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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妈妈仍是道:“那户人家咱们是不求的了,只是当时要是和和气气把事儿说清楚了多好,弄得现在这般人尽皆知,于姑娘是最最不利的。”又道:“也怪二夫人,没事跟着下人般嚼舌根,给人瞎传话。”
卉瑜连忙呵斥道:“妈妈,二伯母当时提起这事自有她的分寸,至于中间曲曲绕绕的,经了这么几人的传话谁知道真真假假,咱们这般议论却也是不好的。”又道:“妈妈若是没事就先去休息吧,我与四妹妹说些话。”
待唐妈妈出去,朵瑜就轻声道:“方才我去请安,安华堂闭门不见,说是身体不适,要静养,也不知是不是心虚不敢见人。”
卉瑜知道朵瑜向来与廖氏不亲,廖氏对朵瑜母女也多有苛待,却是不愿卷进那些是非,只道:“四妹妹来找我可是有事?”
朵瑜见卉瑜不愿多说,便道:“也没什么事,就是来看看姐姐。”
卉瑜吃了个果子,道:“莫非妹妹也是来看热闹的?”
朵瑜失笑道:“妹妹哪有那个心思。都是闺中女子,命运不由自己掌控,姐姐这般遭遇妹妹也是感同身受……二姐姐倒是好了,得了齐家这么个归宿。你不知,姨娘因了这个日日念叨我,让我多用点心,可我固步闺中,又怎么去用心?但愿老天垂怜我,也不图荣华富贵,只要白首相伴到老就足矣……”
没想到朵瑜一个自小生活在高宅大院的女子还能有这般想法,卉瑜不禁对朵瑜高看了两眼,安慰道:“妹妹这般聪慧良善,必定能得偿所愿。”
朵瑜低垂了眼帘,道:“但愿如姐姐所言……”
廖夫人那日撒了泼,回了廖家就心里后悔,那楚家本就是西北一霸,自己怒火冲昏了头,朝常氏那么一通乱吼,不会被记恨了吧?要是肃北侯到时候使个诈,毁了尚哥儿的前程,那岂不是损失惨重?
廖夫人越想越后怕,又怕与廖老爷说了挨骂,便又急急去楚家二房想讨了廖氏的主意,毕竟话是廖氏传的,要是廖氏能出面同常氏解释解释,说不定这事就化解了。
廖氏听了传报,回了句:“不见。”又叮嘱了墨荷道:“你同那蠢妇说清楚,这会子楚家正恼着她呢,让她没事就在家呆着,别出来讨人嫌。还有,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把嘴巴捂严实了,不然真有个什么事,我也救不了她!”
墨荷领命出去了。
于妈妈又说道:“夫人,大夫人那边要不要去说道说道?免得结下了绊子日后对二房多有不利……”
廖氏道:“我这会子要是去了,不就是不打自招了吗?本来廖家这门亲事就是由我提起,落了这么个局面,大嫂心里必是对我有怨言。我要是去了少不得一通责骂,还不如先避避风头,待大嫂气消了再去赔礼道歉。”完了又狠狠道:“都是那蠢妇,怎就这么拗!就算会错了大嫂的意,好好儿把话说清楚不就好?非得撕破了脸皮。她还当廖家是十几年前那般风光呢?受不得半点委屈。最后倒霉的还不是自己?”
说完,扶了额头,哎呦哎呦叫唤了两声。
于妈妈连忙上前,道:“夫人可是又头疼?老奴给您按一按吧。”
廖氏点头道:“快,给我按按,成天这么多烦心事,真是要折腾死我了。”
于妈妈边力度适中地按着,边捡了好话说道:“要老奴说,夫人就是菩萨慈悲心,原那些哥儿姐儿的亲事与夫人有甚关系,不过是夫人见着般配的,便想着帮忙撮合撮合。既是那些个人不领情,夫人还不如索性不管,只把朗哥儿好生养大便是……”
见廖氏不置可否,于妈妈又继续道:“朗哥儿眼见着大了,夫人也该筹谋着送去族学,倒不是说哥儿非得去拼科举,只是大少爷在军中已是有了威望,就连庶出的二少爷在族学也是颇得先生的赏识,要是哥儿不去一展才能,族里就只惦念着那两个,咱们哥儿岂不是要吃亏?”
