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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未初抬头看她一眼：“你如果真这样想，我只能建议你尽快去检查一下大脑。脑子里的洞不太大的话，别放弃治疗。”
“……我就是打个比方。”
左未初点点头：“那就去检查一下智商。”
“我们能不能说正事？”沉梦投降。
“之前说的也是正事，非常重要。尤其是你自己，应该重视起来。”左未初道，“你师妹，lucida。”
沉梦道：“嗯，听起来是个很有野心的丫头，难怪你会注意到……然后呢？”
“比你有前途。”左未初淡淡道。
“……真的？”沉梦有些惊讶，又有些憋屈，“是不是长得比我漂亮？”
“那还用说。”
“……”沉梦深呼吸几次，“演技比我厉害？”
“目前没有。不过是个可塑之才。我听《黑（色）曼（陀罗）》的刘导说过，这丫头一点就通，超过你是迟早的事情。”左未初缓缓道，“不过你也不用急，反正影视圈里演技差的人很多，你不会没饭吃的。”
沉梦撇撇嘴：“听着真心酸。”
“以色事他人，色衰则爱弛。沉梦小姐，你本科毕业了的，不会连这点道理都不知道吧？”左未初道。
沉梦严肃道：“再告诉你一遍，我不是出来卖的！”
左未初瞥了她一眼：“你不用特意告诉我，反正我也没打算买。”
……
因为经纪人更替的关系，lucida近期工作很少。要不是正赶上《黑色曼陀罗》热播，有一些综艺或访谈节目借势邀请，她估计能休个不错的长假。
既然被暂时分到了王牌经纪人左未初的旗下，她目前是没什么后顾之忧了。除了想办法把“暂时”两个字拿掉，现在她最需要考虑的就是自己的复仇大业。
复仇对象是一个女人，素青茶。
说起来好笑，档案里写着出身于福利院的孤儿lucida，原本却应该是一位豪门千金。
十三多年前，帝都的商界有四大家族，被戏称是金玉（郁）良（梁）缘（袁）。这四大家族不仅握有大量资源，更与政界、军界高官政要往来密切。这要是放在古代，怎么也得算是有贵族头衔的世家了。
但是现在，这四大家族只剩三大家族了——袁氏衰败……不，应该说是被毁了。
十三年前，家主袁伽身陷囹圄，九年后在狱中郁郁而终；袁夫人早在他锒铛入狱之前便因车祸成为植物人，缠【呵呵呵呵呵呵】绵病榻一载就因脑死匆匆离世；袁家素有天才之称的小少爷袁锦从娘胎里带出了先天性哮喘，他在袁家倾覆之际，心力交瘁，痼疾频发，终因一次抢救时机被延误而夭折。当时，袁家仅剩的八岁孤女被送入福利院，自此音信全无。
辉煌一时的名门望族，到头来也不过如此。
lucida唇边流露出一丝讽刺的笑意。
金陵玉殿莺啼晓，秦淮水榭花开早，谁知容易冰消？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果然是残山梦最真，旧境难丢，不信舆图换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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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4°所谓王牌（四）
·§chapter ；4°所谓王牌（四）
凭良心说，袁氏的倾覆其实有很多因素：袁伽是个不折不扣的蠢材，而金、郁、梁三家对一个愚昧的败家子掌握的财富自是觊觎已久；袁氏长辈留下的人脉对袁伽承认度低得令人发指，最后没来落井下石的已经算是仁至义尽；更何况一个立足于商界的大家族怎么会没有几个死仇夙敌？……
但是话又说回来，外界对袁氏的蚕食鲸吞早从袁家长辈过世之后就如火如荼地进行着了。只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偌大家业哪儿这么快瓜分完？这里就不得不提到素青茶这毒妇了——
“这周末梁萧会去灵雾山，行程表和他的个人资料发你邮箱了。”
lucida看了看消息，立刻回道：“谢谢亲爱的白白。”
