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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了笑,“没错,就是这个原因。”
见她答得理所当然,塔卡不免也跟着问道,“为什么你会知道。”
她站起身走到他面前,又一次示意他蹲下,然后奉送一颗爆炒栗子。
等看到他吃痛的表情后,才缓缓解释道,“因为我们打得太容易了。”
容易!?她竟然说容易!?除了卡尔,余下的三人都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哪里了容易了,他们好几次都有可能全军覆没的危机。
在攻打有2万王军镇守的库玛城时,因为叛徒的关系他们被逼到树林里,被王军团团包围,如果不是她的身东击西法,他们极有可能葬身在那里。
塔卡还记得他和一群身体力壮的小伙子,每人都背着装有20个火炬的木夹,满树林的跑,让王军看着火炬的数量而以为是他们在移动,而真正的大部队则往反方向走,最后来个突袭才将王军击溃。为此,他的肩膀足足痛了十几天,红肿更是一个月后才消除呢。
卡布斯也记得,他被困在胡斯图城的时候,因为过人的医术被迫去治疗昏庸的市长,由于抵死不从,他被打得遍体鳞伤关在地牢里,直到叛军攻打到这里,击败守城士兵后,因武器不足而不得不停留在那里的时候,是她救了他,而且还要求他当叛军的医生,他当然不肯,她也没强留他,不过当他离开,走到半路听闻王军要攻打那里得消息后,立刻冲回去通风报信。危在旦夕之时,她千钧一发的将劣势给扭转了过来,虽然放火烧了胡斯图城难免有点可惜,但是她的一句,命重要还是城市重要,却逼得他哑口无言,基于对她的敬佩,他加入了这支队伍。
伊斯更是记得,攻打巴易瓦城的时候,为了解救因反抗暴政而被关押起来的贵族时,由于塔卡的莽撞他们被王军追得走投无路,是她用计将王军引入流沙才险险的渡过危机。
这一切哪里容易了?但是……三人似乎想起了什么?等等!!他们好像遗忘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她看着他们埋头思索的苦恼表情,无奈之下,将呼之欲出的答案丢了出来,“没有援军!”
一语惊醒梦中人,他们百思不得其解的答案昭然揭晓。
“我听伊斯说过,赫梯君主苏皮卢利乌玛斯一世曾与米特皇帝鲁齐卡一起合作攻打过叙利亚,虽然战败,但两国结为了友好同盟,一直延续到今天,那么,为什么米特在如此危险之际,他们不出来帮一把呢?是因为米特的腐败,不足以派兵吗?”
“因为领土!”伊斯揭晓了最终答案。
“BINGO!”她习惯性又一次弹了一下手指,总算不枉她的提示。
拿出一张羊皮做成的地图,摊在地上指着米特和赫梯的临界线说道,“只要米特归入赫梯,那么它将是包括美索不达米亚平原和安那托利亚高原是最大的国家。至于他们为什么不派兵直接攻打米特,据我推理,一是有损国家尊严,这样做未免趁火打劫,会让诸国唾弃,毕竟米特是赫梯同盟国;二,应该是坐享渔翁之利吧,当我们和王军打得血流成河且疲惫不堪的的时候,他们可以打着援军的旗帜,来一个一举消灭,顺便接手米特!”
三人一愣一愣的听她说完,过了好久他们才回过神来,他们完全忽略了这点,一心想着如何推翻暴政,却遗漏了更为重要的事情。
蓝眸一暗,伊斯感到惭愧,随即问道,“那么最近你大量砍伐树木,还有要我们捡成堆的大石头,以及让卡布斯采药,全是因为……”
她赞赏的翘起大拇指说道,“对付赫梯帝国的军队,不用点方法,我们赢不了,和米特的王军不同,看皇帝就知道,一定是训练有素外加骁勇善战,如果硬碰硬,绝对会输,所以我选择了这里做决战地,这里可以从上往下攻之,那些木头和石头,可以沿着坡道滚落,让他们手足无措的挨打。”
她接着补充道,“而我们可以在这里等,这也是我为什么让你们种植青稞的关系,这种植物成熟期短,而且易于生长,瞧,我们在这里2个月,就有足够的粮食了,虽然那玩意难吃了点,但绝对解饿,这里还有水,我们在这里呆上半年都不是问题。就算我们失败了,还有那座森林可以逃,后路也有了,你们觉得怎么样?”
