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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又处在领导层的大变动中,弄不准就可能出政治事故。名单确定后,是播出党和国家主要领导人的名单(内部称为“小名单”),还是播出所有领导人的名单(内部称为“大名单”)?一看时间长短,二看领导人到达的早晚,三看领导人的名单有多少。名单报早了,有的领导人还没有到;名单报晚了,容易与宣布“大会开始”相重叠。为争取主动,一般只报小名单,会后在结束转播前再从容报大名单。说起来轻松,要临场处理好须格外用心。
这里,我想追溯一下毛泽东主席当年出席在天安门城楼举行庆典、###时转播的准备情况。转播之前,须做模拟测试。那时,毛泽东主席登上天安门城楼之后,先到大殿休息、接见中外来宾。庆典开始前,由大殿走出来,走到城楼中央的栏杆边,这时候,广场上军乐队奏起《东方红》,然后宣布活动开始。大家知道,从大殿走到栏杆只有几步路,为了准确掌握时间,事先有人模拟毛主席走路的速度,测出走这段路的准确时间,由此算出最多能播多少字。因为播音“室”离城楼中央较远,殿内的活动看不到,主席出来时周围拥满了人,看不真切又不敢贸然播出。每遇到这种情况,事前总要商定两种办法:(1)时政记者在现场,当主席起身向外走时,记者举手为号,便开始播出:“毛主席来了!毛主席来了!”(2)如遇到特殊情况,或记者恰巧不在现场,便以军乐队奏起《东方红》为号,开始播出(这些做法都是不得已的办法,当时没有现代化通讯设备,现在好办多了)。这时候,只能选择最准确、最简炼的语言。时间,太宝贵了!
以上介绍了一些在天安门转播的情况和知识,说远了些,但与下文有密切的联系。华国锋同志新担任了党中央主席和中央军委主席,在庆祝大会时应该如何转播?是按照毛主席的活动那样转播,还是应该有所变化?他从大殿走到栏杆会用多少时间?他出现时奏什么乐曲?这些都是新问题,心中无数,也无先例可借鉴,只能设想多种方案、几种准备。后来决定当他出现在天安门城楼时奏《歌唱祖国》的乐曲,听到乐曲便可以播出,我们心里才踏实了一些。
10月24日下午3点钟开庆祝大会,上午9点多我们就到了天安门城楼,反复试播、检查,自认为想得再周到不过了。从下午2点50分开始转播,到3点大会开始后,转播都是顺利的,但是没有料到,在大会结束时,转播出了问题。
我们原来设想,等大会宣布结束,播音员开始播出结束语,转播即告结束。这种设想基于这种考虑:华国锋同志初任主席,在大会结束后,可能不会像毛主席那时再走向东、西两边向群众挥手致意,转播拖的时间长了不紧凑,说不定还会出现一些杂音或不该出的电视镜头;大会已经结束了,停止转播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当宣布大会结束以后,华国锋主席停顿了一会儿,我们便播出了转播的结束语。没有料到,正在这时,他开始向东、然后又向西走去,频频向群众招手。中央电台转播关机了,没有把这个场面播出去。北京电视台的转播是用中央电台播音员的播音,自己配画面,事先曾经约定好一起结束,可他们看到这种景况后,灵机一动没有关机,继续转下去,却只有画面没有了播音员的声音。事后,这一“提前”结束转播就成了严重问题而受到审查。
粉碎“四人帮”后,全国人民一直处在高度兴奋之中,中央电台在比较长的时间内作了充分的报道。
1976年10月8日,中央做出了建立毛主席纪会堂的决定,11月24日举行奠基仪式,1977年的8月29日建成。在毛主席逝世一周年时,1977年9月9日,在纪会堂的北门外广场举行了落成典礼,中央人民广播电台转播了庆典实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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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耿飚进驻中央广播局几个疑点的考证(1)
