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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知足吧您哪),就想办件漂亮事冲一下这一头一脸的灰,于是他就决定封禅泰山;但自知“资格”差劲,心虚得很;于是就提前派人到宰相王旦家送了一个酒壶,里面装得全是珍珠玛瑙等。皇帝给大臣送礼,千古罕闻,但真宗就是为了怕王旦反对。如果丞相王旦一反对,那封禅之事就不好提了。可见封禅泰山并非小事。
唐玄宗让张说全面主持封禅泰山的工作,商量了半天,定于开元十三年十一月十日到泰山封禅。当时也有些大臣反对,并和张说闹了意见。但唐玄宗愿意去封禅泰山,谁也无法阻拦。皇帝出巡,并非小事,当时张说事先草拟了封禅计划书,并担心北方突厥等蛮族趁皇帝东巡而入侵中原,提议陈重兵于边疆,防范蛮族入寇。这时,兵部郎中裴光庭出了个好主意,让张说也邀请突厥等蛮族的酋长们一起去参加泰山封禅,四夷蛮酋毕竟头脑简单,听说唐朝邀请去公费旅游,无不大喜,纷纷前来。
玄宗一行到了十月份就开始动身,百官、贵戚、四夷酋长们随行,队伍浩浩荡荡,逶迤数十里。到了登泰山时,虽说当时并无把门收门票的,但也不是谁都有资格上。别说是芝麻小官,就是花生中官,也呆在山下面喝风,没有随驾登山的待遇。唐玄宗在登山路上问贺知章:“前朝皇帝的告天的文书,为什么秘而不传?”贺知章说:“他们或许有什么私密的事情求告上天,所以不想公布吧。”玄宗说:“我一片公心,为苍生祈福耳。”命将告天的玉牒向群臣公布。于是,玄宗祭“昊天上帝”于泰山极顶,山下群臣祭“五帝百神”于山下之坛;并封泰山神为天齐王(呵,有点像齐天大圣的名号),级别比其他四岳要高一等。这些都是惠而不费的事情,反正泰山也不让玄宗发工资。但封禅了泰山,一片喜庆中,和皇帝一起登山的大臣也一律升官,这可要玄宗真掏腰包了,可能是玄宗一高兴后,又觉得肉疼,于是护驾随从的士卒,就都只有名誉奖,于是这些人怨声四起。
张说这首诗正是在封禅泰山时留下的。此诗味道平平,没有多少艺术价值,但歌功颂德的场合却正需要这样的口味。此诗虽不传名于天下,但张说却传下了另一个典故,那就是一直到现在都流行的词--称老丈人为“泰山”。原来,张说全面主持封禅工作,就趁机把自已的女婿郑镒也带了去封禅。玄宗封禅完后,按照惯例,凡是随皇帝参加了封禅的,丞相以下的官员都可以升一级。郑镒本来是九品,张说利用这次机会,把郑镒连提四级,升为五品。在唐朝时,不同品级的官官服颜色都不一样。玄宗偶尔一瞅,看到郑镒的官服似乎变了颜色,大为奇怪,就当面问他。郑镒面红耳赤,支支吾吾。这时,另一个大臣黄幡绰说:“此泰山之力也!”玄宗也没有深究。于是后人就传下来,将岳父称做泰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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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禅泰山的趣事(2)
说起张说的为人,一直颇有争议。我们知道,张说早年也是《三教珠英》编辑部中的成员,身上也沾惹了擅于阿谀奉承的习气。唐玄宗身边有两个贴身奴仆,一个是王毛仲,另一个大家更熟悉点,是高力士。在开元年间,王毛仲的权势要比高力士大得多,张说经常贿赂王毛仲,并在当众举行的宴会中,爬在王毛仲的脚边“嗅其靴鼻”。但张说同时也是个出将入相、功劳赫赫的人物。他在外任幽州都督时,指挥大军,击贼御寇,有勇能谋。他曾率轻骑二十人,深入到蛮族部落劝服这些人。有人怕出危险,劝谏他不要去。张说却说:“我的肉不是羊肉,不怕他们吃,血也不是马血,不怕他们喝,就算是他们会杀我,也正是我以死报国的时候。”结果,张说的无畏气概征服了那些蛮族,于是“九姓感义,其心乃安”。所以,人是很复杂的。一般认为,张说虽小节有亏,但总体来说,还是一代名臣,功绩甚伟。
