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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卉瑜想得头都大了,算了,还是等再多了解这一家子人再说吧……
第三章 姐妹
作为一个孤女,要想在这陌生的侯府生存下去,首先就要了解生活的环境和身边的人,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这是楚卉瑜自醒来后一直秉承的信念。而这几天,她也在留心着伺候自己的这些丫鬟妈妈。
翠绿,绛红自不必说,是楚卉瑜的两个大丫鬟,翠绿性情比较直爽,在主子面前也比较随意,想来比较得原主的欢心。而绛红却相反,话不多,性子谨慎,也不爱往楚卉瑜跟前凑,只管做好份内的事情。这也是楚卉瑜比较纳闷的地方,按理说能熬到大丫鬟必是得了主人的青眼,而绛红却对自己这个主子不甚热情,除非她有什么来历?
除了这两个大丫鬟,楚卉瑜房里还有三个二等丫鬟,诗儿,画儿,琴儿,以及四个粗使的小丫头。
而统管这些丫鬟的则是方妈妈。方妈妈原是段氏的陪嫁丫头,后来配了四房的管事,便成了府里的管事妈妈,是段氏的心腹。后来楚卉瑜渐渐长成,而段氏又只有这么一个女儿,便让方妈妈到了楚卉瑜的房中,一来是更好地照顾楚卉瑜,二来也是调教好房中的丫鬟,为日后陪嫁做准备。这么一个事事处处为女儿着想的母亲,楚卉瑜真是想不出怎么舍得弃女而去。
而方妈妈既是段氏的陪嫁,老子娘具在京城,丈夫孩子又都是四房的家生子,因此,一家人都仰仗四房讨活。
这么想来,方妈妈算得上可信可用之人了……
楚卉瑜暗暗决定要唤了方妈妈推心置腹一番。
忽听见翠绿打了帘子,说道:“丹姐儿来看姑娘了。”
话刚落音,只见一个着了淡蓝色马甲,银白色摆裙,十二三岁左右的姑娘走了进来。
“三妹妹,可大好?昨儿本想过来看你,结果银铃碰巧遇到翠绿,方知二婶,三婶在你这,可就没过来。”
“让姐姐瞧瞧,这脸色看着就好多了,你可不知道,那天你在灵堂上晕倒,可把人给吓坏了。”
楚卉瑜忙道:“谢谢二姐姐关心,卉儿也没想到身体这么差,竟病了这么些天…”
“瞧你说的,四叔四婶去的这么突然,要是我估计都活不下去了。还是妹妹坚强。”
这难道说我应该随了父母去?楚卉瑜腹诽,“妹妹没醒之前是有了了断之心,可醒来后,大伯母,二伯母,三伯母如此关心卉儿,卉儿实不忍伤了诸位长辈之心,故苟且活了下来。想必二姐姐也不舍得没了我这妹妹吧。”
楚丹瑜眼中闪过一丝慌乱,赶紧陪笑道:“妹妹这是打趣我呢。咱们可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姐妹,疼惜你还来不及呢。”
正说着话呢,又听见翠绿说道:“朵姐儿来看姑娘了。”
一个十岁左右,长相清丽的姑娘走了进来。
“原来二姐姐也来了呀。”
楚丹瑜道:“早知道四妹妹也要来就约了你一块来了。”
楚朵瑜掩嘴笑道:“谁不知道二姐姐现在随了大伯母管着家里的中馈,就怕约不着姐姐。”
眼看这姐妹两要掐起架来了,楚卉瑜赶忙道:“哎哟,好姐姐好妹妹,你们这自顾说着话,倒把我这病人冷落在一边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寻了个看望我的由头,实则是借了我的地说体己话呢。”
楚丹瑜顺势说道:“你这死丫头,只不过少跟你说了几句话,你倒编排起姐姐来了,看你该不该打。”说着,伸出粉拳就要摧向楚卉瑜。
楚卉瑜自是边求饶边躲着。
一时间,屋里倒是一扫往常的沉闷压抑。
方妈妈听着屋内楚卉瑜带着活力的声音,嘴边露出了些许的微笑,“小姐,你看见了么?虽说卉姐儿以往性子娇弱了些,可这父母双亡的关卡却挺过来了。而您怎么就这么想不开,随了姑爷去呢?”