耿飚是在抓“四人帮”之前、还是之后来广播局的?什么时间、是谁要去了中央电台直播室的钥匙?几位亲历者的记忆却不同,成了历史的疑点。
1976年10月6日晚,中央一举粉碎了“四人帮”。在这一紧要历史关头,耿飚和邱巍高奉命进驻中央广播事业局,夺回了多年被“四人帮”把持的中央广播事业局及其所属的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北京电台、北京电视台的领导权(以上简称“中央三台”),控制了重要的新闻宣传舆论阵地。这一重大举措,是粉碎“四人帮”行动的一部分,在人民广播事业和“中央三台”的历史上,都是不可忘记的重大事件。
对于这一重大行动,近年来有一些当事人和亲历者发表谈话或写回忆文章,披露了当时的内幕,也有人依据史料或运用推理编写了一些有关故事,其中对耿飚等人进驻广播局的时间,以及进驻后发生的一些事众说纷纭,甚至自身前后矛盾。粉碎“四人帮”时耿飚“进局”,其主要活动在中央人民广播电台,那时我任中央电台副台长,分管宣传工作,目睹和参与了其中的某些活动,并即时作了记载。1994年我发表了《粉碎“四人帮”时的中央台》一文,1997年收入《我与广播》一书。后来,一些读者和朋友不断向我打听有关的情况,印证和核对某些说法;北京广播学院原副院长赵玉明教授几十年专门研究广播、电视史,多次希望我能“澄清”一下种种“误传”,对历史有个交代,不然后人更难以弄清楚。我感到从对历史对读者负责来说,也应该弄清楚、弄准确,但我翻阅了一些有关文章和史料,访问了一些当事人以后,仍然感到很难把疑点说清楚,甚至头绪越来越多,只是把几个主要问题的分歧点摆出来,供读者鉴别。
耿飚是在什么时间进驻广播局的?
对此,耿飚本人有过三次、两种不同的说法。
第一次是在粉碎“四人帮”一年以后,1977年10月18日,新华社召开国内工作会议,借用广播局的广播剧场,请当时主管中央“宣传口”工作的耿飚作报告,我列席听报告。根据我的记录,他一开始就说:“今天开会,选择电台的地方,使我回想起去年我到过这个地方。今天是几号?(去年)10月6日抓起来‘四人帮’,是下午8点零5分抓完,我和北京卫戍区(副)司令员邱巍高同志到电台来是晚上7点多,不到8点。一进门,就闯到了邓岗同志办公室。”这是我听到的他的第一次回忆,也是距离粉碎“四人帮”后最近的一次回忆。因为我对这个问题特别敏感,也就特别在意。后来,有人写文章与耿飚说的抓“四人帮”和进驻广播局的时间不一致,1990年12月24日,在政协礼堂举行的“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建台50周年联欢会”上,耿飚应邀出席,我特意向他问起这个问题。他说:“我的记忆是准确的。”
第二次是耿飚在《一场特殊的战斗》一文中说:“(10月6日)我们到广播大楼已经将近晚上10点钟了。我们直接到局长邓岗的办公室。”很显然,这与以上“进局”时间的说法差异很大。他在这篇文章的开头部分,还特意说明:“我在广播局只工作了10天时间,但那段经历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至今记忆犹新。不少报刊文章和书籍写到粉碎‘四人帮’时,涉及到这个问题,但其中有些描述与事实有出入。常有一些同志问我当时的真实情况,现将我到广播事业局前前后后的一些事情记述如下。”可以看得出,耿飚写这篇文章是非常认真的,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而且有很强的针对性。
第三次是在《耿飚回忆录》第八章《春风又绿中华》中,谈到这一事件时说:(10月)6日晚上8点来钟,华国锋把他叫到中南海怀仁堂布置任务。“我们到达广播大楼时已将近晚上10点钟了,我们在警备部队中挑选了20名战士。我带着10名战士直奔局长邓岗的办公室”。
