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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了,嘴巴翘了起来,她那巧克力色的眼睛是那么温暖。我承认自己在跟踪她,而她居然笑了。
“你有没有想过,上次差点被车撞,也许是我劫数难逃,而你是在和命运抗争?”她问道。
“那还不是第一次”我小声说,低着头看着茶色的桌布。我羞怯地缩在桌子的一角,我的伪装会被拆穿,真相终将揭晓:“我第一次遇见你的时候,你就劫数难逃!”
这是事实,却让我很生气,我曾经那么渴望结束她的生命——从那一刻开始,就预示着她已经被不公平的命运无情地判了死刑!
我试图改变这不幸的一切、我试图与缠绕着贝拉的厄运抗争。我幻想威胁她的是恶贯满盈的混蛋、被嫉妒冲昏头脑的女巫、燃烧着复仇火焰的魔鬼——我希望它是最好具体的人或事——这样我才能锁定目标与之抗争、努力将它们全部摧毁,确保贝拉安全!
贝拉非常安静,呼吸略微有些急促。我抬头看了看她,我原本以为会从她眼中看到恐惧,我刚刚才承认了自己曾经想接近她、杀死她!我带给她的死亡威胁甚至比那辆差点撞上她的货车离她还要近!但是,她脸上的表情却是如此平静,她的眼中依然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你还记得吗?”我问道,她应该还记得。
“记得”她回答得很干脆,深邃的眸子里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她记得!那么她一定知道我曾经试图杀死她。她为什么不尖叫?
“可是你还坐在这里”我说,点明她现在的处境。
“是的,我还坐在这里…因为你”她的表情有了些变化,变得充满好奇。她平时不这样的,“因为今天不管怎样你知道如何找到我?”
无望!——我那么努力地想要保护她,不想让她知道真相。但是,我现在直感到一阵阵绝望,她或许已经知道真相了!我已经无法再进行逻辑思考了,可是在她得知真相以后,为什么还能如此平静地坐在这里。她在等什么?仅仅因为好奇?她的皮肤苍白,但是看起来很自然,可我还是担心,她的晚餐放在那里动都没动,我是否还能继续告诉她?够了!当她受到刺激时需要人保护!
我继续说道:“你吃饭,我来说”。
她想了半秒钟,开始迅速地把食物塞到嘴里,并努力保持着镇静。她看起来是如此焦急地渴望知道答案,尽管她的眼睛尽力掩饰这一切。
“事实要比它原本的样子更艰难——我是指要找到你”我对她说,“通常,我能非常轻松地找到一个人,只要我之前听到了他们的想法”我小心地注视着她的表情,每一个字都小心谨慎。唉,推测是一回事,确认又是另一回事。
她没有动,眼睛张得大大的,我感觉到我下意识地咬紧了牙齿,等待着她的恐惧。可是她只是瞪大眼睛,大口大口地吃着她的晚餐。她又迅速咬一口,期待着我继续。
“我一直跟踪着杰西卡”我继续说道,仔细琢磨着每一个措辞,“但不是很专心——我说过的,只有你才会在天使港遇到麻烦”我不能否定这一点,她是否意识到,其他人并不会那么容易遭遇天灾人祸,也许她以为自己那样很正常!她是我遇到过的最特别的人类,“刚开始,当你自己一个人走开时,我并没有注意到。接着,当我意识到你再也没有跟她们在一起的时候,就从她们的脑海中看到你要去的那家书店。我赶去那里找你,但我知道你并没有进去,而是往南走了。我想你也许会很快回来。于是我就在那里等你。随意地搜索着街上行人的想法——看看是不是有人在之前注意到了你,这样我就能知道你在哪里了。我没有理由担心的,但是很奇怪,我还是很着急……”我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也许我马上就能看到她失控的表情。她的气味在我的喉头燃烧着,这反而让我感到一种莫名的快感。虽然很痛苦,但这意味着——她还活着。只要我喉咙的灼烧永不停止,她就是安全的。
“我开始开车兜圈,依然、在听着”我希望这样的词语能让她平静,她开始变得有些迷惑了,“最后,太阳下山了,我正准备下车,步行去找你,这时……”那些回忆再度涌上我的心头,如此清晰、就像发生在眼前一样。我感觉到似曾相识的怒火再度在我体内燃烧,迅速凝结成冰。我希望他死,我要他死!我的下巴因为愤怒而收紧,努力控制住自己,继续坐在这里。贝拉还需要我,没有什么比这个重要!
