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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娜喘着粗气，显然被气得不轻，“好吧，至少你答应给我钱，钱呢？”
“现在还不能给你。”
“你——骗子！”
“来你的愚蠢比我想的还厉害。”卓驭人笑道，“急什么，没说不给你，不过你最好拿了钱，带着你那没用靠你养的家人离开上海，走得越远越好，不许再回来。”
石娜冷笑一声，“我去哪儿，还会听你的？”
罗艾儿悄悄把着门口，尽量把自己藏起来，竖着耳朵听。木木反倒比她坦然，不知是因为听不到，还是已经习惯了这种场面，一个人就要走过去，罗艾儿连衣角都没抓住，只好跟在后面。
“我自然有理由让你走。”卓驭人长舒一口气，把烟丢在地上，踩熄了。“你给我的那点信息，我卓驭人还看不上，至于你这个人，我就享用了。给你的钱是睡你一次的钱，不是你提供商业机密的钱，明天一早我秘书会打在你的帐户里，包括买你现在住的房子，你以后也就没机会回来了。至于老王那里，现在已经知道你在我这里了，你说跟黑社会有来往的老王，会不会采取点什么手段呢？”
卓驭人说完忽然懒洋洋地靠在墙边，“你不怕我，怕不怕老王。”
“王总不会相信你的。”
“是吗？”黑夜里，卓驭人面目模糊，看不真切，但腔调是漫不经心的，令人琢磨不透，“那假如我把你今天告诉我的再传达给他呢？”
石娜倒吸一口冷气，“卓驭人，这么大笔的生意你不要了？你知不知道这代表什么？很有可能林影会看上这块肥肉，难道你不想……”
“我是想打败林影，也想夺回公司的掌控权，更不介意用点小手段。”卓驭人双手一挥，说得坦然，“只不过，你提供的这一点点我还看不上。”
“上亿的商业机密你瞧不上？你卓驭人也太狂了！”石娜好象真的怕了，又像不甘心似地，罗嗦地问着。
“如果只看得上上忆，我和林影那女人有什么区别？”
石娜泄了气，黯然转身，却正巧撞上罗艾儿和木木。
“快滚，我两个妹妹都不想看到你这副鬼样子。”
石娜还穿着那件上下前后都没几片布遮身的小吊带衣服，天晚了，风吹起雪纺面料，她浑身哆嗦一下，畏畏缩缩地朝前走，脚下的高跟鞋一踉跄，歪向一边。
“小心——！”罗艾儿及时搀扶一把，差点把手里打包的法国大餐丢了。
石娜站稳了，躲避一般缩回身子，背部僵硬，“谢谢。”
“你等等。”罗艾儿把打包的东西递给木木，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石娜身上，“我觉得这件衣服挺适合你，和你那件外套换。”
石娜身子明显一颤，两手抓着两边的衣领，回头看她。
罗艾儿看到一张绝望无助的脸，脸上的妆都花了，有点吓人。
但罗艾儿仍低头凑到她脸旁，说，“我在波特兰，一直听说杭州风景好，你到那里去看看吧。上海太拥挤，以后有人求，你也别回来。”
石娜眼角顿时滚下一滴泪，点了点头，脸上的表情也多了几分释然，“谢谢你。”
“走吧，衣服口袋里，应该有打车的钱。”
身后传来一身冷哼，罗艾儿什么也没说，转身朝大门走去，卓驭人和木木已经等在那里了。
再回头，石娜踉跄着一步步走远了。
38。【第一卷】两种男色 神秘与威胁…【038】 打消你离开我的念头
罗艾儿打了个哈欠，缩着肩膀走在清晨的地下停车场里，扎眼的敞篷越野车比别的轿车大了两三倍不止，很是显眼，她快跑了两步，想要坐进去取暖。
“你几点接到陆鹰电话的？”
“大概12点多。”卓驭人迈着大长腿跟在后面。“他直接从医院坐机打来，通知今天带你去看结果，他就住医院等我们。”
“他倒是方便了，害我们气这么早，喂，你慢点走！”罗艾儿虽然也不矮，但在卓驭人面前，一溜小跑和他走的速度也差不多。她略显喑哑的嗓子响彻寂静的停车场。“12点多知道，还不赶快告诉我，我好睡会儿。”
