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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被我们俩的样子吓哭了,我只好先把他抱到隔壁石婶子那。
回来后继续敲门,不久之后秀秀终于出来了。她哭红着眼睛问我何云是谁,我很惊讶她会知道小芸这个人,就问她是不是在外面听谁说了什么。她没有回答我继续问道我是不是因为内疚才跟她在一起的,我一时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她。她见我没说话就突然间十分激动地说我平时对她的好、对建国的疼爱都是假的,只是因为内疚,因为那个晚上的那群人根本就是我欺负了别人的女人才招惹回来的,所以时候我感到内疚,为了弥补才对她好,才会不计较建国的出生把他当成亲生儿子一样……
她说完这些就一个劲地哭,无论我后面怎么解释她都不停,在她心里恐怕已经认定了事实就是她说的那样。
……
以前那种快乐的日子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整天的争吵,无休无止的哭泣。我都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了……
……
日子越来越难过,前不久村子里有几个人提议到外地去打工,比起在家种地能多挣点。我想了想也想跟着去,回家跟秀秀商量了一下,她还是那个样子,对什么事情都不关心,都没看法,我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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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梅一口气把整本的日记都看完了,心里觉得沉甸甸的,又有点闷闷的,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越看到后面就越同情婆婆刘秀的遭遇,也更能理解为什么她会那样对赵建国了。韩梅可以感觉得到,虽然婆婆表面上对赵建国这个儿子不管不问,感情冷淡到了极点,但是在她心里还是很爱赵建国的,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都没有打算把他的身世说出来,其实也是为了他好。如果自己也处在她那种状况之下,她也会选择把这个秘密带进棺材里的,毕竟,谁知道了自己原来是母亲被人侮辱后才留下的都会感到难过,在心里一辈子都会背着孽种的包袱,会因为自己成为母亲一辈子的伤痛而难过。
所以,韩梅决定了这件事情不能让赵建国知道,日记本一定不能留着。
韩梅放下日记本,又拿出了牛皮纸包着的那几封信,这些信都是那个叫何云的女人写给公公赵怀民的。
韩梅按日期一封封地打开来看,前几封大概的意思都是表达她对公公赵怀明的思念之情,催他给她回信。从信中可以看得出那个叫何云的女人真的是很爱自己那公公,那几封信的言辞也越来越激烈,看到后面韩梅以一个女人的直觉都觉得写信的人精神有点不太正常了,这样发展下去带来的结果恐怕不会太好。
不知道当年公公有没有发现这个问题?
当韩梅放下第九封信时发现,接下来的三封信根本就没拆开过。看来公公是真的想让那个何云死心了。
韩梅想了想还是拆开了信封。
这封信应该是何云在来见公公之前写的,她说如果再收不到回信她就亲自上门找来,并且还说她已经知道婆婆刘秀的存在,而且她很生气,一定要公公给她一个解释。
接下来韩梅又拆开了第十一封信。
从写信的时间上看,这封信距离前一封信已经有快四年多的时间了。信的内容大致是要公公去见她一面,约了时间地点,就在以前他们常去的那个湖边。信的末尾还强调了如果到时候她见不到人的话,她就跳进湖里。
韩梅看到这里就倒抽了一口冷气,这女人讲的要是真的,那她对自己也太狠了一点吧!
但如果她只是怕公公不去见她,想吓一吓他,又显得有点无理取闹了。毕竟事情都过了好几年了,俩人各自都有各自的生活了,她这时候还揪着人家不放干嘛?
看着最后的那封信,韩梅没有过多的犹豫,照样拆了开来。
令韩梅奇怪的是最后这封信距离上一封信又隔了一年多的时间,而且这封信极其的短,只有一句话。
韩梅打开信纸后就看见上面写着,“我不会再给你任何机会了”。
韩梅看着这句奇奇怪怪的话,心里也纳闷,那个叫何云的女人到底这脑子是怎么长的,思维这么跳脱。
不过韩梅也没再纠结太久,毕竟这都是上一辈人的事了,公公婆婆现在也过世了。看看时间,赵建国也快回来的,这事情是绝对不能让他知道的。
想到这,韩梅就趁着李二妹出去喂猪的功夫,把手里的日记本和那几封信丢灶里烧了。
……
☆、日子
第二天就是大年三十了;韩梅还在床上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李二妹就开始在外面堂屋里念叨起了。
“诶,老头子;酒呢?你从酒缸里舀酒了吗?”
