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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我……不穿衣服怎么出门?”罗艾儿故意装傻,笑得憨憨的,略带洋腔的声音笑出来连女人听了都觉得销魂。
卓驭人看看她,皱眉,抢了香槟,又推过来一把椅子,“知道什么是宴会么?四个小时,一群没吃晚饭的家伙顶着假笑,端着酒杯,一会儿和这个聊聊天,一会儿和那个跳跳舞,四个小时,最少四个小时!你现在就喝了酒,踩上高跟鞋,待会儿还想活过四个小时吗?快坐下!衣服这么早就穿上,不冷吗?”
罗艾儿被卓驭人推到椅子上坐下,还未坐稳,一件西装外套就披在肩上了。
抬起头,卓驭人又拿起对讲机,不晓得指挥着哪里的工作,“谢谢啊。”
“不用客气!”卓驭人像是没好气又宠溺又无奈地垂头看她,“鞋子也脱了休息一会儿吧,才刚刚3点,宴会是7点开始,一会儿你的脚就肿了。”
“还不是你,要我买这身衣服,配得上的高跟鞋只有这一种了,矮一点的鞋子我穿了会踩到裤脚。”罗艾儿坐在那里,脚下一踢一踢的,穿了一个多小时,脚也着实酸了,“要不,我脱了吧,反正是木地板。”
罗艾儿弯腰解鞋带,偏偏鞋带又是那种仿芭蕾舞蹈鞋的那种系带式的,她快脑充血了,才解开一半。
“你可真是不见外!”
“啊!你干什么?!”随着卓驭人一句低吼,罗艾儿瞬间天旋地转,被卓驭人粗鲁的拽着脖梗抬起了头,又推靠在椅背上。
眼前出现一只后脑勺,脚上覆上一双温柔的手——卓驭人正半蹲半跪在地上帮她解鞋带。
手上的动作很是温柔,嘴里却还絮絮叨叨的,“外国女人都这样吗?一屋子男的女的,有老有少,你就这么记录片式的走光?XX的!这什么破鞋子,改天投诉那家店!你也是,绑这么紧干嘛?当自己是灰姑娘怕掉鞋啊?!”
罗艾儿被数落得蔫头耷脑,伸着脚任他脱完一只又脱另一只,好在第二只动作娴熟了些,卓驭人解完抬起头,手自然地扶着她的腿站起来,“老实坐这里别动,脚不许踩地,这里二十多年没人住了,凉。”
他说完丢下对讲机,手机,上了贴着墙壁的那一侧的楼梯。他脚步很重,楼梯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罗艾儿望着楼梯渐渐消失的身影,一瞬间恍神,仿佛民国时期的大家族的少爷在歌舞厅跳了一晚的舞,与无数个女子醉生梦死后,终于回到家里,他只潇洒一夜,留给某一个痴情少女一生的梦。
“梦……”罗艾儿望着那个楼梯,脑中突然浮现着什么景象,很熟悉,但很遥远。它们尚未在脑中清晰起来,又瞬间消失不见了。
她捂着胸口,很闷,很急,但就是想不起来。也许,走过去可以想到些什么……罗艾儿突然站起来,忘了脚上穿着的是鞋带没系的鞋子,高高的“防水槽”一歪,直接跪在木板地上,发出极大的声响。
所有的人都朝她这里看过来,罗艾儿朝四方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才坐回到椅子上。刚揉发疼的膝盖,就见卓驭人一脸阴沉沉地从楼梯上下来,目光始终不离开她,直勾勾的有些吓人。
不会是上去一回,换了个魂儿吧?罗艾儿心里发毛,这地方阴森森的,给人的感觉很怪。
“刚才是你吧?”卓驭人没有想象中的怒火,而是冷冷地问,嘴角还带着轻蔑的笑,仿佛在说,笨蛋,坐着都能摔跤。
“是……是我没错,对不起。”罗艾儿想赖也赖不掉,干脆大方承认。
“不用道歉,我就知道我的工作人员不可能这么笨。你恐怕只有和我比划三角猫空手道时腿脚利索吧。”卓驭人说完扔下一双鞋子在她脚边。“试试吧,有点旧,不过不太脏。”
这是——?
眼前是一双梅红色丝绣拖鞋,款式老旧的几乎可以当收藏品了。
“一只绣花鞋?”罗艾儿瞪大了眼睛,扬头朝卓驭人确认,“这个电影我在波特兰看过,那个凶手其实是……”
“你是独眼龙啊?这是一只吗?!”卓驭人不耐烦地打断她,以穿着高级皮鞋的脚踢了踢那双旧拖鞋,“快穿上,别废话了,让你别踩地你还踩?!”
