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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怜花淡笑道:“此女名叫染香,自小跟在母亲身边,可谓是……”杨柳腰,桃花眼,水花闪闪,时而轻咬下唇,时而摆头微退,时而又与沈浪窃窃私语……面若春花,风色无边……而她那柔软的身子竟不自不觉全都靠近了沈浪的怀里……
朱七七也咬着唇,几乎咬出血来,熊猫儿捏着手,牙齿咬的咔嚓咔嚓作响。他,们两个简直想把沈浪和那染香都扔到阴沟里去!
但沈浪呢?沈浪还在笑,慵懒的笑。
但这少女的风情却不及王夫人的万分之一,那风骚入骨,媚人魂魄的眼波跟王夫人的眼睛相比,却像是死鱼的眼珠一般。
两个暗地里恨得牙痒痒的人在王夫人迈出步子来的那一刻,几乎都醉得心跳的厉害,站都站不住了。
事实就这么简单。王怜花不杀沈浪正是因为她母亲的吩咐,他们要对付快活王!这似乎已是王夫人此生唯一的夙愿……
两人寒暄了一番,很快便入了正题。
“夫人明知道快活王也是我的敌人,何必多此一举?”
“只因你们对付他与我对付他的方法不同。”
“哦?”
“我不要他死,。”她妩媚的笑容刹那间冷得如青霜白刃一般,“我要他生不如死!”她的眼睛望着远方:“我要他或者看自己的事业一样样失败,受一次次打击!”温暖如春的屋子瞬间犹如寒冬腊月般冰冷。
她将沈浪“请”来,正是因为他是个人才,而快活王的弱点也正是“惜才如命”!沈浪这样的人要是做她的卧底,成了快活王的心腹,何愁大事不成?所以,她要让他去关外……找,快活王!
王夫人有的是筹码跟沈浪慢慢谈,但沈浪却只有一个——他的才能。这场赌局,看似从一开始就不公平,但“才能”却又是升值最快的一个筹码……
威逼利诱,威逼永远是下乘,利诱也不是上策,她要的,是心甘情愿。
“好,现在只剩一个问题,夫人怎会这么轻易的放在下走?”
“公子乃为当今国士,贱妾其会用下作的手段来对付公子?不然,这既是看轻了公子,也是看轻了自己。您放心,熊小弟喝朱姑娘,我都会像亲生儿女一样对待他们的。我所交换的东西,你想必愿意得很。”
王夫人说话又变作了那媚人入骨的风味,若说她在迦南面前,就真的是个长辈,而如今,在沈浪面前,她就是个女人,是个天下男人都难以抵挡的女人。
沈浪道:“在下真是太好奇这法子是什么了……”
王夫人的芊芊玉手轻拢发髻,那绝代的风姿都让人看不出她的年纪,甚至……根本忘了她的年纪。“三件世上最珍贵的东西,珍贵的东西也必须要用珍贵的东西来换。”
沈浪笑道:“真是句老话。”
“这三件东西就是在凡夫俗子手里也能发挥巨大的作用,这样的才是宝贝。第一件,沈天君的手。”
“沈……沈……天君的手?”
“不错,只要沈天君的手动一动,这江湖上的事都会改变。而这第二件就是高姓世家的巨额财富……而这第三件……”
她轻抚自己的颈项,魅惑的眼波一直瞧着沈浪:“到了此刻你还猜不出?”
“夫人说的莫非是自己?”
王夫人银铃般笑道:“公子可知道,这江湖上有多少男人是因为亲近我而死的?他们虽死了,但也是心甘情愿的……这是一种艺术,一种至高无上的艺术,正因为这艺术,我从一个孤苦无依的女子成了绝顶高手……”
她的手突然抬起,将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的脱下,但那风姿,还是那没美……沈浪呆住了,几乎动也不能动……“我……你……你……”
“我把身子交给你,永远给你,你也把你的心给我……我让你一辈子都幸福……我……嫁给你……”她轻柔的话却是这世上最诱惑的堕落。
朱七七和熊猫儿也呆住了,肚子也快气炸了,气的除了“混蛋”两字,骂都不知道骂什么了……
第四十三章 叔叔你好
王怜花的母亲要嫁给沈浪,真是做梦也想不到的事,非但朱七七和熊猫儿,就是王怜花也愣在了原地。
“不行,不行,万万不行。”
只听王夫人道:“沈公子,你答应吗?”
