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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
“你去。”
伊明冷冷的再次打断了莱法尔的话。
“不然，我就让莉塔去做。”
“这……”
听到伊明的话，莉塔也吓的一瞬间脸色煞白。
“去，还是不去？”
在伊明的最后一次威胁下，莱法尔紧咬牙关。她注视了一眼脸色苍白的莉塔，最终做出了决定。
“可是……我不知道有哪些人活着啊？”
“很简单。”
伊明轻松的打了个响指。
“往每具尸体上来一剑，有反应地就再多给一剑就是了。”
“什么……”
莱法尔只感觉一股热血上涌，她狠不得拔剑对着伊明砍过去。
他怎么可以这么残忍！
“去做。”
伊明才不介意她是否喜欢，他只是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命令。而莱法尔则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无奈地拔剑向那些尸体走去。
（这样真的好吗？
打着重新恢复成洋伞形状的符文武装，梅亚莉注视着莱法尔的背影问道。
“一个优秀的战士，必须学会杀人，而且适应杀人。要学会在战场上毫不留情才不会被干掉。”
伊明看也不看莱法尔的身影，冷冷的回答道。
“既然要成为莉塔的守护者，就必须要度过难关。”
（对女孩子应该温柔一些，这才是绅士所为。
梅亚莉不轻不重的回了一句，接着微叹了口气，重新回到车厢中，外面弥漫地血腥味让她有些受不了了。
那个男人简直是个恶魔！
莱法尔一面无奈的给那些尸体上补剑，一面在内心咒骂着伊明。但是不关怎么说，剑**尸体时。那种让人恶心和反胃的感觉。让莱法尔相当不适应，她甚至逼迫自己一口气捅下去。接着迅速抽出来，仿佛那不是尸体，而是烫手的铁块一样。她就这样打扫着战场，同时将那些还在呻吟，但是已经活不了多久的士兵一一杀死。那些士兵向他伸出了援助之手，甚至有人眼中流露出一丝渴望的目光，希望她能够留自己一命。而面对这些人，莱法尔终于犹豫了。
她毕竟只是个低级战士。
她不知道战争是什么。
但是她知道，这些人不应该死在自己手上，他们想要活下去，他们不想死。
于是莱法尔开始偷起懒来。
那些向自己伸出手希望得到援助的人，莱法尔只是装模作样的刺在他身边地上，接着背对伊明，对他们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这些战士又不是笨蛋，怎么可能看不懂莱法尔地手势？于是当莱法尔的剑刺过来时，他们都强忍着不再发声，仿佛已经被干掉了一样。
莱法尔就这样“打扫”着战场，接着，她看见了一个年轻人。
那个年轻人和她的年纪差不多大，此刻正躺在灌木丛中呻吟着。他的大腿被活生生的炸烂，露出了里面的白骨，而在这样地巨痛面前，他居然还只是紧咬牙关，不肯张嘴。但是当他看到手持长剑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莱法尔时，年轻人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他颤抖着，向莱法尔伸出了手。
“求求……你……放过我……”
年轻人喘了口气，巨痛似乎已经侵蚀了他的身体，但是他依然用坚强地意志在坚持着。
“我……我还不能死，我地故乡……还有心爱的人在等我，我答应过她……会回去结婚地……求求你，放过我……”
莱法尔紧紧咬了下嘴唇，最终，她长吸了口气。对年轻人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接着一剑插在他面前的土壤中。
接着，莱法尔拔出剑。转身离开。
她完全没有注意到，一直靠在车厢边的伊明微挑了下眉头，冷冷的哼了一声。
“愚蠢。”
再一次站到伊明的面前时，莱法尔几乎累的连路都走不动了。
“报告大人，我已经清扫完毕了。”
她尽量保持着平静，对伊明报告道。
