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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陵传奇之风云乍起-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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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惊又怕,脚下一软,摔倒在地,那狗一口咬住了我的胳膊。远处,长宣、旺儿他们笑成一团,长宣喊着:‘真是个猪头,这么容易就上当,走,咱们吃饼子去。!’他拿起篮子,和旺儿跑了。
  

一 戍边(3)
“ 我摸起块石头,砸在那狗的眼睛上,那狗哀号一声,逃了。我又寻了根棍子,去找两人报仇。在一间茶寮附近,我见着了旺儿。他正一个人蹲在街角儿捡石子。我偷偷的走到他身后,狠命的打他,边打边问:‘我的饼子在哪?’旺儿哭着求饶:‘别打我了,全是长宣的主意,他就分了我一张饼子,剩下的他都拿走了。’我又问他长宣的下落,他说不知道。我打得够了,也就住了手。一个人惴惴不安的回了家。
  “爹听说我把饼子丢了,还打了旺儿,立时慌了手脚。他烙了好多饼子,要拿着饼子到旺儿家赔礼。旺儿他爹是县里的县佐,我们家一年的税赋都由他上计,爹常说那是得罪不起的人。爹拉着我去,我不去。是他们抢了我的饼子,还要我到他家赔礼,太没道理了。爹气急了,说我不晓事,要打我。我心里暗想,就是爹打死我我也不去,人可不能活得这般没骨气。后来爹不再说这话了,一个人蹲在地上唉声叹气。晚上,他给我嚼了些草药,敷在我的伤口上,还破例让我吃了几张饼子,就出去了。我想着白天的事,越发觉得气愤难平,心里责怪自己不该这般容易上当,又暗暗埋怨爹窝囊,明明应找上门去替我出气,却反倒要给人家赔礼。夜深了,爹还没回来,我躺在坑上等他,也不知怎么便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好长,等我醒来,已是第二日头午了。爹看起来心境极好,一边哼唱着小曲,一边磨面。见我醒了,便和我说昨晚的事。爹说人家做官的到底不同,不但不收他带去的饼子,还没口子的赔罪,认了是自家孩子的不好。我哼了一声。爹瞪着眼问:‘你哼啥?人家县佐老爷还请我吃酒席哩!’我说:‘他有啥好,平日里尽白吃咱们家的饼子。’爹冲我喊:‘那算啥,他是做官的么!他吃咱的饼子,也没少给咱们好处。你以后可不敢再跟旺儿闹生分了。’爹又一眼不眨的盯着我看,自言自语道:‘卖饼子不长久啊。等再攒两年钱,爹上长安给你捐官去,免得咱家处处给人欺负,连地也不敢买。人,还得做官哪!’
  “爹因我受了伤,没让我卖饼子,他要自己去,还没等他走出大门,旺儿他爹就来了。旺儿他爹给我带了一只鸡和一些家里自备的草药。爹受宠若惊,感激得不知如何是好,嘴里不停地念叨着:‘这可怎么担得起哟。’旺儿他爹说:‘老朱大哥,我替我那混帐儿子赔不是来了,出头的伤势如何,缺什么就到我家拿去。’爹用衣袖使劲的擦坑,请人家到坑上坐,他踢了我一脚,说:‘我这小子,比牛还壮哪,早没事了。以后旺儿想吃饼,尽管到家里来拿,跟自个家一个样。去给你叔倒水去。’我倒了水,回来时听旺儿他爹和我爹说:‘老朱大哥,朝廷要收算缗了,这事你知道不?’爹说:‘知道了,前几天县里贴了告示出来,商人家里存有现钱的,每贯钱收二十钱的税。唉,钱听着不多,可加上其它的税赋,一年下来着实不是个小数。这咋又要收钱了哪,再这么下去,我这买卖可实在是做不下去了。’旺儿他爹说:‘老朱大哥,你没看明白这里头的厉害,收钱事小,倾家荡产事大!’爹登时变了脸色,颤着声说:‘县佐老爷,你可别吓我,不就是收钱么,咋就至于倾家荡产了哪!’旺儿他爹说:‘算缗之后还有个告缗,你知道告缗是个啥东西不?’爹摇了摇头。旺儿他爹又说:‘这告缗可了不得!商人若隐瞒财产、不如数纳税,一旦被人告发且查证属实,被告发者的全部财产就要充公,而告发者可得其财产的一半,你说这告缗厉不厉害!’爹长出了一口气,说:‘我还当是啥了不得的事哩。