沈浪凝视着王夫人,嘴角又是那种潇洒却又带着些冷讽味道的微笑:“你真的要嫁给我?”
“自然是真…”
“好。”
这下连王夫人也怔了:“你真的答应。”
沈浪笑道:“婚姻大事,岂可儿戏?何况……我就是为了让王怜花做我儿子也会答应的。”他手突然一动,筷子夹着虾球,流星般的飞了出去,正巧通过那小洞打在正怔愣着,来不及闪避的王怜花脸上。
沈浪大笑道:“王怜花你看够了吗?”
王夫人本就想让沈浪知道周围有这么多人看着,这样他说出的话就更不能反悔了……更何况还有朱七七,她死心就最好了……
她披起了衣衫:“只便宜了熊猫儿那双眼睛。不过我本就将他当自己儿子的,看看母亲的后背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朱七七、熊猫儿还有王怜花已经出现在沈浪和王夫人面前。
熊猫儿怒哼一声,转头看也不看沈浪一眼,牙痒痒道:“你若真是我母亲,我定然要天天在外闯祸,让人骂‘X你妈’!”
王夫人无所谓娇笑道:“你这孩子真调皮,就像还没长大一样。”她抬抬手:“请坐。”朱七七和熊猫儿不知怎的腰间一麻就坐了下来。
“花儿,快来见过沈叔叔。”
沈浪喃喃笑道:“叔叔……先做叔叔也是可以的……暂时还不必磕头,躬一礼就好了。”
王怜花一步一步的捱过来,手足无措,似乎想要钻到桌子里去,熊猫儿若不是满心怒火,恐怕早就笑破了肚子!
“我……我……”
王夫人沉脸道:“沈叔叔的话,你听见没?”
“我……我……”王怜花的脸涨得通红。终于躬身行了一礼,但那哪像实在行礼,简直就像是被人狠狠一拳打在肚子上一样……
沈浪哈哈大笑:“贤侄一定再后悔,后悔开始没杀了我是吗?”
王怜花突也愣了,忽然也微微笑道:“哪里哪里,贤侄有这样的叔叔高兴还来不及呢……叔叔可是在故意让小侄生气,想让我破坏这桩婚事?放心……小侄叫你叔叔可心甘情愿得很……”看你憋屈的模样自然心甘情愿得很,叫几句叔叔又不掉块肉,至于自己娘亲……她爱怎么样就怎么样,与他实在无太大干系。“他日换你爹爹也是心甘情愿得很……”
沈浪面上笑着,心中却在暗叹:王怜花,好一个王怜花……
“啊,对了……”王怜花嘻嘻笑道:“母亲既说将熊兄与朱姑娘当做亲生儿女,那也就是小侄的兄弟姐妹了,他们叫你叔叔也是理所应当的……”
好个王怜花,自己不介意不打紧,还把猫儿和七七扯进来,进一步挑拨我们的关系!沈浪的笑已有点点僵硬。
王夫人咯咯笑道:“好孩子……真是好孩子……今日沈相公一次得了三个子女也可谓是可惜可贺啊……”
沈浪也大笑道:“果然是好孩子!好孩子再加上这样的好母亲,不搅得江湖人仰马翻才是怪事!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谈着谈着,房间又只剩下王怜花、王夫人与沈浪三人。——王夫人使了个颜色,又让奴婢将这两人架走了。而那两人走时,自然是一个满面怒容,一个满面泪水。他两人虽不能说话,但那无声的愤怒和悲哀,比什么都可怕,比什么都让人心碎……
而沈浪呢?他还在笑。
王夫人道:“你可知道我为什么要把他们都遣走吗?就连染香也走了……”
“莫不是……”
王夫人突然低下了头:“自然是你我的……”
王怜花笑道:“不错不错,小侄也正想问,咱什么时候能改个称呼?”
沈浪笑道:“叫我叔叔我就满意了。”
王怜花却道:“小侄却想叫你爹爹,越快越好……正巧双喜临门,到时候,沈叔叔不但多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还会有一个儿媳妇。”
他竟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心若不是黑的,脸皮怎能如此之厚?或许是最后一点阳光都给了别人了……
沈浪挑眉:“儿媳妇?”
