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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逝人非-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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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风衣盖在自己的身上,有他惯有的味道,暖暖的像是他的怀抱。夏绘溪将自己裹得紧一些,靠在了椅背上,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似乎一直处在无知无觉的状态下,大脑中亦是一片空白,直到感觉到有一双手臂从身侧伸过来,想要将自己抱起来。夏绘溪警觉的动了动身体,又张开了眼睛,看着他近在身侧的脸庞,问:“这是哪里?”
  他柔声答她:“医院。你发烧了,我们去看看。”
  “不是和你大伯一起吃饭么?”夏绘溪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勉力坐起来,“我没事的。没发烧。”
  “饭下次吃就好了。乖,我们去看看,马上就好。”他耐心的哄着她,“下车。”
  那双狭长而明亮的眼睛,此刻确确实实的盛着担心。夏绘溪看着他英俊的脸,忽然有些倔强的别过头去:“我不去医院。”
  苏如昊的手还扶着她的肩膀,又把自己的风衣往她肩膀上提了提,盖住她的身子,愣了一会儿,似乎拿她毫无办法。半晌,见她不愿意转过头来,只能叹口气:“那回家去,你好好睡一觉。”
  而她半靠着椅背,小脸被大半的头发遮住,露出的下颌弧度美好,似乎已经沉沉睡着了。
  他忍不住俯下身去,湿润的唇在她脸颊上印下一个吻,她的不安的动了动,气息却依然甘甜美好,苏如昊忍不住停滞了几秒,又抚了抚她的脸颊,才起身离开。
  夏绘溪半夜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嗓子有些发痒,她微微掀开眼帘,床的另一侧开着台灯,而苏如昊靠在床边,手里拿了一叠资料,正在聚精会神的阅读。灯光是奶白色的,又被他的身子遮去了大半,说不出的柔和,叫人觉得心里安定。
  她甚至没有动一动,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发现自己已经醒了过来,放下材料就俯身问她:“怎么醒了?是不是灯光太亮了?”
  他侧身拿了一杯水,又将手伸进她脖颈的下边,微微用力将她身子托了起来:“喝点水。”
  夏绘溪就着他的手喝了几口,又躺了下去。
  而他翻身就要去关灯,夏绘溪却轻轻的说:“不要关。你继续看,我喜欢这样。”
  她伸手搂住他的腰,又将脸埋在了他的身侧,低低的说:“以前我在家里的时候,和爸爸妈妈一起睡,他们有时候还开着灯干活,就是这样的亮光……”
  她没有再说下去,只是将他抱得紧了一些。
  苏如昊低低的叹口气,没有关灯,伸手抚着她的手背,柔声说:“那你睡,我再看一会儿。”
  她“嗯”了一声,隔了一会儿,又说:“你陪我说说话吧……我嗓子疼,睡不着。”
  苏如昊想了想,还是把灯关了,自己也躺了下来,将手臂垫在她的颈下,又把她抱在怀里,慢慢的说:“说什么?”
  这个怀抱这样温暖,夏绘溪却往后闪了闪,撇过头去咳嗽了几声:“不要这样面对面的,我感冒了……”
  他的手臂有力而坚定,依然将她禁锢在自己怀里,语气温柔,又不容置喙:“没关系。你躺着别动。”
  彼此的气息可闻,夏绘溪果然不再动了,她缩在他的怀里,轻声问他:“我上次问你,你为什么来南大,你没有回答我。”
  苏如昊的一只手就扶在她的腰侧,她的肌肤柔软而温腻,他忍不住把她抱得更紧一些:“怎么又问起这个了?”
  “你说。”她的声音娇柔,带了执着和倔强,“你说啊。”
  “是因为南大的心理系是全国最好的,就这么简单。”
  “可是你在国外的时候呢?这么好的学校,别人想申请都进不去。”她将头埋在他的怀里,继续问他,“你为什么要回来?”
  “怎么又扯到老问题上去了?”黑暗中苏如昊失笑,摸了摸她的头发,“如果不回来,如果不进南大,我又怎么能认识你呢?”
  “嗯……那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
  这个问题有些孩子气,苏如昊想了想,老老实实的说:“很早的时候吧,应该比你喜欢我的时候还要早一些。”
  “什么时候?”
  他的唇贴在她的额上,淡淡的温热,可见烧已经退了,苏如昊微微放心,于是回答她:“从翠湘回来吧,大概就是那个时侯。”
  “是我们去圣彼得堡之前?”