照数纳税不就得了,俺不占朝廷的便宜。’旺儿他爹叹了口气,说:‘老朱大哥,你糊涂啊。你以为你如数纳税就没事了?若遇到和你有仇的,乘你不备,在你家院子里埋上一贯钱,然后到官府告你隐瞒财产,你到哪说理去,一文钱你也剩不下,全得被人拿走!’爹听得甚是惊心,半晌没说话。只听旺儿他爹又说:‘有些事你是不知道,这几年卫大将军、霍大将军远伐匈奴,朝廷的钱花得是河干海落的,皇上急得没法,就变着花样地向民间收钱。人不都说商人有钱么,那就收你的算缗。可你想想,收钱那有抢钱快啊。假使你有十万钱,朝廷按算缗收,不过收你两千钱。可要是有人告发你,朝廷就有了五万钱的收项,何为轻,何为重?是以但凡有人告发的,朝廷不论是非曲直,被告发者的钱财统统罚没。已经开收算缗的几个郡,那些商人竟没有几个逃得过的,十之###都被告发了,你说这事可不可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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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戍边(4)
“爹先不住的点头,后又摇了摇头,说:‘我这人县佐老爷知道,平日里最是忍气吞声的,从来不和人红脸,自问没有仇人。我一个卖饼子的,也没什么钱财,招不了别人的忌,还不至于被人告了吧?’旺儿他爹说道:‘长安城里的陆举陆老爷,做玉石生意的,为人再仁义不过了。挣的那些钱,一多半都接济落难人了,那又如何,还不是叫人告了。一千多万钱哪,几世的心血,全都充了公。陆老爷受不了,用剑抹了脖子。他的妻儿素来锦衣玉食,如今却沿街乞讨。陆老爷下葬时,连副薄棺都没有,裹了个席子就埋下去了。那份罪受的,惨不忍睹啊。’
  “爹被吓得脸色发白,直冒冷汗,忙问旺儿他爹:‘县佐老爷,那你说我该咋办哪!’旺儿他爹沉吟了片刻,说:‘老朱大哥,你先交我个实底,你家里到底有多少现钱。’爹呆呆地望着房梁,想了想,一字一句地说道:‘多是不多,也就三十万钱上下。其中有十七万钱是备着给出头捐官的,还留着点钱想买块地。’旺儿他爹微微颔首,说:‘这些钱都是正项,但有缓有急。先得把给出头捐官的钱保下来,买地倒也不急在一时,出头有出息了,还怕没钱买地么。’他顿了顿,把头凑到我爹近前,低低地说道:‘老朱大哥,兄弟我和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你要想平安无事,一定得拿钱出来打点,到时就算有人告你,县里的人也自会替你周旋,这是万全之策,你可千万不能因小失大啊。’爹想是在坑上坐得两腿酸麻,缓缓地下了地,不停地踱着步子,皱着眉头问道:‘得多少钱够?’旺儿他爹掰着手指头,似在计算,说:‘老朱大哥,我是不会要你钱的,咱们邻里邻居住了这些时候,我说啥也不会干那样的事体。再说,我也不缺那几个钱。但县令、县丞、县尉、功曹史、少府这些人都是必定要给的,哪个神拜不到都得惹大麻烦,依着我看,十万钱差不多够了。’爹倒抽了一口凉气,说:‘十万钱那么多!’旺儿他爹一听这话,顿时阴了脸,回道:‘这还多?再少不过了,换了别人,最少也得要你十五万钱。拿十万钱保你全部家产,这便宜事,天下上哪里找去!你要是觉得多,兄弟我就不管了,到时你可不要后悔!’爹一听他动了气,赶忙赔笑道:‘县佐老爷,你别多心,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十万钱不是小数,可否容我再思谋思谋?’旺儿他爹起了身,说道:‘既是这样,兄弟我就先告辞了,明天你想通了给我回个话,反正该说的不该说的,我是都点到了,结果如何,全看你自己了。’
  “送走了旺儿他爹,爹也没心思卖饼子了,躺在坑上发怔,翻来覆去只说一句话:‘这也太多了。十万钱,我得多少时候才能挣回来呀。’到了午后,爹呆不住了,叮嘱我好好看家,他说他要找霍大伯商量商量。”
  出头说到这儿便停住了,转头望了望霍光。陈步乐和诸位军士听得入了神,见他忽然间住了口,不约而同地抬头看他,但无一人出言相询,帐中一片寂静,只听到铁釜中羊肉煮开时发出的“咕嘟”声。
