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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感激不说,那一撞可是不轻,胸口处的箭伤蔓延出一阵湿热。
烟落起身走了几步,转身望着还躺在雪地上不动的男人,拧眉哼道:“你还不起来?”
“你是想谋杀吗?”楚策没好气地瞪她一眼,吼道:“还不拉我起来?”要不是某个女人急功近利,他怎么会被人射了这冷箭,现在不知恩图报,还恩将仇报。
烟落敛目深深吸了口气,几步走回去,伸出手去,楚策伸手拉住她的手,借力站起身来,薄唇血色尽失,看到她长满冻疮的手瞳孔微缩。
他一站起身,她便收回自己的手,楚策手指微一颤,僵在那里片刻,抖了抖身上的雪,举步先行走在了她前面,迎而而来的风吹起宽大的黑裘,在他背后飞扬着。
烟落抿唇站在原地,望着空旷而死寂的长街,好像全世界此时就剩下他们两个人了,这个世界上最不该相遇的两个人,却一次又一次碰撞在一起,是天意,还是宿命,注定了他们一生都要纠缠不息。
楚策走了一段,转身望向还在原地的女子,俊眉一拧:“还不走?”
烟落抿了抿唇,深深吸了口气,冰凉的空气钻入胸腔,如冰针一般的难受,拢了拢肩上的狐裘,举步在后面沿着楚策所走有脚印走了几步,发现比自己在一边走要轻松一些,便跳着前面已经踩下的脚印低头前行。
修聿和萧清越已经一再来信,询问她过年是不是要去中州?
该去吗?
要去吗?
她怕自己这一次再去了,就再也不想走了……
楚策走了一段,停下脚步,捂着胸口处微微喘着粗气,这么多年新伤旧伤,加上最近数月的奔波身体确实有些难以支撑了。
烟落闷头走着,没有看到前面已经停下的人,结果一头撞在了他的后背,楚策顿时轻咳了两声,恨恨扭头望向背后的人:“你干什么?”是非要让他重伤身亡才心甘吗?
她抚了抚微疼的额头,冷眼相对:“你挡路了。”
楚策咬着森森白牙瞪她一眼,转过头去,继续走,苍白唇却不由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这一刻他有些希望这条街,永远,永远都不要有尽头。
朝阳初升,光华万丈,照入沉寂的崇州城,空旷的长街之上一男一女前后走着,女子跟在后面,踏着前面的脚印,步步前行……
正文 烟落与楚策2'VIP'
大战的血腥都被这一夜风雪所掩埋,天地间一片纯净的白。
两人一前一后走了约大半个时辰,终于到达东城区,守城的守将士一部分已经开始在清理东城区的积雪,看到长街头走来的两人,微微愣了愣,上前行礼。肋
烟落点了点头,先行上了城墙,看到那已经损坏城墙微微皱了皱眉,如今主力军第二军还未到达崇州,城中的将士连番苦战已经疲惫不堪,若是敌军再回头反扑,他们不知能不能守得住?
守城的统领带着人跟上城墙,朝着她微一拱手道:“领主,军中将士不够,要照顾伤员,还要负责各城门防卫,实在抽不出人手来修砌城墙。”
烟落闻言轻轻点了点头:“再坚持一天,等主力军到了就好了。”
楚策悄然了上城墙,望着那处断墙,眉眼微微一沉,望向那统领:“为什么不及时修好加固?”