伊斯思索着她刚才所说的战略,其中有一点他有点不赞同,“阿尔,逃跑的森林是个万年迷宫,走进去的人没有一个人出来过,我们……”
听闻,她摇了摇手指,“伊斯,记住这个世界没有解不开的真相,当然也没有走不出去的迷宫,我答应过的事一定可以办到。”
“是!”伊斯恭敬的颔首,有她这句话,他便安心了,他抬眼看着正驱使塔卡要当马骑的女孩,暗叹道,他何其荣幸可以追随她,他心中的那个决定更加坚定了。
他眼中有着敬佩,也有着迷恋。
*
赫梯皇帝姆尔希理二世率领3万大军抵达赫梯与米特的临界——奇卡鲁市,这座城池属于赫梯,算是抵御外袭的第一防线。整座城市的城墙由灰色巨石垒砌而成,近白米高的城门其巍峨气势几乎与暴风雨神殿那耸入云天的大门不相上下,远远看去,赫然是一座屹立在沙漠中的坚固堡垒。
一只褐色的雄鹰翱翔于广阔的天空中,它在奇卡鲁上空盘旋了几圈后急转直下,快速的朝地面俯冲,在市长府宫殿一隅,一只套着黑色牛皮的手赫然抬起,雄鹰挥翅了几下,缓缓地落下,灰色的利爪牢牢地索住黑色的皮套,站定之后才将巨大的翅膀收拢。
卡鲁伊见状,即刻送上一块新鲜的牛肉喂食,趁它享用美食之际,小心翼翼的将绑在它脚上的小竹筒取下,从中抽出一张羊皮打开,猝然间灰色的利眸闪过一丝诧异。
‘他’竟然叫陛下不要轻举妄动。
卡鲁伊刚性十足的脸颊抽搐了一下,不敢置信的再看了一次,还是原来的那几个字,顿时蹙起浓眉,将右手的老鹰放回天空,再将羊皮塞回木筒,转身进入宫殿,他必须立刻向陛下禀报此事,接下来要怎么做。
另一边,米特境内的圣地尔格山脉高原。仍然是那座土堆,仍就是阿尔缇妮斯,也还是那支望远镜,不同的是身后缺少了三个少根筋的男人,取而代之的是永远面无表情的卡尔。
放下手里的望远镜,她清澈的眼眸瞬时透着四个字——事有蹊跷!
卡尔注意到小主人疑惑的表情,恭敬的接下她手里的望远镜,将它放回盒子里,“主人,有什么不对劲吗?”
没有回答,习惯性的摩挲着光洁的下巴,脑子里闪过无数的问号,它们全都指向一个问题——为什么赫梯军突然按兵不动了。
她歪着脑袋思索着几种可能性,但最后都被她一一否决,看起来她需要重新部署才行。“通知伊斯他们到这里来开会。”
卡尔颔首,随即转身传达命令。片刻之后,他和四个高大的男人如旋风般出现在她面前。
除了卡尔,其他四人均忐忑不安的审视着她的脸色,还好,没有暴怒的迹象,取而代之的一脸的严肃,但她很少会摆出这样的表情。
四人面面相觑,传达着同一个讯息——你们该死的是哪个混蛋惹到她了?
她眯起双眼,看着他们四人挂在脸上的不安,心中因迷惑不解而引发的沉重心情,在见到他们后,顿时一消而散。
“放轻松点,我不是要骂你们!”
一句话立刻解放了四人紧绷的神经,他们不约而同的叹出一口长气,原来是虚惊一场。
“不过――”
她拖着尾音的话还没说完,他们还没叹完的气又同时收了回去,一脸紧张的看着她。
“放松一点,你们这样战战兢兢的,我怎么说话。”她蹙起眉毛,瞪着他们,对他们夸张地表情感到莫名其妙。
四人听闻这句话,更是心跳加速,万般无奈之下,他们其中三人狠狠的推了奥利一把,而后者委屈的表情上写着:为什么是我?
三人不同颜色的眼睛给了他同一个答案:因为她从来没骂过你。
原来如此!奥利了解的点点头,他抿了抿嘴,思索着如何开口,静默了片刻他说道,“咦……阿尔,我们有做错什么吗?”