“这时怎么了?”她小声问,深色的眸子瞪得大大的。
“我听到了他们在想些什么”我咬牙切齿地说,以免大声吼出来,“我在他脑子里看到了你的脸”我很难控制自己的愤怒,我真想立刻去宰了他。我仍然知道哪里能够找到他,他那些肮脏的思想在黑夜里涌动着,我真想立刻扑过去宰了他。我捂住脸,不想让她看到我面目狰狞的表情——像一头怪兽、一个猎手、一个杀人犯。我闭上眼睛,努力把思绪集中到她身上,竭力克制住自己……她娇小的身躯外包裹着苍白的肌肤,就像一层蒙在玻璃上的丝绸,柔软而易碎,在这个世界上,她实在是太脆弱了,她需要一个保护者。虽然有些离经叛道,但我会是那个最适合的人选。
我努力去解释我那些暴力举动,以便让她能理解,“真的很……难——你都想象不到有多难——要我仅仅把你带走,而留下他们的……小命”我小声说道,“我本来可以让你和杰西卡与安杰拉一起走的,可我又担心如果你把我一个人留下,我会回去找他们算帐”——这是今天晚上我第二次承认自己差点成为一个杀手,但至少这次是正当的。
当我内心在激烈斗争时,贝拉却显得非常安静,我可以听见她的心跳,虽然节奏有点异常,但它却很平缓,随着时间的流逝一下、一下的,她的呼吸也很平缓。这快要超出我的底线了,我应该在此之前带她回家的。我会杀了那个混蛋吗?当她如此信任我时,我还会再杀人吗?有什么方法能阻止我?
她答应过等我们单独相处的时候会告诉我她的推测,我还希望听吗?我是如此焦虑,但是对我来说,宁可选择焦虑也不要一无所知。无论怎样,她今晚已经知道太多了,我再次注视她,她的脸色比刚才要苍白,但却没有怀疑。
“可以回家了吗?”我问道。
“可以走了”她说得非常谨慎,仿佛一个平常的“Yes”还不足以表达她想说的。
——失望!
服务员回来了,当她心不在焉地在旁边的桌子服务时,听到了贝拉最后那句话,她赶着过来希望还能为我做些什么。我转过眼睛,不想去看她脑子里那些关于我的想法。
“您吃的开心吗?”她问我。
“我们准备买单,谢谢你”我对她说,眼睛始终盯着贝拉。
服务员急促地呼吸着,好像没有听清我的话——正如贝拉说的那样——她被我的嗓音搞得目眩神迷了。突然之间,我听见我的声音在这个无足轻重的人类的思想里飘过,我意识到为什么在她看来我并不可怕、而是充满了吸引力。因为贝拉,为了努力保证她的安全,我不能吓唬其他人。我已经失去了我的底线,看起来就像一个外表美丽的人类,小心翼翼地控制着我那与生俱来的可怕一面。
我抬头看了那个服务员一眼,等着她自己反应过来。这看起来有些可笑,我现在总算知道了。
“当……当然”她结结巴巴地回答,“马上就来”
她把帐单递给我,在收据底下悄悄塞了张小条,上面写着她的姓名和电话号码。这的确是太有意思了。我早就准备好了钱,用最快的速度递给她,不给她任何机会开口向我要电话号码,以免耽误我的时间。
“不用找了”我对她说,希望那样一笔不菲的小费能让她满意。
她显然很失望。
我站起身,贝拉迅速拿起外套,我本想伸手去拉她的,但又怕这样会破坏这个美妙的夜晚,我再次感谢了服务员,我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贝拉的脸,贝拉看起来也在等着看笑话。
我们走出了餐馆,我鼓足勇气尽量挨着她走,近得可以感觉到她身体散发出的温暖,就像真实的接触一样。我替她打开车门,她轻轻地叹了口气,我不知道什么令她感到沮丧。我注视着她的眼睛,想找出答案,她却突然低下头去看着地面,看上去有些害羞。这让我更加好奇了,更想知道答案。我们两人之间的沉默持续了一阵,当我替她打开车门,钻进车子,发动引擎——这里没有温暖的气氛,车子里冰冷的空气一定让她感到很不舒服。她蜷缩在我的夹克衫里,嘴边挂着一抹微笑。