“你确定？”
伊明的笑容很温和，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莱法尔看了之后，居然有一种颤栗的感觉。但是她还是挺直身体。努力咬牙强忍着点了点头。
“很好。”
伊明耸耸肩膀，然后转向了站在旁边地露希雅，贝尔萝加以及约米拉。
“帮个忙好吗？三位。”
“是，大人，您有什么吩咐？”
“放火。”
面对露希雅的询问，伊明轻描淡写的说道。
“把这些尸体烧掉，这么多尸体留在这里，搞不好会发生瘟疫地，麻烦你们把这些全烧了吧。”
“当然没问题。”
约米拉点了点头。虽然她们分属不同的魔法派系，但是如果仅仅只是点火这种低级魔法的话，她们也是可以做到的。于是三人便立刻转身向旁边的草原，开始各自咏唱起不同的咒文。而就在这时，莱法尔忽然尖叫着向她们冲了过去。
“不！你们不能……呜啊！”
伊明一把抓住了莱法尔，接着将她反按在地面上。
“为什么不能？”
他表情冰冷，语气严肃。
“我叫你去打扫战场，你不是把那些人都杀掉了吗？”
“我……我……”
莱法尔浑身颤抖着，说不出半句话。而此刻。火苗已经开始在草地上燃烧。翻滚，一瞬间就变成了熊熊燃烧的大火。但是三人的咏唱并没有停止。这种非自然的火焰一旦蔓延开来是非常麻烦地，所以她们必须控制，以防止真的变成森林大火，到那个时候就真的很麻烦了。
熊熊燃烧的火焰布满了道路两边的草原和树林，伴随着燃烧，无法抑制的惨叫声再次响起，那些因为莱法尔手下留情而没有死去的人，此刻正在经受着火焰无情的煎熬。一个个火人从草丛中跳出，就好像跳上了岸的鱼一般挣扎，他们拼命地翻滚，惨叫………………然后死去。
“不……不……不……”
莱法尔拼命挣扎着，大叫着，她眼中的泪水已经止不住流了下来。她干了什么？她干了什么？她还以为自己能够救到那些人，但是最后呢？这些人的死亡反而更加凄惨！她究竟做了什么？
冰鱼依旧翻阅着自己手中的书，似乎对外面的惨叫和火焰充耳不闻。梅亚莉抚摸着再次爬在她的怀中睡觉的艾妮，没有任何表示。莉塔紧紧捂住了自己的嘴，为这一切的惨烈而感到惊恐。
“对敌人地仁慈，就是对自己地残忍。”
烈火中，惨叫声渐渐变小了许多，伊明的声音依旧近在耳边。
“这些人地死全部都是你的错。”
听着伊明的说话，莱法尔缓缓的抬起头来，而此刻，咏唱声彻底平息，肆虐的火苗也完全消失。
在漆黑的地面上，仅仅只有那些奇形怪状的残骸留在那里。
没有任何东西剩下。
“这是战争。”
伊明放开了莱法尔，任凭她瘫在地面上。
“不是过家家，你要记好了，满足自己虚荣心的伪善，只会带来更大的伤害。”
“我……”
莱法尔眼神迷离，她注视着眼前的一切。这都是她的错吗？因为她没有干脆的杀掉那些战士，所以才让他们在烈火中煎熬？这一切都是她的错吗？为什么？为什么……她仅仅只是想救他们啊！
“借口永远是高尚的，但是制造的结果却不一定。”
伊明一把抓起莱法尔的衣领，将她从地面上提起，强迫她注视着自己。
“记住，你是一名战士，一名守护者，你的任务是守护和杀戮，而不是放任危险在你和你的契约者旁边盘旋，残忍有时候是一种解脱，多余的善良同样也可以造成无法挽回的痛苦。我不会再告诉你第二遍，自己去想……如果你自问无法做到，那么，你可以选择离开。我尊重莉塔的意志，但是我无法容忍，一个连觉悟都做不了的小鬼头待在她的身边，把她拖向死亡的深渊。害死敌人，永远比害死同伴要好的多。”
莱法尔注视着伊明，良久之后，她才象是放弃了一般，虚弱的点了点头。
第一百九十三章 月光城
在彻底打扫完战场之后，众人再次上路……虽然那几匹马已经死光了，但是这可难不住各位魔法师，更何况，其中还有以灵魂魔法为名的幽暗之主……
“……我觉得，我们应该等天黑再上路。”
望着此刻眼前的八匹幽灵马，伊明也不由的感到一股寒气上身。这八匹幽灵马正是之前那几匹马的灵魂被艾妮重新召唤出来的形态，但是和拥有实体时不同，灵体形态的马儿给人一种飘乎不定的阴冷感，但是它们的眼睛却又明亮清冷，就仿佛孤身在黑暗荒野中的亮灯一样充满了危险。伊明可以肯定，这个东西如果上路的话，百分之百会引起骚动的。但是毕竟这里大部分都是魔法师，要她们走剩下的路似乎也不是那么容易办到。
