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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丁大人。”肖恩一副担忧的样子。
“不知国王可还有救?”
奥丁伫了一会,回答:“没救,根本就没有神智可言了。”长时间令人心颤的沉默:“人类不可一日无主,你无论威望还是才干都是众望所归。”奥丁凝视着他,许久。
“不,南天比我更有领袖才能。”肖恩回答,但声音已不很坚决。
“他可统兵,却不可统心。
别人可能不知道,但我知道,或许你的武力不及死灵,但你的领袖能力,已可与死灵相抗衡。”奥丁一字字坚决地说。
肖恩似是在考虑,心里却是一声冷笑:“你又怎知我打不赢死灵?”心里这么想,却没有说出来,因为现在,奥丁还是很有利用价值的。
“好吧。”似是很艰难的声音,答应了。
大门,向内旋开,一个骑士快步走了进来。
“神官大人,还有……”他转向奥丁,过了两秒,似是吃了一惊。“还有神大人--米德二世陛下,被刺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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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垣边,死城外,仍是一副人间地狱的惨象,尽管张凌早已想到了魔族大概没有清理战场的习惯,却还是几欲作呕。
翼已停住了脚步,生怕下一步会踩上某个人或魔的尸体。
而德鲁曼只是皱了皱眉,没什么多余的动作--他很少说多余的话或者多余的动作来白白消耗能量。
“张凌,你身子虽然虚弱,但这里已安全了。况且,故意想跟死灵大人过不去的毕竟还不多。”张凌转过头:“你要走?”
德鲁曼点点头:“我刚刚好象看到一个人。”他笑了笑,笑的很无奈:“要作好人,就彻底一点,对么?”
德鲁曼又进了古城,张凌没有拦他,没有理由,也没有能力。
翼走近两步,紧咬着嘴唇,看着张凌,一字一顿地说:“我,要,杀,你!”尽管全力想再装出一副冷漠的样子,声音却还是有些发颤。
是,因为害怕么?
当然不是,她知道,假如世界上只剩了最后一个人死也不忍心伤害她分毫,那这最后一个人就是张凌。
那颤抖,又为何呢?
大概,这是张凌能想象的最好结局了,翼杀他的时候,带着不情愿,他还能奢望什么呢?
但他却又不希望这样,因为,翼动手以后,是会难受的吧?
“当然可以……”张凌出乎意料的冷静。。
“初见时,你救我一命,此外我还欠你两条命。一换三,你已经宽恕我了。”张凌突然伸出一只手,将翼娇弱的身躯揽入怀中。
第二十九章 恐惧:野兽是否也懂感恩
“对不起……经此一战后我的人头应该值不少钱,你今后不用再作刺客为生了。”张凌直视着翼的双眼:“一定要幸福哦!”“哦”字出口,翼的拳刃已出手。
张凌的双手,抱的更紧。
冰血四溅,全身,已没了温度。
带着一抹看似淡漠却又微带忧伤的浅笑,倒下。
“一定要幸福哦。”这个声音,好象仍在脑中回荡,却又给谁听?
四下间,突然站起来几个人--本该是尸体的人,围了过来。
然后一个人作了一个诡秘的手势,四周更是人影闪动--这里竟埋伏了上百人。
但翼却不带惊慌:“首领。”淡淡道。
为首的一个男子笑了笑:“任务完成的很漂亮。”
翼眉毛一扬:“来祝贺我用出动几乎全刺客工会么?”
男子愣了愣,笑道:“独翼果然不愧是我最得力的部下,真是冰雪聪明啊。只可惜,当一件工具有了情感以后,她也就接近于报废了。”
翼沉吟了一会,说:“我明白,而且黑暗之王给的酬金也足以让你放弃我了。我,可以选择自我了断么?”眼波流转,似有泪波闪动,月夜下,尽是动人的凄美。
但这些无情的杀手绝对不会给翼庆幸的时间,刚一落地,立刻被身后两人架住了一只手。
那首领,带着残忍的冷笑,把玩着手里的又一把短剑。
“这一次,你要如何躲开?”但他却没有动手,眼中反而充满了惊恐,盯着那锋刃--本该是绿色的,却变成了冰蓝色。
不是毒药,而是映着的那双眼。那双眼,没有杀气,没有怒气,甚至没有生气,就像,死亡后的麻木。
“我,要死了么?”一个幻听般的声音,微弱,却清晰,就似在心中响起。
“只要你不想死,就不会死。”另一个声音,有力,却略显痛苦。
“你是谁?”声音更细弱,似乎已在远去。
“我,就是你。”
“那,翼……”声音,似已远去,意识,似已淡出,眼中,却射出强烈的蓝光,诡异,可怖,却又带着极不相称的九分的懒散,就像某个沉睡了千年的洪荒巨兽初醒,在眈视着世界!
