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卉瑜挤出一个笑容道:“我没事,只是乍然听到父亲一个姨娘去世的消息,有点难以接受。”
朵瑜上前握住卉瑜的手,安慰道:“生死由命,富贵在天,说不定是四叔父念着她了,方才把她招了过去,也算是全了袁姨娘对四叔父的情谊。”
若真是要全了这份情谊才不能把袁姨娘招了去呢,不然谁来替他们伸冤?卉瑜暗道,却是不好说与朵瑜听,又推说了心绪不宁,无法再继续学琴,就把朵瑜先打发走了。
一整个上午,卉瑜都心神不宁,袁姨娘到底是怎么死的?翡翠又为何自尽?长房是不是又觉察到了什么?自己是不是有危险?
卉瑜想得头都大了,却是一无所获。要是能找个人亲自去一趟庄子打探消息是最好的,还得是个可靠的人。红绫胭脂铺突然就闪过了卉瑜的头脑中,也不知绛红她们得到消息没?如果让他们出马去查,应该能打探到不少内情吧?
可是怎么才能与绛红碰面呢?这个时候去找他们会不会暴露在长房的眼中?
如果不是由自己,而是让别人出面把绛红请进二房,会否就不引起怀疑了?
思来想去,由廖氏出面是最好的,可是自己也不能亲自去找廖氏,别说那新来的四个丫鬟了,就是彩云这个赤裸裸的眼线,都会把自己的举动汇报给常氏,所以还得让另一个人来请廖氏。
卉瑜心下里思索了一番,决定下午去一趟秀炫斋。
临出门前,卉瑜特意让翠绿用红绫胭脂铺的胭脂给自己上了妆,又带上了一盒胭脂。
到了秀炫斋,朵瑜听到通报后很是惊讶,亲自到了门口接卉瑜,还说道:“姐姐怎的不好好在院里休息,反而跑到妹妹这来了?”
卉瑜揶揄道:“这不是想着才学了没一会的琴,半途而废对不起四妹妹的一片教导嘛?况且我还没来妹妹这拜访过呢,特特寻了过来。”
朵瑜显是接受了卉瑜的解释,便带着卉瑜走进秀炫斋的厅堂,便道:“原来姐姐是来参观妹妹的住处来的,秀炫斋可比不上玉蓉院那般大气,姐姐可别瞧不上了。”
卉瑜环顾了厅堂一番,确实也是俭朴得可以,简简单单的家具,装饰物也不外乎几幅画,以及插在花瓶里的鲜花,廖氏真是小气,这般苛待庶女。不过这话是不能说的,卉瑜便道:“我瞧着刚才一路进来,边上全是葡萄藤架,那一串串葡萄可是诱人得很呢。”
朵瑜拉着卉瑜坐下,道:“那葡萄是从关外运来的种子,结的果实比咱们西北城的要甜多了,只是现在还不是成熟的季节,待秋日时分姐姐再来品尝。”
卉瑜自然谢过,又叫了翠绿把胭脂盒端过来,道:“这些时日以来,四妹妹一直费心教我学琴和下棋,我也是无以为报,刚好前些时日出府时买了些胭脂,瞧着颜色挺好,送来给妹妹用用。”
朵瑜哪里好意思收下,连忙推脱道:“那可不行,咱们亲姐妹,互相帮忙提点本是应该,这要是收了姐姐的东西,那妹妹都成什么人了呀…”
卉瑜又说道:“这也不是什么贵重玩意,就是寻常一胭脂盒,我也是觉得用着挺好,才想着要与妹妹分享,妹妹你瞧,我现在用的就是这家的胭脂,是不是看着比往日更好些?”
朵瑜仔细一看,还真是不错呢,刚才就觉得卉瑜似乎比往日气色要好,还当是休息好了显得,仔细一看才发觉那胭脂特别的细腻,就跟皮肤本来的颜色般。于是也不禁起了好奇心,打开了胭脂盒,只见里面分成了六小格,按着由浅到深,从深红到浅红,依次递进。
朵瑜看着心下里就喜爱起来,不免有些跃跃欲试。卉瑜自然也看出了朵瑜的心理变化,顺水推舟说道:“要不妹妹试试?”
朵瑜就用手指蘸了点,在手腕上试了试,觉得效果好极了,就问道:“这是什么胭脂呀?颜色还真是极好的,是不是挺珍贵的?”
