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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沈书雅对林影说关于她的事？罗艾儿忽然想起卓驭人说过，沈书雅该算是中间地带的人，除了忠心卓老爷爷报恩以外，还没有明显站队在哪边了？
罗艾儿回头去看，沈书雅的背影已渐行渐远，很快就消失在舞群里了。
25。【第一卷】两种男色 神秘与威胁…【025】 小心可别爱上他了
竟然躲了？！
罗艾儿此刻心中恐慌，不是担心自己羊入虎口，而是想到沈书雅一旦落到林影的队伍里，那卓驭人恐怕又要多了一个难对付，而且他也出于情分不想对付的对手吧？
“艾儿，你刚来卓氏就认识林秘书了吗？”温乐风总算及时出现，只是语气地透着羡慕嫉妒恨。
毕竟是男人啊！罗艾儿忽然学着赛大妈和妈妈那样感慨起来。回过头，林影令人艳羡的面目出现在眼前，这风姿绰约的女人，这该不会就是沈书雅的选择吧？！
至于温乐风，恐怕不用他选择了。
“林秘书，今天……”
“你是行政部主管温乐风。”林影先是抬手挡住温乐风可想而知会说出来的废话，同时又对他笑着，优雅地将手中的红酒举到他眼前，“温主任，能帮我换一杯香槟吗？”
“当然，愿意为您效劳。”温乐风接过酒杯，兴致勃勃地去为“女神”服务去了。
留下罗艾儿和林影互看着对方，眼神在半空中交汇，一个精明锐利，一个迟滞无波。
“我们到那边谈吧？”林影示意要去刚刚沈书雅站过的窗下。
罗艾儿挑眉，有些不想离开人多的地方。或许是听了太多关于这女人的“事迹”，她现在很想有人在自己身边。无奈，该走的都走了，只剩她一个。
莫非的孤独感和恐惧感笼罩着她，甚至有些呼吸困难了。
“那个，温乐风回来该找不到你了。”她给出最佳理由。
“我只和你说几句话，好认识一下而已。”林影摇摇头，一脸无奈的表情增添了她女人的娇羞，“难道你还害怕我不成？”
这就是传说中的激将法么？罗艾儿天性随遇而安，还真不吃这一套。
罗艾儿回头看了一眼舞池中一对一对的男女，面无表情，“林阿姨……我这样叫您行吗？”
“美国长大的女孩子，称呼人这么有礼貌，真是难得，当然可以，我很高兴你叫得这么亲切。”林影丝毫没有觉得自己被叫老了，也显出强大的内心。
罗艾儿轻轻嗤笑一下，“林阿姨，我还以为你因为要和我说点什么，就要把全场人都打发走了。”
林影一怔，又笑了，“美国长大的女孩子，真幽默，我哪有这个权利，这毕竟是卓家的老宅公寓……你还不知道吧？这公寓可有点不干净。”
林影一脸神秘，说得莫测高深。
罗艾儿心底一惊，但努力装得没听清楚的样子，余光却不自觉瞟了楼梯一眼。
“想必罗小姐关于卓家的事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都入了耳了吧？”林影气定神闲，慢慢踱着，声音也在钢琴声中显得并不清晰。
罗艾儿为了听清她的话，不自觉在跟着她的脚步。
“你和驭人、陆鹰还有玲玲都认识了吧？书雅应该是在美国就见到了，他们都是我卓氏未来的精英和队友。陆鹰是个好孩子，可驭人和他从小一起长大，性格却没有受到影响。玲玲和他们青梅竹马，又是驭人的未婚妻。书雅年龄最小，身世也坎坷。但他们从十几岁起，几乎都是我看着长到现在这么大的……”
“林阿姨。”罗艾儿打断她，“他们我都不熟的，我在美国已经有很多朋友了。”
忽然，她并不想听这么几个看上去意气风发，光鲜亮丽的男女的故事。不知为何，她感到自己像是被撇弃在外的。当然，实际上，这是不争的事实。
“傻孩子，阿姨是想说，他们到底算一起长大，这么多年有感情，不是好兄弟，就是未来的夫妻，可你不一样，你从小在美国长大……”