  霍光接口说道:“那日朱大叔确曾到我家中去过,把事情详详细细地说给我爹听了。其实就在一天前,那个姓张的县佐也来找我爹,因我爹平日里做些药材生意,他以为我家定然家室富足,一张口就要三十万钱。我爹没理他,他便愤愤地走了。我爹和朱大叔说:‘人道是破家的县令,灭门的令尹,这话果不其然。朝廷没钱,管咱们要点子钱去征伐四夷、奖励将士,这本没什么可说的。我最气不过的是那些赃官墨吏借此中饱私囊。钱一多半都被他们搂去了,朝廷能拿到多少?苦就苦了咱们这些人,上要供奉朝廷,下要养活家小,中间还要受贪官们盘剥!偏偏越是巨贪越能安坐于庙堂之上,这叫什么世道!’朱大叔问:‘那便如何是好,难道那十万钱就白白的送他不成?’我爹说:‘钱我是不会给的,他想榨我的血汗钱,嘿嘿,只怕没那般容易。我旧日里在平阳候家做过家吏,和我相与得好的几个人如今都做了官,我这几日就上长安去,他们只要肯说句话,连河东郡郡守都不敢不买账,又何况他平阳县一个小小的县吏。我劝你也不要给他,这回给了,下回他还得要,早晚叫他榨干了去。’朱大叔嗫嚅着说:‘可我家没有什么有权势的亲戚,我看我还是给了吧。’我爹说,你这是什么话,出头和我家光儿是从小一块长大的,我也一直拿他当亲子侄看待,咱们两家何分彼此,我敢担保,只要我霍家没事,你朱家就一定没事。’唉,我爹是太自负了,也许正是这句话,害了朱大叔啊。”
   。。

一 戍边(5)
出头微微摇了摇头,说道:“二哥,你这么说,未免将我父子俩瞧得小了。霍老伯仗义相助,我和我爹都感激得紧。从来没有半句埋怨。即便后来被逼得走投无路,我爹仍是念着霍大伯的好处,嘱咐我今后一定要好好报答他老人家,何况,你家也遭了大难!”
  他顿了顿,又接着说道:“那天爹回了家,越想越觉得霍大伯说得有理,加之实在舍不得那十万钱,便乍着胆子,没去见旺儿他爹。谁知第二日傍晚,旺儿他爹竟又寻上门来,只是换了副嘴脸。一进屋就喊:‘我说老朱头,你还没思谋明白?如何信也不给我回一个。钱备好了么?我可是将县令的黑丝盖车都借了来,就停在外面,别再磨蹭了,眼见天都黑了,十万文钱,一千多斤,得忙活好一会哪。’爹不安地搓着双手,讪讪地笑着,说:‘县佐老爷……我琢磨着没啥事……那十万文钱就不用了吧。’旺儿他爹立时急了,冷着脸看着我爹:‘老朱头,我可怎么说你好哪,你这主意变得太快了吧,你就真不怕被抄家!’我爹仍是满脸堆笑着回道:‘我管保按着朝廷的章程交足算缗,一文钱也是不敢漏的。再说,咱平阳城民风好,哪里就有那么坏的人哪,像我这样老实的人也告,我估摸着是没有的。’旺儿他爹脸色铁青,跳着脚骂道:‘好你个老朱头,枉我在县里帮你说了许多的好话,人家才答应收你这十万文钱,你什么东西,竟是给脸不要脸!’我听他辱骂爹,实在忍不住了,便回骂道:‘你这脏了心的狗官,四处勒索人钱财,比强盗还不如,你又算什么东西。我家的钱就是买肉喂狗,也绝不给你。’爹被吓呆了,狠狠地打了我一巴掌,赶紧给那狗官赔不是:‘县佐老爷,你大人不计小人过,一个孩子懂得什么,别跟他一般见识。我们一家是很感你恩的,求你在上面再给多说两句好话,我这有五千文钱你先拿着,冬天到了,给家里人买两件棉衣穿。’旺儿他爹死死地盯着我,眼中凶光毕现,连声说:‘骂得好,骂得好!老朱头,想不到你窝里窝囊一辈子,倒生了个这么有胆色的儿子。活路我已给过你了,你不走,以后可就怪不得我了。’爹用袋子装了钱,要硬塞到旺儿他爹手中,被他一把推开,旺儿他爹临走时冷笑着说:‘谁稀罕你那几个破钱,留着买棺材吧。’
  “我追出去啐了口唾沫,喊道:‘只怕先死的是你!’爹死命地将我拖回来,作势欲打,但终于缩回了手,颤颤地说道:‘出头哇,你咋能骂人哪,他一个县里的老爷,整治咱们老百姓还不容易,这回你算是把人得罪透了。以后在平阳咱还咋呆下去呀!’我气咻咻地说:‘爹,咱有手艺,呆不下去就走,在哪里还不混口饭吃。就是讨饭,也远比在这里受气的好。’爹叹了口气:‘你小孩子家,哪里知道世道的艰难,事情要像你说得那般容易就好了。’我没再和爹说话,躺在炕上和衣睡了,黑里起夜时,听见爹仍在长吁短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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