  她从他的怀里抬起头,一双如珠似玉的眸子即便在夜色中,依然烁烁清亮。苏如昊一愣,原本贴着她额角的唇似是触到了什么,仔细在暗夜中分辨了一下,才发现就是那块疤痕。
  他嘴角的笑容微微僵了一刻,才淡淡的说:“是。”又不容分辩的打断了她接下去的话,“睡吧。你还病着。想要聊天的话,什么时候不可以?”
  夏绘溪没再吭声,闭上了眼睛。
  他却没有立刻闭眼,仔细看着她良久,秀挺的鼻梁,微翘的羽睫,平缓的呼吸。她的脸色透明的近乎苍白,莫名的叫他想起了清水,掬一把在指间,亦会无声的流逝。
  这样的想法,叫他悚然心惊。
  他无声的靠过去,亲吻她的唇,听到她迷迷糊糊的问了句:“怎么了?”
  什么都没说,他只是将那个吻加深加长,仿佛这一刻天长地久。



  四十三

  第二天夏绘溪醒来的时候,感冒大约是彻底发了出来,嗓子里仿佛有人拿着麦秸秆在烟熏火燎的炙烤,干涩,说不出的难受。她躺着没动,眼睛还没张开,就察觉到有一只手小心的探过来,试了试自己的体温。旋即床轻微的一动,苏如昊悄声起床,又将房门掩上了。
  她依然没张开眼睛,或许又小睡了一会儿,才觉得有人在轻声的喊自己的名字。
  她的眼皮发沉,勉力睁开了些,才看见苏如昊的脸,逆着光影,近在咫尺。
  他已经换了衣服,海蓝色的衬衣,手臂上搭了一件薄风衣,俯身下来的时候,带来的气息清凉而舒适。
  “早饭已经好了,你再睡一会儿,就去吃点东西。”他亲昵的拍拍她的脸,“感冒药就在粥碗旁边放着,一会儿记得吃。”
  夏绘溪低声答应了一声,下意识的拉住他的手臂:“你去哪里?”
  “有点事。”他握住她的手,顿了顿,“中午我尽量赶回来。要是感冒还不见好,下午一定要去医院。”
  又是去医院……夏绘溪不满的皱了皱鼻子,放开了他的手,翻身侧向另一边。
  或许他又在床边站了一会儿,似乎无可奈何的笑了笑,才起身离开。
  实在是再也睡不下去了,夏绘溪慢吞吞的起床,洗漱完毕,嘴巴里全是薄荷清凉的味道,精神似乎也好了许多。
  她先拉开卧室的窗帘,忽然泻进来的阳光仿佛是一道金色的瀑布,惊得她微微眯起眼睛,光线在睫毛的末梢卷起了小小的彩虹,透亮而光明得不可思议。
  她前所未有的醒觉,微笑着想,原来这就是春天。
  从小高层的窗台边望下去,整个城市除了建筑单调的色泽,却有一种难言的韵味,似是沐浴在了微跃的阳光和娇嫩的浅绿之间,间或点缀着飘然柔软的柳絮。这样的清晨,于自己而言,实在是难得的静谧安然。
  苏如昊走前煮了粥,又添了几份酱瓜,放在青色瓷碟上,色泽极为清淡。夏绘溪喝了几口,因为嗓子难受,也没有多吃。进厨房洗了洗碗,又给自己倒了杯温水,推门进了他的书房。
  阳光大片大片落在了书房深褐色的地板上,将浓浓的色泽调得柔和许多,仿佛是少女蜜色而健康的肌肤,触指间是淡淡的暖意。
  扔了靠垫在地上,夏绘溪的目光在书橱中流连。
  自己的东西差不多已经搬了过来,于是一半一半的,这半边的壁橱是自己的书,而对面的,全是他的书。
  这样美好的天气,夏绘溪实在不想看专业书,于是转身去看看他的书柜里有没有有趣别致的书。
  想不到真的有。
  她抽出一本诗集,盘腿在地上坐下,微笑着翻阅起来。
  舒婷的诗集,夏绘溪的手指在已经显得老旧的封面上拂过,原来这样一个人,竟然也会读诗。
  太阳的光斑从房间的一侧,悄悄挪移到了另一侧。似乎愈来愈强烈,又似乎愈来愈温暖。
  她心无旁骛的沉浸在那些语言字符组成的世界中,一个又一个的意象,在脑海中滑过,直至指尖触到其中的一张纸,被折了角,又或许是他特别喜欢这一首,用钢笔标了记号。
  名字是《会唱歌的鸢尾花》。
  夏绘溪心中微微一动,忍不住,轻轻的念出声音来:
  “让我做个宁静的梦吧,
  不要离开我,
  那条很短很短的街,
  我们已经走了很长很长的岁月。
  让我做个安详的梦吧,
  不要惊动我……”
