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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照当楼-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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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我想,那一定是个与众不同的姑娘吧。

  以往,他身边稍有亲近的女人,我嘴上不说,心里却是难过的;就连他对春晓的不疏不亲、亦近亦远,我心里都是嫉妒的,而今,屡屡听到小蝶这个名字,我却再没有一丝的醋意和辗转。我便知道,我是真的、真的不再爱他了;有时,我甚至在想,我曾经真的爱过他吗?还是一直以来,只是爱着自己的一个梦想。

  一切完全不是我所想象的。

  我想出去走走,那姑娘又要陪我同去——她不是陪我,是监视我。我想进秦敖书房,她屡屡阻止,我要出门,她一定会陪同,她的少爷吩咐她的一切事情,她不问理由,都会照做。

  我根本找不到机会,将我在秦敖密室里速记的密码情报传递出去,直到有一天,没有征兆地、这女孩从秦家消失了,我以为终于有机会可以单独出去,却发现管家老吴在我身上停驻的视线显著地多了起来。

  就在我焦急寻找适当的机会时,春晓的生日请帖替我遮挡了他们的视线——我明白,一定是陆涯的主意。

  终于可以回黑室了,带着秦敖的情报、带着还没有为他们揭开的、我的秘密,重回黑室。

  雅德利说我是黑室的功臣,可我并不愿去想象,当我的秘密揭开时,他们会有如何的反应。

  早在“车祸”之前,看卢嘉的目光,我知道,便是他嘴上不说,“水性杨花”、“薄情负心”,或者其他更甚的痛毁极诋之词,已经在心里翻腾无数次了。

  我亦叹,人生若只如初见;我承认,我的倏易。只是,情之所至,无可奈何;对秦敖而言,他也不会再要一份仅仅来自愧疚和契约的感情。

  后来,我更深地意识到,一切真的完全不是我所想象的。

  我为了一个男人,背叛了另一个男人;而今,我又为了这个男人,重新回到另一个男人身边。到底,命运的无常更甚于人心的倏易;想来,也是冥冥之中的报业轮回。

  雅德利拉着我的手走进黑室会议室,所有人都坐在那里,静静地看着我们,没有人动,没有人说话,雅德利并没有感觉到,他们的惊诧下面所蕴藏的、不寻常的力量只辐射到我心里。

  “大家没有想到吧?我带回这个重要的老朋友和我们一起参加讨论,她还给我们带来了非常重要的情报。”雅德利看着我的迟疑,“大功臣,过来啊。”

  两道寒光掠过我的脸——春晓,也有卢嘉。

  “渝雯,你、你的记忆恢复了?”梅老板上下打量着我,惊诧得有些口吃了。

  雅德利哈哈笑起来,“渝雯根本就没有失忆!这是我们设的一计,不这样,怎么能成功的接近秦敖呢?”

  他竟丝毫不能意识到周遭紧张的气氛,这话出口,我心一紧——我不是他口里的功臣,反而像个罪人。

  果然,我看到,春晓面无表情地盯着我,脸色却变得很白很白。

  梅老板脸上也不乏惊喜,“天啊,这个主意是你们谁想到的?竟把我们所有人都骗了!”

  “这是渝雯想到的,呵呵,她倒不是想骗所有人,就是想骗骗陆涯这个傻瓜——陆涯若是知道真相,怎么舍得让她去呢?”

  陆涯看着我,带着心疼的鼓励让我的心得到一份安定;我忽略掉,一旁的春晓,正微微地仰起头,嘴角上扬,竟像是在笑——虎吻般的笑。

  “真是个大胆的计划——不过不能否认,这是个漂亮的计划!渝雯,功劳簿上先计你大功一件!”梅老板几乎要击掌相喝了。

  陆涯走过来,看着我手上的披肩,“外面很冷吗?”

  我看着春晓,“这是送给春晓的生日礼物。”

  春晓没有回应,只以塑像般的脸展向我,毫无喜怒可窥一斑。

  陆涯缓和气氛般地冲春晓笑笑,“你什么时候见过春晓披这个啊?”

  我拿起桌上一把裁纸刀,挑开披肩里外的夹层,从中拈取出一尺白绢,“浸在石蕊里面再看。”

  陆涯接过来,“这是你在秦敖家发现的情报?”

  我点点头,“我以为秦敖一定会和我一起过来,不会给我单独和你们接触的机会,只好想了这个法子。”

  心疼和担忧一下子写在陆涯脸上,“他……开始怀疑你了吗?”

