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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出了类似的事,我们拿什么来保证每次都有人记得去这样做?”
当时苏如昊看着自己,好看的眉毛微微皱起,更衬的一双眸子如珠似玉。他似乎欲言而止,想了很久,最后建议说:“去问问彭教授,看他有没有好的渠道可以办一个固定的组织或者慈善活动。”
夏绘溪一拍脑袋,她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呢?
她很快的去找彭教授简单谈了谈。老头对她颔首说:“今天中午你和我一起去吃个饭,这件事我们到时候再谈谈。这样的事,学院这里绝对是支持的。”
结果饭局是和CRIX的几个高级主管一起。几个人一见到夏绘溪,竟然纷纷认了出来:“这不是夏博士吗?”又有人说:“就是就是啊,真人比电视上还漂亮啊!”
夏绘溪意想不到自己的知名度竟然到达了一定的程度,有些尴尬的打了招呼。老头子笑眯眯的看了她一眼,颇为意味深长的向在座的举杯:“来来来,第一杯我敬大家。”
酒过三巡,菜也上得差不多了。
老头说:“最近我们学校有一个活动,是小夏负责的。要不小夏,你来给大家讲讲吧?”
夏绘溪喝了一杯多的葡萄酒,此刻脸颊微红,头脑却越发的明晰,心里佩服导师的用心良苦,于是清清爽爽的将前后经过讲了一遍,只是矜持的掠去了缺乏资金的事实。
她刚讲述完毕,立刻有人说:“哎,这是好事,慈善活动啊。”
夏绘溪认得那是李海峰,似乎一直分管的是CRIX的宣传和公关。他的眼里有一闪而过的亮光,似乎发现了无限的商机,最后又说:“夏小姐,这件事很有意义。如果不介意的话,我们可以再详谈。”
她端起那个高脚酒杯,浅浅的抿了一口,又按捺下心里的激动:“可以啊。”
她想不到,这件事这么快就有了回应。虽然方式叫自己觉得有些意外。
*** ***
那天夏绘溪去电视台录影。地铁里挤得人喘不过气,悲哀的是,手机又响了。她实在腾不出手去摸出来。只能由着铃声自生自灭。
好容易等到下车,她将手机摸出来,一下子愣住了。
地铁里人来人往,雾气沉浮,热闹得好似菜场。可她看着那个电话号码,淡淡的寒气却从心里浮起来,她知道这是裴越泽的电话。
正要摁下忽略的时候,那串数字仿佛活了过来,一亮一亮的,在指尖跳跃。
夏绘溪接了起来:“裴先生你好。”
他的声音不闲不淡:“中午有空么?一起吃个午饭吧?”
夏绘溪轻轻笑了笑:“裴先生如果还是为了上次的事情,那么就不必了。我还是那句话,抱歉。”
“唔,并不单是为了上次的事。我听说了你们有意向要办一个心理干预的慈善组织,这件事,我十分有兴趣。”
夏绘溪走到了地铁出口,呼吸了一口微凉的空气,仿佛扑灭了心中灼灼的火焰。
“好,中午哪里?”
裴越泽的声音听起来相当的愉快:“我会派车来接你。”
七
导演给夏绘溪看前几期的录影,又指着她出现的镜头说:“小夏,你适当的可以多笑笑。”
镜头里的女子确实是不苟言笑,抿着唇,目光森冷。夏绘溪心里默默的说了句:你可不可以不要让摄像大哥老切我的镜头啊。不过没敢出口,最后还是笑容可掬:“好的,我会注意。”
导演笑:“你最近很红啊。我看快要有粉丝团了。”
她有气无力的笑笑,看见清艳的女主持人若有若无的往这里飘过一个眼神,仿佛是小刀一样锋利。又想起最近的节目间隙,刘菲的态度是越来越不和善了。这种情绪,就算不学心理学,她也知道,叫做嫉妒。夏绘溪忽然觉得额角一突一突的疼起来,又有些困惑,一直不明白的是,她在嫉妒什么?
一道走向演播室的时候,刘菲杏眼微微一眯,语气似乎有所指:“小夏,我刚才看你和百大的林总聊得很开心啊?”
