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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齐不会就这么罢休。”楚策认真叮嘱道,沉吟片刻,低声道:“若我所料不差,东齐誓必趁着朕不在沧都有所动作,让罗将军暗中小心应付,万不可大意。”
这六年以来,明里暗里,与东齐交手无数次,好歹还是摸准了点对手的心思,趁火打劫,落井下石东齐最乐意干,最喜欢花最小的力气得到最大的收获,如今他人不在沧都,这样的大的便宜,他们不会不占,等得就是这样的结果。
北朔平原放过他,注定从此以后要有一番漫长的生死较量,他要以这天下为棋,他就陪他斗下去,看看到底谁死谁活?
“是。”玄武沉声回道。
“夏皇可还在朔州?”楚策微微仰头望向漫天的星光,漫不经心问道。
玄武闻言一愣,思量片刻后道:“夏皇送领主离开朔州,就已经回了中州,而且……”
“而且什么?”楚策剑眉微拧,追问道。
玄武回道:“夏皇回了中州,并暗中派人潜入了西楚境内,需要……”
楚策闻言薄唇抿起,沉默着思量着什么,夜风拂过他清瘦冷硬的脸庞,一双黑眸浓重如无边的夜,过了许久,沉声说道:“他的人要做什么都不必在意,做好你们的事就行。”
“可是如今情况特殊,如果大夏有异动,西楚就……”玄武担忧出声,东齐虎视眈眈,大夏再去搅局,西楚就真的要危险了。
楚策抬手,打断他的话,平静地说道:“大夏与西楚不会为敌,起码现在还不会,我们只是有共同的敌人,东齐。”
东齐一天不灭,西楚和大夏就不会有敌对的一天,这么多年,他们对彼此的心思还是有些了解的,不然那个人不会让他们的人往西楚跑,他信任他不会阻拦,他怎好不去随他的意。
玄武闻言微怔,没有再追问下去,他相信他们的皇帝做出最英明的决断,抱拳回话道:“是,我这就通知沧都。”
玄武刚走几步,听得背后的人又叫住他:“等等。”
“皇上还有何吩咐?”玄武转身走回来,单膝跪地道。
“送完消息,你跟领主暗中前去锡林。”楚策转身,沉声言道。
“皇上,这……”玄武不可置信地抬头,只看到那孤傲而挺拔的背影,思量片刻道:“有飞云骑十将领随行,应该不用……”
“只要暗中跟着就行,别让她死在那里了就行。”楚策冷声道。
呼啸的夜风吹起他一身黑衣,在风中猎猎作响,声音寂寥而悲伤。
“是。”玄武沉声回道,沉吟片刻道:“我们兄弟四人如今都不能留下护驾,皇上自己万事小心。”
楚策点了点头,望向灯火明亮的大营,举步回营。
玄武翻身上马,望着那缓缓而行的孤独背影,铁血男儿心也不由泛起酸涩,六年,让这个年轻的帝王,仿佛已经流转岁月,沧桑如迟暮的老人。
正文 楚策的威胁!'VIP'
次日天明,各将在大帐议事,西楚与漠北的将领在大帐左右分列而立,齐齐朝主座上两人行礼,而后落座。
“漠南最近不断派人过来侵扰,每回又不正面迎敌,打完就跑,领主咱们是不是要带人杀他们老巢去?”漠北的第二主力军副将一脸兴奋之情问道。肋
这些日子早受够了漠南那帮家伙的鸟气,他早就忍无可忍了。
“就是,那帮龟孙子太不是东西了,每回来虚晃一枪掉头就跑,老程我早就看不下去了,西楚第一主力军的将军也跟着附合。
“咱们早该出手了!”