  “没有,只是他向来小心。”

  “我知道,他比谁都心思缜密,所以我才天天担心你,真不忍心让你……”

  我刚想回陆涯一个安心的笑,看到卢嘉笑着向我们走过来,“陆先生,扈小姐。”

  他如此称呼我们。

  “你们真伟大啊,承受了简直是天大的委屈,百年之后,千古流芳,后世人都会敬仰二位的。”每个字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我看不到他的脸,只看到他紧要的牙关,他冷笑的唇,他握紧的拳头。

  梅老板在他身后斥道,“卢嘉,你阴阳怪气的在说什么?”

  卢嘉不再说话,而他压抑的愤怒已经点燃了另外一个人熊熊的怒火。“啪!”清脆的一个声音,却如雷震耳。

  桌上的水杯在她雷霆的一掌中裂成几块。

  大家齐刷刷的注目中,春晓慢慢地站起来,依旧的面无表情,我只看到她的拳头慢慢地握起来,旋即拄在桌子上——我眼看得水杯的碎片直直戳进她手指的皮肉之中……

  血丝在茶水中蔓延,她的浑然不觉除了给我深深恐惧,还有一股更深的忧伤。

  空气紧张得让人窒息,以致没有一个人上前去询问她的手伤。

  我几乎看不清她的动作,最终稳定的画面是一把枪顶在我额前。

  众人皆惊,陆涯第一个叫出来,“春晓!”

  她看着我,那目光让我想起日本轰炸机第一次蹂躏这片土地时,她仰目天际的神色。

  “你这个疯女人,我一枪毙了你!”她将枪上膛,一字一顿——我相信她这话并非恐吓。

  梅老板终于从震詟中清醒过来,上前一步,“春晓,把枪放下!”

  他意识到此刻根本没有力量号令他的这个属下了,他也意识到他的这个属下即将要做的事情并非仅是一场表演而已,梅老板暴跳般地一挥手,“来人,把俞春晓给我绑了!”

  四个警卫从四个方向冲到春晓面前,只见她以目光扫过每个人的脸,“谁敢?”声音并不大,四个人却站在那里,再不能上前一步。

  她又把目光收回在我身上,嘴角的肌肉向微笑的方向滑去,“没错,秦敖是汉奸!你想杀他剐他我没有二话,可你没有资格、用一把钝刀子在他心头上割来割去!”

  你没有资格,用一把钝刀子在他心头上割来割去……

  我慢慢咬住嘴唇,在心里对抗的,不是春晓,是自己——每每面对秦敖,我都会有一种错觉,仿佛自己手里持着一把精巧的匕首,在他毫无防范、敞开怀抱全心接纳我的时候,从容而优美地把匕首转进他胸口,鲜血淋漓、铺展在我眼前,我只坚定地用一句话鼓舞着自己:他是汉奸,他手上沾了太多的鲜血。

  雅德利奔过来,诧异地抓着春晓的胳膊,“春晓,你疯了吗?”

  “没你的事,滚!”春晓竟以出奇大的力气,将雅德利一把推到墙角,雅德利愣住了,他没想到一向对他敬重有加的春晓居然会这样对待自己。

  陆涯拨开挡在春晓四周的人,冲上前,抓住春晓的肩,让她面向自己;我以为他会对春晓说些什么,没想到他却做了一个从我认识他始,从来没有看过、也从没有想过的动作——举起手臂,横抡两下,在春晓两颊留下两个响亮的耳光。

  “俞春晓!你混蛋!你马上、脱了这身军装,从这儿滚出去!”

  ——我记得陆涯说过,他不会打女人。

  失声惊呼着上前拉住陆涯的手臂时,我仰头看见他眼里的晶莹同他微启的嘴唇同频的抖动。

  春晓慢慢地转回脸庞,陆涯的两个耳光似乎把她的思绪打到了完全不同的世界——我震惊于陆涯的用力,春晓脸上赫然显现两只血印;雅德利的双眼分明被那血印刺激了,一下子红了,从地上站起来,跑到春晓身边。

  “好孩子,我明白、明白你的心……你不要这样想,你不要傻了……”