“不错,我和南儿的婚期也近了,母亲的意思,正巧双喜临门了。”
王夫人娇笑道:“正是……正是……”小兔崽子,打蛇上棍,我什么时候说过双喜临门了?
沈浪道:“这可不行,朋友可以,但哪有小辈和辈一起举行婚礼的道理,岂不是被人笑掉了大牙?”
“这……”王怜花故作为难,转而又摆出一副大牺牲的模样,痛苦道:“既是如此,我与南儿的婚期只得延后了……”反正南儿还没答应……要真准备了婚礼,怕是得气的二佛升天,他不过随口一说,过过嘴瘾罢了
沈浪一本正经道:“贤侄这就不对了。这婚事既是你和南姑娘的……”
“沈叔叔客气了,叫小南就好。”
沈浪干咳道:“这婚事既是你和小南两人的事,岂能你一人做主?女人,是用来疼用来宠的,可不是附属、摆设……婚姻大事自然也该问问小南才对。”
“哦?没想到沈叔叔倒是性情中人,想来我的母亲能嫁给沈叔叔定是十分幸福的。沈叔叔说得是,小侄受教了。但南儿一向深明大义,这样的道理定是明白的。”
“贤侄枉混迹花丛多年啊!”沈浪叹道:“不管答案如何,问与不问可是有大大的学问在里面,你若是问问小南,她定觉得你体贴又尊重她的意见,岂不是更交心几分?”
“哎……母亲真是好福气,没想到沈叔叔竟这么懂女人的心事……”可惜啊,你就是懂天下女人的想法,也看不懂南儿的想法……她的思维或许连她自己都猜不透。她就像是一个个意外串成的九连环一般,接下去的又是另一个谁也想不到的意外……而唯一解开的办法,却也是最容易的办法——摔!直接的摔!将她的脑子摔清楚才好!“小侄待会就去问问她……”
“不用待会了。”沈浪道:“就现在。”
“现在?”
“我跟你一起去。”
王怜花坏笑道:“没想到沈叔叔竟如此着急和母亲共结连理,就连这小会的时间都等不了了……”
沈浪笑道:“这么迷人的妻子……自然是越快越好,越快越好……”
而王夫人就像一名真正待嫁闺中的少女,见到自己的情郎一般,羞涩的,矜持的,装作没听到一般,故意垂着头。
“既是如此,沈叔叔就跟我走一遭吧。南儿身体不太舒服,只得有劳了。”
这果然是个小院,虽不华丽,但院里梅花的布置倒也清雅,偶尔一两个白衣婢女来来去去,见着他们就欣然躬礼。新鲜带着冷意的空气流动,吹走了那屋子里似兰似麝的香味,沈浪顿觉脑子一轻。
小院的回廊自然是不长的,但却已恰好足够沈浪将这一串理了个清清楚楚,抓到那关键之处。嘴角那抹潇洒惬意的微笑变得真心起来。
回廊最左边的厢房正是他们的目的地。那房间的窗户外正是已经结成冰的池塘,窗沿上吊兰绕成一种好看的形状垂下来,只是严冬时节却没了那分风姿,但却可以想到来年开春之际,这里该是如何的生机勃然。
王怜花母子的密窟遍布大江南北,沈浪自与他交锋起来也见过不少。这些地方不过是他们暂时落脚之地罢了,但就是暂时落脚之地,这风光最好的房间却给了迦南。
沈浪眸色闪过几分了然。哎……世间的事情莫不是如此?枭雄可以负天下人,但却偏偏会有那么一个人能触及他们心中柔软的地方……否则,心肠完全冷硬的他们就不再是人,而是机器,争权夺利,完成任务的机器。
王夫人还是贤惠的亦步亦趋的跟在沈浪身后。
只是王怜花在走到房门前时却突然变了颜色——本该紧闭的窗户已经打开,冷风毫不留情的灌进房间里。“啪啦”一声,王怜花将门一踹,只见漫天飞舞,从火盆中被吹出来的木炭灰烬,以及在地上滚动的意料布条。唯独,不见人。
王怜花蹲□捡起最大的一块碎片,比了比,正巧是她裙摆的长度。剩下的零零碎碎的就是她过长的衣袖,累赘的花边刺绣……床上还有一件完整的锦绣衣袍。显然是迦南脱去的累赘衣袍,又将必要的罩在外面的衣服撕了裁了,改成短打,然后……跑路了。
“好……好,好南儿……”他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