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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半年,丫学校也怒了,一个月给来一回摸底,前一个月我还进了几十名,后一个月就倒回来了,感觉就跟打牌似的点儿背就又输了。学校看我们太压抑,主动开大会安慰我们,一方面也旁敲侧击的施压,“你们就是钢铁的战士,面对的是全国的敌人,削尖了脑袋也得给我拿下!”感觉就跟当年狂打美鬼子的彭大元帅差不多。我看着这小老头激情洋溢,脑袋瓢儿油光马亮的,就想起小时候老逗的一歌来,歌词是这样的:这位的毛毛,当中间的秃瓢儿,何不潇洒走一回...最后为了缓解一下全校尴尬的局面,决定来一场拔河比赛。这么个鸟不拉屎的旧校区,屁股大个地儿,感觉就跟关笼子里张牙舞爪的狮子似的,不宣泄一下谁受得了。丫们也算能掐会算的,就算准拔河是一发泄的好招,又省钱,又省事,还笼络人心。
这时候才显出了真功夫,全年级的水准级彪型大汉都选了出来,一个个长的都跟终结者似的。我寻思他们一张口都这样:You must be stronger and tougher than you ever imagined!。。。talk to my hand...哑着嗓子特恐怖那种。
这边还没开始,两头就猛拉了起来,后来裁判跟打仗似的猛喊,丫们就是不松手,后来小伙子怒了,“停下来!妈的,老子还没喊开始哪!”一听丫就不是师大体育系的而是正宗体院的,“格式”就不一样。两边都镇了,撂下挑子谁也不敢乱动了。后来一喊开始,没用三秒就把丫们胜了。也不值得高兴,对手是文科班的,赢了也不光彩,就跟《亮剑》里李云龙猛攻楚云飞的89师,结果楚云飞跑了,一不留神吃掉一国民党暂七师似的,人家根本没当回事。
第二天对手就不一样,理科8班全是大汉,一个个长的就像小坦克。记得当时嗓子喊哑了,场上哥几个手都擦破了皮,还好旷日持久的战了三局总算赢了两局,丫们死也不服非要五局三胜,没人尿他们这壶。就跟当初小日本投降了似的,谁也不说,“妈的,不行,继续干,我他妈杀干净丫们。”没法,见好就收算了!哥几个挥挥手也没带走一片云彩就走了。
全班人都为这阵仗激动不已,也感觉哥几个拼命换回的荣誉不易。后来一进门看子瑜搁那,两腿放桌子上,耳朵听着音乐,嘴里嚼口香糖看书呢。我心里也纳闷了一下。薛伟刚缠好绷带,慢吞吞的走到子瑜跟前。“呦嗬,《成功秘笈》,很拽吗?”子瑜说,一般吧。薛伟伙子怒了,“你不去看看哥几个死没死呀?”“有那个必要吗?”子瑜冷的跟北极冰似的,感觉完全变了一人。那个替兄弟挡刀,为一球之失豁出性命的子瑜哪去了?薛伟轮起拳就要砸。哥几个死劝着才算解了。
后来一路冲锋陷阵,居然拿了冠军,把哥几个乐得不行,吆五喝六横着走了好几天。
非典疫情继续蔓延着,已经进了华北地区,这边学校也开始不断采取防御措施了,管卫生那大爷天天出来杀毒,眼看就成半个医生了,人家答记者问都来什么预警指标,什么冠状病毒的特专业。
子瑜还是在拼命的学,对大家冷漠的跟西门吹雪似的,感觉那么的遥不可及。只是若兰跟他说话还算平和点。
这天若兰问他,“子瑜你奥赛拿了奖,既然清华已经录取了你,为什么还要这么拼命的学呢?”其实大家一直也在关心这一问题,若兰声音很小,旁的人却都竖着耳朵听。
“我要先把生物工程学好,将来也好提前毕业!”子瑜说的很自然,众人听得却很震惊。
“提前毕业?你太厉害了,可是过一阵五月份要体检了,这段时间你得注意身体呀。”子瑜听了一震,若有所思地不再说下去了。
之后几天,子瑜溜出校门买了几本大学生物工程教材,开始没日没夜地研读起来,周围一切对他来说都如同云雾空气一般,好几次,看着枯黄干瘦的子瑜都忍不住想劝他,可几次都憋了回去。
这天午后,我到班里取书,看子瑜还在学。我说,“子瑜先吃饭吧!”他说,“你好意我领了,我都没有了…若兰,你…不用管我了…”接下去就不再说了。我莫名其妙的摇了摇头转身离开了,什么没有了?若兰怎么了?我一边走一边嘀咕。觉得这个世界也跟着莫名其妙起来。
