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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的当天,就接到中央办公厅的电话,通知少奇同志和陈毅同志迅速到杭州,出席毛主席召集的中央政治局常委扩大会议。这样,少奇同志在云南考察和休息的计划只得放弃。4月20日,我们出国的专机直接飞往上海。张茜同志和其他一些同志不去杭州,直接回了北京。我们到上海,杭州方面已经派来了火车专列。少奇、陈毅同志和我都上了专列直奔杭州。来接我们的这部专列,看得出来是仓促调用了毛主席的专列。里面的厕所是主席习惯用的蹲坑,因为时间紧来不及搞卫生,好多地方没有清扫。我们从缅甸带回来一些热带水果。在去杭州的火车上,我交待卫士贾兰勋同志,要他把这些水果分一分,给主席、总理等中央领导同志各送一份,并嘱咐他给彭真同志送去一份。我们到杭州刚住下,周恩来同志还有谢富治就来了,带来一些材料,向少奇同志介绍情况。谢富治是来谈陆定一同志夫人严慰冰同志给林彪、叶群写匿名信的问题。周总理刚来,房间里电话铃响。我一接,是彭真同志打来的,说要向少奇同志汇报。我告诉他总理正在这里谈话,少奇同志现在没空,等方便时再找他。当时还不清楚彭真同志出了什么事,总理来谈过后,才知道这次会议是毛主席亲自主持,主要就是批评《二月提纲》和彭真同志。这样一来,少奇同志就不便再让彭真同志来单独汇报了,就没给彭真同志回电话。刘源:其实彭真同志一直很尊重毛主席,尽力紧跟主席。20世纪60年代国民经济调整,陈云同志、邓子恢同志等支持包产到户、分田到户,彭真同志不支持,和毛主席的观点比较一致。80年代后期,当时的国务院副总理万里同志写了一篇文章,回忆60年代国民经济调整情况,其中说到刘少奇同志支持陈云同志的分田到户的主张。彭真同志看到后很有意见,专门把我找去,说:“你父亲什么时候支持过分田到户?你父亲是同意责任制,不是同意分田到户。”我大学毕业后,决定去河南农村工作。我母亲带我专门去向彭真叔叔登门讨教。彭真叔叔和我们谈了一个多小时,叮嘱我要学会解剖麻雀、注意联系群众等等。我去河南农村后,每次回北京,他见到我总要问我那里的情况。有次我从西藏回来,特意向他汇报西藏的情况,他听得津津有味,特别感兴趣,表示等身体好了要去西藏看看。我曾经和他议论过二三十年代顺直省委的事。我说:“顺直省委那段历史,我怎么总也看不明白。”他笑着说:“我们这些当事人就没有讲明白,你怎么看得明白?”彭真叔叔去世前,床头上放着黄峥写的《刘少奇一生》,他让人念给他听,还在书上划了些道道。这是他去世前看的最后一本书。黄峥:这事我也听说了。光美同志,能不能请您顺便说一下您所知道的严慰冰同志写匿名信的情况。王光美:严慰冰同志写匿名信这件事,我原来一点也不知道。叶群固然很坏,但我觉得严慰冰同志采取这种方式实在不好,有问题可以向组织上反映嘛!而且,她反对叶群,可又要把这事往别人头上栽,这不是挑拨吗?她在有的匿名信上署名“王光”,信里说“咱俩是同学,谁也知道谁”,还把发信地址故意写作“按院胡同”。按院胡同是我母亲办的洁如托儿所的地址。这不是有意让人以为写信人是王光美吗?我原先完全蒙在鼓里,好几年都不知道,一直到破案,才大吃一惊。刘源:还有的信署名“黄玫”。南方人黄、王的读音不分,也是有意让人往王光美身上联想。匿名信还挑拨叶群和女儿豆豆的关系,说豆豆不是叶群亲生的。这也罢了,可是在给豆豆的匿名信里竟说:你没发现你和刘家的平平长得特别像吗?弄得豆豆疑神疑鬼,常往我们家跑,看平平的长相,还抱着平平哭,闹自杀。有一年在北戴河,一天我正同老虎打乒乓球、说话,公安部罗瑞卿部长走过来,表情特严肃,对老虎说:“回去告诉你爸爸妈妈,又发现两封信,还没破案。”老虎马上就回去了。老虎是林彪的儿子林立果的小名。我当时根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黄峥:这个匿名信案好多年都破不了。破案的过程很巧合。