“我不会生病的,以前在学校画室啊,踩到大头钉我都自己拔出来,破伤风什么的都不用打,反倒好的快。”罗艾儿满不在乎,双脚伸间那双绣花鞋里,“哈哈,真合脚,这是谁的鞋?”
“我妈妈的。”
“呃?”罗艾儿惊讶地低头又看一眼绣花鞋,她的脚在女孩子里算大几号的,每想到也有人和她一样。
“不用怕,我也是猜的,我没见过我妈妈。”
“她……住在这里?”罗艾儿再度环顾这空阔的木色大厅,“哦,对不起,我是问,她曾经住在这里吗?”
卓驭人见她小心翼翼地问,反倒嗤笑出声,蹲下身,扬头看她,“罗艾儿,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罗艾儿闻言摇头,但从卓驭人的面色中窥探到的什么,“莫非这就是……”
“没有错,这就是当年一场大火中,我父亲私奔,母亲失踪,你在妈妈肚子里被带到美国等一系列事件发生的根源之所,我卓家的另一处公寓——秋筑。”
“秋筑。”罗艾儿嘴里叨念着这一个浪漫的名字。
抬起头看看卓驭人,只看得到他眼角余光,那里微光闪烁。时间已接近傍晚,昏暗的光线下,他好似也在这空阔的装满故事的木色厅堂里寻找着什么。
他父亲私奔、母亲失踪;她在肚子里就被带到美国……
他刚刚说得直白,又好似刻意把他两人牵扯到一个事件当中去。
“就是这里吗?”她原本以为,当年的那间房子,早在大火燃烧下化为乌有了,将所有一切的变迁都定格在了一切废墟之上了。
“准确的说,就在那儿。”卓驭人忽然蹲下,头凑近她的肩膀,抬手指着一处,半空中画了一个圈,聚焦在楼梯下的暗处。“那里是佣人和园丁放杂物的地方,起火的时候,屋子里有很多大水缸养着鱼,所以火扑灭的很快,损失不大。”
罗艾儿游目四顾。这样一个木头屋子,失了火还了得,怎会范围很小,损失不大呢?
“究竟为什么会起火呢?”罗艾儿看着那里,狐疑地问道。
“没人知道。”卓驭人笑笑,似乎累了,穿着新买的西装就地而坐,“警察来的很及时,但他们来之前火就扑灭了,那时因为混乱,爷爷只顾得上带宾客到安全的地方,完全没顾得上少了父亲和母亲,当然也可能还有其他人在这火场里消失了。”
罗艾儿转头侧目,从她的角度,可以看到卓驭人完美的睫毛和宽阔的肩膀,他穿着白色衬衣,解开了三个扣子,领带早就被丢在一旁了,露出略显瘦削的身体和凸显的喉结,席地而坐的他看上去更像邻家的孤独沉默的少年。
他说着久远的故事,与他们两个人的身世都大有联系,气氛沉重且压抑,又透着隐秘的气味。
“嗯,为什么说可能还有其他人?”
“我只是猜测。”卓驭人思忖着摇头,手杷了一下头发,比罗艾儿初见他时略长了,“当年,爷爷发现我父亲失踪就猜测到了他会私奔,所以请警察尽全力寻找,以致于到了第二天早上才发现我母亲也不见了,又派出了家里很多男佣人去寻找,据说那时我就在他身边,但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那场宴会里,有你?”
“当然。”
“那你会害怕这里么?”
“害怕?”
“你找不见爸爸妈妈,又被人从大火里救出来,这里对你来说没有阴影吗?”
“这个……”卓驭人似乎认真地在想,修长的手指又梳进头发中,仿佛绞尽脑汁一般。“我实在不记得了,说实话,在这里住过的记忆,好象都随那场大火消失了。”
“所以你才会不想爸爸妈妈的事?因为忘了他们了?”
卓驭人抬起头,两人目光空中碰触到一起,是罗艾儿先转眼避开了。
“我也记不起来了。”卓驭人忽然失笑,“我最深的印象就是火灾之后,离开这所房子,我好象是被什么人接到爷爷身边,当他得知我什么都不记得的时候,他最先做的事就是找人鉴定我还能不能入学,因为那时我刚好6岁,要读小学了。”
“结果呢?”
