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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妇之盛世嫁衣》作者:凤骨扇 【完结】
001。三年婚姻
虽是三月末空气仍有些寒意,旁晚时分,杜若息从超市出来紧了紧了身上的衣服,一步步朝公交亭走去。
等车的人熙熙攘攘的,比较多,她找了个人流稀少的地方等着,一如三年期间里的每一天。
她才二十一岁,却已经结婚三年了,自从十八岁那年一个男人的决定改变了她本该读大学的命运。
商之轻。
她爱他,他却不爱她,她一直都知道,就算是结婚也不过他那时的一气之言,她却认认真真的答应下了。
他爱的一直都是冷方语,那个毅然出国深造的女人,她至今都难忘那年他站在校操场撕心裂肺的呐喊声:“冷方语,你若是敢走出这道门,我立刻就去注册结婚。”
冷方语的脚步顿了下,他以为她犹豫了,却听女子冷声说道:“愿意跟你结婚的女人一大堆,你要去的话尽管去好了。”
说完毫不停顿的朝前走去,他气极,随手便拉了离他最近正在上体育课的她,“好,我今天就结给你看。”
他拉着她飞奔,几乎比冷方语还快上一步的出校门,拦了出租车便冲民政局而去。
车上她呐呐的问他:“你真的要娶我。”
他那时甚至连她姓谁名什么都不知道,而杜若息却在高二那年便对他心生爱慕,一直一直在背地里偷偷望他。
少女般羞涩的恋情从未开始或者表白却要与他结婚。
他看她,眼眸却毫无焦点,“你不愿意。”
“不……”杜若息却因为他的相望红了脸,低垂头认认真真道:“我愿意。”
这一声很轻,却很认真,很坚定。
她十八岁,他十九岁,两人不是领证的年龄,民政局的工作人员不给他们办,商之轻却发了狠一定要拿到证,甚至不惜打电话给他姐姐帮忙疏通。
最后证件拿到手,他看也未看的装进裤兜,神色也比先前好多了,对她说道:“你退学了吧,以后我会养你。”
连一丝拒绝的机会不给她,说完就走。
商之轻出身豪门,父母早亡,只有一个商场上雷厉风行的姐姐,物质上从来不缺钱,三年来依他当日所言确实给了她优越的生活。
就这样,他们结婚了,甚至婚礼都没举办过。
女人对婚姻,对婚纱都有梦寐以求的憧憬,她也不例外,然而他们却连婚纱照都没拍,她虽然失落却想人生有失必有得,她能与他在一起已然非常幸福了。
她为他洗手作羹汤,放弃学业与梦想,不顾母亲的哀求与他在一起,三年来,他们住在一个屋檐下,他对她相敬如宾,并不亲近也不疏远,晚上同床共枕却从不亲密。
她有时甚至在想,他这般守身如玉可是为了冷方语。
单亲家庭下长大使得她的性格有点寡言,淡漠,不善表达情绪,很多事情即使失落、嫉妒、伤心她也不会表现在脸上,不吵不闹,只愿埋在心里,想来也是她这般淡若清风,宠辱不惊的性格,他即使在外面受了气也不曾回家对她发过火。
“嘟嘟--”
喇叭声一声声传来,不是公交车,一辆黑色的奥迪正停在她身前,车窗摇下的瞬间,男子轮廓俊美的侧脸便出现在她眼前,“上车。”
她微微有些发愣,他这是来接她吗?三年来他学业加事业双重繁忙习惯独来独往,甚至很少回家,而她也从未搭乘过他的车,两人除却在家偶尔的见面,在外几乎完全碰不上。
许久没听见动静,他转头望她道:“不上车吗?”
她如梦初醒,拎着袋子自发的坐到了后座,后视镜里,男子拧了拧眉却没说什么。
车子平稳的朝前开去,车内的气氛有些压抑。
她舔了舔唇想说什么却震慑于他冷漠的气场不敢开口。
想来是受到冷方语出国的刺激,商之轻这三年来性格变了不少,除却面无表情的冷酷,已经很难在他脸上看到以前的阳光爽朗。
随着他这般变化,杜若息心镜也在不知不觉中起了变化,当年之所以爱上他,不就是因为那阳光爽朗的笑容,而今再难见到,她很多时候都有些迷茫自己如今对他的感情里面爱情还剩下多少,亲情又有几分。
“你妈生日是在后天吧?”