“没看见我在数蜡烛吗?不是你自己要舀的吗?”
“哎呀……我的手是湿的,不能伸酒缸里,要不一缸的酒又得坏了。你的手是干的,赶紧的,先舀了再说。”
“就你事多!”
……
每年大年三十一大早,村子里的人就开始陆陆续续地挑着竹篓子到附近大大小小的庙里去祭拜,从村头到村尾轮一圈,然后再到祠堂,最后是自己家里;类似于邀请祖宗一同回家过年的意思。竹篓子里装的都是各种各样的供品,不过都是生的,还有香烛、鞭炮、茶叶和自己酿的平时用来烧菜的红酒。每进一座庙就要上一次香烛,敬一次酒,放一次鞭炮,烧一叠黄纸。那些黄纸也不是普通的,都是四四方方裁好了,大小统一,还在上面压出铜钱的纹路来的。
庙里的供桌地方有限,去的人又多,赶早点的自家的供品才能摆上桌,去晚了的只能在那等人家供奉完了才能开始。
每年李二妹在这事上都很上心,早早的就把东西给准备好了放竹篓里,然后让老韩头挑着去。因为来得早,所以每次结束得也都比人家早。
韩梅起床时,她家老爹早就已经出门往庙里赶了,大哥到村头花婶家排队买豆腐去了,老妈在厨房里擀着饺子皮。她没有看见赵建国的身影,问了才知道那男人被她妈使唤着到菜地里摘韭菜去了。
韩家的菜园子赵建国没去过,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找到地儿。韩梅洗漱完了就想出门看看,刚走出大门就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从远处走来了,手里还提着装得满满的簸箕。虽然看不太清,不过她很肯定那身影就是她家男人,也就没再往外走,只是站在门口笑嘻嘻地等着他走近。
赵建国大老远的就看见他家媳妇站在家门口等他了。冬天的早上四周的雾气还没散去,看东西不是很清楚,特别远一点的地方,不过赵建国看得再清楚不过了,他媳妇在等着他,脚下不自觉地就加快了速度。路边已经枯黄的草上结着晶莹的霜花,冰冷的空气吸进肚子里,呼出白白的热气,可他的心里还是觉得暖暖的。
“怎么去了这么久啊?”
“一开始没找着,问了路过的大爷才找到的。怎么不多睡一会儿了?外面冷快进屋去吧。”
“一大早的,妈就在外面唠叨起了,想睡都睡不着。”韩梅一边走一边抱怨着。
“待会吃过早饭再睡一会儿就是了。”
……
吃过早饭李二妹的新任务又下来了,她让赵建国把新买的对联、门神和几张年画给贴了。
这活也就赵建国最适合,以他的身高,抬起手来稍微垫一下脚就能够着,根本都用不着搬椅子。韩家人长得都不算高,最高的韩靖也才一米七几,又是个教书匠,平时农活干得倒也不多,比起村里其他干惯农活的人来都要瘦弱得多,跟人家赵建国根本就没法比。韩梅自己也只有一米六出头一点,即使现在身上长了点肉,站在赵建国身边还是显得过于娇小了。从外形上看,当时说亲的时候,李二妹担心她家闺女将来结婚后两口子吵架会吃亏绝对是有足够理由的。
赵建国拿了对联就和韩梅一起走到大门口,他让韩梅站远点看着他有没有贴歪了。
韩梅坏心地一会儿说贴高了,一会儿又让低一点,来来回回的好几遍了才贴好,搞得赵建国眉头皱得都可以夹死苍蝇了。
当赵建国拿着门神在贴的时候,韩梅看着他手里的门神像,就觉得怎么看都跟赵建国拉长脸的样子像,忍不住,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
赵建国看她笑得花枝乱颤的就问她笑什么,韩梅倒是很想告诉他这门神咱别贴了,黑面神就在眼前,还贴这玩意儿干嘛,可惜韩梅还没那个胆子大年三十的触自己霉头,只是憋着笑摇头不语。
赵建国看她不肯说也就没再问,拿着那几张年画就在堂屋里贴了起来。
韩梅从中挑了一张印有一对只穿着肚兜的龙凤胎宝宝的年画让赵建国给贴在他们床头。她听人家说,怀孕的时候常常看年画上一些可爱的小宝宝的样子,将来生出来的孩子也能像年画上那样机灵可爱。
赵建国贴好后就和韩梅一起并排站在床尾看着墙上小宝宝可爱的样子。
韩梅想着将来自己肚子里的孩子要也是龙凤胎就好了,不过只要小家伙能够平平安安地出生她就已经很满足了。
此时,赵建国看着年画心里也希望他媳妇能生一对双胞胎,倒不是因为有多稀罕双胞胎,只是他想着媳妇要是一次就能生俩,他就不用多忍着六个月了,天知道这两天他憋得有多辛苦!而且他是军人,讲求高效、省时,要能一枪就中两靶他当然乐意得很,那些战友还不知道要怎么崇拜他呢!