据说在1966年春天的一个下午,严慰冰、叶群都在王府井百货大楼出国人员服务部买东西。严慰冰同志眼睛近视,不小心踩了一个人的脚。那人大发脾气,口里不住地骂骂咧咧。两人吵了起来。严慰冰一看,原来那人是叶群。一气之下,严慰冰直奔军委总政治部,向总政负责同志反映叶群这种蛮横无理的态度。严慰冰是上海人,说话有口音,气头上说话又快,那位负责同志实在听不懂她的话,就要她把事情经过写一写。严慰冰就写了。事后,那位负责同志真的拿了严慰冰写的东西去向林彪反映。林彪、叶群一看,觉得这字面熟,就交给了公安部。公安部经过笔迹鉴定,确定严慰冰就是匿名信的作者。严慰冰于1966年4月正式逮捕,1967年2月送秦城监狱关押,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平反。至于严慰冰同志为什么要写匿名信,陆定一同志认为她是精神有毛病。陆定一同志说:“她本来没有精神病。1952年‘三反’‘五反’时,上面派人背着我在###找‘大老虎’,他们企图把严慰冰和徐特立(当时任###副部长)的儿媳打成‘大老虎’……这样的刺激,使严慰冰害了精神病。我去了一趟苏联回来,她经常与我吵架,后来又开始写匿名信骂林彪和叶群,信寄到林彪家里,有的寄给林彪本人,有的寄给叶群,有的寄给林豆豆。林彪到哪里,她就寄到哪里,5年时间写了几十封,并且都是背着我写的,我一点都不知道。”“严慰冰有精神病这件事,许多人不相信。因为除与我吵架和写匿名信外,其他事情上她都很正常。但她确实有精神病。为此我专门请教过北京一家医院的精神科主任,了解到确实有这么一种精神病症状:在许多事情上表现很正常,在某些事情上却不正常。严慰冰的这种病的原因,是由于受到迫害。”王光美:这个案子少奇同志没有过问。我们出访回国,彭真、陆定一同志都出事了,少奇同志都不知道。《二月提纲》,是以彭真同志为组长的中央文化革命五人小组向中央作的汇报,是1966年2月5日向中央政治局常委汇报的。那次常委会议是少奇同志主持,在我们家福禄居会议室开的。少奇同志年初生了一场病,刚刚恢复工作。他从玉泉山休息回来,办公桌上堆了一大堆文件,还没有来得及看。他在会上表示:我最近生病,不熟悉情况,没有什么意见,请五人小组的同志尽快去武汉向毛主席当面汇报。2月8日,彭真、陆定一同志等专程去武汉向主席汇报,得到同意后,2月12日邓小平同志以中共中央名义将《二月提纲》转发全党。少奇同志在2月5日常委会议后就没有过问《二月提纲》的事。后来我们就出国访问了。所以对这次杭州会议的内容,少奇同志事先不知道。黄峥:毛主席在杭州召集的这次中央政治局常委扩大会议,4月16日就开始了。后来林彪在政治局会议上说,这次会议是“集中解决彭真的问题,揭了盖子”。王光美:少奇同志因为出访,许多情况不了解。实际上,等少奇同志到会的时候,彭真、陆定一同志已经挨批靠边站了,《中国共产党中央委员会通知》(就是《五一六通知》)已经起草好了。“文化革命文件起草小组”已经成立,由陈伯达、康生、江青、张春桥等组成,《五一六通知》是他们起草的第一个文件。这个“文化革命文件起草小组”,就是后来的“中央文革”。4月25日,少奇、陈毅同志和我,乘原来的出国专机,从杭州回北京。外交部门还组织了正式的欢迎仪式,有关国家的使节都来了。这等于是还按出访回国的礼节,表示对这些国家的尊重。那天张茜同志也来了。5月4日起,在北京召开中央政治局扩大会议,落实杭州会议的各项决定。由于毛主席不回北京,由少奇同志主持。会议一开始先讨论《中国共产党中央委员会通知》。这个文件对《二月提纲》作了严厉批判,并点名批判彭真同志。在会议讨论期间,少奇、恩来同志一起在人民大会堂找彭真同志谈了一次话,听取他的意见。彭真同志提出,把文件中关于“赫鲁晓夫那样的人物现正睡在我们身旁”去掉。但这段话正是毛主席加的,去掉是不可能的。5月16日,会议通过了《中国共产党中央委员会通知》。从此,这个文件被称为《五一六通知》。黄峥:据我所知,《五一六通知》在通过时一字未改。本来会上有些同志提出,文件中有的用语、标点不妥,提出改正。