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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让让不得不说很伤人。
“妈,让让成了我的助理。”陆放淡淡地道。
“你……”陆放的母亲气不打一处来。
“妈,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你难道还真在乎那点儿钱啊?”陆放开始陪笑。
卿让让不知道该为陆放的豁达而开心,还是为他的豁达而伤心。
“让让,你先把礼物送到我妈房间去吧。”陆放转头吩咐卿让让,真的像是个没有什么架子的老板使唤下属的样子,卿让让的待遇和Bob差不多。
“好的。”卿让让赶紧离开这紧张的现场。到她重新回到客厅的时候,陆放的母亲已经和温柔相谈甚欢了。
“卿小姐,麻烦你帮我煮一杯咖啡。”温柔回头对卿让让道。
陆放的穆青眼里露出询问的光芒:“伯母,卿小姐可煮的一手很好喝的咖啡。”温柔解释道。
卿让让也没想到自己的特长是用来伺候陆放的女朋友的,不过她没有发对的余地。
吃晚饭的时候,他们三人在饭厅谈笑风生,卿让让在偏厅佣人吃饭的地方吃饭,虽然说饭菜也很丰富,但不得不说着阶级的区别挺伤人的。怪不得很多人都想麻雀飞上枝头。
卿让让自从做了陆放的助理后,一身的懒毛病便改了许多了。陆放公事上的事情并不会让她帮忙,所以她卿让让就只是一个佣人。每天负责陆放早晨穿什么衣服,一天吃饭的菜单。或者给他和他的女朋友订晚餐之类的琐碎事情。因为陆放不喜欢别人乱碰他的东西,所以她的房价还得卿让让亲手负责打扫。
卿让让觉得自己真的变得很勤劳了。所以陆放上哪儿都带着她,不过你如果想从陆放的行为里挑出一丝暧昧来,那真是鸡蛋里挑骨头了。像卿让让这么有想象力的人都没发现,真的很打击人。
所以当卿让让被陆放的那位法律系毕业的女朋友打了一耳光的时候,她真的觉得很冤枉。这个女人不分青红皂白的上来就是一巴掌,打得卿让让晕头转向的。
“向如,我不希望看见你侮辱我的员工。”陆放的声音从卿让让的背后传来。
那位被称作向如的女人赶紧换了笑容“:我只是不喜欢她天天跟在你后面,缠着你,妄想麻雀变凤凰。”
卿让让在心里乱鄙视一通,据她观察,陆放所有红粉知己里,就这位向如姑娘最麻雀。
“让让,不好意思,向如的脾气坏了点儿。这个月我给你加一千当做医药费吧。”这是陆放的解决办法。卿让让不得不接受,一千现在对她来说那是大数目,她兜里别说一千了,一毛钱都没有,全被陆放搜刮干净了。
“好的,陆总。”卿让让虽然很委屈,但也得做出很幸福的感觉。
陆放搂了向如进依绿园,卿让让也不懂陆放怎么把他所有的女人都要往家里带。
“你的脸怎么了?”陆放的母亲突然出声。
卿让让赶紧别开脸,她的脸颊火辣辣的疼自然是拜这位向如小姐所赐,而她还不敢反抗,这是为五斗米折腰,甚至也不能告状。
“是向如误会让让对我有什么企图了。这个调皮鬼。”陆放宠溺地笑笑,点了点向如的鼻子。
“你赶紧去拿冰块敷一敷吧。”还是陆放的母亲有良心,卿让让感叹。
卿让让一边拿着冰块敷脸,还得一边在一旁伺候着,怕有什么差遣。她想要是自己母亲知道了,不知道她会不会后悔让自己来道什么歉了。
“卿小姐,麻烦你帮我煮一杯咖啡。”向如娇滴滴地道。看来每个人都知道她卿让让会煮咖啡了。
“给我也来一杯,谢谢。”这是陆放的母亲,从上次给温柔煮过以后,陆放的母亲仿佛也爱上了卿让让的手艺。只有陆放还是一味的喜欢白开水。