“楚帝,这个……”统领闻言低下头去。
“奇袭崇州带来的人马本就不多,如今有伤员,剩下的人还要分守四门,怎么可能有人手来修固城墙,何况昨晚是那样的大雪天,站在这城墙之上守城已是不易。”烟落冷眸一扬,望向步上台阶玄衣墨发的帝王。
楚策淡淡望了她一眼,望向那处倒塌的城墙,沉声道:“就是因为人手不够,兵力薄弱,才更应该做更重要的事,敌军若是反扑,我们所能倚仗的就是这城墙防卫,可是那里……”长袖一挥指向那处倒塌的城墙“那里是什么,是为敌军开了一道门,敌军攻来的人要多少人守在那里,要多人站在那里挡刀挡箭?”镬
烟落抿唇,望着他指的那处,无言以对。
楚策拂袖转身望向她,淡淡道:“打仗不是过家家,不要老把心仁手软用在这里,你念及人手不够,伤员伤重,就弃这一处不顾,主这一个缺口就可能会让全城所有将士阵亡,让崇州再次落入敌军之手。”
烟落四下望了望,深深吸了吸气,朝守城统领道:“替本主发布告,在城中悬赏请泥瓦工匠,修砌城墙,再将所有城墙再加固加高,以备不时之需。”他们虽使计夺下了崇州,但敌军人数远在他们之上,若是杀个回马枪,可要吃大亏。
统领领命下去,发出布告半个时辰之后,城中来了很多人,运来砖块,泥灰,帮着修砌城墙,烟落站在城墙之上望着下方军民一心的画面,不由扬起笑容,这一路以来,漠北军队从未有扰命之举,攻城之后也未烧杀抢掠,故而漠南许多百姓多数也还是帮着漠北军的,眼见年关将近,真希望这场仗能够早点了结,让所有人都能安心过这个年。
楚策侧头目光不由一怔,女子清丽的小脸上绽起柔柔的笑意,在朝阳下是那样明亮而温暖,他的心瞬间被什么揪得紧紧得,难以喘息。
她深深吸了口气,举步下城,几个小小的孩子正吃力的抱着砖块往城墙处跑,一个个小脸冻得通红,跑在最后一个最小的,踩着雪一滑,趴到了地上,烟落快步上前将其拉起:“摔疼了没有?”
小孩子望着她愣了愣,而后摇了摇,烟落抿唇一笑,伸手拍了拍他身上的雪:“你还小,搬不动,回家去吧!”
小孩摇了摇头,稚气的声音道:“爹爹说修好了墙,那个坏城主就不会再回来了。”
烟落闻言笑了笑,道:“我跟你保证,那个坏城主再也不会回来,快回去吧!”
小孩子望了望城墙忙碌的人们,道:“我要等哥哥和爹爹一起。”说话间吃力地将地上的砖块捡起抱在怀里,朝着城墙处跑了去。
烟落站在原地,望着从自己面前来来回回跑着的孩子,眼底溢出丝丝笑意,仿佛看到那个在院子里快乐奔跑的无忧,想起还放在书房那笔迹稚嫩的书信……
待到那些孩子忙活完了,她举步上前,道:“你们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请你们吃好吃的,你们想吃什么?”
“炒粟子,我要吃吵粟子。”几个孩子欢喜地出声道。
烟落点了点头,带着他们一道往街市上走,楚策下了城墙,默然走在后面,望着前面与一群孩子同行的背影,目光幽深而沉郁。
烟落带着孩子们到街市一人买了一包炒粟子,孩子们一边吃,一边跟她说着漠北领主的传奇,她淡笑不语只是听着,这些孩子又何曾知道走在他们边上的就是他们口中所说的漠北领主。
风中带着粟子暖暖甜甜的香气,热闹的街市上处处都弥漫着新年将近的气息,孩子们都先后各自回了家,烟落站在人群之中深深吸了口气,刚一转身便看到几步之外玄衣墨发的男子,正站在卖面具的摊边,拿着一张脸谱在脸上试着,瞬间呼吸一窒,有遥远的模糊的画面自脑海一闪而过……
她垂眸敛去眼底的异样,面上回复一向的冷漠淡然,与他擦肩而过朝驿站走去,楚策伸手拿着一张脸谱递到她面前:“你试试?”
烟落淡淡扫了一眼:“我不喜欢这东西。”与过去有关的一切,她都不再喜欢,说罢绕过他,大步朝着驿馆而去,淡淡扔了句:“该回去商议下一步作战计划。”
当日夜里,敌军带兵反扑,攻打崇州,崇州上下军民一心生生将大军阻在城外,到天近明之时,漠北大军赶来,内外夹击,崇州大捷。剩下的一些小部落也纷纷归降,臣服漠北。
乾元九年的冬天,在新年将近之际,大漠南北正式统一,燕绮凰这个名字再度传遍四国,不是当初的叛国公主之名,而是如今大漠领主的名字。
谁曾料想到,当初在沧都相国府那任人欺凌的痴傻女子,会与天下豪杰们并立于这苍和大陆之上……
——
下章到中州。
正文 修聿与烟落相会1'VIP'
所有的风波动乱,似乎都随着新年的到来而尘埃落定。
中州城上下一派喜气洋洋,府中上下都张罗着过年,无忧穿着一身宝蓝的绣锦龙纹袍子,俊秀中透着几分可爱,小小的身影远远看到萧清越和祁月两人从书房出来,飞快地跑了过去,扯着萧清越的袖子道,亲昵的换道:“清越阿姨!”肋
清越阿姨?!
