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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兄们,我们走。”秦颂冷冷地对宴会上的众多宾客说。
皇帝和群臣都目瞪口呆。但是更让他们吃惊的是宴席上有一半人齐刷刷地喊了一声:“遵命!”然后从宴席中鱼贯而出,在大厅外自然地站成了三排。这些人都是铠甲之士,跟随秦颂出生入死的手下。这时皇帝的贴身侍卫们也觉得形势诡异,有人高呼了一声“保护圣上!”顿时四周的侍卫们纷纷亮出刀剑来将皇帝护在zhōng ;yāng。一时之间剑拔弩张。
“秦颂,你这是要?”皇帝默然不语。旁边的有人在大声质问。当然此时没有人敢说:“你这是要反?”
秦颂对皇帝一拜,说:“臣受陛下之命镇守西蜀之地,不敢有任何延误。只能连夜启程,决不辜负圣恩!”说完竟然不理会宴席上膛目结舌的众人,回头对自己的手下们说:“大军立刻开拔,前往成都,不得有误!”三排人齐声答了一声“遵命!”这一齐声喊各个都是苍劲有力,声浪几乎要掀翻屋顶。喊得皇帝和群臣们心中都一阵震撼。
圣旨已下,皇帝对他而言已经没有价值了。他要的是驻扎城外的二十万大军。只要皇帝还没有下令解除他的兵权,他就可以立刻率军前往西蜀。以免夜长梦多。当然一到西蜀,将各路关卡一守,皇帝再下什么令,都无关紧要了。
皇帝带着他的群臣站在城楼上,呆呆地看秦颂率领驻扎城外的大军,在夜sè里西南方向开去。那铺天盖地火把,和城中的万家灯火,漫天的星星,都连在了一起。
他明白只要秦颂的二十万大军一入西蜀,就再也没有人能请他离开那儿了。
事已至此。他身居九鼎至尊之位,竟然也不能更改。
***
二十五年已经过去了。老成王威名犹在,身却已化土。他是被刺死的。
成王府从外面看古朴而简单。但是高墙之内,亭台楼阁,蜿转曲折。jīng致典雅,并不亚于任何一座皇帝的行宫。道路和重重的庭院,复杂得就像迷宫一样。其中一座假山和竹林围绕的“清幽馆”,是王爷的“秘院”。没有王爷本人的允许,就算是至亲之人也不能擅入。
小成王秦羽,不是京城富少那种纨绔子弟。十一二岁就随着父亲南征北战。如今三十五六岁,正是鼎盛之年。他身材不甚高大,有着一副白嫩的娃娃脸,看上去比他真实的年龄年轻很多。但是在西蜀之地,他杀伐决断,说一不二。他的话在这里比天高地远的皇帝有份量得多。他从小就在父亲严格的教育之下,熟读兵法,jīng通韬略。胸中的雄才伟略,并不亚于当年的老成王。
但出生富贵之家,闲得无事的时候,再雄才伟略的男人,也变得无聊。他的“清幽馆”,就是专门用来做最无聊的事情,打发最无聊的时间用的。
这个宁静的盛夏,天地都热得像蒸笼一样。尽管四面种满了竹子,又有清溪流过。清幽馆的光滑的木地板上,摸起来依然是热烘烘地让人厌烦。成王让家中的歌jì在厅中奏乐起舞。
他最心烦的是每一个yù望都很容易满足,以至于不知道还剩下什么yù望了。穷奢极yù——有时比根本不能满足还痛苦。无论是金银珠宝,还是名器良马,美酒佳肴,都是应有尽有,但是又很快地厌烦了。一旦厌烦,就再也提不起什么兴趣。但是又不能没有。如果失去了荣华富贵,那又比死了还痛苦。
唯独对女人的兴趣,就像波浪起伏一样。yù望泄尽时,感到无比的厌烦。但只要隔了一段时间,再看到那些美丽的女人,总会情不自禁地再次怦然心动。
他jīng心挑选了清幽馆内所有的歌jì、乐师、侍女、侍卫,全部是绝sè的女人。没有一个男子——除了他本人之外。
他到这里来的次数并不多。他很清楚,再美丽的女人,看多了也会厌烦的。
成王端起酒杯,看着美丽的歌jì盛装在大厅的zhōng ;yāng施展着优雅的身姿。她们窈窕的体态之美本来就已经无法言喻了。再伴随着美妙的乐声,她们翩翩起舞的各种姿态,加上飘扬的长发和衣袂,成王常常不禁感慨,为什么造物竟然会创造出如此美轮美奂的东西,这真是奇迹!仿佛这个大千世界,只有她们是唯一的亮sè。
他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那杯子竟然也是温热的。浑身微微出汗了,真是一个令人厌烦的盛夏天。他渴望和这些造物的奇迹们彻底融合在一起。
“停,”他忽然一拍手。所有的舞伎和乐师都停了下来。成王手指着她们说:“脱!全脱掉!”