  声音比自己想象得到的,要嘶哑得多,这样一字一句的读过来,仿佛是用粗粝的沙,摩挲着最娇柔的肌肤,有种触目惊心的残缺,却又有着怪异的美感。
  嗓子越来越疼,可她忍耐着,直到将整首诗歌读完。安静的一刹那,仿佛全身无力,怔怔的,那本书啪的一声,掉在了膝上。
  她什么都不愿意想……可是那些思路……为什么这么清晰?以前想的到的,想不到的,此刻一一汇拢而来,那副巨大的拼图,正一点点的显出狰狞的原貌。或许还有一些想不通的地方,可是有什么关系呢?它就是在那里,她知道自己看到了什么。
  就这么抱着膝,也不知道坐了多久。正午的光线刺眼强烈得不可思议,夏绘溪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那块形状如同海星的光斑,有些泛酸,又有些微痛——直到几乎失去了感觉,才听到房门被轻轻的扭开了。
  她没抬头,身子亦没动,只是把自己抱得更紧一些。
  身子一轻,已经被苏如昊抱了起来,膝上的那本书啪的一声,落在了地上,她下意识的低了低头,喃喃的说了句:“书。”
  苏如昊手臂上托着她轻软的身子,大步往外边走去,似乎根本没有看地上掉下什么东西,轻轻的斥责她:“怎么随便坐在地上看书?”
  夏绘溪慢慢的拢上他的脖子,将脸贴在他的胸口,他的心跳声很有力,一下一下的撞击自己的耳膜,洞彻心扉的律动。
  他随手从玄关的衣架上拿了一件她的外套,开门就往外走。夏绘溪回过神,急声问他:“去哪里?”
  苏如昊的目光在她脸上端详了数秒,淡淡的说:“医院。你看看自己的脸色,比早起的时候还要差得多。”
  她“哦”了一声,不再挣扎,只是伏在他的肩膀上,任由他抱着,一路走到车库。
  在他发动车子前,夏绘溪望着他的侧脸,慢慢的说:“我看到新闻了,安美已经启动收购CRIX制药子公司的计划,是不是?”
  他将车子开出车库,漫不经心的答她:“我不清楚,可能是吧。”
  夏绘溪想了想,又问他:“你为什么不进安美,去帮你伯父?”
  他终于侧头看了她一眼,墨黑的眸子间似乎有些探寻,语气间无限耐心:“那天不是说了么?我的兴趣本就不在这里。”
  纤细白皙的手指在身侧微微握紧,夏绘溪注视着窗外千篇一律的行人和景致,不再问什么了。
  “彭老师,这些资料归在哪个文档里?”夏绘溪边打字边问彭泽,侧头一看,老头站在书架前,似乎正在对着一长套的书卷发呆,于是忍不住又提醒了一声:“彭老师?”
  彭泽回过神来,却答非所问的指了指那套书:“《资治通鉴》。”
  夏绘溪其实一直有些好奇,这套书摆在这里已经很久了,和心理学没什么关系,也不见老头去翻翻,可是就是占据了最显眼的一排架子。
  他微笑着说:“退休了也好。有时间看看这些书。”
  “以前我读硕士那会儿,我的导师就对我说,趁着现在还是学生,好好读几本书。要不然,下次等你有机会静下心来读书的时候,估计就是退休之后了。”老人的语气微带喟叹,银发在灯光下熠熠生辉,“你看看,人生在世,如白驹过隙啊。”
  “资治通鉴?您爱看历史吗?以前没听你说起过。”
  彭泽笑了笑:“历史?这个哪里是历史?中国这几千年下来,最最厉害的,不就是一个人心么?修养自己的,揣测别人的,全明明白白写在这书里了。这个比起西方的心理体系,可就厉害得多了。”
  夏绘溪第一次听见老师这么说,也来了兴趣,点头说:“你这么说,好像也很有道理。”
  “好比吧,我退休了,可是院里的人不管服不服气,总还是因为我这几分面子在,所以就不要求一个老头挪办公室了,把门口的牌子一拆就了事。这也算是人心。”
  说起了这件事,夏绘溪就有些黯然。本来怎么说,以老师的情况,也不会这么早就退休。可是最近CRIX的丑闻越闹越大,南大的研究所里,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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