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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他:“难道这不能成为我们两个的家吗?”
泽汝笑了,那笑声令我心碎,他缓缓说:“你的家在盛下你爱的人后就全满了。”
“泽汝,你是否想过成家。”
“成家?我的家在别处,钥匙和坟墓一样是一种束缚。我现在想的反倒是出家。”
缓缓的扭动着门把,那种兴奋还未过。
打开门后是隔壁的男人,我本就知道,泽汝是不会回来了。
穿西装的男人竟“抱”着口琴来,说要给我吹一段,我抬头看着他。不在西装面前卑躬屈膝。
“泽汝一走,你觉得孤单了吧,我们都是外地人,在这本就该互相照顾。”
他等了很久见我没有回答,又开始唱独角戏:“我可以做你的朋友的,正好我想学弹吉它,告诉你,我喜欢我们公司一个女同事,我想在他面前露一手我的才气,呵呵。”
对于有些人来说,语言是一种累赘,所以上帝收了回去,但它同样是一个歌者的生命,人为什么总这么矛盾。
这一个讨厌说话,恨着语言却爱着唱歌。
他看到我仍旧没有说话,就自己唱了起来,
于是我笑了,他该不知道我是一个无法说话的人吧。
后来他走时很尴尬,因为一晚上他一个字都没有从我嘴里听到,从那之后,他再也没按过门铃,我也再也没有那汇总泽汝回来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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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从前父亲的一巴掌,大在我的脸上,有人说灵魂和躯体可以分开,因为威信只能使你躯体屈服。
父亲破门而入,撕烂我的漫画书,并且举起了手,那是一双青筋暴起的手,但我却没有低头,对视,长久的对视。
最后,父亲没有一句话的背影和离开的脚步。我想那时他就决定放弃了。
我只能说世界,父子的更替就像社会的进步一样,是战争。
而今,我以一个成熟的姿态俯视着从前的学校,学生乐队正在为出名而没日没夜的彩排着,几包香烟,几瓶酒就可以过完的人生为何要加上重量,为何要排满功名。
本来就像少女失真一样简单的事,为了要在经历好多之后才突然想通了。
看到了从前的老师还在教学,而且越来越年轻,而我身上,苍老却已滋生蔓延。
人想变年轻不容易,但像变老却太容易了。
从前有个笑话,人长一个舌头是为了少说废话,但为什么要有两个眼睛,两个耳朵,两只手,如果都只有一只该有多好。 电子书 分享网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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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灯很亮,曾经有一个浪客,他每天在荒芜人烟的路上,走几米,从一根路灯走到另一根,然后将今天的孤独痛苦诉说给这个一辈子不能移动半步的东西,她的理想是让每一盏路灯都被自己感动。
来到咖啡店,影又已不知坐了几个小时,时间仿佛根本改变不了什么,包括感情,或许只因为年轻。
心跳动一次的间隔已是一年。
当心的节奏与年共振时,时间留给人们的就只有等待。
坐在影的对面,要了一杯茶,看着影又在均匀的搅动着咖啡,节奏与心共振。
“先生也是在等人吗?可不可以坐到别处?”影的蓝色墨镜,模糊、形象。瞳孔因为没有了收缩少了生机,她又低下头。
残破的辞藻是否可以堆砌成美人,如西施,但我知道它绝无法将某一种心情写清,影这句话对多少个企图在她旁边坐下的人说过了,这一切是因为谁。
时间一枪打在我身上。
“又是你吧,你怎么总是不说话。”长久的时间过后,影缓缓道。而我仍旧不能回答。仍旧是无奈的坐着,而现在我已经分不清究竟是自己不能表达,还是不想。
影开始沉默,咖啡店的音乐响起了。
“这一条陌生的公路长长的延伸到远处
我是一个人远远的想着另一个人
用思念去开那一扇门
车窗外每一棵树静静的与我擦肩而过
对座的恋人依偎着睡的那么安稳
他们一起迎接黄昏
我的爱人