012 穷奢极欲
没有人敢拒绝王爷的命令。美女们都开始手忙脚乱地脱去身上的衣服。清幽馆的地上,不一会儿地上就堆满了各sè女装。所有的女人都**了。
成王大失所望。
本来各种鲜明柔美的颜sè,现在赤条条地剩下肉的颜sè了。犹如进了一个屠宰场,挂着许多的**,和猪没有区别。女人真是奇怪的东西。明明半遮半露的时候让人觉得诱惑无穷,但是脱光之后很多就丑态百出了。有的身上赘肉太多,有的胸部下垂,还有的比例荒诞得可笑。只有极少数几个还勉强能看得下去。
“继续跳!”成王将自己的衣服也脱光,坐回椅子上饮酒。看着那些女人**着身体继续跳舞,满眼都是晃动的**。这和他想象中美妙场景的完全不同。他觉得自己太无聊了,正在做着极度愚蠢的事。他已经纵yù到了极点,却丝毫都没有得到满足。
这yù望的满足就像沙漠里的海市蜃楼一样。永远只有远看起来才美丽。走近了,立刻就变成一堆可笑的沙子。但他却不能从这沙子里挣脱出来,即便他权势滔天,是那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爷也不行。他只能继续傻傻地喝着闷酒。
***
“不是还有一位号称绝顶聪明的美人,王爷要不要见一见呢?”坐在王爷旁边的一个侍女看出了王爷的乏闷,提醒他说。
“那个姓苏的女人?”王爷忽然想起,来了兴趣。“去,带她到这里来见我。”
衡山王苏纨谋反,株连九族。荆南、江州,甚至蜀地一些姓苏的人家都备受牵连。绵阳的苏长清和苏纨虽然是表叔侄的关系,但是家道早已中落,在绵阳守着一家老宅和几十亩田产过rì子。也被连带抄家灭门。苏长清的女儿苏婉容是个大名远扬的奇女子。自幼饱读诗书,聪明绝顶。不但如此,绵阳一带的民间,还传说她有预知未来的神力。
她家被抄时,她低声对前来抄家的官吏说:“你的主子若肯见我,以我的神力相助,必能成就大业!”
不知道为何,这句话居然就传到了成王的耳朵里。所以苏长清一家全部进入死牢坐等秋后的这段时间,苏婉容一天苦头也没有吃,直接被接到成王府中好生奉养。
王爷事情很多,还没有来得及见她。
“我若肯见你,必能成就大业……”成王想起这句话,不由得哼了一声,“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成王求贤若渴。但在他心目中,“贤”这个字是男人专属的。女人只不过是玩物而已。他之所以把苏婉容接来,只不过想观赏一下这个女人中不知天高地厚的怪物罢了。见完之后就送回死牢去。秋后转眼将至,人头落地只在旦夕之间。
苏婉容款款走近时,他丝毫都没有什么惊艳的感觉。成王见过的美女实在太多,这个女子又并非什么绝sè。只不过面容比较清秀,在官宦小姐中也能算得上中上的水准。她穿了一件轻薄的淡黄sè绸裙,外面套了一件明亮的蓝sè的比甲。比甲上绣着漂亮jīng致的蓝白花纹,打扮得端庄典雅。一头长发披散在两边。她扫了一眼成王的隐秘庭院,正看到这群赤身**的歌舞伎,在大厅zhōng ;yāng翩翩起舞。成王也不知羞耻地赤条条地坐在他的王座上饮酒。嘴角顿时微微翘起,闪过一丝冷笑,眼中露出不屑的目光。
“你笑什么?”