韩梅要是知道了赵建国的想法,准得气吐血了,不过赵建国还没傻到没事给自己找麻烦的地步,这想法只是在心里想想。
贴完年画后,俩人又来到厨房里帮忙。
这大过年的,过几天总会有亲戚上门来拜年,要留人家在家里吃饭,得把在屋角里放着的大圆桌摆出来才够用。韩靖就去搬桌椅了,还打来了水,细细地擦了起来。
老韩头坐在灶前,一边看着火,一边用烧红的火钳把他手上拿着的今天一大早到朱老七家买的猪后腿上的毛给烧了。
李二妹拿了一根大肠把它反了一面,把里面的脏东西和肥油都扯了,再用盐巴反复地搓着。不知怎么的,昨天韩梅突然就想起了在娘家当姑娘时,她家老妈常给她做的糯米灌大肠来,从上辈子到现在,她已经十几年没吃到了,非常地想念那个味道,就缠着李二妹今天就给她做。李二妹被她闹得没办法,加上韩梅现在又是双身子,怀孕的女人的确是会突然就想吃某样东西来。老一辈的说法认为那是肚子里的孩子嘴馋了想吃,所以一般孕妇想吃什么家里有条件的都会想着法子尽量满足她。韩梅也是昨天才发现的原来怀孕了还有这项特权的,她当时就想着这权利以后要好好利用才行。
赵建国被李二妹派去剁饺子馅了,韩梅看着他有模有样地挥舞着手上的两把刀,还真像是那么回事。一大块的五花肉在他的刀下渐渐地变成了细小的肉末,而且大小绝对均匀。韩梅不禁在心里花痴地感叹到,她家男人真是放哪都是绝对出色。
看着其他人都有事情干,韩梅也搬过一把小椅子坐在赵建国身边择起韭菜来。
锅里的水沸了,发出咕嘟咕嘟的声音,混着赵建国剁饺子馅菜刀碰到砧板的声音,李二妹絮絮叨叨的说话声,韩梅安静地听着,时不时地抬起头来看赵建国一眼,接着又低下头继续择着手中的韭菜。
晚上一家人围着大圆桌吃年夜饭,韩梅一个人就吃了一大截的糯米灌肠,撑得她直打嗝。李二妹看了又是气又是心疼地说道,“都要当妈的人了,吃东西还像小孩子一样,见到合意的恨不得一口气就能全给吞了,现在知道难受了吧!”
“谁叫你做的东西那么还吃呢!人家就是停不下来吗!”韩梅一边讨好地说着,一边没脸没皮地靠到她家老妈肩上。
李二妹看着自己闺女赖皮的样子,叹了口气,拿手指戳了一下韩梅的脑门,没好气地说道,“全家就你馋!从小到大都这样,嫁人了这性子也不改。”
韩梅揉着脑门,耸了耸肩,一脸委屈的样子,心里却乐呵着,有人疼的感觉真好!
吃过晚饭韩靖就去大门口把鞭炮给放了,长长的一大串,响了半天才结束。
刚放完门口就来了一大群从五六岁到十一二岁不等的小孩子,一个个的都穿着新衣服,在门口的空地上捡着一根根没有炸完散落在地上的鞭炮。等到听见另一家的鞭炮声响了,全部人又一窝蜂地走了,只剩下一地放完鞭炮的红色碎纸片。
李二妹在整理晚上吃剩的菜,该装的装起来,该倒的倒了,宵夜也热在锅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