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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严格选取后播出的,而且尽可能包容各种品种和形式,体现“百花齐放”,在全国起着教育、提倡和推广的导向作用。文艺广播的门类有小说、歌曲、音乐、戏剧、曲艺、电影等古典与现代、中国与外国文艺等,一些最优秀的作品都集中在这里;在当时电视很不普及的情况下,广播成为最主要的文艺宣传、推广和普及阵地,是深受广大听众欢迎的节目,许多人随身带着收音机收听,称收音机和大喇叭为“戏匣子”。 txt小说上传分享
横祸丛生:“九大”报道与文艺风波(2)
当时,“文艺战线”一直是一条政治思想上非常敏感的“战线”。“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实质是一场“政治大革命”,它首先是拿文艺开刀,从文艺的“路线斗争”选择突破口的。中央电台文艺广播是文艺集中的阵地,文艺宣传问题又十分敏感,自然是“文革”中首当其冲的重灾区。
“文革”一开始,文艺就遭到了浩劫,狂风骤雨般地横扫“四旧”,批判、清除“一切封、资、修的文艺”,“打倒一切牛鬼蛇神”,歌曲、音乐、戏剧、曲艺、小说、诗歌等几乎所有文艺作品统统被列入“封、资、修大毒草”的范畴,列入被批判、被打倒、被停播之列。到“九大”之前仅剩下革命历史歌曲(主要是抗日战争中的歌曲),歌颂毛主席、歌颂党、歌颂毛主席革命路线、歌颂“文化大革命”的“歌颂文艺”,配合现实###、歌颂无产阶级专政下继续革命的“政治文艺”,还有盛行一时的“毛主席语录歌”和陆续形成出台的“革命样板戏”。不是“百家争鸣,百花齐放”,而是“万马齐喑,百花凋敝”。不论哪种文艺节目都完全服从和服务于现实的###,直接表现为阶级斗争,不是政治第一,而是“政治唯一”,严厉批判“文艺三性”(欣赏性、娱乐性、趣味性)。某些政治权力人物凭着自己的需要和好恶而任意砍杀,文艺成为政治权力斗争的工具和牺牲品。
如上提到的,1969年4月“九大”闭幕后,因北京电视台组织演出的庆“九大”文艺节目中的问题,惹下了塌天大祸。当时,每当毛主席的最新指示发表,重要会议召开或“两报一刊”等重要社论的发表,作为政治任务,中央电台和北京电视台就立即组织一批文艺创作和演出人员(主要是部队文艺工作者)通宵创作、录音、播出,密切配合政治。一些庆祝活动的演出,特别突出工农兵,不仅内容以反映工农兵为主体,而且由工农兵演出。中央文革小组成员看了电视台这场演出,大加###。江青看到有人吹大喇叭、跳舞大为光火,说“跳的是摇摆舞,唱歌有情郎妹子的东西”,污蔑了“九大”。她说:“下流轻佻,跳着摇摆舞,干脆裸体算了!”“小调不能搞,那是黄色的东西!”“电视台再管不好,我就造你们的反,就关你们的门!”康生轻蔑地说:“也用数来宝宣传毛泽东思想!”张春桥说:“播公报就播公报,还配音乐!”陈伯达说:“宁可没有,也要好的!”