沉默了几分钟。
lucida正要查看邮件时，却收到了白蓟的回复。
“不要谢我。我只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lucida轻轻一笑，并没有多想。
白蓟的神秘和古怪，真是没几天几夜说不完。
不过她也的确厉害，一个二十多岁的女生，黑进梁家长子的电脑拷贝资料这种事情，做起来当真是易如反掌。
如果说左未初是她明星道路上的王牌，那么白蓟，必然算得上她复仇大业的底牌了。
lucida开始研究梁萧的行程表。
就算成了最耀眼的明星，勉强进入上层社会，她也必将因为这样的身份而受到排挤和轻视。她可不想到时候再去拉帮结派，弄得像是跳梁小丑一样给人增加笑料。
盟友嘛，自然是从现在开始发展比较好了！要知道素青茶这毒妇，现在可是金氏家主金杨阙名正言顺的原配夫人……
金氏之巨，就是袁家巅峰之时也多有不及。
但是，这样最好。
如果没能站在金字塔的顶端，摔下来的时候，又怎么会觉得痛彻心扉？又怎么会粉身碎骨……永无翻身之日呢？
lucida朱唇微弯。
报复，确实不是她喜欢的手段，也不完全是她的目的。她在方愉采访的时候说的那些话，句句出自肺腑。
她要夺回本属于她的一切。而那些已经永远失去的感情与至亲，说不得，只能用那毒妇切身的痛苦和无尽的悔恨来弥补了。
当然，她说不需要那毒妇匍匐在地乞求谅解也是真的。
灭族之仇，不共戴天。又哪里有什么“谅解”的说法呢？
……
第二天一早，lucida便收到左未初大人的召唤。
她进会客室时，正看见左未初闲散地靠在布艺沙发上，裹在深色牛仔裤中的长腿平伸，踝部交叠，不仅突出了他黄金身材比例，更带着几分慵懒的迷人气质。
lucida在他对面的沙发上轻轻坐下，背部微微后仰靠住沙发背，裙摆下一双莹润如玉、匀称修长的美腿轻轻并拢，膝盖紧靠偏向左侧，玉足自然后移。她动作流畅从容，显然并非刻意如此，更显得她家教良好、端庄优雅。
没等左未初开口，lucida忍不住先道：“左先生这样的条件，为什么不出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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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5°所谓王牌（五）
·§chapter ；5°所谓王牌（五）
左未初斜睨了她一眼，按说动作应该算得上无礼，可由他随意做来确实风情万种、勾人心魄……一个经纪人长得那么俊干什么？好浪费！
“艺人的本职是娱乐大众。”
lucida点点头：“没有错。不过大众对艺人的喜爱往往会让他们忘记自己才是我们的衣食父母，而且还努力地对我们各种好。他们到底图什么？这个问题时常困扰着我，让我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左未初道：“没想到你的脑子居然不是装饰。虽然智商不能指望，倒还能正常工作。”
lucida道：“这个‘居然’用在这儿怎么这么怪……还是说说你为什么不出道吧。”
“你喜欢看耍猴吗？”左未初还是没有直接回答。
lucida想了想：“我没看过。总觉得这种事有点伤害小动物的嫌疑。撇开这一点不算……如果猴子长得可爱的话，感觉应该还不错。”
“嗯。”左未初道，“长得好看的猴子确实比较吃香，但能当人的话我干嘛要去当猴子？比起供他人娱乐，我自然更喜欢拿别人当娱乐。”
lucida有些无语：“所以你来当经纪人了。”
左未初点点头：“这是耍猴的高等境界，不管从被耍的东西、观众的层次和范围，还是耍的难度和技巧去考虑，都不可同日而语，尽管本质没什么差别。哦，不要理解错了，虽然你和猴子的功能差不多，不过喜欢你的人应该比喜欢猴子的要多不少。”
“被耍的、东西……”lucida眉角抽了抽，“这句话有正确的理解吗？”
左未初淡淡道：“一千个人有一千个哈利波特。”
“是哈姆雷特吧？”
刚才口误的左未初神色不变：“我是迁就你的脑容量。”