卓驭人按了电子锁，率先走上一步为她开车，颇具绅士风度，“木木喜欢你，不能扫她的兴，更何况她下午飞来，睡不着。”
“她是妹妹，我是女仆啊？”罗艾儿咕哝着，不理会卓驭人，径自打开后排车门，想要窝进去再睡一睡。
“给我下来，坐我旁边来！”卓驭人干脆收起绅士风度，坐上驾驶座，不客气地对女仆一样命令。
罗艾儿不吭一声，畏畏缩缩地搓着肩膀，下了车，又上车。
“穿得不少啊，冷？”卓驭人四下里找着遥控，“现在还不是开暖气的季节，你小心一冷一热感冒。”
“不劳您费心了，您还是多操心木木就行了。”罗艾儿把超大号的彩色帆布包丢到后座，拉上安全带，等待卓驭人开车。
卓驭人哈哈一笑，将身上的休闲夹克脱下来，像她刚刚扔包一样扔到她头上，“穿上吧，一会儿热了还给我。”
“唔！”罗艾儿头整个被蒙住了，好不容易露出头来。衣服很厚重，盖在身上，十分暖和，悄悄吸了一口气，卓驭人身上特有的男士香水的味道，令她整个人安静了下来。
“波特兰冬天也很冷的，有的时候零下10度，我们都去圣地亚哥度假一个多月。”罗艾儿闭上眼回忆着，“我不知道上海的气侯，以为不会呆很久，就只带了夏天的衣服。”
“想家了吗？”卓驭人淡淡看她一眼，手伸过去帮她拉好安全带，“劝你先打消回去的念头，还是去买几件秋冬的衣服实际点。”
他说得霸道，罗艾儿不予置评，碍于身上披着人家的衣服，也就没有发作，“哼，我回去倒时差的时候，也会有人陪我的。”
卓驭人正要启动车子，闻言皱眉，遂又板起脸，“你什么时候回去，我说了算！”
罗艾儿打了个哈欠，不与他斗嘴，“我们什么时候能回来？木木倒时差，给她留了午饭。”
“你做的饭？”卓驭人表情艰难到不能接受的样子问道。
“昨晚剩下的嘛，汤可以热一热，面包和沙拉冷了也能吃。”
“那是你过习惯的生活吧？木木不吃那种东西。”卓驭人睨了她一眼，启动越野车，缓缓开出停车场，“你们昨天几点睡的？”
“应该是天亮了，熬夜的人最困的时候吧。”罗艾儿想也没想，就答。
那是她熬夜创作作品时，一贯犯困的时候。
卓驭人的车一驶出小区，子弹一样在寂静无人的路上奔驰着，“我警告你，你是夜猫子习惯了，木木可不能熬夜，别带着她疯。”
罗艾儿闻言一拍脑门，做一个夸张的晕倒动作，“明明是你宝贝妹妹拉着我聊天吃饭到半夜的，她的床单都油了，早上换也不换，直接躺上面比我睡的还快。我说，木木人家根本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娇贵，倒像是我妹妹，原来她也喜欢画画，她昨天说了好多……”
“罗艾儿！”卓驭人未等她说完就开口打断了她。低沉的声音显然也过度疲劳，没有睡好。
“嗯？”
卓驭人微微吐了一口气，胸口起伏着，好象酝酿着什么情绪，“罗艾儿，你再迟钝也应该看到了，木木和你——木木那样和你“聊天”很累。”
“哦。”罗艾儿脑中浮现木木在本子上飞快写下的一行又一行字，她迟疑了一下，应了一声。
“你既然听见了，虽然不知多长时间，但我希望你走之前还是学学手语，好和她沟通。”卓驭人说得很平静，但也过分平静。
“我会的。”罗艾儿简简单单回答。
“嗯？”卓驭人反而不适应她的反应，怔了一怔，还是专心开车，“知道就好，明天给你找个老师，不过别当着木木的面学。”
“木木她答应了要教我的。”
“什么？！”卓驭人显然惊讶，目光犀利看她一眼，须臾又熄了眼里的火，“她一定什么都和你说了。”
“我没问她，是她自己说的。”罗艾儿一脸无辜。
车里恢复了安静，罗艾儿睡不到两个小时，连连打着哈欠，卓驭人则在红灯时点上了一根烟，吸的少，燃的多。
“没想到这么快就出结果了。”罗艾儿打破沉默。
