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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长叹,齐远村伸手为他拭去颊边泪痕。
“我昨日出关,心想今日闻经阁讲道应该能见你。不料非但不见你去,还听到诸多有关你的传言。”
“师弟无能,连累师兄也脸上无光……”
“胡扯些什么!”齐远村大声喝道,“你们师兄弟之间哪有连累之说!”
林迁低下头,不敢直视。
齐远村握住他的手腕,灵气透入,在他丹田一探。
“丹田并无损漏。”齐远村迟疑道,“修炼方法可有误?”
林迁将自己如何修炼、所遇情况、甚至连上次拜见秦坤之事全盘托出。
齐远村听罢,深思良久。
“入宗正式弟子一年内不能凝脉,逐出宗门。这是本宗门规。可千百年来,有此记录的仅一人而已。”
林迁默不作声。
“你入宗时虽未经考核,但我见你资质不俗,就算考核也能过关,便恳求师尊收你为普通弟子。不曾想师尊与你一见投缘,将你收为记名。”
齐远村转身看着湖面,继续说道:“记名弟子每月支取资源远胜普通弟子,凭你的天资,三个月内定能凝脉。哪知如今却……”
“师兄,林迁有负师尊,有负师兄。”林迁低声泣道。
齐远村一摆手,仰天叹道:“这也不能怨你,修道看似风光,实则千难万险。天命如此,无可奈何啊!”
“我这里还有些灵石丹药,你再试试,若事不可成,你也不要太难过。”
齐远村取出三只瓷瓶,十多枚雪晶,塞到林迁怀里。
林迁早已泣不成声。
“放逐之时,你在宗门内这一年的记忆将被抹去。”齐远村的话,令林迁毛骨悚然,“你终生也不会再想起这里的一切。”
齐远村不忍再看林迁,转身走出水榭。
“不过师弟你且放心,我会为你在尘世中安置好一切,保你这一世富贵无忧,不枉你我相识一场!”
林迁呆呆在站在哪里,望着师兄的背影,突然觉得,此情此景,与去年遭母亲抛弃时,是何等的相似!
“大师兄!”
听到林迁近乎绝望的呼声,齐远村心头一颤。他略作停顿,右手一挥,一只青色瓷瓶飞出,堪堪落在林迁手中。
“此丹名为化元,服食后短时内极速汲取大量灵气,尚未凝脉服用此丹,会因灵气剧涨而暴体身亡。我本是准备在筑基时使用,以增成功机率。如今你的情况特殊,我突发奇想,赠你此丹。”
“人生在世,总须拼搏一回。你是愿意重归红尘,数十载碌碌而过,转眼化为一抔黄土。”齐远村这时才转过身来,盯着林迁意味深长地说道,“还是愿意冒险一试,若能成功凝脉,虽不能说从此仙道在望,但好歹凭空增加数十年寿命,多一份证道的机会。”
林迁双眼一缩,怦然心动。
齐远村祭起飞剑,乘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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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初闻道 第八章 凝脉初成
林迁紧握着那只青色瓷瓶,伫立良久。
这粒化元丹,听齐远村之言,是他为晋升筑基准备的,应该是极其珍贵的丹药。用它来凝脉,可以说是杀鸡用牛刀,大材小用了。
而大师兄把这粒丹药送给自己,可见他这份情意之重。
不过尚未凝脉服食此药,灵气灌身暴体而亡的几率很高。
这毕竟是性命相关的事情,他有些茫然无措。
林迁深吸一口气,又取出怀里那三只白瓷瓶,他目光微闪,心想尚有四月,才到自己入宗一年之期。不如先继续服食聚气丹,四个月内若能凝脉,倒也无需冒险去服那化元丹。
“此丹对大师兄来说也是相当珍贵之物,自己能不用便不用,师兄对自己情深义重,自己若不服此丹便能凝脉,将来归还于他才对。”
林迁如此想着,便小心收起那只青瓶,藏在衣襟最深处。
有了齐远村相赠的那三十粒聚气丹,林迁的修行之路似乎顺利起来。每日吞服一粒丹药,修炼时手握雪晶,三日消耗一枚。
虽修炼之后,丹田中灵气仍有消散的迹象,但每日或多或少能积蓄一些,如此过了十余日,丹田渐满,隐隐有向全身筋骨脉络溢散之势。
林迁大喜过望,又过了两日,丹田灵气充盈,终于溢向脉络。
溢出的灵气沿着经络缓缓而动,温润着经脉。林迁感觉一阵酥痒由丹田传出,慢慢遍及全身,四肢百骸说不出的舒畅。林迁不敢轻举妄动,静坐在那里,默念法诀,继续汲取天地间的灵气。
灵气连绵不绝地由丹田散出,随着经脉流转。当灵气淌过全身经络后,流速加快,渐渐透过脉壁,融入筋骨。
筋骨,是指筋腱与骨肉,可统称其为筋。
而经络,便是人体气血运行的通道,有正奇二经之分,也可称之为脉!