“林阿姨！”林影毫不客气，再次打断她。她不得不承认，一语中地，算是说到她心尖上。罗艾儿感到心里憋闷的很，真怀疑自己有心脏病了。
“你哪里不舒服吗？”林影拿出一副真的无懈可击的演技，关心地看着她，“想说什么，说呀。”
“林阿姨，其实我是在波特兰的唐人街长大的，中学之前英语考试一直都很头疼。”罗艾儿一副吊儿郎当、迷迷糊糊的样子，从小就是这样，一旦不开心，就摆出一副痞痞的，但人畜无害的样子保护自己。
“我、我不是说这个。”林影显然有些搭不上她的思路，也可以说，她没有成功的让罗艾儿被自己的思路带走。此时，漂亮的脸上微微凝眉，倒是多了几分柔美。
“罗小姐，我也不是说废话的人，说这么多是怕你受伤害。”林影顺了顺气，换了一副面孔，“阿姨想说的是，你到这里来只是暂时的，他们这个圈子水深的很，你可介入不进去，明白吗？”
罗艾儿心有些慌了，但仍耸耸肩，“我知道是暂时的呀，其实我很想回去。”
“但是你还要等DNA结果。”林影说，“其实你也猜得到，十有八…九你不可能是卓家的女儿，到时候你还是要回去的，回去过你的生活，就算驭人给你一笔钱补偿你，那也只代表你们以后都不用再见面了，他们还是会像现在这样生活下去的，你呢？”
“我不会要他的钱。”罗艾儿不假思索地说。
“这就是了，那你来了一趟上海，就当作是旅行了，何必给自己惹上麻烦？”
罗艾儿皱眉，“林阿姨，你说的好象百分之百已经确定我就不是卓家人了一样，你怎么会这么说？”她并不愚蠢，虽然刚刚林影也讲到了她的心里，但她还是想到卓驭人的处境，想帮他探听一些什么。
“我不是知道什么，是比你多活了几十年，而这几十年又恰好是在卓家过的。”林影说着叹了口气，不无沧桑的说，“这家人和他的利益圈子我再了解不过了，驭人是好孩子，只可惜太攻于心计，感情的事也要不用心，而是用脑筋。”
罗艾儿忽然像被针扎了一般，耳朵捕捉到了什么，直接传达到了心里，“你说什么？”
“新阿姨是说，卓驭人不达目的不罢休，不管她针对的是不是我，都不该利用你。”
“卓驭人……利用我？”
“也许吧？”林影苦笑，摇摇头，“也是我从小看他到大，他就是这样的孩子。现在还不确定你究竟是不是卓家的骨肉，只要有一分把握在，他都会想尽一切办法利用你的。”
“利用我？”罗艾儿忽然像大脑短路一般，不断重复林影的话。
“你这孩子，一定要我说得透透的吗？”林影叹了口气，作势要走，又顿了顿脚步。
罗艾儿呆立在那里，脑中盘旋着许多事。
林影见罗艾儿没有要拦住自己的意思，又停留在她身边，拍拍罗艾儿的肩膀，“他可是个连8岁小孩子都要利用的人，你要小心，这一段时间——”
林影顿了顿，目光凌厉看着罗艾儿，“小心别爱上他。”
罗艾儿怔了一怔，好象过了几秒才听到了什么似的。林影的声音轻轻淡淡的，甚至带着些许玩笑和调侃的意味。若是不认识的人听到，怕是还要以为这是一对闺密的悄悄话了。
的确像是悄悄说的，好象要被浑厚的钢琴曲掩盖了。可是，有的声音就是这么有力，甚至在心里几十年也不会消散。
实际上，真的在几十年后，罗艾儿猛然间回忆起林影，记忆犹新的除了那艳丽的姿容，就只剩这一句了。
26。【第一卷】两种男色 神秘与威胁…【026】 他明明有温柔的一面
远远地，看到温乐风端着两杯酒在那里寻找着，几个人与他擦肩而过还打了招呼。
罗艾儿登时半蹲着身子，弯腰朝窗口旁的楼梯处慢慢挪去。她不想回到那衣香鬓影，觥筹交错的场所了，所以，要把自己藏起来。
没有错，是把自己藏起来。
她楼梯旁一间屋子里，宴会开始之前他和卓驭人是在这里休息的，门没锁，里面静悄悄的。好象没有人看到她，她找到自己的背包和外套，她准备离开了。
一只眼趴在门缝里，果然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