“当”短剑落地,但映出的那双眼却没有因此而远去,反而已忽然近在咫尺。
“你……你怎么还没死?”刺客公会的首领慌乱地说,目光中带着绝对的不相信看向断在张凌心口里的拳刃。
而翼,已经说不出一个字了。
其实,魔族的身体结构与人类不同也是正常的。
同时,也没有人认为张凌算是人类。
一层细细的碎冰裹在张凌的周身,闪着一圈令人眩目的光晕。
光晕一闪,张凌方才所站的地方,多了两柄浸了毒的匕首,而张凌,竟是站在空中--还是保持着之前的姿势,简直就像是被冰圈挟了起来。
大概事实也正是如此,他的身体,已不受自身的控制,意识,也是一样。
沉默了千万年,往往是需要漫天飞血来为自己洗礼的,这时的血,总要比雪纯净。
血,滴落,凝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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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征着王权的金椅上,血已凝干。人们看着空落落的大殿中孤零零的棺材,默然无语,泪已流干。
肖恩走上前,目光扫了一圈。
王座上的血,早已凝干,可这王位边角滴落的血,又是谁的?
身体一震,暗自道:“谁干掉了我派来的杀手?是不是已经洞悉了我的计划?”当他转过身的时候,已经把震惊变成了忧伤,近乎绝望的忧伤。
“神官大人,国王遇刺,璎珞公主与骑士团长大人也都下落不明。”南天的声音充斥了整个大殿,顿了一顿。
“生死未卜,此时正是战争时期,所以……”他看着肖恩。
“我们需要一个领袖。”双手捧起一个王冠,绝不容人辩驳的坚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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璎珞确实下落不明,但不至于生死未卜。
她此刻,已回到了古城。
她的身形隐在一块残石后面,看到了那两个人,其中一个男子,背负长剑,长身玉立,却浑身透着一股邪气。另一个女子,绝代倾城,却有着满目的怨恨。
一把拳刃向男子身上刺去,但男子却没有一点要避开的意思。
“咣”一声震响,一支锐箭震掉了翼手中的拳刃。
张凌狞笑着转过身,目中的蓝光散出可怕的杀气。
一只野兽,是否也懂得感恩?
不懂,它只记得,他最后说的人,是翼。
侵犯翼的人,只有死。
刹那间,狂风骤起,带着无情的寒意。
风雪中,挡无可挡的一剑,夹杂着染血的冰粒,穿过,一道冰浪炸裂。
那双眼中,没有恐惧,恐惧,又能改变什么?
什么都改变不了,于是,身后一下刺痛,全身一阵冰凉,倒地。
翼一声叹息,最后看了一眼渐渐暗下去的蓝光,和倒在一边的神射手,离去。
第三十章 死岛:人鱼一族的聚集地
此时,南天已到了依斯鲁得岛--普隆德拉与艾尔贝塔通商时的必经港口。但他却显然不是来作生意的,见到他的人都这么认为,船主也没有拉生意的意思。可他偏偏上了船。
一万基尼,绝不是一个小数目,他竟然用这么多钱包了一艘旧船?是不是疯了?这么多的钱可以买十艘这样的船了,但船主对这个的兴趣不是很大,有钱就足够了。
而南天自己清楚的知道他没疯--尽管他正闭着眼躺在船头,享受平和的海风,但心里却一点也不平和。
兽人是崇拜力量的种族,如果不能在决斗中取胜,他就很可能成为兽人们的晚餐。
他相信,只要找到传说中隐居的剑神就可以获得令兽人们敬畏的战斗力,剑神,就在那个岛上。
“骷髅岛。”船主听到了这样一个声音,同时一把剑已架在他咽喉部。
“转向,去骷髅岛。”
南天笑了,他早就猜到这法子会管用,如果直接说明去向的话只怕等一年都不会有一辆船。
骷髅岛又被称为死岛,死岛之所以为死岛,是有它的原因的。
不是因为去了就回不来了,而是因为,去,只需要一次,回来,分成很多次。
可死岛上,竟什么都没有,这里本应是人鱼的聚集地--千年前人神魔龙一战,人鱼曾帮助魔族;因此,闻到人类的气味,他们本不该遁走的。难道,有什么变故?