北海道开始下雪了
我在地球的另一端
把手拢在嘴边大声呼唤你的名字
我的爱人
天气慢慢的变冷了
在世界的某个角落
孤独的是你我该怎么温暖你我的爱人;
我这里下雪了
车窗外每一棵树静静的与我擦肩而过
对座的恋人依偎着睡的那么安稳
他们一起迎接黄昏
我的爱人
北海道开始下雪了
我在地球的另一端
把手拢在嘴边大声呼唤你的名字
我的爱人
天气慢慢的变冷了
在世界的某个角落
孤独的是你我该怎么温暖你
我只能远远的想你
面对你的方向在心里
一遍一遍想你
我的爱人
北海道开始下雪了
我在地球的另一端
把手拢在嘴边
大声呼唤你的名字
我的爱人
天气在世界的某个角落孤独的是你
我该怎么温暖你
《我的爱人,我这里下雪了》
我记下了每一个字,影抬起头,向声音方向倾听着。
声音慢慢的停下了,影搅动的咖啡已经平静了许久,因为三分钟的歌,带给了所有感动。
“你知道吗?我要走了,可他还不回来,几天前,在电视上听到他的歌,尽管是女生唱的,但那就是他那天唱给我听的,我本来认为他回来了,他回来看我的。”她忽然抬起头,撩的很高的姿态长发遮住了墨镜,光明抽出来,抛得很高,仿佛是血液挥洒成华丽的姿态般高贵。
“我要走了,可是我多想能再见他,我想再听一遍他的歌,而不是仅仅在别人口中寻觅他的气息。”她开始像一个开口的大坝般,决堤的内心将以语言的形式吐出来。
“他知道吗?我父亲要送我去美国治疗我的眼睛,他说那里有顶尖的医术,我的眼一定能在看见,可我答应他等他回来,但我若能够重见光明就可以看清他的样子,我真的很想见他。真真正正的见他一面,他会等我吗?他不会回来了吗?假如我重见光明,我就会能更加懂他。“影停住了,低下头。
我抬起头,屋顶遮盖住了天空,扼杀人类最初的理想。
我可以替你装下整个世界,平凡走了,我不想让你在遗憾什么,但是影,千万别哭,因为哭也改变不了什么,那哭还有什么用。
我又开始想是否我割断了手,就可以逃离宿命,就可以使一切重新轮回,回到从前,抬起头,世界依旧经纬分明,无法用反复的演算来作证正确。
而在这个同样经纬分明的桌椅的轨迹中穿梭,好像握笔的姿态一样,安静,痛苦,一切都那么美丽。
想起那个没有名字的旅店,那一群醉于音乐中的躯体,有着敲击节奏与旋律的手指,却用来扛一些底层的重担,一车又一车的装与卸,死掉的是什么?一层层的外皮从指间,手掌乃至整个身体上蜕下来,不是蛹般的走向完美,而是走向另一中极端。那种干瘪,太可怕。
那个弹琴的乐手,他那双因搬扛货物而近乎废掉的手。
茶叶在反复浸泡中由苦,成了更苦,影还是有节奏的搅动着咖啡,还又无法言明的布鲁斯音乐,溶解在咖啡里,那么一致的整齐。
“你知道吗?我是那么想留住他,我和他还不知道对方的名字,遗憾吧,他是否知道我就叫影,从小到大就叫影,他说过要做我的眼睛,生命中有些插曲好吗?主题曲不容你选择,片尾曲也只有那一首。”影缓缓的说,举起咖啡,一饮而尽,她的咖啡是什么味道。
影,在最后的时间里,走的不知是你,让我静静的目视着你就好,尽管我们现在的姿态会因为陌生而紊乱,但我真的不想在打扰你了。
在好的音乐,也会因为棱角上的过分修饰而紊乱,何况小说。
我知道你有很多话要说,嘴是身体的一道永不愈合的伤口,将感情以唾液的形式释放。
“可是我再过几天就要走了,我真的来不及等他了。真的就这样永远的擦身而过了吗?”她站起身来,“这样苦苦的等待也是一种轻微的伤痕。”
影一辈子都很少奔跑的吧,一辈子都没有试过将风甩在后面的感觉吗?习惯了一步一个脚印的踏实,被人一撞就会失去了平衡,这真是影的生活吗?还记得那天我蒙上眼的时候,手中拿着的木棍,如今仍旧切肤。
影走出门口,我知道以后再也不会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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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已经很晚了,夜里鸣起的灯火,印记来得如此突然,却不留痕近。
那天夜里,我想到了父母,电视中,播放着一首歌,是老新人钟立风写给母亲的一首歌,从小到大,从没有为父母过过一次生日,那段口琴令我心慌,回家吗?回去照顾父母,安稳的度日如年,可那我逃出来的意义又是什么?