其实这个世界一悲一喜的也挺快的,有时候就是感觉有只看不见的手,我们就是那群小泥人,给人家捏过来捏过去的,有时笑有时哭,我要是那只大手我也觉着过瘾,这阵喜事儿是,小若兰招飞体检过关了,我跟着笑了好几天,怎么看怎么象大韩航空的金喜善。
验血是他娘的这个世界上最亏本的买卖了,大早晨饿着肚子排着老长的队就为了被人抽一罐血,抽着疼,抽完还晕,他奶奶的就没一点值得高兴的地儿。看着那帮排队的人就让我想起新东方老师给讲的一笑话。以前新东方条件差,干什么都要排队,有一次一男生跟着老长的一队女生排着,周围人看着都特感动:看,多体贴,女朋友旁边乘凉,大热天的这小青年给女朋友排队去厕所。后来排到最后一个了,保安一看不对,赶紧拦住了小青年,“唉,这位男生你干吗?”丫说了句话,全场人都趴下了,丫说,“不是领资料吗?”也难怪,这个社会排队有瘾的现象多了,堵车,等公交,取款,超市买东西,丫的最可恶是被人抽罐血都要排队。
光验血一项就整了这么大动静,真叫人渗的慌,以前听丫楚超打听的,就是走个过场,谁知道整得这么专业?子瑜有点惶惶然不可终日。大家暗地里分析,也是这么回事,清华的体检肯定更严,更何况是生物工程系。全面体检之前,子瑜给了大家一个不大不小的震惊,他把录取通知书退回去了。后来暗地里若兰告诉我,子瑜也要考民航学院,学电子,那样体检比清华生物工程松一些,心脏问题或许可以过关。我心话,他考北航不是更好。也没好意思说,只是我尊重若兰的选择,也相信这小姑娘。
后来全面体检居然走了一过场,当时楚超600度近视,问丫多少度,丫说的75,太离谱了,给他狠狠地量了一下。剩下凡是戴眼镜测的都是一百左右,没拿眼镜硬撑的都给了个。就楚超丫太贪,适得其反了。什么心电了脑电胸腔了,都是放的空枪,底片都没放。丫们黑的可以,把钱全吞了。
这时候,非典已经肆虐了起来,模拟考也疯狂起来,人人自危起来,那个时候,整天几百例的灾情报道,日趋临近的高考,尚未完成的复习指标。在加上关在学校不许出门,感觉就跟监狱没什么两样了,惆怅郁闷,就想唱《小草》。学校做了一决定,感觉就跟星矢复活了一样,决定是这样的:把新校区那些小巴特赶回家,我们高三的,去那全封闭备考。虽然气氛挺凝重的,下边丫们还是乐得跟猴似的,我那天晚上还和若兰一起吃饭,看星星来着,星星居然还是那样眨呀眨的,后来看了看楼下,大白鲨戴着口罩进教学楼了,脸上油油的就跟四喜丸子似的,又想笑又想哭,非典那么严重!
搬家那天大伙喜不自胜,就跟要搬进一高级公寓似的,那阵仗就该跟《大腕》里一样:一定得选最好的黄金地段,用法国设计师,建就得建最高档次的公寓。电梯直接入户,户型最小也得四百平米。什么宽带啊,光缆啊,卫星啊,能接的都给他接上,楼顶花园儿,楼里有游泳池,楼底下一英国管家,戴假发特绅士那种,业主一进门,甭管有事儿没事儿都得跟人家说:May I help you;sir?一口地道的英国伦敦腔,倍儿有面子!社区里再建一所贵族学校,教材用哈佛的,一年下来光学费就得几万美金。再建一所美国诊所,二十四小时候诊,就一个字儿,贵!看感冒就得花个万八千的。周围的邻居不是开宝马就是开奔驰,你要是开一日本车,你都不好意思跟人家打招呼……
我就拼命把东西都导车上去了,准备跑若兰那去献殷勤。后来,我一进女生宿舍差点吓哭了,估计挺进大别山给野战军运给养的独轮车再加上当年的原班人马也得费点劲。我抢过若兰两个包就想跑,丫胡冬梅一把就把我拽住了,“呵呵,小同志,不像话了吧!”我说,“姐姐你这么伟大,当年是你把太行王屋二山移走的吧?”说着就想逃。这个两千瓦的日光灯!丫狠的可以,直接把一大箱鞋交给我了,完事她跟尤芳抬了一大被卷出去,这让我平衡了不少。一出门才知道自己错了,丫们差点用唾沫星子把我淹死,“呦嗬!嘉星,脚力挺好啊!”“嘉星,刚才路上那一大滩血你丫吐的吧?”我就想找块臭豆腐撞死。“嗬!!你小子酷阿!最难消受美人恩那…。”给我来这么一句,一开始我不知道哪的事。一回头想起来了,丫们以为胡老大跟尤芳抬的那大被裹卷是我的,我心话这是一什么女的阿?