张凌醒了,又一次被一声流星滑过的锐响惊醒。醒了,有时却真不如不醒,比如,当他知道自己手中的长剑刺向璎珞却无力收回时,他宁愿不醒。
现在,他宁愿永远不醒。
一个人,似是怕他不够清醒,燃起了灯。
“你知道么……”她一边转过去看星空,一边低语,像是说给自己,又像是说给张凌。
“从小到大,这是我第一次来得及许愿,所以你一定会平安好起来的。”声音里带着欢愉,却又忽然低了下去:“然后,你就可以去找独翼姑娘了……”
“缘。”张凌看着她,漫天星空之下,她也正如同是一缕美丽的星魂,似梦中人,那般柔美。
缘怔一怔,才反应过来:“你醒了啊……太好了。”没有过多的话语,就像她的名一样。
缘,有时可以是最无法说清的事,有时也可以是对一切最简单的回答。
“没错,我是醒了……”声音中,带着令人同情的惆怅,却又带着对世事的嘲弄口吻。
“可惜醒晚了,流星已走了。”
“不要紧……你想许什么愿?”张凌呆了一会,似是出了神,才反问:“你呢?”
“我啊……我许的是要你,啊,不对。”她匆匆改口:“我许愿没许完流星就飞走了。”张凌笑笑,笑的很洒然,却也很疲倦,过了许久,才说:“我只希望,我永远不要清醒才好。”嘴边,仍是带着微笑。
缘一手托起下巴,静静看着张凌那奇怪的笑脸。
“过于悲伤的,总是喜欢用面具伪装自己……。”缘轻叹,张凌无声,似已入梦。
南天快步向岛深处走去,密林尽处,一座石洞映入眼帘。
“止剑石……”他低声念着石洞口的一块封路巨石,嘴角微微上扬:“前辈,抱歉,为了对抗魔族,打扰了。”看着石上三个殷红如血的大字,挥手,手中似一缕轻烟飘入石缝中,轻烟中,又似有一道月光闪过--月色如刀,刀如月色,巨石从中间齐刷刷断为两截。
无声,无息,亦无痕。南天身形一跃,穿入了洞中。
下到石洞中,竟是齐膝的深水,空气中还弥散着丝丝的血腥气。
南天淌着水,一步步向前走着,左手握拳,右手持刀。
猛然,一阵夹着尖利叫喊的阴风吹动了南天紧绷的神经。
刀光一闪,一阵血雾旋即散开。
回首细看,来路上已被十余个鱼人封死,前方正有更多的鱼人从石缝中钻出来。
刚刚那身首异处的鱼人已落入水中,血气渐渐飘开,鱼人们看到展开的血花,竟不顾是敌是友,拥上前去;不到片刻,那鱼人的尸体已在咀嚼声中消失了。
南天眉头紧皱,这鱼人的残忍嗜血倒委实令他心惊。
为首一个鱼人,全身皆是深蓝色,身上的肌肉极是壮实,骤看上去似是一块巨石;身高亦是近两人的高度,手中拿着一杆巨枪,不问可知甚是沉重。
“人类?”它开口了,声音嘶哑,而且非常生硬。
“是。”南天刀尖向地,微微躬身,既算见礼,又是战斗姿势。鱼人沉默了一会,缓缓开口:“你全身上下,没有一处破绽,我打不过你。”停了一停,继续说:“可若我们一起上,你也不是对手。”南天点点头,他也明白这一点。
“所以,我希望你能跟我们……我们……”他侧着头,像是在思索什么。
“合作?”南天的面色温和了一些,气氛也缓和了很多。
“对!就是这个词!”他脸上居然是小孩子般的欣喜。
这,似乎是最不该出手的时候。可就在这一刻,密刀·十六月夜已出手。
光芒一闪,血落,无声。
光刃缓缓抽出,却未沾上一分红色。
“你……你疯了么?”本就嘶哑的声音再由这垂死之际的鱼人说出,在这阴森的石洞中越发令人毛骨悚然。
南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