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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县在众目睽睽下,被朱德反驳地张口结舌。
这时,突然有人来报:“大人,衙门口聚集了许多人,他们要求释放……”知县清楚这件事本来就理屈,现在又怕事态扩大,只得把朱德等新派老师当天释放回去,学堂立刻复课。
保守派的势力受到了一次沉重的打击。
这样一来,支持新派老师的人越来越多,报名上新学堂的学生,一下增加到七八十人。
但是,新旧两派的斗争并未就此停止。
保守势力鼓动流氓,雇用打手来对付新派老师。
他们故意把粪尿倒在学堂门口,在街头巷尾殴打学生。
朱德与保守势力进行了针锋相对的斗争。
他为了不让学生受到伤害,便教学生学习武术,防身自卫。
一天,朱德得到可靠消息说,保守派雇用的几个流氓埋伏在学堂附近,等待学生放学回家时,准备在半路上下毒手。
他便带着几个高年级的学生,拿着棍棒,跟在放学回家的学生的后面,以备万一。
果然不出所料,正当流氓下手之际,朱德带着学生赶到,经过一阵棍棒和拳脚的较量,抓住了几个流氓,其余都逃散了。
后来,把他们扭送到县府,那些家伙为了保全自己,只好把出钱雇他们的人供了出来。
二、寻求救国救民之路(2)
朱德又联合学生家长逼着县府把流氓的供词公布于众,彻底揭露了保守派收买流氓殴打学生破坏办新学的阴谋。
一波刚平一波又起。
保守派不甘心他们一次又一次的失败,继续玩弄卑鄙的手段。
一天,茶房的工友招呼大家去打开水,一个学生不依次排队打,在锅台旁推来挤去的打闹中摔倒了。
这本来算不上什么大事。
保守派却借题发挥,大做文章,诬蔑说是“小工打学生”,煽动一些不明真相的老师和学生吵闹不休。
朱德坚持实事求是的态度,再三向大家说明真相。
可是,那些保守派仍不罢休,又进一步去鼓动学生家长。
朱德为工友免受皮肉之苦,让他连夜出走,远避他乡。
保守派乘机把攻击矛头指向朱德,说是朱德唆使工友殴打学生的,并策划工友逃跑,是这一事件的幕后策划者。
朱德对此事表示极大的愤慨。
经他耐心地进行说服,摔倒的学生出来说出了事实的经过,在场的学生也都站出来作证,铁一般的事实戳穿了保守派的谎言。
为此,朱德愤然辞职,以示抗议。
仪陇县高等小学堂的一年社会实践,朱德学到了许多在书本上、课堂里学不到的东西,使他开阔了眼界,经受了锻炼。
这一年来,他受尽了代表封建势力的保守派的欺压和排挤,亲身体验到了中国封建社会的黑暗与腐败。
但他不气馁,不灰心。
在黑暗与腐败的社会里,像他一样的穷苦出身的人,不仅做不了官,而且也做不成事。
这时,他才清楚地懂得了“教书不是一条生路”,萌发了抛弃他一直向往的“教育救国”的理想,决心走出养育他的大巴山,到外面去探寻新的救国救民之路。
突然间,传来了云南开办陆军讲武堂的消息。
朱德经过再三考虑,决心到云南去报考讲武堂。
这个决心是怎么下的?他为什么一定要到云南去呢?我们在他的自传里终于找到了答案。
他写道:“问题就是非救国不可。
那时候,云南靠近边疆,是一个重要的国防地带。”
当时,在外国列强加紧掠夺中国边疆的形势下,人们认为最危险的要算是我国东三省和云南了。
而东三省离四川太远了,他自然不可能去,于是就想到云南去报效国家。
在朱德要离开仪陇高等小学堂的前夕,他的恩师刘寿川与他彻夜长谈,给予了他极大的鼓舞。
朱德说:“在当前国家危难之时,我想去投军。”
刘寿川问:“到哪去投军?”朱德说:“听从成都回来的人说,云南开办了讲武堂,正在招生。”
“我支持你去云南投考讲武堂。
你有着强烈的救国救民志愿,又具有军事天才,还能吃苦,走从戎救国之路前程无量。”
刘寿川的一番肺腑之言,使朱德极为感动。
他说:“好男儿志在四方。
既然走出家门去投军,决不当怕死鬼。
说不上建功立业,但忠心报国,血洒疆场还可以做到。
我会对得起父老乡亲!”