所谓筋脉,实为血肉筋骨与经络脉线的总称。
灵气先润经络,再洗筋骨,由内而外滋润着身体。久而久之,便能身强体健,百病不侵,这是初修道术必经之事。
身不强如何施术?
体不健岂能证道!
若哪位修士百病缠身,传出去也是天方夜谭之事。
灵气融入筋骨,洗筋伐髓,却不再流还于丹田,而林迁吸收灵气的速度,远远跟不上体内消耗。丹田灵气渐涸,不再自行溢出。
林迁睁开双眼,感觉眼前事物清晰不少,心知今日所获非小,若能坚持十天半个月,说不定能就此凝脉。
接下来几日,林迁丹田灵气又溢出数次。每次修炼完毕,总觉得肌肤表面油腻不堪,心知这是经灵气洗伐,体内排出的污物,便跳到湖中洗净。
哪知待聚气丹用尽,丹田中的灵气便不再溢出,若修炼用功不勤,灵气还会减少。
林迁气愤无比,又无处发火,只能恼恨自己太过无能。他哀叹一声。打开那只青色瓷瓶,瓶内仅有一粒深灰色的丹药,阵阵药香,从瓶口飘出。
此药虽好,却也能要了性命,不可不慎啊!
林迁咽下口水,重新盖上瓷瓶。
楼外一阵风啸传过,紧接着“喀嚓”一声窗户迸碎,冯芹踏着飞剑,披头散发地直接冲了进来。
林迁吓了一大跳,连忙闪到一旁,收起手中瓷瓶。
砰地一响,冯芹先是撞在墙上,接着便滑倒在地。
林迁莫名惊异,正要上前去扶,冯芹却翻身爬起,朝他连连摆手,羞涩说道:“一不小心未掌握好速度,失误失误。”
说着,又慌忙收起那柄钉在墙上,还兀自颤动的长剑。
“师姐你这是为何?”林迁小心询问。
“闭关将近一年,勉强御风成功。”冯芹似说得谦虚,言语中却有一丝自得。“刚才见过师尊,回程路过弦西阁,便来看看师弟。”
“恭喜师姐!”林迁曾猜测冯芹虽为亲传弟子,修为却未到御风。此刻听她说勉强御风,确定自己先前所料不假。
冯芹理顺头发,整齐衣衫,有些不自在地问道:“师弟还未凝脉?”
林迁眉头一皱,面露愁容。
“师弟你……”冯芹似不知该如何叙说,她略作思索,轻声道,“之前师尊给你二十粒聚气丹,大师兄来看过你,应该也有丹药相赠。”
林迁沉默无语。
“加上你的月俸,你在宗门所获资源,比起亲传弟子也丝毫不差了。”
“师尊让我告诉你。”冯芹犹豫了一下,继续说道,“他会看在你救过大师兄的情分上,你将来纵然被逐,也会保证你在尘世间生活无忧。”
林迁这才知道,冯芹此番前来,不是正巧路过,而是奉师尊之命前来,给自己最后的告诫。
“不要想着逃跑。本宗巡山弟子再不济,你一个凡夫俗子,也不可能瞒过他们的神识。私自下山,便是叛宗,会被当场击杀。”
冯芹说罢,默默走了出去。
林迁脸色苍白,身体有些颤抖。
“师尊说,你不用去向他道别了!”