封禅泰山之时,唐帝国的势力确实正处于最高峰,然而,高峰之后,就是那长长的下坡路了。有道是“亢龙有悔”,出自古老《易经》中的这四个字,古今中外,却都逃不了这个宿命。想来让人也不胜感慨。所以,唐玄宗封禅泰山的事情,在后世似乎也成了一个“反面教材”。并不是什么非常荣耀的事情。
①挹:同“揖”,作揖。
②糦:熟食、酒食。
李白和玉真公主的情缘(1)
玉真之仙人,时往太华峰。清晨鸣天鼓,飙欻①腾双龙。
弄电不辍手,行云本无踪。几时入少室,王母应相逢。
《玉真仙人词》
这首《玉真仙人词》是唐朝第一大诗人--李白——所作。说李太白是唐代诗人中的TOP1,当然有些人并不认同。有人可能觉得老杜的诗更好些。我们且不论诗篇风格的优劣,单说知名度和影响力吧。让我们用数字说话,试着在网络搜索引擎(百度)中搜一下,李白的相关网页约4;220;000篇,而杜甫的相关网页却只有约2;670;000篇,只有太白的63%左右,李杜在当今现实中的影响力之高下,一目了然。有人这样夸太白:“酒放豪肠,七分酿成了月光,余下的三分啸成剑气,绣口一吐就半个盛唐……”
太白为人,风流倜傥,潇洒不羁,且高庭阔步,自视甚高。就连求职信也写得神采飞扬:“白陇西布衣,流落楚汉。十五好剑术,遍干诸侯,三十成文章,历抵卿相。虽长不满七尺,而心雄万夫。”(《与韩荆州书》)当然,求职信写得文采好是一回事,有没有效果是另一回事,求职的朋友们切不可胡乱模仿太白之文,这可是个失败的例子,人家韩荆州根本没有答理李白。
不过李白这人心理素质挺好,遍干诸侯不敢说是真的,但拜谒的官儿还真不少,什么苏长史、裴长史之类的找过不少,但却都没有在实质上给过他什么帮助。有人说,太白为什么不走科举道路,考取功名?这事说来也比较稀奇。有人说太白心气太高,不屑于和普通人一样参加科举。这恐怕难以完全解释得通。有文献说李白一族因“隋末多难,一房被窜于碎叶,流离散落,隐易姓名”,李白的父亲于“神龙初,潜还广汉,因侨为郡人”。说来李白的身世甚为奇特,如果是避隋乱而逃到西域躲藏的,为什么到了武则天神龙年间,还“潜还”--偷偷摸摸地回来?所以,肯定不是因为隋朝的事情。江湖夜雨猜测,李白一族可能是李建成或李元吉的后代,于玄武门之变时逃出京城,隐居西域。所以在武则天统治的时候,风声略松,就悄悄地逃回中原故土。
据说唐代科举,也是要检验身份的。乡中的学子,经过初选后,首先要到尚书省报到,尚书省的户部负责对考生的身份进行考查,此时,要细查考生的家状--即家庭状况表。内容包括籍贯及三代名讳。当时可能造假之风远不如现在,李白也难以弄个假身份证什么的。所以,这一关就把诗仙李太白卡在门外,无法可想。
李白一生好道,玉真公主怎么说也是修道之人,和道家方面的人颇有些来往。于是经人推荐,在开元十七年时,李白就和玉真公主见了面。此时,李白写下了这首诗。太白就是太白,虽然是写给公主的,还是不失飘逸狂放的本色。什么“鸣天鼓”、“腾双龙”、“弄电行云”之类的,把玉真公主写得像九天玄女一般浪漫,比起我们前面看的王维那篇拘谨呆板的诗要好得多。太白本性也不像王维那样腼腆。《全唐诗》中有李白这样一首诗,题目比诗句还长:“白微时,募县小吏。入令卧内,尝驱牛经堂下。令妻怒,将加诘责。白亟以诗谢云:素面倚栏钩,娇声出外头。若非是织女,何得问牵牛。”意思说,当时李白年纪还小,在某个县城里当个小吏,但他天性就是好玩好动,居然牵着牛跑到县令的后堂卧室中搅闹,县令夫人连衣服还没有穿齐整哪,就在帐后探出头来要斥责李白,小李白不但不怕,还嘻皮笑脸地吟了这样一首诗,诗中也充满调笑之意,自喻为“牛郎”,把县令夫人比喻成织女。县令夫人有何反映,江湖夜雨未见有载。是当场柳眉倒竖将小李白骂出去,还是欲心忽起,就此将小李白拉进红绡帐中教他“云雨之事”,就不得而知了。不过,由此可见,太白生来就是个飞扬跳脱、风流多情的人物。