刘寿川知道朱德家境贫寒,特赠给他几十块大洋作为路费,并再三叮嘱说:“要去云南从军之事,千万不要先告诉家里。
等到了云南后,再告诉他们为妥。
到时,我可去劝解一番。
你就放心地去吧!”
听说朱德要去云南,他的好友张四维、田玉如、李绍沆和他的老师刘寿川聚在一起,为他饯行,并凑了一点路费。
朱德非常感动,当场奋笔疾书,写诗一首以铭志:志士恨无穷,只身走西东。
投笔去从戎,刷新旧国风。
云南同四川接壤,去云南谋生的四川人一向很多,就连生活习惯也差不多。
清王朝的四川总督锡良改任云贵总督后,在云南编练新军,从四川调了不少人去,其中包括四川武备学堂弁目队的一批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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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寻求救国救民之路(3)
这也正是朱德去云南的又一个重要因素。
朱德从仪陇高等小学堂辞职回家后,一天收到一封成都来信,是他在体育学堂的同学敬写的,告诉他云南陆军讲武堂夏季招生的确切消息,约他一同去投考。
这就更加坚定了他到云南去投军的信心。
当时,中国受到日本明治维新的影响,特别是在中日甲午海战和日俄战争的刺激下,许多爱国青年中流行着一种观念,认为中国要强盛,必须从军事入手,也就是“强兵救国”论。
朱德就是这一思潮的积极拥护者。
朱德在离家前,只告诉伯父说:“成都的同学来信说,现如今成都有官费学堂,上学不收学费,还管吃穿,毕业了有事做,我想去报考。”
伯父听了有些不大相信,难道世上真有这种好事?但又一想娃儿大了,又经了世面。
他想出去上学,看来拦也拦不住,便不大情愿地说:“那你就去吧!可家里没……”“我知道,家里为我读书欠下了许多债,今后我一定负责还。
这次出去的盘缠,我有了,是三叔给的。”
他三叔做小本生意攒了几个钱。
1909年的春节刚过,朱德就告别亲人上路了。
这次远行,他没有告诉家人和亲朋好友,连左邻右舍也不知道,以致没有人为他送行。
离家那天,天还未亮,他就起来收拾行装,仍旧背上他两年前第一次去成都时背的那个小布包,怀里揣着伯母为他煮的几个鸡蛋,双眼满含着泪水,告别了伯父、伯母,走上了那条出山的大道。
日行夜宿,起早贪黑。
经过12天的长途跋涉,朱德赶到成都,找到同学敬。
2月初,朱德和敬结伴,迎着早春的风寒,踏上漫漫的旅途。
这次千里跋涉远走云南,确定了他一生所走的道路,开始了从士兵到元帅的长途跋涉。
正是这次远行,将他铸造成了一个职业军人,一个叱咤风云的将军,一个统帅三军的元帅,一个伟大的军事家,一个人民军队的缔造者。
朱德从成都动身时,身上除了那个从仪陇带来小布包袱外,就是一捆草鞋。
他就是凭着这捆草鞋去走天涯的,一路上经过嘉定(乐山)到了叙府(宜宾)。
他们在城里一家小客栈住下后,就去打听去云南的路线,寻找路上的伙伴。
这天,朱德结识了两个贩运盐巴的“足客”,从交谈中得知他俩打算跟着一队马帮去云南。
这两个“足客”原来是南部县盐井的盐工,正好朱德去盐井参观过,对那里的情况知道一些,谈话就更多了些内容。
“足客”说他俩是因为在南部闹工钱,老板勾结官府要抓他们,不得已才改名换姓,流落到此,做起了贩运盐的生意。
一来二往,他俩和一些跑云南的马帮混熟了,为了有个照应,每次去云南,总是跟着马帮走。
敬说自己就是南部人,于是越讲越亲热。
“足客”主动约他们同行,说跟着他们走,既不会走错路,也不会在路上吃亏。
还出主意说最好装扮成个做小本生意的,一路上也不至于引人生疑。
朱德觉得“足客”的话很有点道理,扮成个做小生意的人,也完全是为了一路上安全,何况还可以赚几个饭钱呢?他上街买了一只竹背篓,还买了一些针、线、手帕、小镜子、小木梳、牙粉、牙刷、香肥皂和一块防雨的油布。