这话倒是让廖氏打了个激灵。朗哥儿早已在家启蒙,廖氏一直舍不得儿子就没送到族学,一日拖一日的,在家惯的不像话。楚沛因着这事与廖氏争吵过无数次,每次都被廖氏抱着朗哥儿哭天喊地给屈服了。
朗哥儿就仗着廖氏的宠溺,八、九岁了还在内宅进进出出,与丫头嬉笑鬼混,没个样子。
廖氏惯着儿子,倒是忽略了儿子不出头,族里的好处就分不上的事情。
思索了再三,心里暗暗定了要与楚沛商议送楚朗上族学之事。
楚明虽然不在内宅,但是廖夫人闹长房的事情也是略有耳闻。楚明本性耿直,很不屑廖家这种临阵倒戈,换人求娶的做法,连着对廖尚也有了意见,言语间有了些疏离。
廖尚本就较一般男子心思要细腻些,自然察觉了楚明态度的变化,但是廖夫人没跟他提起求娶落败的事情,还道是楚明因要与自己做连襟,有些儿别扭,故而没放在心上。
齐鹏却是清楚当日之事的。
本来楚家提出换了丹瑜嫁过来,齐鹏不是很赞同。一来肃北侯身份敏感,二来丹瑜也表现出不想嫁过来。
只是一家人再三计议,觉得楚家之势暂时还倒不了,而等楚家真出了事,齐鹏也该有番成就了,左右影响不会太大,到时丹瑜作为外嫁女,按理罪不及身。
当务之急是借势让齐书正回京谋个好差事,兼齐鹏明年举业有所成就。
所以最终还是定了求娶丹瑜。
只是想起齐珍对卉瑜的喜爱,齐鹏心里还是有些小小的遗憾,只能到时多安抚安抚妹妹了……
第八十四章 状告
常氏本就有心绞痛的老毛病,被这么一气,竟是连着在床上躺了几天。一时间没顾上家里的事务,下人们的嘴自然也没能管住。
窦氏早上逛花园的时候就听得几个丫鬟议论丹瑜,卉瑜的亲事,心里颇为卉瑜鸣不平。
待下午卉瑜过来,便道:“我瞧着母亲这一病,府里竟是不像话了,丫鬟婆子乱嚼舌根,乌烟障气的。倒是连个一般的小家小户还不如。还累的妹妹受闲气。”
卉瑜边给窦氏缕着线,边道:“左不过也就是下人们说道几句,也不短我吃的也不缺我穿的,横竖左耳进右耳出便是了。”
窦氏按住卉瑜的手,让她停下,道:“三妹妹,你是一直在闺中,没经过风雨,不知人言可畏,虽然咱们没错,可是架不住那些有心的编排,外边的人又怎知真假,到时候真的变假的,假的变真的,吃亏的还不是你?”
卉瑜怎么会不知道谣言的可怕,只是自己一个未出阁的女子,总不能出去摇旗呐喊:我是冤屈的,一切与我无关吧?再者,卉瑜对于盲婚哑嫁实在没信心,也就没动力去争取。
窦氏见卉瑜不吭气,还以为没往心里去,更是觉得要帮卉瑜一把,道:“解铃还需系铃人,这件事既然是因了廖夫人向母亲提亲引起,怎么都得母亲出面压制方可。”说完就要拉了卉瑜去红枫院。
卉瑜可是不敢带着窦氏去红枫院的,本来就是孕妇心绪不佳,再一不留神碰见春菊,最后可就变成自己安慰窦氏了……
卉瑜便道:“听闻大伯母身体不佳,还是改日再去吧。免得给大伯母添麻烦……”
窦氏却是不依,道:“三妹妹就是太为别人着想了,母亲这病三分老毛病,七分是气着了,并不是大碍。可是妹妹的事情却是拖不得,万一传出了楚家,可就不是咱们能压制的了……”
都说孕妇的脾气会变得古怪,窦氏就是典型。不仅敏感还特别执着。卉瑜拗不过她,就只好答应去红枫院一趟。
常氏其实也打算去找卉瑜一趟,这会子窦氏与卉瑜过来,便是挣扎着坐起来了。
卉瑜进屋一看,常氏脸色发白,隐隐还有冷汗冒出,便知心绞痛还在犯,不仅有点后悔过来了。
窦氏端坐在椅子上,道:“母亲觉得好点没?您身体不好,做儿媳的应该过来照看才是。只是儿媳这几日有些犯恶心,就没能过来,还请母亲恕罪。”
常氏轻声道:“你月份大身子重,不必拘泥于这些虚礼。我这病气重,你也别老往这跑,免得过病,对你对孩子都不好。”
窦氏柔声应了是。
常氏又转而对卉瑜道:“原前些日子我就想去看看你,结果一病竟是躺了好几天。廖夫人的事情想来你也听说了,都怪我之前没跟廖家说清楚,才闹出这么个结果,倒是叫你受委屈了。”