夏绘溪并不否认,微微一笑:“是啊,随便聊聊。”
“哦,真不错。”刘菲矜持的点点头,又转了眼光打量她,“看不出来,其实你挺健谈的。节目里倒是惜字如金。”
真是一语双关啊。
夏绘溪没接话,其实已经开了小差在想自己的心事。
她确实是有意识在和现场的商企名流拉近关系。彭教授牵的线很好,可惜裴越泽的电话让她觉得十分不舒服。她不愿意有这种被胁迫的感觉,如果可以的话,或许自己还可以试试别的方向。
*** ***
或许是因为今天有几个商人都不约而同的表示出对慈善的兴趣,夏绘溪在电视台门口上车的时候,前所未有的气定神闲。
车子绕来绕去出了城,她打量这个黑瓦白墙的大院。朱红的大门打开,里边溪水潺潺,蜿蜒流淌。一个漆黑的八仙桌就这么摆在庭院里,桌边的人举着一盅茶,好整以暇的等着她走过来。
其实在下濛濛的秋雨。庭院里撑着一把黄色的厚帆布遮阳伞,堪堪遮住这一处地方。
司机掌了伞送夏绘溪走过来,她道了谢,又坐下来,眸子黑白分明,微笑:“裴先生真是好兴致。”
他缓缓理了理袖口,态度温和:“还是要谢谢你抽出时间来。”
菜一道道的上来,可是两人似乎都没什么胃口。
“上次的事,夏小姐考虑的怎么样了?”
夏绘溪放下手里的青瓷茶盅,轻轻笑了一声:“我以为裴先生是找我来谈慈善的事。”
他狭长漂亮的眼睛微微闪烁着光泽,似乎有些期待,又有几分从容,不动声色的强调:“是同一件事。”
夏绘溪微微歪了头,似乎有些费解:“同一件事?我并不这么觉得呢……如果上次我的表述还不够清晰,那么我再说一遍,对不起,我并不愿意。”
他饶有兴趣的往椅子上一靠,语气懒散:“是么?那么,接下去的事,我们也不用谈了。”
夏绘溪伸手抚了抚发箍,指尖又触到了柔软的额发,她的心里莫名的安定下来:“贵集团的李先生在和我联系的时候表现出了非常大的兴趣。并且这个项目如果开展起来,对CRIX在社会上的影响也不无好处……”
“好听的名声之类的东西,对于CRIX来说,不过是锦上添花。相反,如果你愿意做我的心里咨询医师,对我来说,那是雪中送炭的事。我一向以为,这个要求并没有不通情理之处。”他打断她,语气娓娓道来,“夏小姐,这是双赢。”
“另外,我想提醒你,这个世界上,让一个项目流产的方法有很多,你尽可以都试试。”
威胁听起来云淡风轻,可是有一种不容置喙的强势。
夏绘溪觉得身体有微微的绷紧,脚尖顶在柔软的黑色小羊皮单鞋上,有些沉不住气了:“我只想问一句,你为什么非要我答应这个条件?我并不是最好的心理咨询师,经验也不丰富。如果是因为看了电视,那么我告诉你……”
裴越泽微微摆了摆手,目光有一种奇妙的洞悉感,落在她的脸上数秒,最后说:“没有为什么。就是非你不可。”
夏绘溪有口难言,神情复杂的看着那副俊美无俦的皮相,最后僵直的摇了摇头:“对不起。”
起身要走的时候,身后裴越泽的声音慢慢的随风追来:“我不会介意你后悔。随时都可以再来找我。”
*** ***
为什么死咬着牙关不答应呢?
夏绘溪冷静的坐在车里给自己分析。
其实在心理学上,咨询者和被咨询者的关系相当的微妙。大抵来说,一旦做了某位咨询者的心理顾问,实际上两者之间便建立一段牢不可破的联系。
若是医生本身对咨询者的经历产生了共鸣,互相分享,那么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就是所谓的“交感”。因为交感而导致病患关系陷入极为可怕境地的,在经典案例中举不胜举。有的医生不愿意放走病人,有的病人从此上瘾一般依赖医生,有的是双方一起癫狂……
那个诡异的梦一直在提醒夏绘溪。她也谨慎的察觉出了萦绕不散的那种紧张感。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比任何人都相信直觉。
而直觉告诉她,裴越泽这个人,于她而言,浑身上下散发着危险的气质。
*** ***
司机将她送到了南大的正门口。夏绘溪下车的时候,忽然身后不远的地方有一辆车摁了摁喇叭。声音有些刺耳,她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是苏如昊。车窗半开着,缓缓的驶到了她身边的时候,他的声音平静:“上车。”
她这才想起来,已经说好了,下午他们打算实地去翠湘看看。
这才知道有个战友的好处。苏如昊比自己细心,处事又妥帖,从联系那边政府和医院,再到这里组织志愿者的过程,无不打点的利落周全。有时候夏绘溪听到他在办公室有条不紊的打电话,暗暗的下定决心,即便找不到资助,那么就一次次的坚持下去,也总有柳暗花明的一天。
夏绘溪回了趟宿舍,因为算是短途,基本没什么行李,匆匆的提了一个小包就下来了,又坐进车:“走吧。”
一分秋雨一分凉,苏如昊抬手开了空调,语气间似乎有些不经意:“我看你好几次坐那辆车了。”
夏绘溪心里数了数,无辜的叹口气:“哪有好几次?每次CRIX那边有事,才能坐坐名车。”立刻又觉得不妥:“也不全是。比如最近认识了你,也能常常坐名车了。”
他微见紧张的神情终于略略放松,微笑说:“谈得怎么样?”