“没有!”她的回答,顿时让其他三人放下了心中的大石头。
“早说嘛!害我差点尿裤子!”说话的是卡布斯,虽然他是三人四人之中最晚认识她的,但也是最怕她的。
“下次开会之前,能不能把话说清楚,你不要每次都派卡尔,好不好!”塔卡松了一口气,魁梧的身材虚软的坐在地上,然后手指指向卡尔,“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从头到尾就没笑过,每次过来就只会说‘主人找你们。’其他什么都不说,真是败给他了!”
至于伊斯并没有他们两个轻松,他凝重的看着她,“发生什么事了吗?”
她的视线一一扫过他们四人,在心里感叹道,真不知道自己是走了什么运,才会认识这些家伙。
她看向冒着疑惑表情的伊斯,这个男人长得斯文俊秀,褐色的长发披散而下,灰色粗布的长袍用一根同色系的绳带系绑,尽管朴衣简饰但并没有减损他贵族的气质,反而将那份儒雅散发的更为极致,他知识渊博、博古通今,实在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可惜,他的个性过于善良,而且没有领袖需要的气势,所以首领不合适他,反而参谋之类的更合适。
眼神又飘向一边的塔卡,刚才欣赏的视线在触及他后,立刻变成了担忧,这个家伙粗眉大眼、身材魁梧,在她的要挟下刮去络腮胡后,整个人看上去和善多了,他并不英俊,甚至可以说一点边都沾不上,但他全身上下散发出一股男子汉的刚气,五官就像是石雕似的坚毅,让他不是很好看的脸显得很有味道,加上他力大如牛,声音洪亮,骁勇善战,是不可多得的将领人才,但是他缺乏思考,换一句话就是有勇无谋,这样的人只要遇上知人善用的帅才的话,前途将不可限量。
接下来就是卡布斯,他是最晚加入队伍的,一开始是因为他堪比华佗扁鹊的医术,而军中缺乏的就是军医,所以在她百般威逼之下他只好就范,他的医术挽救了不少的人。他是个极其英俊的男人,热情奔放,有着高高的颧骨,深邃的无官,尤其是那双象尼罗河河水般湛绿的眼睛,时刻都带着挑逗人心的笑意,如果在21世纪这家伙屁股后面肯定会拖着一长串的女人。
最后是奥利,看着一脸天真活泼的他,一张可爱的娃娃脸,加上清澈的褐眸闪着无邪的纯真,就像一个邻家大哥哥,让人不会对他设防,至于其他嘛。又看了他一眼,蹙起眉思索着,然后决定——略过!!但是他却是她最看不透的人,总觉得他似乎有所隐瞒,从伊斯那里知道,他并非是他的亲弟弟,是伊斯的父亲米特第一神官被昏庸的皇帝处以极刑后,和守卫神官的将领塔卡一起逃避追杀的时候结识的,因为看他孤苦可怜,善良仁慈的伊斯收留了他,也就是说他的身份来历都是一个谜,而他也从未提起过。
她曾经怀疑过,但他毕竟是她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个相识的人,第一个朋友,所以她选择相信!看着他俏皮的模样,想象不出他会有什么惊天大秘密,说她太过相信人也好,太天真也好,她依旧当他是最好的朋友看待。视线在他的身上浏览的一番,猛然间注意到奥利左手食指上抱扎的纱布,抬头询问道:“你的伤还没好吗?”
“不小心,沾到水了,有点溃烂,卡布斯已经治疗过了,你别担心。”他憨厚的摸着自己的脑袋,脸颊染上了一层绯红。
“拜托,从我当首领开始,你的手指就没好过!”她突然转向一边正和塔卡说话的卡布斯,怒喝道,“你到底有没有好好给他治疗过。”
被点到名的卡布斯倏地从地上弹跳起来,“当然有,他自己不小心,为了帮你去摘葡萄,又划伤了,怎么可以怪我。”他可是神医耶,连埃及法老都想拉他当御医,这种小伤怎么可能难倒他,是他自己不注意嘛。
一丝温暖划入她的心中,从知道她喜欢吃葡萄开始,不管到哪个城市,奥利都会为她亲手摘葡萄,就像关在卡哈格的牢里一样,他总是默默地付出,不求回报,让她感动得无法用言语表达,“一天不吃葡萄死不了人的,先把伤治好才是最要紧的!你可是在这个时代,不对,这个世界上我最好的朋友哦。”
听到这句话,奥利的心中涌上千丝万缕的情感,清澈的褐色眸子有片刻的异样,但他掩饰的很好,她并没有发现。
“嗯,我知道!”
朝他露出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