“我笑天下人都说小成王爱民如子,励jīng图治,求贤若渴。在这王府之内,却是个荒yín无耻的男人!”
旁边的侍从们都变了脸sè。在众多王侯之中,成王算是比较宽厚仁慈的一类——至少在众人面前是如此。但是这可是在他为所yù为的内院之中。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居然把“荒yín无耻”这样的帽子扣在万人称颂的成王爷头上。万一王爷盛怒,殃及池鱼可就糟了。
成王却微微一笑。他很在意自己的名声。但他更觉得“爱民如子,励jīng图治,求贤若渴”和“荒yín无耻”并不矛盾。那些传说中的暴君,无非都是太过张扬,又偏偏身败而至名裂。
这世间成王败寇。只要没有身败,就不会名裂。
更何况他很小心。发生在这个秘密庭院内的事,绝不会有人外传。更不会记载在那些无聊的历史书上。
眼下,这个女人目空一切的眼神,几乎胜过一切美貌。强烈地挑起了他的征服yù。整rì的无聊,被一扫而空了。
王爷yín笑:“我不和穿着衣服的女人说话。”
苏婉容哼了一声:“男人都一样!只会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说完竟然转身要走。
成王心中大怒。他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不给他面子的女人。正考虑要如何折磨她,苏婉容却只走了两步,并没有走远。她缓缓将自己的腰带解了,然后褪下身上的衣裙。看着那些光滑柔顺的丝绸顺着她的裸背滑下,成王的心跳终于加快了。
“转过身来,让本王看看。”成王的声音有些发抖。
苏婉容转过身来。她的身材意外地好。珠圆玉润,粉雕细琢。成王再次感到了那种久违的动心。他迫不及待地起身走近,一把将她轻轻抱起。然后一挺身,深深地进入了她的身体。苏婉容惨叫一声,脸因为痛苦而扭曲得变了形。王爷满意地抱着她,小心地保持着姿势慢慢退回座位上,用手扶着她的双肩,放她在自己身上。然后闭目养神,享受着这温热包围的快感。
他知道这快感不会维持太久,很快就会消失得一干二净。他一动不动,要尽量让这感觉维持更久一点。
苏婉容痛得浑身发抖。紧紧搂住成王的脖子,才没有掉下去。
“听说你聪明绝顶,能预知未来。”王爷得意地睁开眼睛,仔细望着怀中这个桀骜女人慢慢变得绯红的脸。享受起征服的满足感。
“那……只是……坊间讹传。”
成王早知如此。他从不相信有任何人能预知未来。
“听说你十多岁时,给你妹妹看相,你说她活不过十二岁。结果十二岁时,她果然在荷花池中溺水而死。”
苏婉容在痛苦中扭曲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说:“我……把她推入池中……淹死了。”
王爷心中一震。没想到这个女人为了证实自己一个随口胡诌的预言,竟然能下如此狠手。
“听说你曾说某年某rì某家会起大火。结果果然……”
“是我放的火……”
“你为什么要这样?”成王心中不解,“这对你有什么好处?”
“为了出人头地!”苏婉容渐渐缓过神来,“只要我大名远扬,迟早有王侯将相找到我——当然,更好的是皇帝。”
“你以为以sè相诱我,就能保得荣华富贵?可惜你只是女人。女人永远只是我的玩物。”
苏婉容呵呵一笑,说:“我要在这天地之间,翻云覆雨。把这天下都玩弄于股掌之间!王爷又何尝不是玩物。”
成王一怔。
苏婉容眼神轻蔑地一瞥,继续说:“衡山王已死,那么下一个是谁?”成王不禁打了一个寒战。衡山王在江州被他击败之后,沐元帝乘机挥师南下攻破衡阳,然后在武陵布置了重兵。名义上是为了镇压衡山王的余党,实际上却扼住了江州的东侧。江州又是蜀地的门户。皇帝剑指哪里,以成王的智慧,不可能不清楚。
“苏纨造反,自寻死路,能怪谁……”
苏婉容驳道:“衡山王若是造反,就应北上襄阳,然后直取京城!那时王爷想必是作壁上观,甚至暗中协助吧。何必袭击江州,两面树敌,自寻死路?”
成王暗自惊讶。他自以为天下大势,尽在自己掌握之中。但确实没有想到过这一节。苏纨造反袭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