雪上加霜的文艺广播
这一连珠炮式的重型批判,使本来就敏感、脆弱的“文艺战线”极为恐慌,更加招架不住了。有些文艺单位纷纷给中央电台打来电话,要撤出正在录制或准备录制的歌曲、节目,并声明“今后再也不给中央电台录制节目了”;有的单位还提出,要把过去已经录好的节目胶带全部要回去,声明某些节目电台不能再播出,否则他们概不负责;电台、电视台更是惊恐不定,除了学习、检讨,立即清查正在播出和准备播出的所有节目,重新审听、重新讨论、重新认识,把凡是没有绝对把握的统统禁播;白天黑夜清查大量库存节目和胶带,凡被怀疑为“小调的、不健康的、疯狂的、黄色的、有问题的”统统销毁,避免以后误播出去,人们在提醒自己“千万不能再重犯错误”。但是,文艺节目的把关非常困难,对文艺的标准认识不一,见解不一;20多年的积累,库存量很大,一时很难清理;有些绝版录音更舍不得销毁,只好将其封存。为保险起见,播出节目一概以服从中央、服从政治、服从纪律为标准,凡未被中央文革正式批准的绝对禁播。这就使本来已经十分贫乏的文艺节目,更加凄惨、荒凉了,只能将经中央文革明确肯定的“优秀的、健康的”几出革命样板戏和几首革命歌曲反复播出,空出的大量文艺播出时间只能用文字广播来填充。
陈伯达鼓吹的“宁可没有,也要好的”是荒谬的,没有量哪来的质!可在当时竟成了审查和砍杀文艺节目的一个硬指标。就连《人民日报》经过反复精选刊登的歌颂韶山、井冈山、遵义、延安、北京的五首歌曲(《人民日报》是很少登载歌曲的),也受到中央文革的严厉批评,说有损毛主席的伟大形象。而当时中央电台误认为是已经被中央文革认可了的,立即组织录音,在报纸刊登当天的《全国联播》节目后播出,也受到了株连。。 最好的txt下载网
横祸丛生:“九大”报道与文艺风波(3)
自“九大”江青等人批判文艺后,“文革”以来的中央电台文艺广播跌入最低谷,这段时间也是最紧张、最困难、最贫乏的时期。播出什么,无人敢提,无人敢定,无人敢播,一派萧杀。面对这种局面,“九大”后不久,4月28日,周总理在审定“五一”播出的歌曲时,批准8首歌曲可以广播:《东方红》、《国际歌》、《大海航行靠舵手》、《歌唱社会主义祖国》、《我们走在大路上》、《敬祝毛主席万寿无疆》、《三大纪律八项注意》、《三八作风歌》。
8月16日,江青等人又发难,提出纪录影片《南京长江大桥》中的配乐有《列宁山》的曲调。经姚文元组织人调查后,在向江青的汇报中认定:“影片中确实有《列宁山》上的一句曲调,并出现过多次。这是一个严重的政治问题,……是对修正主义的靡靡之音采取了贩卖、容忍投降的态度。”姚文元建议,影片停止上演,开展大批判,查一查有无别有用心的人搞破坏。江青立即批示同意姚文元的意见,并指出:“我记得,在我们审查该片时,即提出音乐不好,停止使用,当时不知道是苏修的,只是听起来不好听。新影该制片人竟抗拒中央的指示,背着中央贩卖毒素,要严肃处理。”她指示:“传达到全国电台,因为广播电台问题不比新影小。我们转发了他们的自我批评后,他们又干了!要发动广播电台的群众肃清流毒。”
“我们转发了他们的自我批评后,他们又干了!”显然不只是针对电台、电视台的。但这种“新旧账一齐算”的威胁,使电台、电视台的许多人胆战心惊,再出问题就是屡教不改了!从江青的这次批示以后,在中央电台和广播局的范围内,又一次掀起了群众性彻底清查和肃清“封、资、修文艺流毒”的批判运动。这不难看出,在那样的政治环境、政治压力下,广播、电视还如何开办文艺广播?!如何创作和繁荣文艺?!
电台内外,文艺肃杀。电台文艺是广播的一大亮点,是区别于报刊媒体的一大标志,中央电台一直以“文艺品种齐全”引以为骄傲。现在,拥有8亿听众的偌大个中央电台和全国各地电台只能播出几个样板戏(那时候,8个样板戏《红灯记》、《沙家浜》、《智取威虎山》、《红色娘子军》、《奇袭白虎团》、《海港》、《龙江颂》、《杜鹃山》等,还没有出齐)和5首革命历史歌曲,还有允许试播的钢琴协奏曲《黄河》。什么文艺创作都要控制、送审;过去的已被彻底打破,新的无法建立;文艺工作者思想混乱,无所适从,普遍存在着“无所作为论”、“工作危险论”和“斗、批、走”的思想。
