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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先背过去,我没穿衣服,不要被你看见。”
罗秀青转过身去。耳朵却没有闲着。听着陈雪莹缓步走来,背后微微一身剑响。连忙转身,刚好看到她正当胸一剑刺来,凌厉无比。罗秀青立刻以自己长剑横档。却没有想到指柔剑是一柄软剑。中间一挡,剑尖却弯曲过来,加上陈雪莹手上内劲,他躲避不及,那剑尖竟直接递入了自己的右胸。罗秀青两眼一瞪,剑已入体,顿时感觉右胸一阵钻心剧痛。想要大喊,却气息不接。全身一颤,往后倒去。
陈雪莹心中痛恨此人,一脚踩住他的脸,刚好将他的眼睛踩住,免得再被他看到自己的身体。一面用指柔剑的利刃压在他脖子上,骂道:“好个好sè之徒!你们云鹤宫那些道士个个衣冠楚楚,暗地里做了多少伤天害理之事?”
罗秀青自小就是公子哥儿,哪里受过这样的苦头,竟然抽搐着哭喊起来:“好姐姐饶命!我罗天秀虽然好sè,但还不至于做伤天害理之事!”
陈雪莹翻开他胸口的衣襟,果然找出一盒迷香,质问道:
“你用这种**香,迷倒了多少良家女子?”
“我只不过好意相邀,以求床笫之欢,从未害人xìng命啊!饮食男女,人生之大yù也。小生这辈子不图大事,不贪富贵,也就这点喜好了。我只是对姑娘的美貌一见倾心,所以才……”罗秀青话说完,竟然痛苦流涕。就像一个小孩子一般,大哭大喊饶命起来。
陈雪莹本来想一剑了结了他的xìng命,但是他哭叫得实在太凄惨,又说出一番让她哭笑不得的理论来,觉得好气又好笑。女人多少都有些心软,尤其是看到比苦求的男人。她一时竟然下不了手。但又痛恨这jiān贼好sè,残害了无数女子。干脆手起剑落,斩断了他的命根。罗秀青剧痛无比,惨叫一声,昏厥了过去。
“你这贱种,看来杀了你是便宜了你。你也就这点喜好?我就让你yù求不得!”
陈雪莹将剑绕回自己的腿上,把罗秀青的迷香盒卷在中间。
她一连击倒四人,招招都是倾注全力的一击,体内真气几乎耗尽。又加上右臂上血流不少。这时候只感觉一身疲惫,脚下一软,坐倒在地上。
“小心!”她还没来得及喘一口气,已经听到后面师绪音一声大喝。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飞奔到她面前,将她左手一拉,硬生生将她从地上抱起,然后足下发力,施展轻功,就这样把她抱在怀里密林里飞奔起来。身后箭如飞蝗般扑来。
“大少爷受了重伤!”
一大堆人在水潭边吵吵嚷嚷起来,简直乱成了一团。
***
师绪因抱着陈雪莹一路狂奔,一口气跑了小半个时辰。翻过两座山,终于远远地看见龙背山下的清风观了。往后一看,早已经没有了追兵。想必是罗秀青受了重伤,天罗堡的人都急着将少爷搬回去治伤了。
四周终于安静了下来。是一条下山的小路。师绪音这时才想起怀中的陈雪莹还是赤身**,正想把自己外衣脱下来给她披上。低头一看,却看见陈雪莹搂着双手交叉搂着他的脖子,身体就像婴儿一样蜷缩在他怀中,竟然安心地睡着了。完全忘了自己还一丝不挂地靠在一个男人的怀中。师绪音哑然失笑。想要放她下来给她披上衣服,却又担心把她弄醒了。
师绪音一手扶着她的背,一手托着她的双腿,却一点都不觉得沉重。只觉得怀里抱着一个绝美的宝贝;反而害怕她忽然醒来,惊叫一声跳起来离开他的怀抱。这时候rì头偏西了,听着她均匀平缓的呼吸,看到阳光照在她的脸上,那脸上似乎浮起了红晕。她在做一个很美妙的梦吧。