萧清越闻言微微挑了挑眉,敲了敲无忧的头:“什么清越阿姨,叫那么老,叫清越姐姐。”
边上的祁月差点没从台阶上摔了个跟头下去,扭头无语地望向某女人,极度鄙视:“萧清越,你还可以无耻一点吗?皇后娘娘叫你姐姐也就罢了,无忧也相当于她儿子,你让母子两个都叫你姐姐,你真有够无耻的。”
“要你管?”萧清越毫不客气地还以颜色。
祁月撇撇嘴,耸耸肩道:“我只是看不过去你过份无耻而已。”说罢便举步走开一段,以免再动起手来,他们一向是说不到一起就拳脚定胜负,他今天可不想跟她打。
萧清越低头望了望无忧,四下张望了一眼道:“你老爹呢?”
“爹爹又不理我,你跟我讲故事,好不好?好不好?”无忧拉扯着她的袖子央求道,双眼盯着她直冒光。
萧清越无奈的抚了抚额,前些日子一时兴起跟这小家伙说故事,谁知道听上瘾了,天天都来缠着她讲,她又不是说书的。镬
“无忧听话,找你爹玩去,我还有事呢。”萧清越伸手去拉开扯着她衣袖的小手,朝松涛阁地方向望了望,哼道:“西楚的事不是已经解决了,他还一天纠结个什么劲?”
祁月抱胸望向松涛阁的方向,道:“除了你那宝贝妹妹,他还能纠结什么?看他那傻样,我就无语?”这么多年对什么都胸有成竹,自信满满,偏偏对着个女人,怕这怕那,跟个白痴一样,哪还像个皇帝?
年关越来越近,他们那皇帝天天跟得了燥狂症似的,坐立不安,每回走出府,在北城门口晃上一圈又回来,看得他们都揪心哪?
“祁恒他们不是天天都有来信中州报告吗?他还有什么不放心的?”萧清越哼道。
“他要等的又不是祁恒的他们的信,你那妹妹也太小气了,每回写信没几个字不说,还是隔几天才一封,他不急得跳脚已经很不错了,这已经半个月都没信了,都快过年了她也没消息说要不要来,他能不急?”祁月心中不由为主子叹息,喜欢上这样的女人,真是折磨啊,侧头望向萧清越道“有时间你也说说你那妹妹,老这么把一国之君晾着算怎么回事,人家也老大不小了,她要找东齐报仇可以,可是要等她灭了东齐报了仇黄花菜都凉了,难道要皇上打一辈子光棍不成?”
萧清闻言秀眉微微皱了皱,八卦兮兮地凑过去问道:“修聿到底多大了,都用了什么驻颜妙方啊,还这么秀色可餐,快给我说说。”
祁月望着他甚是无语,道:“皇上虽说是西楚的皇叔,但没老成那样,还不到二十九。”叹了叹气,语重心长道“好好劝劝你那宝贝妹妹,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有钱,有权,有才,有貌,还是个慈父良夫,像老大这样的好男人,打着灯笼都没处着去,要再这么耗下去,老大哪天等不住另娶了,那就……”
“他敢?”萧清越秀眉一扬,咬着森森白牙道“他敢欺负我妹妹,我就宰了他,再鞭尸,再炸了他的祖坟……”
祁月一脸惊悚地望着那一身杀气腾腾的女人,这个人一天脑子里都想得些什么啊,杀人?鞭尸?炸祖坟?
“你怎么就不去说说你那妹妹,皇上在西楚那边再忙,天天也有信送去中州,还差人送上的冻伤药膏,棉衣棉靴,哪样不是照顾周到,她倒好,几天一封信不说,现在更过份,一连半个月都没回信,也只有老大那白痴才这么忍得住!”祁月忍不住为那情路坎坷的主子掬一把同情泪。
“他自己没脚吗?不知道去漠北找她?”萧清越没好气地说道。
祁月白了她一眼,举步朝松涛阁走去:“什么时候都是老大追着你那妹妹满世界的跑,他这不是怕把她逼急了嘛,看她自己来不来?”
萧清越摆不脱无忧,干脆拉着他一道走,笑语道:“你对皇上的心思还真是了若指掌啊,不愧是他的得力狗腿,简直跟肚子里蛔虫没什么两样!”
祁月愤恨地瞪了她一眼,而后桃花眼微眯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哼道:“啧啧啧,瞧你这一身上下哪里像个女人,天天喊打喊杀,阴险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