“我当然没有让他失望,我想,什么认过的字,算术、英文甚至地名、历史人名都背得很熟,但偏偏就是记不得怎么记住的,谁教的我,包括其他的事统统都想不起来了。”卓驭人耸耸肩,开始了一副为自己的聪明无奈的得瑟样,“其实,若我所有的都忘了,爷爷就会放弃我,另寻继承人了吧?”
“怎么这么说呢?”罗艾儿为他的悲观感到不快,心里也不舒服起来,不知是不是心疼眼前这个从小缺少宠爱,都只被抱有不同期望,又必须面对所有挑战的男人。他总是默默的帮助和关系着别人,又为了面子从不希望别人知道和感激。
“卓驭人……”罗艾儿忽然轻唤他的名字,手不知不觉抚上他的发丝。
“嗯?”卓驭人只是动了动脖子,并没有抬头,任她抚着,也许是想到了自己的重担,自己的无奈,忽然整个人温顺了下来,不再有初见时的锋芒,也没有喜怒无常漫无目的地狂躁,反而像是在享受着什么。
23。【第一卷】两种男色 神秘与威胁…【023】 香槟塔与金丝假人
罗艾儿万万没想到,这一间本以为到了晚上会阴森渗人的中古公寓,会在灯光和音乐的配合下显得如此古朴秀美。
当然,这种美还要搭配说眼前数不胜数、打扮的铃珑精致、完美无瑕的宾馆们,简直像一个完美的电影画面。
只是,她手有些酸了,刚想要找个地方放下,就远远迎来一个陌生面孔。
基于她并没有喝醉而且不好意思装醉的前提,她必须马上礼貌地露出微笑。男人走近她,手里的酒杯与她碰了一下,“你好吗,第一次见到你?”
他问得有些怀疑,想来是参加过太多这种宴会了。男人有着灿烂到炫目的笑,爱笑的人总不会太吃亏的,至少他换来了罗艾儿的微笑。
“你好,我姓罗,是——卓氏的员工。”这个身份最安全,也最不可能遭遇烂桃花了。
“这么巧?”男人忽然凝眉,摸着下巴打量她,“好象真的在哪见过你,我是行政部的,你哪个部门的?”
“我……”遭了,她根本不记得卓氏都是做什么生意的,要怎么回答?“呃,你猜?”
“这样啊?”男人再度露出无害的微笑,目光四下放空,缓缓地说,“你是生面孔,一定不常在办公室坐班,看你的年龄应该也不像是业务公关,后勤部和总裁秘书部的姑娘我都认识,人事部年龄都偏大,看你的样子穿着打扮和气质,更像是艺术类刚毕业的大学生,也许还留过学,综合我的分析,你应该是广告部今年招的设计师,美术或者公司网站美工,只有这类的工作才可以时间自由些,对吗?”
厉害!虽然不可能猜对,但此人真有敏锐的观察能力,几乎猜对了一大半。
“……没错。”罗艾儿不得不点头表示同意,谎总得圆下去。
“艾儿——!”不远处一声召唤,使得两人猛回头。
陆鹰作为全场唯一一个不端酒杯的宾馆,潇洒而自由地向这里走来。
“陆鹰,你来啦。”罗艾儿亲切朝他打招呼,这是他到上海来感到最没有威胁的人,这种陌生的场面还是有朋友踏实点。当然,卓驭人又不见人影儿了。
“来来来,我看看。”陆鹰像路遇大明星一般,越走近越夸张地表情打量着罗艾儿全身上下,又推推她的肩膀,带她转了一个圈,“真不错,我早就想过,红色最适合你。”
“谢谢。”罗艾儿双膝微微曲了一下,像清代的女子问安一样道谢。
“新朋友?不介绍一下吗?”陆鹰才注意到她身旁笑得阳光灿烂不输给他的男人。
“哦,他是卓氏的员工,是行政部的……”
“温乐风。”男人自我介绍,朝陆鹰伸出友好的手。“你好,陆医师。”
“你认识我?”陆鹰指指自己,疑惑地问。
“大名鼎鼎的陆安医院和卓氏一向合作无间,我们的副总裁和陆医师发小,您一定不记得我这种小角色,但您几次出入卓氏我们员工可是都看得见的。”
“哈哈,幸会幸会,驭人手下可真都是人才。”陆鹰客套地回答,他手上没有酒杯,自然也不用喝酒回礼,省了麻烦。
罗艾儿耸耸肩,觉得这种聊天内容已经让她有点无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