若兰找了一借口,也没上车,我们俩步行去的新校区,她告所我,这一阵子心里很烦,考虑了很多,觉着茫然,觉得很累。我惊了一下,觉得这么可爱,单纯,乐观的姑娘怎么会那么多烦恼呢?她问我,我们俩会不会分开?子瑜的病会不会有事?我说,不会,不会!说出来自己心里都没底。她问我,信不信命。我说,不信,命是自己的,只要肯拼,什么都会有的。我举例子给她听,我说一地道桥里的乞丐,挣扎了挣扎成了地产大亨,一挖煤窑的成了外交官,一酒吧女成了大作家…若兰无动于衷,好像我的回答都在她的意料之中。“可你有没有想过,他们的境遇要完全是定数呢?就像你打算改一习惯,换一生活方式,一切的一切全都在命运的安排之中呢?” 我把手举过头顶,“这也是命吗?我自己控制呀。”若兰说,“这要也是命呢?有一种可怕的力量预示左右了你正在做或将会做的一切?”“我的天,太可怕了,就是无论如何也摆脱不了这种定数吗?”“对,这就是命!我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我对无力回天这个词理解加深了一些,只能劝这小姑娘顺其自然,万事只往*想。才知道,郑板桥的难得糊涂,真很难得!
中午偷空,回了次家,偷偷摸摸,感觉就跟当年小八路把情报送到区队那似的,特危险,机关重重的。非典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比杀人放火还可怕,那时候我还想来着,熬过这一关,还有什么事看不开呢?
我当时胡子拉拉也没刮,脸消瘦的跟当年鲁迅似的,头发好久也没理盖着半边眼。回到家正赶上我堂姐出阁,七大姑八大姨的看着,不住口的夸,这孩子有出息,这孩子用功!然后从复兴第一代校长问候到现任校长的十八代祖宗。我心里一方面觉着自己也挺伟大的,另一方面感觉我们校长那小老头儿也不容易,没少挨骂。
我妈给我熬的小米粥,这次回来一次也没骂我,把菜一口一口上我碗里夹!动作也挺慢,感觉跟慢镜头似的,我回想这几个月在学校里圈着,吃的那些难以下咽的饭,几次趴被窝里想哭。结果哇的哭了,我妈以为我模拟考试没考好,“没事,没事,考不好明年再考,怎么也要考他个清华北大的!”我一听清华北大眨了眨眼,哭得更伤心了。
我妈给我拿了满满的一大兜东西,我怕拿了逃回去不方便,直接卷了俩鸡腿就走了。回来时也没被发现,只是两个鸡腿被楚超,范建打劫了。过了几天,有个苍蝇进出学校都困难了,我们这边天天跟那量体温,丫们每次发现自己高了零点几度怕得跟得了绝症似的,直接拿个笔写遗嘱,嘱咐自己那双拖鞋给谁,袜子给谁!至于CD机,复读机的决口不提给谁,看来丫还是不打算死。
消毒水弥漫着整个校园,戴口罩的小女孩就跟当年卖火柴那位似的那么流行。每次打水看见水房旁边那小黑屋,都特渗的慌,学校把它腾出来隔离疑似。丫们最流行的一句骂人的话成了这句:“你个疑似!”
子瑜情绪一直不稳定,直接从校长那申请回家了。人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究竟还参不参加高考?反正人家不用考也清华北大的。学校有规定,回家不回校,留校不回家。就跟当年大清朝,留头不留发,留发不留头一样,特严肃。
这阵人们学的眼都冒绿光,见谁都跟见了方程式似的,就想配平了他。那天晚上我,楚超,范建,下定决心跟楼管打游击,准备上一宿通宵自习。一来确实学习紧迫,二来感觉也挺刺激。后来若兰跟15班的小芝也加入了我们的队伍,结果听音乐,吃零食到两点多,零食吃光了,单放机没电了,才灰溜溜的走了,通宵自习就跟孙悟空杀唐三藏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