为了陆放母亲的爱好,卿让让不得不让司机从城西开车到城东去买咖啡豆。陆放一贯是强烈要求卿让让伺候他母亲的,只有这种时候卿让让才能从陆放的眼皮子底下离开。
“卿小姐,我孩子突然发高烧,我必须赶回去。”老王一脸愁容地看着卿让让。
“你赶紧回去吧,老王,这边我自己能行。”卿让让很善解人意地在半途下车,丝毫不耽误孩子的病情。
等老王的车都看不见影子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浑身上下一分钱都没有。买东西付账的钱在老王身上,卿让让身上一个钢蹦都没有,每天陆放都亲力亲为地来搜刮她卿让让的每一分钱。
卿让让在路上把裙子都捞到大腿上了,都没人肯停下来载她一程。这年头果然是好人难寻。可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卿让让企图打电话求助的时候,才发现她电话欠费,在停机了。她狠狠地把手机扔到垃圾箱了,反正也没钱买电话卡,拿着也是浪费。
卿让让一路走,一路想掉眼泪,从她现在这个地方走回依绿园,少说也有二十公里,卿让让哭死的心都有了。
这一路她还不死心地问路人要零钱。
“你,你一穿prada的居然问我们要钱?!”那个小女生差点儿没吐卿让让口水。
卿让让也不知道该感谢陆放还是怨恨他,卿让让自己的衣服全部被搜刮干净了,陆放本着人道主义的原则愿意借衣服给卿让让穿,前提是卿让让穿一套走就比寻把前一套还回去,因为陆放火怕她把这些名牌拿去卖了换钱。这简直太瞧不起卿让让了,虽然卿让让不否认她打过那种主意。
卿让让把prada的鞋子拿在手里,却不敢扔,怕陆放找她陪,不管多贵的高跟鞋,你走上五公里也都会吃不消。
在卿让让差点儿没昏过去的时候,她总算是走到依绿园跟前了,估摸着都凌晨两点了。卿让让拍门的时候,那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开了。
“这么晚了还不睡啊,张妈?”卿让让很惊讶。
客厅里居然灯火辉煌,有人影绰约,仿佛是陆放和陆放的母亲。
卿让让没想到他们这么晚还没睡,不得不快步上前,可是脚下钻心一疼,卿让让不得不尖叫起来。
谁那么没公德心到处扔玻璃片啊?卿让让本来就疼的不行,脚底下都磨起了泡,却还要被玻璃片割到脚,钻心地疼。
“卿让让!”陆放的身影第一个出现在卿让让的跟前,跟幽灵似的,一闪就出现了。
“你没跑?”这是陆放的母亲。
卿让让连哭都忘记了,“跑?”这是什么问题。卿让让是后来从张妈嘴里得知了前因后果的,毕竟还是“下人”疼惜“下人”。
“你不知道,少爷见你晚上都还没回来,那个脸色有多难看。他把老王叫去,老王一看他那脸就吓得够呛,只敢哆哆嗦嗦地说是你让他先回来,你要去半点儿事。”
“我没有,是他家里有急事。”卿让让辩解。
“现在我们当然知道啦,可是当时少爷的脸太吓人,老王不敢说实话,可能那样少爷当然就把他开了,老王在这里可当了十年司机了,咱们谁也想不到少爷开除他,可见少爷当时有多生气。”
“然后呢?”卿让让很关心那玻璃片是怎么出现的。
“后来,夫人就说了句,‘她是不是又逃了?”然后,少爷就开始摔东西了。“
张妈为那些东西可惜。“那摔碎的少说也得值个千把万的。“
不仅张妈可惜,脸卿让让都可惜,那厅里放的可全是古董。陆放这个败家子,舍得扔,为什么不让她用来抵债呢?