卉瑜答道:“这是我以前一个丫鬟出府之后开的胭脂铺卖的,用的是邻国产的料,也不贵,因原是府里的丫鬟还给了个让利,算起来比咱们平时采买的胭脂还便宜些。”
朵瑜啧啧称道:“这可比咱平时使的胭脂好多了,那妹妹就恭敬不如从命,谢过姐姐了。”
待到第二日,卉瑜看到朵瑜用了那盒胭脂,不禁舒了一口气,心想,鱼儿应该很快就上钩了。
果然,下午于妈妈就来请卉瑜去一趟安华堂。
廖氏免不了先是一番嘘寒问暖,道:“卉姐儿几日不见,脸色竟是好了许多,我还日日担心你在玉蓉院住不惯,看到你这般气色我也放心多了。”
卉瑜道:“二伯母凡事都为卉儿操持好了,卉儿哪里有住不惯之理。”
廖氏又道:“卉姐儿能住的惯便好。今日二伯母请你过来其实是有个不情之请。早上我看着朵姐儿妆容自然,与往日显得更红润,一问方知是卉姐儿送与的胭脂,还道是昔日出府的丫鬟所开胭脂铺售的。我瞧着那胭脂颜色甚好,比之府中原来采买的胭脂更好,就想着让卉姐儿搭跟线,也好上那丫鬟的铺子里采买些胭脂。”
卉瑜心下了然道:“这还不简单,那家铺子就在猫儿街,名唤红绫胭脂铺。这铺子刚开张没多久,二伯母若是光顾她们家,一定乐得做咱们府上的生意,到时候,顺着刚开张的由头,并着原是府上出身,价格还能再松动些。”廖氏一听,眼中放出了喜悦的光芒,道:“刚好库房准备采买下一季的胭脂,要不就下了帖子让她们家明日送些货品过来挑挑。”回头就吩咐了于妈妈去红绫胭脂铺下帖子。
绛红接到于妈妈的帖子,自然一口应下。一方面要是能做了楚家二房的生意,日后对铺子的发展也是一个助力,另一方面,也能趁机见见卉瑜。所以,待到了约定进府的那日下午,绛红叫了两个妈妈,带上了最全的胭脂盒进了二房。
廖氏得了一盒免费送的胭脂,又听了两个妈妈舌灿如莲的介绍,再加上绛红开出的低价,哪里还有不应的道理。连连定下了以后几个季度都在红绫胭脂铺采买胭脂。
绛红做成了生意也暗喜,又趁机提出想拜见旧主子卉瑜。
廖氏正是高兴的时候,又觉得小事一桩,便应下来让卉瑜过来一趟。
卉瑜早就在玉蓉院候着了,好不容易盼到了消息,提脚就往安华堂走去。
第五十七章 准备
卉瑜走进安华堂的时候,只见廖氏被红绫胭脂铺的两个妈妈围着,绛红反而坐在边上,淡淡地笑着。
见了卉瑜进来,绛红便站起来行了礼。
卉瑜连忙把她扶起来道:“都已经是做老板的人了,以后就别行大礼了。”
廖氏也道:“就是,咱们以后还要常来常往的,回回你都行这般大礼,我们可受不住呀。”
廖氏都开口了,绛红也就应了。
旧日主仆见面,自然要关心一下近况。卉瑜就道:“自从搬来玉蓉院,蒙二伯母悉心照顾,我每日里就上上族学,或是在家里与四妹妹下棋弹琴,竟是比原来更舒心。”
廖氏听了这话当然很受用,道:“这也是我与卉姐儿的缘分,要是换个别人,指不定处成什么样呢……”
绛红道:“这就叫做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可惜我已出府,不能在三姑娘身边伺候。”
卉瑜又道:“前几日大伯母体恤玉蓉院人少,怕伺候得不周到,特特又采买了四个丫鬟,我瞧着规矩人品都是不错的。绛红你就安心当老板吧。”
绛红也道:“二夫人,您瞧瞧三姑娘,这新人才来了几日,就嫌弃起我这旧人了。回头我也别再三姑娘面前讨嫌了,以后来了就只管寻了二夫人便是了。”
廖氏听得乐起来,道:“那可使不得,要不是卉姐儿这旧主子使了你的胭脂,咱们还做不成买卖呢。”
卉瑜也跟着说道:“还是二伯母疼我,说了句公道话。这丫鬟出了府开铺子,我还拉巴着给自家做生意,之前一个姨娘没了我也伤神了好半天…”
廖氏一惊,问道:“哪个姨娘没了?之前怎么没听你说?”