前面红灯,他停了停,适时的开口。
“是的。”
她想跟他说的便是这事,她想后天回家为母亲庆生,难得他还每年记得她妈的生日,每年都会买了礼物让她带去。
“后天我正好没事,我送你去。”他淡淡开口,语气平静无波。
“谢谢。”
“不客气。”
他们明明是夫妻,却是那般泾渭分明。
她的心不疼是假,但是再疼她也不敢显露一丝情绪。
回家后,她去厨房做饭,他进屋洗澡,两人互不干涉。难得的见面他们却如旧淡然如水,惊不起丝毫波澜。
做好晚饭,摆好碗筷,她想进屋叫他,他已先一步出来了,穿着白衬衫正准备打领带,手肘挂着西服。
“要出去吗?”
商之轻淡淡的恩了一声,他身姿挺拔,面目冷峻,薄唇紧抿,打领结的手骨修长而好看。
她自然而然上前接手他打领带之事,他很高,所以她必须要踮起脚尖才能细致的打好那条领带。
她近在咫尺,女子身上特有的幽香漂浮在鼻端,他垂眼细细的打量她,她并不算很美,乌发披肩,五官顶多算得上清秀,皮肤不是很白却很细致几乎看不到毛孔,她的眼睛乌黑而清澈如水,看着它心中烦乱莫明的便安定下来了,她的唇厚度适中,从未涂过口红却一直透着粉润的光泽。
这一瞬,他几乎有些愧疚,有些心动,三年了,他不是没有心的木头人,她的付出,她的执着,她的乖巧……他一一都看在眼里,她无怨无悔的为自己付出青春,他是否该回应她给予的感情?
“好了。”
她后退一步,看着他轻声说道:“晚饭已经做好了,不吃了再走吗?”
不……
半个音都没吐出,他随意扫了眼餐桌,看着冒着香气的饭菜,意外的点了点头。
本是客道话却没想到他会应下,她受宠若惊的陪他吃完饭,有些奇怪他不符一贯风格的反常。
十分钟后,他终于走了,她瘫坐在椅上,疲惫的犹如打了一场大战,久久无法回神。
他不在,屋子空荡荡的,她会感到孤独,会难受,会想念,他回来了,看着他,对着他,她又反倒浑身不自在起来,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摆放。
她坐了许久直至心绪平复才起身开始收拾碗筷,客厅的电话却在这时响起。
知道这号码并且打这家里电话的人并不多,她小跑着去接,“喂,你好!?”
“之轻在吗?”
电话里女子的嗓音清冷而锋锐。
“他刚刚出去了,姐……姐找他有事吗?”她拧眉迟疑了一会还是叫出那个称呼。
002。醉酒,迷醉之吻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阵,她想她一定在皱眉,她好像不太喜欢她对她的称呼。三年来,她们只见过寥寥一两面而已,每次她的目光犀利而冷然,扫视她总能让她不由自主的垂下头,他姐姐其实并不喜欢她跟他的婚姻。
因为他们天壤之别,太不匹配了。
嘟嘟--
听筒还贴在她耳边,电话却被直接挂断了,她连对她多说一句都不愿意。
她的出身并不好,是单亲家庭,物质上顶多能过过日子,与商之轻的显赫豪门相比像极了王子与灰姑娘,不同的是王子不爱灰姑娘。
她将听筒放好,重回餐厅整理,弄好一切她回房洗了澡,便在书桌前坐下。
翻开厚厚的书,静静的看起来,她的生活平淡乏味的可怜,整日除了打扫房间整理,其余的时间基本无事可干,她这才萌生退学后也可以自学的念头,三年来商之轻不在的日日夜夜里,她便靠着一本本的书籍来渡过。
她的梦想是当个医生,所以她看的大部分都是医书,医书晦涩难懂,初学那段时间她学的比较困难,起初会上网搜查,搜查不到便只好记录下来然后去图书馆翻找资料,长年累月下来也算是乐在其中。
桌上的闹钟滴滴答答一步步缓慢的走着,台灯温暖的灯光照耀着女子的侧脸,柔和而淡雅,额前碎发散落遮了视线,她随手掠到耳后,宁静之美迷人心弦。
咔-
有开门之声。
寂静下来的夜,再轻微的声响都变得清晰起来,她抬头从书中醒来望了眼时钟,已是午夜十二点多了,卧室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
她盯着门一眨也不眨的。
门开的瞬间,一阵浓烈的酒味也随之倾入,商之轻满身酒气,脚步虚浮的走了进来,双颊晕红,双眼迷离,似乎并未看到她,直接便扑倒在床。
酒气过于浓郁,也不知他到底喝了多少,叫醒他洗漱一番再去睡怕是不可能了,她皱了皱眉,合上书起身去洗水间端了一盆水出来,为他脱去鞋袜与衣物,再拧干了毛巾替他擦拭。
男子**的上身肌肉健硕,腹肌均匀,每一道线条都极为流畅完美,她微微红了脸不敢细看。
商之轻很少喝得如此烂醉如泥,三年来,除了冷方语走的那段时间天天大醉,到底什么样的事情能让他如此烦恼,竟连睡觉都皱着眉头。
手下意识的去抚平他的眉宇,他像是感觉到了一般,竟一下子抓住了她的手不放,她被吓了一跳,死命想缩手却被他牢牢紧抓着,“别闹!”