“所以是他让我的脚受伤的?“卿让让问,她拖着张妈问的本意是想找出罪魁祸首,看谁害她伤了脚的,得付医药费,没想到却是陆放,卿让让不得不忍气吞声。
但这已经是后话了。
当时卿让让被玻璃片割伤了脚,被陆放和他母亲一吓,瞬间就给忘了。
陆放哼了一声忘客厅走的时候,卿让让也跟着进去,就听见放放娘惊呼。
“那是什么?“
卿让让和陆放回头望去,那是一串脚印,看起来恐怖之极。“我……”
卿让让被嗯提醒下,立时感到了疼痛,当时就往地下倒,疼得站不住。
陆放阴沉着脸,把卿让让抱起来就往她房里去。紧接着没多久家庭医生就来了。
卿让让低着头看见自己的脚背包得跟个馒头似的,主要是伤得太厉害。
“啧啧啧,这年头可很少看见这么惨的脚了。”那家庭医生连连摇头,大概是觉得陆家虐待下人。
卿让让的脚掌心没有一处是好的,都磨破了皮,又被玻璃割了,有些发炎,疼得她眼泪包在眼里,却不肯掉。
医生一走,卿让让倒在床上,越想越觉得可怜,都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但是她也太可怜了。长这么大她可是头一回走这么远的路,把一双脚折腾成这样,没有一个人嘘寒问暖,没有一个人关心,甚至都没人问她疼不疼,卿让让把脑袋埋在被子里开始呜咽,但并不敢嚎啕大哭。
“你怎么了?”这是陆放母亲的声音,听起来少了以往的冰冷,还带了一丝关怀。
卿让让赶紧坐起身来,胡乱擦了擦眼泪:“没什么,只是有些疼。”
“没关系的,当年陆放他爸对我笔这个还过分,我都忍了。”放放娘拍了拍卿让让的肩膀。
卿让让疑惑地抬头时,放放娘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九出去了。
陆母离开后,陆放才端着水杯出现在卿让让的面前:“拿去吃了。”陆放把消炎药递给卿让让。
“你今天去哪儿了?”陆放冷冷地道,“你电话没钱了你都不懂充值吗?”陆放的声音越来越大,丝毫没有要表示安慰的意思。
卿让让也火大了:“那我也得有钱充值啊,你不是每天都来搜刮钱吗,你简直比周扒皮还周扒皮。”
“我可没拔了你的皮。”陆放的口气温和了些,“你都不懂问人借钱打个电话吗?”
“他们看我穿着prada都不肯借我钱。”卿让让说起这个更委屈。
“你是走回来的?”陆放不确定地问。
“当然,不让你以为我是坐火箭回来的吗?”卿让让怒吼。
“看你这么精神,看来是没什么问题。”陆放阴冷地拉了张椅子在卿让让面前坐下。
两个人都不吭声,卿让让终于忍不住了,她的定力当然比不上陆放:“我要睡了。”
陆放没有丝毫反应。
“我说我要睡了,陆总。”卿让让拉起被子。
良久陆放才起身离开。
经过上次事情之后,陆放那厮的态度没有丝毫好转,还是使唤来使唤去,冷淡疏离。不过卿让让是被管的更严了,完全逃不出陆放的眼皮子,她就算是上厕所都得打报告。要陆放批准了,她才能去。而且有时间限制,出恭超过两分钟不回,就会有人去厕所找她,跳舞超过五分钟不回,也会有人去找她。搞得卿让让上厕所都跟打仗似的。
不过不管怎么说,经过这件事之后,卿让让觉得陆放的母亲和善多了,估计也是在可怜自己。
“让让,坐下一起吃饭吧。”陆放的母亲开口邀请。
卿让让受宠若惊得看了看陆放,他不点头,她就不敢坐。
“坐吧。”陆放颔首。
卿让让这才敢坐下,今天的晚餐很丰富,还有卿让让喜欢的河虾,排骨等菜肴,只是她一闻到那些菜味,胃里就开始翻腾,赶紧捂了嘴巴往洗手间跑去。
“她怎么了?”放放娘出声问。
陆放已经站起了身。
“卿小姐这样干呕已经好几天了。”张妈在背后回答。
“她不会是怀孕了吧?”陆放的母亲出声问。“你们不会……”这是对陆放说的。
陆放的脸色那叫一个吓人:“我没有!”回答得斩钉截铁。
“卿小姐有男朋友了?”张妈在背后小声地问。
可惜没人回答她,陆放已经走出了饭厅。
卿让让有些虚弱地躺在床上,却听见“砰”的一声有人没敲门就直接进来了。
“你倒是越来越能耐了,这种情况还能出去勾三搭四。”
卿让让睁眼看到的就是陆放的阎王脸,她则一头雾水。
“去把孩子打掉,我可以当做什么事也没发生过,卿让让。”陆放的口气很温柔,面部表情却很危险。
“你在说什么?”卿让让不懂。
“你知道的,你欠我的一辈子都还不完,你难道还想把孩子也生出来,帮你还债?卿让让,在还完钱之前,你哪儿也别想去。”陆放手摸上了卿让让的脖子。
卿让让感觉陆放杀气腾腾:“我没有……”
陆放拉起卿让让就往外走,几乎是把她给拖上车的。兰博基尼在普通路上却开着高速路的速度,卿让让吓得又开始干呕了。
妇产科。
卿让让莫名其妙地被陆放拖进了妇产科医生的诊室。
“卿小姐只是肠胃不适,不是怀孕。“罗医生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
回程时陆放就开得很稳了,车厢里是诡异的沉默。卿让让也忍住没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