灯暗了,房间里的箱琴也不再能被灯光反复擦洗,昨天被刮破的箱琴背后一条难看的木屑反飞的线。
没有吃饭,从泽汝走后,就已经习惯了饥饿带来的切肤之感,脓包般钻进全身的自虐。
拿起了琴,弹着的音符,进行怀念。和那些如酒的泪水,又想起了那句诗:“酒入愁肠似流泪”。
那些泽汝用一弦在墙上割出的伤口,发出流在上面的音质。
用人的头脑思索这一切的变与不变。
黑暗中单独的一个人容易昏睡,而两个人便彻夜不眠。而光明里一个人则是一种手足无措,徘徊在睡与不睡的思索里,如生命,又如爱情,而对于这一切又有自己刀锋一样的目光,看透了,看不透,都只能继续。
或许我该躺平后,将自己催眠,直到饿死。
第二天醒来,已经十点多了,值得欣慰的是泽汝还能给我写信。
特别:
我又走了十几里路,期间或逗留,或不屑一顾。我无感于城市中酒色的宣泄,而这些天,寂静的乡村背景令我得到一丝安静中的灵感,我第一次切身体验乡村音乐中那种内敛之气。
特别,我在这个村庄住了些时日了,没有起伏的日子,只是我找不到谋生之路,那些真正的劳动令我痛苦不堪,直至今日,我才真切的体会到,我所掌握的一切技能都只是酒色中的东西,只是为了取悦于人。
你怎么样了?为自己赶录唱片了吗,我还真希望听到你的唱片,真的,好好在那个世界生活吧。为了而我,为了所有期待你的人。
还记得你曾说过的话:“我的目标就是让那些否认我的人目瞪口呆。”
给你讲那个故事吧。
知道我为什么不喝酒吗?因为我的父亲就是被酒夺走了生命,酒后驾车,死了,我告诉自己不能让喜欢自己的人担心,尤其是女人,我母亲,你知道的,我说过我在老师眼中算不得坏孩子,胆液算不得好,老师对我的评语是“不与人交流,胡思乱想。”我的成绩差,但我有能力考好的,每次考试我都会保留,明白吗,为的是高考时给她惊喜。父亲没有给他快乐的能力,也许只有我了,劳累早已使她疲惫不堪,后来母亲在我高三时去世了,好像告诉过你。你知道当我听到时的感觉吗?我都没有真正的让她看到自己的儿子有多么的优秀。
之后我放弃了高考,有人说是我的不争气,让母亲没了活下去的希望,那种指责我反感。我无法原谅父亲,娶她为什么不照顾她。
抽烟与喝酒不同,喝酒是一种发泄而吸烟则是一种自虐。父亲选择了发泄,长期的贫穷令这个出租车司机滋生了脾气,在很多晚上,我都能听到母亲的抽泣,和父亲的鼾声。她们认为一个孩子少年白发是一种自身的病,是否明白孩子的白发真正原因是他识的了愁是什么滋味,从那时期母亲开始抽烟,我开始看到母亲吐一些眼圈他们各自的痛苦总是不对我掩饰,因为他们认为我还是一个孩子,可是那时我什么都明白了。
是父亲搞垮了这个家,每天早出晚归,家早已成了旅店。
对于英雄,死是一种恩赐,比因为年龄而滋长出肮脏与懦弱更好。
母亲死后,我选择了离开,没有参加那个所谓能为母亲带来快乐的高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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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去了公司,找到了太监,因为我想听听影所描述的我那个歌,听到了,风格变了,女生唱的和甜,我也接受了,我所描述的诀别仿佛成了一场旅行前分别。
人就是一种容易妥协的因子,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