可以看出,以上三次关于“进局”时间的说法有两个版本:10月6日晚上7点多到8点;晚上将近10点。“第二”与“第三”次是一个版本,都与“第一”次说的不同,相差几个小时。对于“第二”、“第三”次的说法,还有张香山的旁证。当年,中共中央联络部副部长张香山不是与耿飚同一时间“进局”的,晚了几个小时,是耿飚打电话把他召去的,他不是首次“进局”时间的亲历者。但他不仅参与了当晚的活动,而且在耿飚离开广播局后他继续留任,并在后来接替邓岗任广播局局长,在位五年多。他在《在第一线的最后五年半》的回忆文章中说,那天(10月6日)晚上他到广播局后,耿飚就把自己来后的经历告诉了他。耿飚对他说:大约当天晚上8点过后,应华国锋的召唤,他去了怀仁堂。随后,耿飚等人“乘上他的红旗轿车离开怀仁堂。到了广播事业局,进了大楼就到局长办公室”。这里没有具体说出耿飚等人“进局”的时间,但却印证了那天晚上8点后耿飚仍在中南海怀仁堂,那么“进局”必定是在这之后。而且,这是那天晚上耿飚告诉他的,显然有即时性,应该是事实准确、记忆清晰的。
关于耿飚进驻中央广播局几个疑点的考证(2)
但是,还有另外当事人和目击者的记述。
首先,最清楚的应该是局长邓岗。耿飚“进局”第二天的7日晚上10点30分,邓岗召集“中央三台”和有关部门的领导人开会,他开头就说:“昨天晚上8点30分左右,耿飚同志、邱巍高同志来局,带来了华国锋总理亲笔写给我的一封信。”接着,他就宣读了这封信。
另一位当事人,是当时任广播局总编室副主任的杨兆麟。他在《关于耿飚接管中央广播事业局史实》一文中说:“1976年10月6日晚上,大约7时许,我和老戴正在二楼的总编室值班。忽然,办公室的门一开,耿飚同志走了进来,神情非常严肃,问我们:‘邓岗在不在?’我说:‘就在对面。’”随后,他带耿飚等人到邓岗办公室门口。广播局总编室与局长邓岗的办公室是同在一个大门里的两个房间,中间有一个过间,西、东两个门相对,耿飚等找错门是完全可能的,杨与耿又是认识的,杨应该是接待耿“进局”的第一人。尽管只是说“大约7时许”,前后也不会差得太多。杨还在其文章中特意说明,他这篇文章是专门为澄清“史实真伪”而写的。他说:“事关重要史实,我感到有必要以亲历者的身份,向人们提供真实的情况,免得再以讹传讹。严肃地陈述历史的真相,是亲历者们的历史责任。”
还有我。我在《粉碎“四人帮”时的中央台》一文中说:“1976年10月6日晚7时左右,秋天的夜幕已经降临,有几位未经打招呼的不速之客走进北京复兴门外的广播大楼,径直走进中央广播事业局局长邓岗的办公室。”我这样写,来自我的直观。“文革”中大家养成了一种“惯性”,不分上下班的时间,每天晚上6点吃完饭,就回到办公室,有事没事一直待到很晚。我的家离电台很近,那天吃完晚饭回到电台,正在院子里散步,忽然见几个穿军装的人从北门而入。多年来有一种政治敏感,1976年发生的大事又太多,而且是毛主席的治丧宣传刚结束不久,好奇心驱使我看着他们一直走进大楼。后来看到电台岗哨增加,警卫战士不断走动,预感发生了大事,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知道是耿飚、邱巍高带人进局。那是在晚饭后不久,又是暮秋时节天黑不久,我推断为“7时左右”,这与杨兆麟说的晚上“大约7时许”,与邓岗说的“晚上8点30分左右”,与耿飚1977年10月18日说的“晚上7点多,不到8点”,前后相差不多,但与耿飚后来说的“将近晚上10点”,就相距较远了。
第四位见证者是中央电台时政记者刘振英。2006年1月20日,我与刘振英在参观完中国电影馆回来的路上,谈起当年耿飚、邱巍高“进局”的事。他开口就说:“(1976年)10月6日晚上天黑不久,我在大楼院子里散步,就在大楼门口花坛旁边碰见了耿飚和邱巍高。过去我们很熟悉,我一眼就认出了他们,我有点惊讶地打招呼:‘你们来了!’他们也认出了我,说:‘你在这里。邓岗的办公室在哪里?’我说:‘在二楼。’多年养成的习惯,我不便问他们来干什么,就把他们带进大楼里,但没有跟着上楼。”我问刘振英:“你想一想是晚上几点?”“大约7点多,不到8点。”“会不会是晚上10点左右?”我进一步问。“不会。天刚黑不久。要是晚上10点,谁还在散步?”他说得非常肯定。他不仅见证了耿飚等人来局的时间,而且他直接认出了是耿飚和邱巍高。
我们都是认真的,可哪个时间是准确的呢?事情还没有结果。
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