不过，这马车变成了幽灵马车……
接下来的路相当顺利，也没有碰到任何人。但是不知道是幽暗魔法的效果还是幽灵本身有些什么不对头的地方，整个马车都笼罩在一片清淡的幽绿色光芒中，甚至连外面用来照明的蜡烛，也都是幽绿色的。而这样的直接后果，则是梅亚莉整整一路都死抱着伊明的手不放，甚至连看都不敢往外多看半眼。
至于莱法尔，这一路上则只是呆呆的注视着自己的手，莉塔想要安慰她，但是却被露希雅拦了下来。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她自以为可以救那些人的性命，但是只是将对方推入了更加悲惨的痛苦当中。伊明的命令合情合理，而即便是在真正的战场上，为了防止瘟疫也是同样会这么做的。她要拿什么去指责伊明？这里只有她一个人什么都不明白，甚至连莉塔都清楚，但是莱法尔却不明白，她一直以来也不需要明白。
不过，她现在必须明白了。
幽灵马车飞驰在道路上，速度快的宛如一阵妖风。幸运的是这条新路并没有太多的人，偶尔碰到一两个商队，对方甚至还没有来得及打招呼，呼啸而过地马车就让他们当场呆愣在了原地。那些走南闯北的商人什么时候见过速度如此之快，又如此诡异的马车？
即便幽灵马车的速度再快，也没有办法赶回已经消逝的时间。为了对付那五千名不知道从哪里来又该往哪里去的士兵，伊明等人浪费了不少时间，特别是让莱法尔处理战场地时候，伊明更是等的都有些不耐烦了。当然，那是一条官道，肯定已经有人注意到了他们，但是有谁敢上来说三道四？毕竟他们面前是五千具尸体，再傻的人也明白，这些人根本是无法抵挡的。
终于。在夜幕降临之时，伊明一行人终于赶到了月光城。这是一个位于交通中枢的小城，交通路线四通八达。而阿祖斯最新修建的道路。也是连通到这里的。原本伊明计划在中午赶到，稍做休整之后立刻出发，应该能够在明天早上回到阿祖斯。但是被那些人这么一耽搁，到达月光城的时间也已经变晚了。无奈之下，伊明只好决定，今天在这里休息，等到明天一早再出发。
而且，大家都已经饿了。
来到城门口时。伊明多了个心眼。他先叫醒艾妮。让她收回幽灵马。这才苦笑着走下马车。向城门地方向走去。
“站住。小鬼。”
见到伊明地身影。卫兵一挥长矛。走上前来。
“现在是晚上。月光城已经封城了。你有通行关文么？如果没有地话。很抱歉。我想我不能给你让路了。”
伊明什么也没说。只是淡淡地拿出卷轴递了过去。卫兵不以为意地结果。同时扫了伊明一眼。以他地经验来看。这个年轻人虽然身着只有贵族才能穿地华贵服装。但是态度倒还算和善。不过以他地年纪来说。估计也只不过是个贵族子弟吧。不得不说。这年头如此听话地贵族小子可还真是稀有动物。那些仗着自己家里有两个臭钱地。哪会把他们这些看门地卫兵放在眼里？
在内心感叹了一番之后。卫兵借住月光。看清楚了卷轴上地印章。
紧紧只是一瞬间。他浑身就立刻紧绷的象一条被拴起来地蚂蚱。
学院评议会的魔法印章？
卫兵惊讶的瞪大眼睛，他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又看了看眼前带着和善笑容的年轻人。
他是学院评议会的人？
“抱歉！阁下！失礼了！”
卫兵急忙站直身体，向伊明行了一个帝**礼。
“耽误了您的时间真是对不起，请您入城吧。”
“这倒不急。”
伊明接过卷轴重新收好，然后微摇了摇头。
“事实上，我有件事想要拜托你，我的……嗯，我的马车出了一点问题，拉车地马都跑光了。如果可以的话，麻烦你帮我找几匹拉车的马来好吗？当然，我会付钱的。”
“是！大人，您稍等！”
付钱？谁敢要评议会的钱？
卫兵露出一丝苦笑，接着他迅速跑回城门前的岗哨里，大声呼喊着向其他士兵传达了命令，很快就有几个士兵拉着健壮的军马跑了出来，先向那个卫兵行了一礼，接着迅速来到伊明的面前。在伊明的带领下，向远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