他的声音性感而沙哑,透着成人男子特有的韵味。
她一下子就僵住了,静静的等他呼吸平稳再试着一点点的抽离,却猛然被一股大力拉扯跌倒在他身上。
顿时,呼吸可触,身体紧贴,屋内温度都变得灼热起来。
想来被撞痛了,商之轻的眼朦朦胧胧的睁开了一线,她双手紧张的抵着他的胸膛,为这横生的暧昧窘迫,也隐隐有丝期待。
他虽睁了眼,眼神却很是迷茫,想来连她是谁都不知,一手扣在她腰际,一手轻轻的抚摸她的脸颊,一点点细细柔柔的宛若羽毛般扫过,她脸上一热,身子便僵住了。
这时,他的手指突然改变目标,一直摩挲起她的双唇,眼神也有了丝异常。
她心砰砰砰跳动的厉害,几乎破体而出。
吻,突如其来,轻轻浅浅的轻啃细酌并不深入,有呢喃的碎语从他口中吐出,她迷失在他温柔的吻技中来不及倾听。
就在她心绪凝固之时,渐渐的吻停止了,他的呼吸也平稳了,眼睛紧闭竟然又再次睡去,
杜若息苦笑一声,作势起来却起不得,这人睡着竟还紧困她不放,挣了数次无果,她索性便躺在他身上懒得动弹,身子放松下来眼皮就开始打架,慢慢地,睡意来袭竟这般沉沉睡去。
醒来的时候已是早上七点多,床上已经没了男人的身影,她头次醒来比他晚,不禁有些懊恼怎会睡过了头。
这时,浴室的门突然打开,他裹着一条白色浴巾缓缓走出,性感的胸膛上淌着水珠,双手正用白毛巾擦拭湿漉的黑发,她瞠目:“你还没走?”
“怎么,你很希望我走吗?”
他随手将毛巾甩开,看她惊吓着连连摇头坐在床上的摸样,不由想起早上醒来的那幕暧昧场景,他的酒品一贯很好,昨晚应该没发什么酒疯。
“昨晚辛苦你了。”
他醉的太厉害,想来鞋都没脱就趴床上了。
“不辛苦,我应该的。”
面对着他,她又开始不自在了。
商之轻嘴角难得勾了勾,转身打开衣柜准备换衣服,她识趣的起身离开,“那我先去做早饭了。”
“恩。”
他选好衬衫西装往床上扔去,头也不回。
一离开卧室,她的心顿时舒畅多了,男人的气场实在太强大,她就算再习惯还是无法适应。
商之轻正穿着衣服,放在柜子上的手机一阵振动,他随手接起,还没说上一句,电话那头已经传来清冷女声:“昨天干嘛去了,整天都打不通电话。”
“昨天手机忘家里了。”他淡淡解释,倒有些好奇她火急火燎的语气,“姐,有急事吗?”
“外公那边让回家一趟,听说找着了小时候失踪的那表哥,让我们回家都聚聚。”
商之轻套裤子的手停了停,皱眉道:“什么时候的事,不是听说出车祸早死了,怎么这会倒又找着了。”
“上个月的事情了,找到那会还做了亲子鉴定,可把老爷子乐坏了,这不急急忙忙召集家族成员准备给他办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