……
一时之间主帐之内沸腾不已,两军真是难得的团结,同仇敌忾。
伍诚站在一旁看着主座上仍旧冷着脸的两人,再下面讨论得热火朝天的两军将领,不由有些好笑,两军的主帅见面就吵,回回都闹僵,这两军的军士倒是相处的无比融洽,从西楚军来到漠北水土不服,漠北军不少人前去照料,上山寻药,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关系简直有亲如一家一般。
主座之上的两人望着两方的属下,都不由眉目纠结,楚帝沉着脸不发一语,冷峻而漠然,似是在等着边上的人发话。
“领主,皇上,下令吧,老程我愿打头阵。”程将军一拍桌子站起身来,声大如雷。
烟落闻言淡然一笑,微微抬了抬手示意程将军入座,平静地说道:“现在还不到开站的时候,各位再耐心等待时机。”镬
“我们都已经在此驻扎半个月了,天天练兵,训马,漠南人打来了也不还手,这是来打仗还是游山玩水的。”另一西楚将领直言说道。
“天天被漠南那帮兔崽子打到门口,还不能还手,这窝囊气,谁受得了?”另一人跟着附合道。
“领主带兵打仗就要雷厉风行,果断下令,这么拖拖拉拉的,怪不得漠北你们要打两年了。”一个副将随口说道。
……
一时之间西楚所有将领,都开始反对起来。
只有对面的漠北各军将领沉默不语,望了望正座之上面色沉静的女子,他们相信他们的领主所做的每一个决断,两年来一直都是。
烟落抿了抿唇,并未因有人的反对和指责而恼怒,抬了抬手,示意他们安静下来,缓缓说道:“本主知道你们想出战,这场仗一定会打,但不是现在,时机未到?”
“时机,时机,什么时机,还等是不是要等到明年再打,咱们千里迢迢从西楚跑来这里干嘛的。”
“老什么时机时机,磨磨蹭蹭漠北就打了两年,这漠南还要打几年才打得下来?”
“皇上,咱们不能老在这边这么耗下去,要是不打咱们趁早回西楚。”
方才最先说话的漠北第二主力军副将薛敬一拍桌子,冷冷望了一眼对面诋毁漠北的西楚将领,喝道:“你们要走就走,别在这里废话,领主此时不战,必有原因。我们不会打仗也好,磨蹭也好,面对漠北匈奴,犬戎人,铁勒人,两年来大大小小三百八十一次战役,我们从未败绩,三百八十一次交战,漠北仅损失一不足一万人马,这就是事实。”
那些铁勒人,匈奴人是何等的彪悍,在大漠近百年来都未统一,可是他们仅仅两年就将其统一起来,且只有那样小的牺牲,古往今来,有几个人能做到这样的事,何况是一介女子。
“薛将军说的是,领主不是不战,只是在寻找最适合开战的时机,让漠北可以一举大胜,以最小的伤亡,换取最大的胜利。”另一漠北将领激动地跟着说道。
伍诚见状望向西楚各将,说道:“行军打仗不是逞凶斗狠,每个人的命都是命,领主只不想战争中让将士们白白送命,两年以来,从来如是,我们漠北不如中原那般人口众多,每一个将士都是漠北的财富,每个都有亲人父母,领主只是不希望战争中更多人死,更多家庭破灭。”
楚策面容冷峻而沉静,薄唇紧紧抿着,深邃的眸义似有什么一闪而过,快得令人难以发现。
一时间,原本喧闹的大帐陷入令人屏息的沉寂,西楚的将领不由自主垂下头去,匈奴人和铁勒人是何以等凶悍,而能在两年之内,将混乱了近百年的漠北统一起来,这样的人又岂是泛泛之辈,他们更想不到做到这一切的,竟是被西楚通缉,被北燕人曾痛恨入骨的公主,燕绮凰。
烟落面色了无波澜,只是平静地吩咐道:“这个月所有将士休养生息,本主要前去锡林和呼伦同他们的可汗会谈,介时里应外合,定能一举拿下漠南各部,南北统一。”
“锡林和呼伦?”所有人都不由变了脸色,就算再笨,也该想到去锡林和呼伦要过谁的地盘。
“我已与锡林大汗暗中通信,联和呼伦及几个主和的部落首领,只要介时合谈成功,两方夹击,不出数月便能一举拿下漠南。”她沉声言道。
各将闻言,点了点头,原来早就有计划,更与锡林几部暗中联系,一旦成功,这场预计几年的大战,就可在短短几个月结束,这样的旷世奇绩,世间有几人做到?
“具体事务,我已交由伍统领,宫中大事由伍诚和楚帝共同管制,本主一个月定有消息回来,请各位耐心暂候。”她面色诚恳望了望在座诸人,起身望向边上的楚策“军中一切事务,仰仗楚帝了。”
楚策面色无波,极低的声音,暗含威胁:“我想,中州的那个人,可能会很有兴趣知道你刚要做的事?”
正文 心头之刺——楚策'VIP'
诸将相继离开主帐,大帐内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一身男装的女子面色冷沉,望着被风掀起的帐帘,沉声道:“楚帝这是威胁吗?”