冯芹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师尊已经不想见自己了,林迁缓缓坐倒在地。
他沉默良久,毅然取出那只青瓷瓶,自言自语道:“今晚,我要凝脉。”
入夜,林迁走出小楼,缓步踏入弦月湖。他认为,服食丹药后若暴体而亡,尸解湖水之中,总比满屋血肉模糊要好看吧。
林迁盘膝坐在水中,湖水浸没至胸口。
他取出化元丹一口吞下,随手将那瓷瓶丢弃,便开始默运法诀。
初时倒是与往常一样,灵气丝丝缕缕由天灵缓缓渗入。待那丹药消融,一股磅礴的灵气散入全身,丹田更是瞬间充盈。
灵气透过筋骨,阵阵疼痛传来,林迁似浑然不觉。
体内灵气顺着筋脉流转,冲筋洗脉,丹田又如漩涡般旋转,疯狂汲取天地灵气。
天地灵气更是聚成一道细线,由天灵迅速淌入。
灵气从暴满的丹田泄至经络,经络内原本已经狂乱的灵气,受丹田冲击,被迫透过脉壁散入筋骨,而筋骨内更是灵气充沛,此时灵气剧增,原来缓缓流转于筋腱血肉之间的气流,骤然变得急促起来。
林迁已心知不妙,忙停止汲取灵气,然而涌入的灵气非但未停止,灵气冲洗筋骨后,眉心和肩头又有数道灵气渗入。
丹田无休止地汲取灵气,又不间断地输进经脉。早已暴胀的经脉,受此压迫又不停地渗出至筋骨,沉浸在灵气中的筋骨更是不堪重负,本是循环运转的灵气因极速增长造成堵塞,只得从肌肤毛孔从丝丝渗出,却哪里跟得上丹田狂暴汲取的速度,更不用说这丹药消融,也产生了一道巨大的灵气。
只片刻功夫,林迁双目尽赤,两耳突起,全身肌肤鼓胀,体内经脉更是疼痛欲裂。他有心想站起来,却又不敢随意动弹。
林迁虽心惊肉跳,但却知此刻是关键之时,他尝试以心念掌控体内灵气,促使它缓缓流转。可那狂乱的气流他哪里控制得了,又过了数息,不断涌入的灵气,已致使他浑身刺痛。
林迁有心保持冷静,可事已至此,哪里还平静得起来。想到自己当初随之齐远村入宗,只不过是想寻个安身之处,哪知今日却绝命于此,心里百味陈杂,感慨万千。
又想着自己当时若非窥觑齐远村那乾坤袋的奥妙,也不一定会拜入青石谷。追根溯源,还是因为自己那枚石质指环。
林迁暗自叹息,心念探至腰间那枚指环。
哪知他心念刚触及那枚指环,筋骨内狂暴的灵气如洪水决堤,由腰间一泻千里直奔指环而去。
筋骨灵气狂泻出,经脉内的灵气加速渗入筋骨,灵气有了宣泄之处,体内压力骤减。
林迁一呆,连忙驱逐杂念,一心引导体内灵气,顺着经脉缓缓运转。随着灵气流转,体内痛楚渐渐消散。
不过百息功夫,指环似已饱和,停止吸取灵气。而那粒化元丹也似药效已过,丹田渐趋平静,天地灵气早已不再自发渗入。
经脉中的灵气,随着林迁的意念平稳运转,筋骨阵阵酥麻传来,似有无穷力气漫延全身。
林迁神清气爽,不由大喝一声,双手一错,向前平平推去,一团火花自两手掌心间迸发而出,直飘出十余尺才逐熄灭。
无中生火!
林迁心头狂喜,方才灵气充沛,无意间运转无中生火法诀,不想居然一试便成。他猛然起身,手舞足蹈间,又有几团火花飞出。
他连蹦带跳,窜到岸上,右手五指不停舞动,然后猛地向前一展,一片薄冰迎风飞出,在半空中旋转数息,最后坠入湖中。
能成功施展小法术,便是凝脉!
千百年来,无中生火、聚气成冰几乎已成为凝脉的标志,这也是冯芹给林迁的那张入门法诀上,仅有记录的两种法术。
林迁一声尖叫,继而仰天大笑!
狂笑过后,他心情渐渐平静,又探查丹田,发现灵气依然充沛,不由暗自松了一口气。忽想起方才险些灵气暴体,是那枚指环在关键时刻狂吸灵气,自己才化险为夷,非但保住性命,还成功凝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