他就这样小心翼翼地走着。
真想一直就这样抱着,永远都不要分开。
***
外边天sè已经有些暗了,大厅里点起了火烛。一群人肃立两旁,一个黑脸的老人双眉紧蹙,坐在zhōng ;yāng的虎皮大椅上。这人年越五六十岁,身体却硬朗得如虎豹一般。浓眉下一双大眼圆瞪,似乎要喷出火来。
大厅里左右站了不下四五十人,却一片鸦雀无声。这些人不但不敢交头接耳,简直连大气都不敢出。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堡主,少堡主回来了。”一个黑衣汉子闯了进来,一句话说完,便跪在堡主的面前,一动也不动了。
后边两人抬着担架。罗秀青躺在担架上,面sè惨白,依然在昏厥之中。虽然已经有大夫包扎处理过,下身依然是一滩红sè,真是触目惊心。
罗慕云缓步从宝座上走下,几步走到一个香炉面前。那个香炉是青铜所铸,足有半人高,不知道有几百上千斤。罗慕云一声低吼,竟然将这巨物举过头顶,然后狠命往大厅zhōng ;yāng砸去。只听一声咣当巨响,那大厅zhōng ;yāng的青石厚板,碎了一大片。
“欺人太甚!”他运起全身真气,发出一声怒吼。厅中的众人纷纷捂住耳朵。整个天罗堡,都在他的吼叫中战栗。
***
龙背山下的夜sè里,随着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一行六十余骑,行sè匆匆,离开襄阳,正直奔白帝城而去。
师绪音明白这回在襄阳闯下了大祸。罗慕云的道长义弟云鹤死了也就算了,雪莹竟然把罗秀青这个sè鬼给阉掉了。对罗慕云来说,这是断子绝孙之举,在江湖上更是颜面尽失。他怎么可能会善罢甘休?以他的火爆脾气加上飞扬跋扈,直接反了朝廷也不无可能。
师绪音一行好手虽然多,但真和天罗堡火并起来,也是强龙难压地头蛇。罗家的势力遍布襄阳,一动起手来想要全身而退谈何容易!三十六计,走为上。
他此行急赴往成都,不只是要避开天罗堡的纠缠。而是收到师父正源子的急信,要他速去成都。蹊跷的是,几乎同一时间,还收到另一封密信:
“近闻冷面法使师大人过荆襄,可惜恰不逢时,无缘拜会,甚以为憾!然闻大人yù追缉三年之前,灵封山灭门一案之元凶叶青。近愚兄已知今年八月十五夜,此妖孽大劫当头,唯独灵封山可渡此劫。大人若挥师重回旧地,可一鼓擒之,谅其插翅难飞。茅山弟子贾坤敬上。”
他把这封信递给陈雪莹。陈雪莹盛怒无比,几乎将信撕得粉碎。
“贾坤!当年灵封山上,我父母正是被此人所害……”她语近梗咽,“这两年来我都苦苦寻找他的踪迹,要不然我非把他碎尸万段!”
师绪音早知道灵封山一案中另有蹊跷。虽然叶青曾占据了灵封山上陈家的别馆是事实,但陈家和山泉村一百多人都是中了尸毒而死。叶青纵横人界妖界多年,从没听说她用过尸毒。炼尸鬼贾坤好用尸毒,这是路人皆知的事。
那年的灵封山之役,通天局的人马只顾围剿叶青,损失惨重。没有人见过贾坤到过灵封山。所以这案在通天局早就把叶青定为元凶。要不是他找到了陈雪莹,真相就永远都没有重见天rì的时候了。
027 封绝宝剑
师绪音一面将此事写入案卷之中,命人送往京城通天局存档。一面下令启程,全队急赴成都灵封山,缉拿要犯叶青。
叶青虽然不是灵封山一案的元凶,却依然有无数血案在身。他追缉多年,不可能临到此时放弃。
“我们先去捉拿叶青这个魔头,然后再打听贾坤的下落。就是追到天涯海角,我也不会让此人逍遥法外。”师绪音对陈雪莹说,“你留在襄阳凶险无比,可与我同行?”