“陆仁医院的办事效果一向很稳，更何况是院长亲自负责，又是陆鹰的朋友。”卓驭人说完烟已燃尽，烟灰掉落到车里银灰色的地毯上，瞬间烧焦了一小片。
“哎呀！你看你？”罗艾儿不无可惜地轻叫，弯腰正要去拣，被卓驭人抓着胳膊推回了座位。“怎么了？有钱就烧着玩儿啊？失火了怎么办？”
“地毯是防火的，烧不坏。”卓驭人并不关心地板，甚至无意识地踩了一脚，“你巴不得了吧？如果DNA结果你不是卓公子的私生女，别说什么手语，连上海你都一刻也不想住了吧？”
“那当然！”罗艾儿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回答，她答了只觉心里一阵畅快，又说不出为什么畅快。这畅快又好象和昨天木木写了希望她是真正的姐姐时的不舒服形成鲜明对比。“不过，我倒真舍不得木木，虽然才认识不到24小时，我们真像姐妹。”
卓驭人又冷冷一哼，仿佛不相信她的话。
又沉默了片刻，卓驭人叹了口气，“别装了，关于木木，你真的没什么想问我的吗？”
罗艾儿挑眉，“你是真以为我装？还是想知道我究竟怎么想你？”
卓驭人忽然笑了，嘴角微弯，笑得苦涩。
他看了罗艾儿一眼，疲惫的目光带着疑惑，“谁说你傻，你就是不想动脑子而已。应该你早就想问，为什么我把木木带在身边这么多年，是不是她就是我说的那个万无一失的底牌。”
“听到她说自己是林影的女儿时，我就想到了。”罗艾儿懒洋洋靠着车窗，揉着昏昏欲睡的眼睛，“别夸我聪明，这谁都想得到，只是没想到的是——”
“是我会这么心利用一个未成年的女孩子当挡箭牌，害了她一生？”卓驭人表情平静近乎冷漠地替她接下去说。
罗艾儿噗嗤一笑，头磕了车窗一下。“果然！”
“果然什么？”
“果然你一定把所有的错都揽到自己头上，是因为最初你对她的好是装的，又一直为那次事故自责多年。”罗艾儿说完举着双手做投向状，“是木木自己说的哦，我复述。”
“这丫头把什么都看得明白，不愧是那女人的女儿，如果能说话现在一定更优秀。”
“你不用太自责，木木说连林影都承认那是意外。”
“那是因为她绑架我不是意外！”卓驭人声音粗沉，前方红灯，他又点上了一根烟。“算了，有那样的妈，我利用她，怎样她都没有错，至少我活着。”
罗艾儿挑眉，仿佛料到他会这么说，“你现在还这么想？”
卓驭人吐出一口烟，顿时未开窗的车里烟雾缭绕，像是他憋闷已久的情绪，“你说的对，我是自责，也只有这种自责，才能让我对木木负责一生。”
罗艾儿咳了一声，摇开了车窗，清晨的冷风和晨曦的暖阳不约而同扑面而来，令她忍不住窒息。“你现在还这么想？”同样的问题，她又问了一次。
“我必须活着。”卓驭人重重地说了一句，宣告权利一样掷地有声。“木木不想看到我和林影甚至爷爷任何一个人有事，我在尽可能使那种事不发生。”
他边说边敲了敲脑袋，仿佛在进行着一件不可能又必须样它成为可能的事。
“卓驭人。”罗艾儿突然面无表情直视前方，一边享受着清晨金黄的晨曦，一边被卓驭人的二手烟荼毒着，“出事的时候，你还是个孩子。”
“但这不是我被原谅的理由。”
“该自责的是林影。”
“没有错。”卓驭人也叹了口气，“所以她没有敢再做出任何行动，又被我威胁这么多年。”
“也许那时你是强行把木木留在你身边做人质的，不过现在……”
“现在她依然起着这个作用！”
“是木木自愿的。”罗艾儿的声音几乎高了八度，“不管是那时还是现在，木木都喜欢你这个哥哥，愿意保护你。”
“别说了。”卓驭人按熄了烟，又点上一根，“快结束了。”
39。【第一卷】两种男色 神秘与威胁…【039】 你的DNA出问题了
罗艾儿眯着眼看一看车窗外的风景，已进如市区内了，但因为时间太早，没几个行人，“为什么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