但陈伯达、康生等强调文件已经经过毛主席先后8次审阅修改,一个标点也不让改。王光美:是这样。《五一六通知》通过后,林彪发表了著名的大讲政变的“五一八讲话”。周恩来、朱德、邓小平等同志也先后在大会上发言。他们的发言同林彪讲的调子完全不同,主要谈了对文化革命的认识和体会,并且都作了自我批评,对跟不上毛泽东思想作了检讨。少奇同志在5月26日作了大会发言,也是从认识和体会的角度讲,作了自我批评。他在讲到对文化革命的认识时说:“在我们这次讨论发言中,对文化革命问题讲得比较少。对这个问题,我们过去也是糊涂的,很不理解,很不认真,很不得力,包括我在内。我最近这个时期对于文化革命的材料看得很少。生了一次病,出了一次国,很多材料没有看,接不上头。”“很不理解,很不认真,很不得力”这个话,是毛主席讲的,少奇同志认为是批评他的。5月政治局会议期间,会内会外的形势非常紧张、复杂。北京市委书记邓拓同志,中央办公厅副主任、毛主席的秘书田家英同志,在强大的政治压力下先后自杀。北京大学聂元梓的大字报也贴出来了。出现了许多难以理解的情况。这些现在大家都已经知道了,这里就不多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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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大革命”哄然而起(1)
王光美:1966年6月1日《人民日报》发表社论《横扫一切牛鬼蛇神》,号召“横扫盘踞在思想文化阵地上的大量牛鬼蛇神”,“把所谓资产阶级的‘专家’、‘学者’、‘权威’、‘祖师爷’打得落花流水,使他们威风扫地。”当晚向全国广播了北京大学聂元梓等的大字报《宋硕、陆平、彭〖FJF〗NB06D〖FJJ〗云在文化革命中究竟干些什么?》。大字报猛攻北京市委,口气很大,说:“你们是些什么人,搞的什么鬼,不是很清楚吗?”“打破修正主义的种种控制和一切阴谋鬼计,坚决、彻底、干净、全部地消灭一切牛鬼蛇神、一切赫鲁晓夫式的反革命修正主义分子,把社会主义革命进行到底!”6月2日,《人民日报》全文发表了聂元梓等的大字报,并且用了“北京大学七同志一张大字报揭穿了一个大阴谋——‘三家村’黑帮分子宋硕、陆平、彭〖FJF〗NB06D〖FJJ〗云、负隅顽抗妄想坚守反动堡垒”这样一个耸人听闻的通栏大标题,还配发了评论员文章《欢呼北大的一张大字报》。突然发表这些东西,事先和事后都没有告诉当时在北京主持中央工作的政治局常委,少奇、恩来、小平同志等都不知道。黄峥:社论《横扫一切牛鬼蛇神》,是陈伯达5月31日率工作组进驻人民日报社以后连夜搞出来的,并且未经党中央审查直接见报。聂元梓等人的大字报,是康生私自把它传给在杭州的毛主席,主席决定向全国广播的。在《人民日报》上这样大张旗鼓地刊登,则是陈伯达、康生的安排。王光美:这几篇东西在报纸上一登,中央正常领导工作被打乱,各级党委开始受到冲击。陈伯达、康生等人更加神气起来。他们直接控制报纸、电台,连篇累牍地发表煽动性的社论、文章、口号。大中学校的学生被狂热地煽动起来,混乱情况到处出现。少奇同志和中央其他领导同志对此没有思想准备。6月3日,少奇同志紧急召集中央政治局常委扩大会议,听取北京市和有关方面的汇报,研究运动中出现的问题。会议在我们家福禄居会议室举行。由于彭真、陆定一同志被撤职,中央决定调中南局第一书记陶铸同志,担任中央书记处常务书记兼###长。这天陶铸同志坐火车从广州到北京,一下火车就被接到我们家,出席会议。从6月3日起,中央常委汇报会几乎天天召开,不是在福禄居就是在怀仁堂后厅,由少奇同志主持。这时向北京大学和人民日报社派出的工作组已经进驻,是报毛主席批准的。确定由李雪峰同志兼任北京市委第一书记,也是报毛主席同意的。在这之后,各单位的党委控制不了局面,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