听到“叶青”的名字,陈雪莹眼中闪过一丝异样。嘴中却“嗯”了一声。然后轻轻地靠过来,将头靠着他的胸口。师绪音心中升起一股暖意,他暗暗发誓,以后再也不让她离开自己的身边了。
***
八月十二rì晚。
“还有几天?”黄玉在荷花池边,望着夜空中越来越圆的月亮。
“还有三天。”叶青回答说。
荀木杨一个人在西厢房里自斟自饮,自言自语。不,其实他是在和他的秦漾说话。秦漾虽然只是一个幻影,但是她的音容笑貌,和生前并没有什么区别——甚至比真实的秦漾还真实。因为她是那一天,叶青在闽江畔,大雨中闪电闪过的瞬间,透过她的镜花瞳,从荀木杨那灰sè的眼睛里读取到的,那个他记忆中最真实的秦漾。
多年之前的记忆,和真实世界中的人物多少总会有点不同。而这个秦漾,直接从他的记忆中所生,所以毫无差别。他的世界里完全不再需要其他的生物了。
唯一的缺憾是,只要他离开叶青百步之外,这个幻影就会暂时消失。因为镜花瞳的幻术只在百步之内才有效。但这个对他来说不是什么问题。只要秦漾在哪里,他就去哪里。也就是只要叶青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就行了。
黄玉挺羡慕他的。他守候了十年,终究等来了一个幻影。也许这个幻影比真实还美好。这使他完全忘记了除了幻觉世界的一切。即使明知道马上就大劫将至,也毫不在意。其实人生就本应如此。还能活一百年的人比之只能活一天的人,唯一的优越是一份内心的富足感。但到了临死的那一天,这份优越照旧荡然无存。因为过去的时间只是虚无缥缈的回忆罢了。不值一提。而剩下的残余时光是一样地可怜。
“难道一定要死……”黄玉望着那只差一点点边缘就要完整的圆月,她犹如夜空里的死神之眼。只要完全睁开,他们的死期也就到了。他并不担心自己的死亡。如果生无所恋,坠入轮回只不过重新开始罢了。他害怕叶青会死。叶青总是明眸闪亮,神采飞扬,就像混沌世界里唯一清晰的亮sè。他实在无法想象,这唯一一抹亮sè也如众生一般,终要归入黑暗之中。
“不要怕,”叶青捏住了他的手,“虽然是九死一生,但我并不是一定要死。”黄玉并没有说话,但是他心中所想被叶青看得一清二楚。这是因为他有一颗眼睛是叶青送给他的镜花瞳。这颗眼睛起了一个桥梁作用,直接将他的内心的一切一清二楚地传递给叶青。起初他觉得这是一件可怕的事。但渐渐地就习惯了。有时也很有好处。有难以出口的话,就没有必要勉强说了。而且任何误会也不需要辩白。叶青对他永远都不会有误会。
“跟我来。”叶青将他一把拉起,拉他穿过正房,来到后花园。这花园的中间是一个清澈的水池,中间有一眼泉,汩汩有水冒出。一条小溪直通院外。池边是一块花岗岩的巨石,约有一人来高。她指着泉水说:
“这就是灵封泉。它下面连接着地脉,可以提供源源不断的地灵气。我可以将这灵气转化为真气,祭起青鳞铠。中秋月圆之时,我哥的体内的魔xìng爆发,即使陶真人亲笔的镇魔符也没有用了。但是我可以用青鳞铠将他罩住,使他体内乱走的真气不会出来伤人。但即便如此,他的魔xìng也会使自己神志狂乱而死。”
“那怎么办?”
“荀木杨的雌雄霜雪剑能发出寒冰气,可以帮我哥定住元神。只要能坚持到月亮落山,那下次大劫难就要等一年之后了。”
“一年……”一年虽然是不长,但比起一天,可以说是漫长了。
“但不管怎么算”,叶青将三枚铜钱往地上扔,“也不管算了多少次,都是极凶之兆。”
“无法可解吗?”
“不知道。”
算卦能算出凶吉,但永远都无法预知结局。
***
八月十三rì正午。
虽然是临近中秋,也只不过微微有了一点凉意而已。成都城里,秋天姗姗来迟。到了锦鳞巷口,师绪音将手一挥,大家纷纷下马,用手抹去额上的汗珠。成王府在锦鳞巷只有一堵高高的青石老墙,和一个不过三四个人宽的紧闭的大门。门口只不过两个穿着铠甲的象征xìng的守卫,连巡逻的兵士都没有。
只是那老墙上的瓦隙之间,杂七杂八地生长着枯藤老树。一看就有几百年的老光景了。谁都能猜出这绝非普通的人家。
时间上已经很紧,却不得不先来拜会王爷,这让师绪音有点无奈。但在官场这却是必不可少的。蜀地是成王的地盘,而刑部是皇帝的衙门。他拿着刑部的腰牌长驱直入成都,跑到灵封山上去捉妖。若不和王爷打声招呼,惹起了诸侯和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