悄悄蹭出去，离大门并不远，只是转身之际，忽然感到被什么东西吸引了视线，恍惚间，再回过头，那一道静悄悄、黑漆漆、阴暗潮湿的楼梯好象之前一直都不存在，又好似一直在静静观看着这里的一切似的。
……这里有什么东西不干净。
林影的话响在耳际，罗艾儿轻轻嗤笑，强烈的逆反心理使她更想上去看一眼。
有什么关系？卓驭人刚才还去拿鞋了，轻车熟路的，好象经常出入这里。他小时候在这里长大嘛，去看看他成长的环境，对她来说是个诱…惑。
等等！心底一个声音涌动——小心不要爱上她哦。
又是该死的林影，阴魂不散！刚刚真不该叫她阿姨，巫婆才对！
尽管这么暗暗咒骂着，思忖着，罗艾儿还是不由自主地换了个方向，走向那道楼梯。
眨眼间就到了，这里是个被遗忘的角落，因为老旧和偏僻，每个来到这里的人，没有人愿意多望一眼。那些人眼里，多是养眼的帅哥美女，或是功名利禄。
或者说，他们每看到一个人，首先看到的不是面目，而是对自己是否有利的符号和标签，这才决定了他们是否要露出笑颜还是敷衍几句话就离开。
而这楼梯，则是静悄悄地看着每一个人，看透了沧桑、变迁甚至伤痛和离别，它已渐渐淡然了，平静了，甚至睡着了……
楼梯扶手是红木的，罗艾儿轻轻敲打几下，嗅了嗅上面的味道，果然是极品，只可惜年代太久远，也没有好好保养，已经像个迟暮美人了。
扯了扯帆布背包，掏出里面的相机，上下左右前后，每一个位置拍了一张。
卓驭人下午还笑她，背着这样的帆布包，不知还以为她是来维修场地的。想到这里，罗艾儿忍不住朝刚刚卓驭人和白玲玲消失的地方看了一眼，这个角度刚刚好，那里静悄悄的。当然，这里也没有人注意到她。温乐风此时已扎进别的人群里，虽然知道脸上堆着的是假笑，但不得不承认很赏心悦目。
她想，她真的不适合这里。
当然，她也根本不是什么耳戴钻石，手拿香槟的大小姐。她只是个背着帆布包，手上有常年使用刻刀的老茧和伤疤，蓬头垢面把自己关在工作室埋头创作的穷学生。
她做不到身穿缀地晚礼服，见到任何人都微笑夸赞一番，享受于营造出来的一切假象，掩盖的是藏污纳垢的内心和利欲熏心的阴谋。最终导致，这一张张美丽的面具下只是简单的三个字——名、利、财。就像温乐风、就像林影，就像卓驭人。
咦——？
想到这里，罗艾儿忽然心里起了疑惑，几天来的接触，这么判定他是否太武断了？他明明有温柔的一面，有时也隐忍的令人疼惜，他很帅，很高，比那些波特兰的欧美人毫不逊色，他身材很好，气质很好，虽然不是时时都有风度，但需要时，他就是那个会跪地为她脱鞋的男人，他的温柔都是沉默不动声色的……
忽然，胳膊触到一阵冰凉，像是将她从思绪中救了出来。
回头，原来是扶手旁雕的葡萄和喜鹊。
此时，她已无暇再欣赏，眼前一阵迷雾，心又像被鞭子抽了一下。虽然嘴巴上，心里都不承认，但林影刚刚说的，不由得她不去多想。和妈妈相处久了，也不能好好体会血浓于水。一般人谁会去你思想一个冷冰冰的医学用语称呼呢？
血缘？
卓驭人，会是她同父异母的哥哥？
小心别爱上他！
林影的声音好象一个看不见的幽灵，已被释放出来，附着在她耳边，脑中，时刻提醒着她了。
“你们能给我说点什么吗？”罗艾儿看着红木雕刻的两只稀缺良久，自言自语，连自己都嗤笑怎么到了这里多愁善感起来。
她是谁？怎么会在这里想这些？
对于她来说，真正渗透血脉的，不是她心里的作品么？她只会是波特兰一个手拿刻刀画笔，自由自在，及时享乐，靠她的才能和双手供养她的艺术，才是她心之所向往的。
至于父母双亡，孤女的身份，只是另一个不怎么在乎的标签而已。
刚刚，甚至之前的两个星期，她是因着远离创作的氛围而堕入迷雾了吧？
现在，她最该做的是拍些好照片，带回去研究中西雕刻的差别，融会贯通，为美丽事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