  春晓持枪的手慢慢放了下来,抬眼看着雅德利,“雅德利……”她目光中的忧伤,在刚刚那份近乎狰狞的狂怒的对比下,显得更加脆弱,“以前,亡国在我心里只是一个概念,今天,我第一次这么真切的明白,亡国的意义——我们中国有句话叫‘宁做太平犬,勿为乱世人’——对,就是狗,狗,你知道吗?”她的嘴角又向上滑,给人错觉又似在笑,“狗就是,便再没有资格在乎自己的感情,也再没有资格在乎自己的尊严……”

  话音未落,“哐”的一声巨响,卢嘉一拳打在会议桌后侧的梁柱上,抓起军装,夺门而出——那一拳落下之时,脚下的地板仿佛随之抖动了一下。

  梁柱上带血的拳印亦刺痛了我的眼睛,泪水就此不止——没错,我曾经那样去爱的一个男人,而今,用春晓的话说,被我当作狗一样的欺辱作践,正如那日,他对我的幽辱一般……

51 承辱
这是婚后,他第一次夜不归宿,甚至没有差人带个口信。

  黄昏的时候,插足在满地的日记本之中,我就该察觉到异样;或者,早在两天前,他一言不发送走了那个他最喜欢的小丫环,我就该料到,一定发生了什么事儿。

  吴管家似乎有些着急,发动阿三满街去找,不停地问我他的少爷可能去的地方,几乎是逼着我回忆每一个细节、线索。

  我没有线索,却有一个隐隐的直觉。

  枣子岚垭正街七号,卢公馆。

  路灯燃着昏暗的光,路边躺着一支破碎的酒瓶。

  我的直觉竟是对的——这让我感到惊诧、可怕。

  卢公馆前有一小块绿地,几株山杨挺拔在一行矮柏之间,我向其中一棵杨树走过去,他正倚坐在树下,手里面还拎着一只酒瓶。

  我俯下身,听他口里喃喃地念着的名字,听不清——他用连自己都听不清的声音呢喃着,一遍一遍、不断地重复。

  我抬起头,遥望见,二楼一间屋子,窗帘上投下的影子是一只蝴蝶的轮廓,我知道,那是一只风筝。

  我扶起他,轻轻地问,“你爱的是她……”

  “爱……”他慢慢地睁开眼睛,双目红得吓人,“爱……我这一辈子,只爱过一个女人,她叫——扈、渝、雯……”

  我微笑着看他,“我就是渝雯,你跟我回家。”

  “家……”他在我的搀扶下,慢慢地站起来,口里呢喃的又换成了这两个字:回家、回家……

  我扶他在床上躺好,他看着我,边笑边说,“这些年过去了,我已经老了,你却还是当初的模样,还是那么漂亮、漂亮得……成了罪孽。”

  这些年过去了,我也变了,我练就了一个新本领,就是可以不动声色的完全忽略、甚至轻轻抹去我必须面对的男人的言外之意。

  我俯下身子,以肘撑在他枕边,脸几乎贴到了他的脸上,轻声地、近乎气若游丝地说,“女人的漂亮,原本就是男人的罪孽。”

  他哈哈大笑起来,把手伸向我的脸,顺着脸庞,又慢慢地滑向头发,一丝近于恶毒的神情在他眼中一闪而过,我只感到头发被狠狠地拽住,整个人被拉倒在床上,上衣被撕开,我甚至听见纽扣接连落地的声音……这个夜晚的秦敖不是我认识的秦敖——他早已不是我认识的秦敖。

  我不再闭上眼睛,心里明白,承受这样的凌辱理所应当是所谓“美人计”的任务之一。

  翌晨起床的时候,他没有看我一眼,不像往常,驻足在床前静静地看我几秒钟,或者在我脸上留下他双唇的温度;我亦不看他,装作双目对窗外阳光产生无限厌恶,转身面壁,紧紧揪起床单的手指已然有些变形,为了抗拒因残存在脑海里的、昨夜的迅雷烈风般的场景而产生的颤抖。

  陆涯没有过,秦敖却有过,对我做了这样的事情,与爱并无关系。

  我对着镜子冷笑——想来,也是我的报应。

  我忽然发现,此夜伊始,我真正开始恨他。

52 隐戏
月朗风清,梧桐婑娜摇曳,低诉呜咽一般,我躺在床上,以为今晚他又不归宿了。

  决意不去找他。

  夜深人静,他却回来了。我听到开门声、脚步声,他没有开灯,静静地站在床前,我知道,借着月光,他在看着我。

  “渝雯。”

  他轻轻地唤道,我始终闭着眼睛,不理睬他。

  “我知道你没有睡着。”他在床边慢慢坐下,“对不起。”

  我睁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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