我等待着,希望交谈可以继续下去、直到街灯点亮。我想要更多地与她独处。这样做对吗?现在我眼里只有她,车厢看起来是那么狭小。她的芬芳弥漫在整个狭小的空间里,温暖而有力,它释放着无尽的能量,就像是车里一位有形的乘客。它让我燃烧,但这种灼烧感是我可以忍受的。尽管、它看起来对我的诱惑越来越大。我今天晚上已经得到够多了——远远超出我所期望的。她在这里,我好庆幸她依然在我身旁。我必须做点什么作为回报,就当是一点小小的自我牺牲吧,我甘愿忍受灼烧的煎熬。
我选择默默忍受,任由它煎熬,除此之外我无能为力。但是我的毒液却溢满了我的嘴巴,我的肌肉也紧绷着,就像准备狩猎时那样。我必须忘记这些,我知道怎样可以帮我分散注意力。
“现在”我对她说,很害怕她的反应会点燃我忍耐的极限,“轮到你了!”(第9章、终于完)
10。 理论
第195页
“我可以问一个吗? ”她恳求而不是回答我的需求。
我焦虑著,处於最坏的打算的边缘。然而,这延长的时刻是多麼诱人。贝拉心甘情愿的与我在一起,即使只是多几秒钟的时间。我进退两难的叹了口气,然后说: “一个。 ”
“嗯? , ”她犹豫了一会儿,好像决定该用哪种语气。“你说你知道我没有去书店,我只是想知道你如何知道我去南方。”
我瞪著挡风玻璃。对她来说,这是关於我的所有问题的其中一个。
“我认为我们在闪烁其词, ”她说,她失望的的语表示了对我的反应的不满。
多麼具有讽刺意味的。她甚至试图在表面上回避我的无情。
Well,她想我坦白。可是这样的讨论只会朝向不好的方向,无论如何。
“好的,然后, ”我说。 “我跟著你的气味。 ”
我想看看她脸上的表情,但是我也怕我会看到她诱人的脸颊。取而代之的,我听见她加快了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
一会之后,她再次说话,她的声音比我预期中的更稳定。
“你并没有回答我的第一个问题? ”她说。
我皱著眉头看向她表示不满。她也在拖延时间。
“哪一个? ”
“它是如何运作的——读最人心? ”她问道,重申她在餐厅里的问题。“你能读任何人的心,随时随地?你怎麼做到的呢?其余的家人也可以吗? ”她脸色红润的再次询问。
“这超过一个, ”我说。
她只是看著我,等待著她的答案。
为什麼不告诉她?她已经猜到大部分,这是一个所有笼罩著的问题里最容易的一个。
第196页
“不,这只是我。我不能在任何地方听到任何人。我必须相当接近。是较熟悉的人的? '声音',在更远的距离我可以听到他们的声音。但是,不超过几英里远。″我试图想办法来形容它,使她能够理解。比方说,她可能会认同。
"有点像在一个巨大的大厅挤满了人,每个人都在同一时间里说话。那只是一个嗡嗡声,就像是背景的声音。直到我专注於一个声音,然后他们的想法才会清晰。在大多数情况下,我协调整这些声音——它们很容易让我分心,″——我扮了个鬼脸——“有时我会不小心在别人问出来之前回答了别人的想法。″
“你认为为什麼你不能听到我的想法? ”她想知道。
我用另外一种比喻给她另一个真相。
“我不知道, ”我承认。 “唯一的猜测,我想也许是您头脑的运作方式与其他人不一样。您的频道是AM,而我只能听到FM。 ”
我意识到,她不喜欢这样的比喻。我微笑著期待她的反应。她没有失望。
“我头脑的运作方式与其他人不一样吗? ”她问,她的声音变得高亢和懊恼。 “我是一个怪胎吗?″
啊,又再带著讽刺了。
"我能听到别人内心的想法,而你只担心你是个怪胎。 ”我笑了。
她注意到所有小事情,但却忽略大的事情。她的这个本能是错误的。贝拉咬著她的嘴唇,她双眼之间眉头的摺痕愈是刻深。
“不要担心,”我放心了。“这只是其中一个理论。″有一个更重要的理论来加以讨论。我渴望得到的。每一个新开始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