就是对于样板戏,江青等也明令不许其他剧种移植,不准地方戏移植,不准有任何变动,每一个样板戏的录制、播出必须经过请示批准,电台每一种播出方式(如选段、折子戏、不同的配器、实况、转播等),必须经过审查同意,否则就是歪曲、破坏,就要追查幕后的“坏人”。中央电台的样板戏播出如履薄冰。针对样板戏不能移植的情况,毛主席曾经指示:“样板戏要提高,要普及。不要工农兵的戏,工农兵看不到,都是城市老爷看。凡是发表了的剧本,都可以演出。工厂、农村、学校都可以组织业余演出队演,光靠几个样板团不行。开始可能演得不好,但可以一点一点提高。戏都是好戏,总比演帝王将相好。”(据中央电台驻湖北记者站汇报)但毛主席的指示没有正式传达,局面并没有打开,地方不敢演,中央电台也不敢播出。对于样板戏的播出,张春桥、姚文元则对中央电台转播样板戏的解说稿大为不满,指手画脚。1969年4月30日,张春桥在审阅中央电台“五一”活动转播稿时,对样板戏的转播大发议论。他说:“你们转播样板戏也那么多解说词,我都讨厌了。样板戏本身已经表达得非常完整了,你们加那么多解说词,都使我感到这是干扰。糖本来是甜的,你还说是甜的。”“糖本来是甜的,你还说是甜的。”这句话成了扼杀广播解说词的典型语言,被多人多次引用。姚文元也附和:“人家都吃到嘴里去了,你还在那里说是甜的。”其实他们不懂,但他们手中有权。广播转播不同于现场演出,也不同于电视的转播,“听觉”与“视觉”不同,听众看不到现场演出实况,只能靠听来了解剧情,很需要通过电台解说传达给听众,帮助听众欣赏和理解剧情,这正是广播的特殊性和魅力所在。按照他们的那一套去做,听众反映听不懂,结果行不通。周恩来总理对电台是最了解的,他对电台录播样板戏实况给以充分肯定。1969年6月27日,周总理说:“实况录音好,有气氛。”
1971年7月1日,周总理又借审定西哈努克亲王创作的《怀念中国》的歌曲时指出:现在光提革命歌曲,不敢提革命抒情歌曲。革命激情与革命抒情是对立的统一。不敢提革命抒情是一种偏向。
直到1972年7月23日,张春桥、姚文元提出要“免去中央过重的负担”,“歌曲不要都经过中央审定,推荐不要都经过中央批准”,但是,他们强调:“要保留推荐权、批评权和修改权!”也就是保留他们打棍子的权力!
1975年10月下旬,举办了纪念人民音乐家聂耳、冼星海音乐会,中央电台播出了实况录音,电视台转播了实况,这是“文革”以来的第一次转播音乐会实况。
林彪叛逃之后的宣传报道(1)
林彪“突然”叛逃。中央电台内部开展了一场“人民战争”,全体动员、全体动手清查节目。整个广播大楼,彻夜灯火通明,路上的行人疑惑地看上几眼:大楼里出了什么事?
从林彪“九一三”叛逃出走到公开点名批判,中央电台的宣传经历了一个严格掌握、适度放宽、又严格掌握的过程。林彪篡党夺权的阴谋败露,于1971年9月13日凌晨零点32分从山海关机场乘三叉戟飞机仓惶出逃。作为“接班人”的“林副主席”突然一夜之间叛党叛国而去,对于不知底细的人们来说,如闻一声惊雷而目瞪口呆,毛主席、周总理也为此被搅得彻夜难眠。在这突如其来的重大政治事件面前,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做了些什么呢?
不眠的“九一三”之夜
林彪叛逃的消息传到北京,周恩来总理坐镇人民大会堂作了一系列应急部署,其中对宣传报道提出了明确而又严格的要求。
当时,林彪的去向已明,但后果不清,一切要做最急最坏的打算。林彪乘飞机越过蒙古人民共和国逃往苏联,这是公开叛逃,中苏关系又是剑拔弩张之势,飞机一旦降落在莫斯科机场,苏联将如何动作?是隐匿不宣,还是公开发表声明,发表讲话?如果是后者,不仅是无密可保,必然成了轰动全世界的爆炸性新闻,它的影响力和冲击波绝不亚于原子弹的爆炸;有些人也必然借此大做反华文章。对此,我们在宣传报道上,必须密切注意形势的发展,必须采取相应的对策,必须做好多手准备,在突如其来的被动中争取主动。
根据指示,中央电台立即采取三项措施:第一,“盯住”莫斯科电台的广播,一旦有关于林彪的报道和动向,立即向中央报告。第二,内部从严,争取主动,采取果断措施,在广播中立即去掉林彪的名字、习惯用语和题词等,停播一切赞颂林彪的文章、歌曲和节目。对此,作彻底清查,严格把关,一律不准播出。总之一句话,要把与林彪有关的人和事删除干净,不能再广播出去。第三,反复播放《国际歌》、《三大纪律八项注意》,鼓舞人民,增强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