所以嘛,当太白遇上玉真公主后,是像花朵遇上雨水,还是像风筝遇上风,我们也很难说得清。不过太白和玉真肯定会有一些故事的。可是太白来的时机却也太不巧了,我们在王维那篇中说过,开元十七年时,王维正好也回到了长安,而且很可能就正是他回心转意,和玉真公主生活在一起的时候。有不少人疑惑,为什么李白和王维是同时代的两大诗人,他们又都和孟浩然是好友,但文献中却找不到一星半点关于他们之间友谊的记载?其实答案正在这里,王维和李白都是玉真公主的情人,既有这种关系,他们当然都不愿意答理对方。
李白和玉真公主的情缘(2)
李白和王维同岁,文才也不下于王维,不过这李白有个毛病,好酒如命。李白曾有诗心怀歉疚地对自己的妻子说:“三百六十日,日日醉如泥。虽为李白妇,何异太常妻。(《赠内诗》)”所谓太常妻,是说东汉有个叫周泽的官封太常,估计性功能不行,经常借口要洁身敬祖睡在斋宫里。天天这样,他老婆可受不了啦,就自已跑去看望他。他大怒,说妻子冒犯斋禁,竟把妻子送到牢里监禁起来。时人讥曰:“生世不谐,为太常妻”。李白好酒如命,也经常烂醉如泥,未免就没有能尽到做丈夫的义务,故而赋诗向老婆道歉。玉真公主那里的美酒肯定很多,李白混熟了以后,肯定要大喝特喝,晚上不免要烂醉如泥,说不定还会吐玉真公主一身。所以,玉真公主把这位青莲居士尝了几口后,就还是觉得能和她花间弹曲、镜前写真、黄昏联句、清晨画眉的王维更好。
于是,玉真公主就把太白这位自我感觉超好的“芙蓉哥哥”晾在终南山下的“玉真公主别馆”里不管不问了。玉真公主的住处有好多,像什么玉真观、安国观、山居、别馆之类的。太白虽然心理素质很过硬,但时间一长也有点架不住劲了,当碰到张说的儿子张垍时,李白就大倒苦水,和张垍说什么:“秋坐金张馆,繁阴昼不开。空烟迷雨色,萧飒望中来。翳翳昏垫苦,沉沉忧恨催。清秋何以慰,白酒盈吾杯。吟咏思管乐,此人已成灰。独酌聊自勉,谁贵经纶才。弹剑谢公子,无鱼良可哀。(《玉真公主别馆苦雨赠卫尉张卿二首》”发了一肚子牢骚。太白是爽利人,倒苦水也不看个对象,这个张垍虽是宫中驸马,但恐怕和玉真公主之间也有说不清的关系。这个也不稀奇,郭淑妃是同昌公主的亲娘,却连自己女儿的驸马都偷。《松窗杂录》中说,玄宗年间,姚崇搜罗了证据想办张说,情况很危险。结果还是靠玉真公主向皇帝美言后才免于灾祸。可见玉真公主和张家还是大有渊源的。不然张垍为什么到玉真别馆来串门儿?李白好容易见到个人,拉住人家的手就诉苦,不免找错了对象。张垍既然和玉真公主也有一腿,肯定见了太白后心里醋意盎然,哪里还会说李白的好话。结果,张垍到了玄宗面前添油加醋,说了很多对李白不利的话,李白这次的求官行动再次泡汤。说来张垍这人,也不是好人,他身为驸马,老丈人玄宗待他恩德极厚,破格让他在宫中辟一小院居住,并赏赐很多东西给他。但他却在后来的安史之乱中,留在京城投降安禄山,任叛贼的伪职,可见并非正直忠义之人。
但是,玉真公主对李白毕竟还有着一丝情意。到了天宝年间,玉真公主对王维渐渐疏远。王维开始躲到蓝田辋川别墅去和裴迪吟诗钓鱼去了,后来又被打发到榆林等边塞之地作侍御史,这才有了我们所吟诵的“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一诗。而此时,玉真公主却鼓动皇帝哥哥宣诏李白入京。李白乐得直蹦高:“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入京后,李白很受玄宗优待,封他为翰林学士,并曾有“御手调羹,龙巾拭吐”之宠。但李白老毛病不改,还是整天醉得昏天黑地--“天子呼来不上船”,天子都叫不醒,公主叫他,肯定也是十次有八次叫不动。李白这人还超级自恋,整天得罪人,到处泡美眉。《天元天宝遗事》一书中说,宁王府中有家妓名宠姐,貌美歌甜,很受宁王宠爱,一般的外客不让见。李白喝得半醉,就“恃醉戏曰”:“白久闻王有宠姐善歌,今酒肴醉饱,群公宴倦,王何吝此女示于众!”宁王没有好意思当场回绝,但是依旧是设了七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