想着这事,方妈妈嘴边那一丝微笑竟变成了苦笑。
不一会,丹瑜,朵瑜均告别而去。
眼见着人走远了,翠绿啐道:“这个丹姑娘也不过是个姨娘生的庶女,竟在咱们这拿捏架子,也不看看自己的出身配不配。”
绛红说道:“姨娘生的也是主子,翠绿,莫言在背后乱说主子们的不是。何况丹姑娘已经记在大夫人的名下,论身份可不比咱姑娘差。”
卉瑜点点头,“绛红说的是。虽说嫡庶是有分,可如今我孤苦无依,境况又能好到哪里?”
“姑娘万不可这么说。”方妈妈走了进来。
“虽然老爷夫人已不在,可姑娘还有外祖家。定国公府段氏在京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老爷夫人过世的消息早已送往京城,估计不消时日定国公府就有人来送葬了。”
卉瑜心中一动,还有个外祖母可依靠,“妈妈不如将外祖家的情况跟我说说,也好有个打算。”
方妈妈沉思了一下,说道:“说起你外祖家,那可是比这肃北侯府渊源多了。”
“段氏原就是京城望族,早在前朝,族中就有人在朝为官,您的曾曾外祖父甚至官拜九卿,后来前朝皇帝日渐昏庸,朝堂乌烟瘴气,您曾曾外祖父激流勇退,辞官回乡。”
“为了彻底与朝政划分界限,甚至举家迁回了江南老家,做起了一方乡绅。更规定族中子弟不得入朝为官。”
“后来没多久,前朝皇帝昏庸至极,各地纷纷揭杆起义,朝廷军队不得人心节节败退。而段氏多亏了您曾曾外祖父的远见,得以全身而退。”
“朝廷镇压不住各地起义军,各路起义军占地为王,战乱不断,民不聊生。”
“而段氏深厚的家底也被好几路起义军盯上了。您曾曾外祖父虽不满前朝皇帝昏庸,却也不愿背叛朝廷,故一直未投靠起义军。可是不久,江南也被起义军占领了。”
“您曾曾外祖父不愿投靠起义军,让您曾外祖父领着族人出逃,而自己则殉节了……”
“您曾外祖父忍着悲痛,举家出逃,可是战乱四起,哪里有安身立命之处?”
第四章 段氏
“而这一路上一大家子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吃穿用度多,行进缓慢,再加上时不时有难民,流寇骚扰,有些年幼的,体弱的竟一病不起。”
“您曾外祖父觉得不能再这么走下去了,恰逢此时,您外祖父竟也病了,高烧不止。您曾外祖父只好向距离最近的占据永州的起义军求救。而永州的起义军正是本朝开国皇帝烈帝。烈帝一直仰慕您曾曾外祖父,对您曾曾外祖父殉节之举非常敬佩,所以二话不说,收留了段氏一族。”
“您曾外祖父觉得这一切都是天意,也感恩烈帝的救命之恩,便带领段氏投靠了烈帝。”
“段氏本就是名门望族,在清流中有着极高的威望。段氏的投靠,引来了不少名士归到烈帝麾下。”
“烈帝便将您曾外祖父奉为军师,视为心腹。”
“后来烈帝一路所向披靡,既收复了各路起义军,也把朝廷逼到了绝路。眼看天下就要大统了。”
“就在此时,朝廷竟派出了死士,意欲刺杀烈帝,做最后一博。”
“您曾外祖父刚好在烈帝身边,为了救烈帝,以身相挡,丢了性命。”
“烈帝悲痛不已,感恩您曾外祖父的舍身相救,开国之后特下旨赐您曾外祖父的两个嫡子,也就是您外祖父和外叔祖,定国公和安国公的爵位,永世世袭。”
“所以,京城段氏分为两府,定国公府和安国公府,两府相邻,占据了这个柳林胡同。京城百姓也将定国公府和安国公府分别叫做东段和西段。”
卉瑜听的聚精会神,翠绿,绛红两个丫鬟是肃北侯府的家生子,对远在京城的段氏不甚了解,故也听的津津有味。
“第一代定国公虽是因着先父的恩萌得的爵位,但能力卓著,深得烈帝信赖。若非已经赐了定国公的爵位,官拜宰相也不是不可能的。后烈帝聘了定国公为太子太傅。”
“烈帝薨后,冲帝即位,更是对定国公这个老师敬重有加。”
“谁知冲帝英年早逝,即位不到十年便薨了。临终前,冲帝特意将年幼的英帝托付给了定国公。”
“英帝初即位时,驻守边境的几个将军府蠢蠢欲动,定国公为了安定朝纲,颇费了心血。以至于英帝刚成年,定国公就劳累过世了。”
“先定国公过世后,您大舅舅就袭了定国公一爵。”
卉瑜问道,“母亲与父亲定亲,是不是英帝刚即位那几年啊?”