“领主认为是便是了。”楚策面目冷然,丝毫没有为自己的作为而有半分的愧色。肋
“堂堂的西楚大帝就这么些卑鄙又幼稚的事吗?”她秀眉拧起,声音冷寒如冰,前往锡林是必然要去的,他这般不顾大局阻挠到底目的何在。
“在领主眼中,朕卑鄙的时候还少吗?”楚策唇角勾起一抹冷嘲,一直以来这个女人的态度就已经充分说明了她的意思“至于幼稚?朕只是觉得皇叔应该会关心你要去的地方?”
“楚策,如果你要这样无理取闹下去的话,那么……请带着你的人,回西楚去。”烟落侧头冷冷地望着她,刚毅冷硬的侧脸,态度决然。
“对你而言,朕就是可以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吗?”楚策侧头直直迎上她的目光,面容冷漠而倨傲。
烟落冷然一笑,沉声道:“楚帝说错了,本主没有请你前来漠北,不是吗?既然楚帝一再不顾大局,这合作就没有必要再继续下去,没有西楚,漠北一样可以打赢这场仗。”
楚面色无波,修长的修指恩着手中的茶杯,低眉抿了一口,冰凉而苦涩,漫不经心道:“领主与夏皇果真是情深,不惜与朕翻脸了是吗?”镬
烟落平静地望着她,一字一句说道:“本主与楚帝从来没什么交情,既是如此,何来翻脸之说?”
楚策闻言轻轻点了点头,低垂的眼睑敛去了他眼底所有的思绪,只是握着茶杯的手指泛着异常的青白,将杯中凉茶饮尽,沉默地转头望着她,沉声道:“你就那么迫不及待与朕撇得干干净净?”
烟落淡笑,云淡风轻:“本来就是干干净净,难不成楚帝还希望我们之间有什么?”六年前那一场大火,他们之间所有的一切都已经烧得干干净净了,不会再有什么纠缠,永远都不会。
“如果是呢?”楚策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的眼睛,似是在寻找着自己想要的答案,然而除非冷漠与淡然,一无所有。
烟落笑,冷漠而嘲弄:“世人皆知,但凡是与楚帝扯上关系的女人最后都不会有好下场,洛皇贵妃,锦贵妃,还有如今的淑皇贵妃,本主与楚帝只间只是合作者的关系,利用与被利用的关系。”低眉沉吟片刻,坦然言道:“漠南的战事结束,本主就与夏皇大婚,所以,楚帝自重,本主不想与你有任何牵扯,更不想像那些女人一样不明不白的死,等这一仗结束,永不再见。”
楚策面色沉沉,薄唇抿得紧紧的,漆黑的眸底如翻滚的黑浪,汹涌澎湃着,漠然道:“只因夏皇对你有恩,你便不顾一切去救那些燕氏皇族之人,只因百里行素对你有恩,你亦可甘心被其利用,朕自问也帮你不下数次,为什么领主的态度倒是截然不同的。”
烟落漠然一笑,起身离案,背对着坐在那一动不动的楚策,扶着椅子的手不由发紧,尖锐的木刺嵌入指尖:“对于一个屡屡加害自己妻儿,一个双手沾满骨肉鲜血的人,楚帝需要本主什么态度?楚帝你隆恩浩荡,本主就该感激涕零吗?”
为什么?
因为那些都不是爱,她的爱情容不得半粒沙子,更容不得利用和背叛,而曾经的十三年给了她一个深刻而又残忍的教训,他还想要她拿什么态度来对待?
“朕,问心无愧。”楚策沉声回道,纵然负尽天下,纵然背负一世骂名,他无愧于心。
谁揭开了谁的伤,让那暗藏多年的伤,再度鲜血淋漓。
“自古以来,江山争夺总是有流血牺牲的,无愧也好,有愧也罢,那也是楚帝的事,与我何干呢?”她冷然一笑,缓缓说道“我们只是合作的关系,借兵漠北攻打漠南,你也不过是为你将来攻打东齐而做准备,本主只是不想被东齐所吞,各有所图而已。”
“领主只是不想被东齐所吞吗?还是别有用心,自己心里明白。”楚策冷然出声。
他无法忘记站在北朔平原,以自己灵魂立誓的女子,那一身刻骨的恨。
烟落转身漠然望着那冷峻倨傲的男子,冷声言道:“他日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