lucida：“……”
她其实很想借机吐槽！可是左未初只是暂时带她，她要是不想在第一天就被扫地出门，只能自己憋到内伤了。
“说正事。”左未初稍稍直起上半身，“我已经放出消息说我签了你，媒体很快就知道接下来bravura要力捧谁了。接下来我会给你挑几部片子，如果有合适的电影自然优先，不然就先在小屏幕上多露露脸，把演技磨练好。广告方面也不同了。既然打算力捧你，广告宜精不宜多，我会给你把关的。其他节目看情况安排。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有事跟我商量，不要私下接活。瞒着我做事，咱们一拍两散，懂？”
lucida点点头，认真道：“左先生放心，我这人忠贞不二有节操，一定坦诚相待、绝不偷【这是来以防万一的】腥、更不会出【原来这个词也不安全】轨。”
“保证没用。”左未初淡淡道，“不然要婚前协议做什么？”
lucida一愣：“可我们没签啊？”
左未初瞥了她一眼：“我不想娶你。”
lucida赔笑：“经纪人的约也没签……”
左未初挑眉：“为什么要用‘也’？”
lucida杏目一眯：“……大概是我对你有非分之想，所以下意识地用了‘也’。”
“哦。”左未初随意地点点头，“记得要发乎情，止乎礼。现在是法治社会，你骚【咳咳咳咳咳咳】扰我，我会告你的。”
lucida：“……看你这样，莫非你用‘法律手段’威胁过很多人了？”
“没办法，人太帅。”左未初面不改色，“被人觊觎习惯就好了。”
lucid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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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6°所谓王牌（六）
·§chapter ；6°所谓王牌（六）
灵雾山坐落于帝都以北的隆兴县内。其主峰海拔约2118米，森林覆盖率高达93％，还有珍禽走兽于其中出没。更难得的是此山不仅气候宜人、风景如画，更蕴含深厚的历史文化底蕴，实在是游客们的好去处。
按照梁萧资料显示，他将此地当做平日散心之所，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来这儿过个周末。
lucida一身清凉休闲夏装，戴着牛仔鸭舌帽和深色大框墨镜，穿着白色细高跟凉鞋，步履轻盈地走在山路上，赢得周围气喘吁吁的亚健康社会人惊艳又钦佩的目光。
她自己却毫无所觉，一个劲儿地盯着手机屏幕——
屏上显示着灵雾山的地图，她所在的小蓝点闪啊闪，正缓缓地靠近一个红色的坐标点。红色小点边上有一个名字：梁萧。
嗯，你想的没错，定位一个带着智能手机的人，实在是太、太、太容易了。
威武啊！少女黑客白蓟君！
其实，要不是梁萧的行程表内容太过含糊，她也不必动用这么凶残的手段。可大概是因为他经常来灵雾山，行程表根本如同虚设。
根据白蓟提供的优秀软件“stalkers’ ；necessaries”的指引，lucida偏离观光主道，周围鸟鸣叶语逐渐取代了鼎沸人声。
lucida举目四望。林木茂盛，山岚迷蒙，雀影在枝叶间显现，应着微不可闻的山泉水声和宛转悠扬的鹂音。足下已不是修得齐整的石阶，而是随意铺好的间隔着的青色石板，带着可见的倾角嵌在泥土中，像是一列朴素的琴键，如阶梯般一步步通向碧天。
深吸一口气，lucida提步踏上青石板。走了没几步，忽然听见远远地传来一阵歌声。
歌声如滋润干涸土地的溪水一般清澈美好，若非lucida早有准备，一定会以为是山中仙人在此自娱。
lucida眸光一闪，唇边勾起一抹笑意。她加快步伐向山上走去。
那歌声越发清晰了，更能听见吉他的伴奏声。木吉他的音色清脆饱满，如同寂静的夜里一缕清寒的月华，总是勾动人心中最柔软寂寥的地方。渐渐地，歌词似乎也能辨明：
「烟雨打湿回忆」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