卉瑜答道:“是父亲身边的袁姨娘,送到城郊岐山下的庄子没多久就暴毙了,连着原来伺候的丫鬟也跟着自尽了。我就想着这姨娘没了也不是多大的事,二伯母又是日理万机的,就没来禀告。”
廖氏叹道:“这会子去了倒也干净,也算是有福气的了。”
绛红也道:“原来在四房时,我跟袁姨娘也有过几面之缘,没想到短短这些时日竟然就天人之隔。也不知袁姨娘葬在哪里,我也好抽空去祭拜祭拜。”
卉瑜听得绛红这番话,便知晓她应该懂得自己关于袁姨娘死于非命的暗示,转过头问翠绿道:“那传话的可有说袁姨娘葬于何处?”
翠绿答道:“未曾说到,估计要问庄子上的人方能知晓。”
绛红于是说道:“那就改日再说吧。”又对着廖氏说道:“二夫人,时间不早,我也不便再叨扰。回头我把货整理整理,过两日就送进府来。”
说完便辞别了廖氏和卉瑜。
接下来这两日卉瑜可是度日如年。心里焦灼,面上还要装作若无其事,虽然竭力装淡定,可还是会时不时走神。
朵瑜看出来卉瑜有心事,关切道:“姐姐这两日可是有什么事?如此魂不守舍。要不说出来听听,说不定妹妹能帮忙出出主意。”
卉瑜道:“没事的,可能是天气有些炎热,夜里睡得不好,才精神不振的。”
田五娘刚好路过,听了进去,嗤笑道:“别是因为月底的考试紧张的睡不着觉吧。”
一旁的梁秀明也帮腔道:“可不是嘛,琴棋书画样样拿不出手,要是还不着急那可真是够没心的了。”
朵瑜气不过,道:“难道两位姐姐的才艺就很好?我可记得上次考试的时候没少看见你们排在末席。”
田五娘哼哼了一声,道:“只怕这次要想考个末席也难,有人提前垫底,大家都不用担心了。”
王大姑和王二姑也听不下去了,一个说:“五十步笑百步的,真是好意思!”另一个说:“这还没考试呢,就大话说在前头,不怕惹笑话吗?”
梁秀明也不是个吃素的,反击道:“两个只会舞刀弄枪的,瞎凑什么热闹呢!”
卉瑜本来就心烦,听着她们吵架,更是怒火中烧,拍了把桌子,站起来道:“才艺本事光咱们说有什么意义,得先生们评判才能分高下。两位姐姐既然对卉瑜这般看低,卉瑜就斗胆与两位姐姐比试比试,但凡卉瑜有胜了姐姐们的,还请两位姐姐向朵瑜,大姑,二姑道歉!”
田五娘道:“比就比,也好让你们这些人心服口服!琴棋书画和女红,但凡有一样你赢了我和秀明的,我们就服输。不过,如果你输了的话,朵瑜,大姑,二姑就得认错!”
让朵瑜她们认错?她们何错之有?卉瑜倒是犹豫不敢应下了。谁知,大姑竟是道:“行,就这么一言为定吧。我们相信卉瑜的实力。”
朵瑜和二姑也连连应下。
一下子得了这么多人的信任,卉瑜突然有点受宠若惊了,也觉得压力巨大,一时间按耐不住就给自己揽了个事儿,看来除了要查清袁姨娘的死因外,还得加倍努力备战了……
卉瑜可以预见未来的时日自己会很繁忙。
当日下午,红绫胭脂铺就把胭脂送过来了。除了订购的胭脂外,绛红还给廖氏,范姨娘,朵瑜,卉瑜各送了专门定制的胭脂。比如,廖氏的胭脂盒是牡丹图样的,里面的胭脂虽然也分成了六小格,但是整体也可以拼成一朵牡丹。牡丹乃是花中之王,廖氏看见了自然连连称赞绛红心思巧妙。
卉瑜的则是一朵栀子花。送到玉蓉院时,众人都纷纷称道。卉瑜却是暗道,每人都送来一盒胭脂,还如此花心思地去区分,估计又藏有玄机。故而到了主屋,卉瑜小心翼翼抠了抠底部,果不其然,又是一张纸条,写着:“已查,详情待月底族学考试告知。”
卉瑜郁闷了,挠心挠肺等来的就是这么一句话,还得到了月底才能知晓具体情况,真是磨人心智。也许情况太过于复杂,只能当面说清楚。可是谁会来告知自己呢?还选了月底考试这般引人注目的时机,到时候常氏、廖氏还有其他一些贵夫人都会到场,怎么才能安全见面?
算了,不想了,既然绛红他们这么定了,就自有他的法子吧,况且,绛红这般说法,应该表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