卉瑜道:“大伯母也是一心为了卉儿好,只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咱们也左右不了别人的想法,只当是没缘分了。”
常氏叹了口气,道:“你这么乖巧懂事,以后必会寻个好人家。那廖家朝秦暮楚,趋炎附势,也不是什么好去处,不成倒也罢了。”
窦氏道:“母亲,虽然廖家的事情揭过不提,但是消息已是传了出去,且不说外边人家知不知道,就是咱们家里这几日也是不得安宁……”
常氏皱了眉头,道:“家里头又是出了什么事?我这几日身子不爽利,倒是不知家中情况。”
窦氏连忙道:“您是不知道,那些个下人胡乱说话,都道三妹妹身带晦气,没了父母,如今连提亲都被人嫌弃……”
常氏听了这话哪里还受得了,一下子竟气得心痛难忍,话都说不出来。
卉瑜急忙上前捂住常氏的胸部,边手揉着边道:“大伯母,放松身子,跟着我呼气,吸气,再呼气……”
常氏跟着深呼吸了几次,面色缓和了一些,石妈妈也刚好把药拿了进来。
吃过药后,常氏看着好了一些。窦氏和卉瑜经了这么一下,都不敢再打扰常氏,便起身就要告辞。
常氏却是拉住她们,道:“廖夫人之事已是过了几天,还好你们及时发现谣言四起,要是再过几日,这话传了出去可是要怎么收场。”又叫了石妈妈道:“我虽是病了,可你也该看住下人,怎么让他们这般胡言乱语!回头你带人挨个院子地查,必是要把嚼舌根的人揪出来,按家法严惩不贷!”
石妈妈惶恐应了是。正待要出去,却扑通一声响起,只见唐妈妈竟是跪了下来。
卉瑜大惊,道:“妈妈这是要作甚?”
唐妈妈给常氏磕了个响头,道:“大夫人,我们姑娘受的委屈也就是您能做主了。”
常氏也没料到唐妈妈会有这么一出,道:“妈妈,您快快起来,有什么事情咱们好好说,卉姐儿是我嫡亲的侄女,断没有让她受委屈的理。”说完示意石妈妈快快扶起唐妈妈。
唐妈妈却是坚持不起,只说道:“大夫人定是要应了老奴,替我们姑娘做主,老奴方敢起来。”
卉瑜见唐妈妈执拗,也是着急,急忙说道:“妈妈,你先站起来再说吧。”
唐妈妈摇摇头,道:“姑娘,您就任了老奴这次,回头有什么不妥的您再罚老奴。”
常氏见唐妈妈执意不起,也不再勉强,便道:“既然如此,那妈妈请讲,若真是让卉姐儿受了委屈,我定是不会姑息。”
唐妈妈便道:“我们姑娘虽然失了父母,却也是楚家正经嫡出的小姐。吃穿用度论理都该按着嫡小姐的份例,可是老奴陪着姑娘在二房待了这么长时间,吃的用的都自己贴补,这倒也不说什么了,横竖我们姑娘家底子还凑合,若是二房揭不开锅,我们自己贴着点也没什么。可老奴瞅着兰大小姐的厢房院子比玉蓉院好了不是一星半点。老奴倒是要问问,这楚家小姐少爷的份例可是有定数?若是有定数,怎么都是姓楚的,却是差这么远?此其一。”
“其二,姑娘的亲事到底现在由谁做主?老爷夫人不在,论理,就该是嫡亲的大伯大伯母做主。要是这么着,那别的叔伯姨母就不该擅自作主。可前些日子二夫人的几句话竟是搅和了我们姑娘好端端的一门亲事。外人是不明白内里的,楚家究竟谁来给姑娘亲事拍板,就该有个说法,不然以后又出现这般境况,我们姑娘还怎么说亲?”
“其三,我们姑娘向来敬重长辈,凡事都自己闷着也不愿给家里添麻烦。可是也不能因着我们姑娘这般好性子,就不管不顾,任由我们姑娘委曲求全。我们姑娘现在一出玉蓉院,就要被下人指指点点,要是背地里还不知怎么编排我们姑娘呢!”
“老奴今日冒着家法伺候的风险,把姑娘的委屈说与大夫人,不为别的,只为了我们老爷夫人在九泉之下能安息!还请大夫人做主!”
说完又重重磕了个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