夏绘溪略去了那个让自己无限烦闷的经过,只说了一句:“不行。”
听出了她口吻里浓浓的失望和寞落,苏如昊忍不住转头看了她一眼。夏绘溪正把头靠在车门上,阖着眼,睫毛微卷,正在轻轻的颤动。那一刻,车厢里的空气仿佛是蘸了某种柔化剂,轻轻的触到了他的心底,几乎叫他脱口而出一句话。
可到底还是忍住了。
雨水落在了玻璃上,密密的点点滴滴,仿佛是有人素手拿了透明的颜料作画。涂了抹去,又再涂上,绝不重样的晕染勾勒出别致的花纹。
车子一路开去。苏如昊不时分神的看看夏绘溪熟睡的模样,心中安宁的不可思议。她的呼吸声很柔缓,宛如某种动听的音乐,一点点的清洗自己的回忆。有片刻的时间,真是有冲动就这么去抚上她的脸颊,什么都不想了,就这么一直下去,驶向未知的将来,
车程大约有三个小时。夏绘溪醒来,片刻后已经精神奕奕了。
他们先找到了县委里相关的负责人,因为之前已经联系过,对方也算热情,先安排他们住进了招待所,明天再去医院和翠湘实地看看。
招待所很简陋,连空调都没装,偏偏这一晚,凄风冷雨,浇得温度直往下窜。
夏绘溪拿两层薄被、一条毛毯压在身上,还是冷得不行。最后扛不住了,踮着脚尖出门叫服务员拿被子。
或许是动静大了些,服务员一脸抱歉的跑来说没有的时候,隔壁的苏如昊也开门出来了。他只穿着一件单衣,皱眉看了一眼夏绘溪,温声说:“你很冷么?”
他从未见她这个样子,头发凌乱的落在肩上,显是刚刚从床上爬起来的。赤脚踩了招待所的纸拖鞋,脚背的肌肤看上去白皙滑嫩如绸缎;那件衣服的领口还有些歪,隐约看得见一侧的锁骨,整个人都显得单薄。
于是二话不说的从自己房间拿了一条被子一条毯子给她。
夏绘溪一急,就拉住了他的手:“哎,那你怎么办?”
苏如昊微怔,觉得握着自己的手柔软中带了沁凉。他索性朗朗一笑,大方的反握住她的手,又捏了一捏:“冻得这么凉了,快去睡吧,我不冷。”
夏绘溪关了门,刚才脸色还泛着青色的苍白,一下子却如火般烧了起来。据说人的感觉不过能保持很短的时间,可是为什么躺下了这么久,他那一握手的触感,却栩栩如生的保留到了现在?
被子的厚度足够了,也逐渐的暖和起来,夏绘溪翻了个身,终于蓄起了些许的睡意。
八
第二天起床之后,简单的用凉水洗漱一下,夏绘溪走去敲苏如昊的门。
手指还没敲上去,却发现门只是虚掩着,一推就开了。
他的房间大开着窗,甫一进去就觉得凉,仿佛有寒气将五脏六腑都冻住了。而苏如昊站在窗前,一动不动,大约在欣赏正对着的山景。
远处的修竹经秋雨一洗,不显衰败,倒愈发的绿莹莹起来,衬着宝石蓝色泽的天空,仿佛将视线洗得清清爽爽,喉间似乎含了薄荷糖,呼吸间只叫人觉得凉爽。
南方山水,实在是当得起“秀丽无端”这四个字的。
而站在窗前的那个年轻男人,亦是挺拔如松。逆着光,他的身材颀长,影子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