第二天清晨上路时,只见朱德头上缠着一条白布巾,背着一只竹背篓,手里摇着一把货郎鼓,俨然一个走乡串村的“小货郎”。
他们跟在贩盐马帮的后面,离开叙府城,沿着金沙江,在五莲峰的原始森林里,踏着那条古老的马帮商道,艰难地行进着。
这条古商道,是古往今来中国西南边陲与越南、老挝、缅甸进行文化、经济交流的通道。
它盘桓在高耸入云的大凉山与乌蒙山之间,蜿蜒在金沙江畔,一边是陡峭的悬崖峭壁,另一边是望不到底的万丈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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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寻求救国救民之路(4)
商道的两旁古树参天,常年都不见阳光,路上布满了青苔,又湿又滑,一不小心就会滑到山涧里去。
这里初春正是雨季,阴雨连绵。
朱德穿着草鞋,背着背篓,紧跟在马帮后面,跋山涉水,在深山老林里转来转去,只有到了晚上住店时,才知道走了多少里,到了哪里。
头一天,他和敬都像哑巴一样,只是低着头一声不吭地跟着马帮赶路,从天不亮走到天黑,足足走了十多个小时。
等到天黑时,马帮在一个熟悉的小客栈里歇宿了。
马帮一到店门口,那两个“足客”就去帮着马帮卸货、卸鞍、遛马、喂草。
朱德他们也学着人家的样子干起来。
马帮的老板上来问道:“老弟是第一次出远门吧?以前在哪发财?”“原来在家种田,没有做过生意。
一路上还望老板多加关照!”
朱德很客气地回答着。
“听老弟说话,不像个长跑江湖的人,念过书吧?”马帮老板又问道。
“读过几天书,也没读出个名堂来。
为了混口饭吃,出来做点小本生意!”
朱德不紧不慢地答着。
“我看你这个人老成,又能吃得苦。
今天一直能跟上我们,就不简单哟!日后一定能发财!好好干吧!”
马帮老板觉得朱德、敬真不一般,第一次走长路,没有落下。
住店了还帮着干活,就夸了他们两句。
第二天,仍然是天还麻麻亮,就摸着黑上路了。
朱德他们依旧紧跟在马帮后面缓缓而行。
就这样,半个月过去了,同马帮的人也渐渐熟悉起来。
朱德感到与马帮同行,的确好处不少,一不需要问路,二又安全。
人多势众,就是遇到三五个土匪,他们也不敢下手。
但是,他总觉得这队马帮不一般,驮得货物也不都是盐巴,一些沉甸甸的箱箱包包、哪个晓得里面装的是啥子?一天,他对敬说:“我看这队马帮不是正经商人,驮的不都是盐巴。”
敬说:“正要对你说哩!我看到了那些箱子里装的是火枪。
好几次了,都不让我帮他们搬,都是他们自己人卸的。”
“我们找个机会摆脱他们,继续跟他们走下去危险。”
朱德说。
敬表示同意。
其实,马帮的老板一路上都提防着他俩,生怕他们是官府的探子。
退一步讲,不是官府的探子,一直跟着他们走,时间长了也会看出点眉目来。
夜长梦多,不如早点甩掉这两只尾巴。
主意打定,到达会泽那天夜里,马帮和两个“足客”便不辞而别,另路单行了。
天亮后,朱德一看不见马帮和“足客”的踪影,心里明白了几分,也算是一块石头落了地。
他和敬会心地笑了:“他们倒抢先一步了。”
这天,又下起了雨,他俩一商量干脆休息一天,问问路,合计一下以后如何个走法。
因为虽然已进入了云南地界,但昆明还在遥远的前方,少说也有三四百里。
朱德和敬鼓起勇气,日行夜宿,一路小心,百倍警惕,经鹧鸪街、东川、寻甸、嵩明、杨林、大板桥,终于走到了昆明,他俩高兴得又蹦又跳。
从1月底离开仪陇算起,4月中旬朱德才到达昆明,历时70多天。
实在不易呀!他没有坐船,也没有骑马,硬是凭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