方妈妈眸色一沉,说道:“夫人就是那时与老爷定的娃娃亲。当时夫人方才三岁,是您外祖母的老来女。”
原来母亲被外祖父当作政治筹码了啊……怪不得,国公府的小姐竟然远嫁到了西北。
卉瑜又问道:“那安国公府呢?怎么妈妈都没提到呢?”
方妈妈道:“与定国公府相比,安国公府就沉寂多了。”
“先安国公因是小儿子,从小就被娇养,长大后也无甚作为,乃是京城一大纨绔子弟。”
“且先安国公早年沉迷于女色,身子早早被掏空,子嗣上一直很艰难,仅有一个嫡子,也就是现在的安国公。”
看来这安国公府也就是徒有个虚名了。
“也不知道老国公夫人现如今怎样了?听到夫人过世的消息肯定不知道要怎么伤心。”
“当初夫人可是老国公夫人心尖上的宝贝,出嫁时千般万般舍不得。如今连面都没见上人就没了……”
说完,方妈妈又忍不住落了泪。
卉瑜跟着也叹了口气,“想来母亲跟父亲的感情也是极好的,不然也不会舍了卉儿而去。”
方妈妈哽咽着道:“我苦命的姑娘啊……哪曾想到夫人这么忍得下心,连句话都没交代就走了……”
翠绿也跟着伤心起来,“以后这四房绝了嗣,姑娘可怎么办啊…”
卉瑜严肃道:“虽说四房绝了嗣,可我还有三个伯父,三个堂兄弟呢,万事都还有长辈兄弟帮衬,以后不能再说这种话!”
翠绿还想争辩几句:“可是,隔了房的能一样么?”
“放肆!本姑娘说的话你还敢不听了!是不是要本姑娘把你撵出四房,省的你日后给四房召开祸害!”卉瑜真的生气了,这翠绿,真不知是单蠢,还是装傻,怎么这么口无遮拦,居然连自己的话都敢反驳,真不知原主怎么看上这么个丫鬟的。
方妈妈说道:“姑娘别动气,翠绿也是替姑娘着急。等过几天,定国公府的人来了,咱们也可以同长房,二房,三房商量四房的事务。”
卉瑜点了点头,“就照着方妈妈说的,这几天大家都注意着点,行事说话多留意,莫要祸从口出。”
方妈妈等都应了事。
卉瑜看了眼隐隐还透着不服气的翠绿,再看眼一直眼观鼻,鼻观心的绛红,心中默叹:这两个丫鬟,一个口无遮拦,一个闷头葫芦,都是极品。摊上这么两个大丫头,卉瑜也只能暗自神伤了……
卉瑜心中叹了口气,说道:“翠绿,绛红先出去吧,我和方妈妈再商量点事。”
翠绿和绛红便先走了出去。
出了正房,翠绿忍不住委屈道:“姑娘自从醒来之后怎么是非不分了,我也是为了姑娘好才说那话,怎的还招了骂。”
绛红说道:“姑娘也是为了你好。咱们四房现在没有主事的主子,风雨飘摇,你这些话要是被有心之人听了去,再到大房,二房或者三房那给你编排一番,还不知生出多少事情来。”
翠绿还嘴硬道:“这话我又不会当着别人的面说…”
绛红无话可说,心想,这翠绿还当是原来的四房呢,只要哄好了姑娘就万事大吉了。如今老爷夫人去了,以后少不得寄人篱下看人脸色,但愿翠绿别给自己添麻烦……
此时,正房中,卉瑜斟酌着如何与方妈妈商量四房的将来。
“方妈妈,你是我母亲从国公府带来的旧人,母亲一直信任你,也一直叮嘱我遇事多和你商量。如今我父母双亡,何去何从尚不得知,思来想去,也就只有你能给我出出主意。”
方妈妈连说道:“姑娘太抬举老奴了,老奴是仆,姑娘是主,老奴都听姑娘的。”
卉瑜摆了摆手,说道:“方妈妈莫要谦虚,我也因你是母亲身边得力的妈妈方才与你推心置腹。”
第五章 计划
卉瑜继续说道:“肃北侯府已经分家,四房的事情其他房不便也不应该继续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