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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逸眉头一皱,低声道:“天澜,他就是我和你说过的那个神神叨叨的家伙。”
天澜无语的看着他。叶逸的描述完全将那人说成是为老不尊的、胡言乱语的、年老体衰的老神棍。可是看看人家,明明是一派仙风道骨、正当壮年的英豪,怎么到了叶逸嘴里就完全变样了呢?
该说是他的表述能力太差,还是对人家有偏见?
那中年人眉头一挑,道:“哦?你们找我?”
叶逸大大咧咧的说道:“是啊!大叔,你跑到哪里去了啊!上次我找你半天你都不出现,说,是不是故意躲着我?”
那中年人笑道:“你们知道我是谁?又为何要找我?”
天澜刚要说话,叶逸抢先道:“那你知道我们是谁吗?又为何会突然冒出来吓人啊?”
中年人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天澜和叶逸两人,道:“我当然知道你们是谁,正是知道,所以我才会现身。但是我想,我们不应该现在见面,时机还未成熟。”
叶逸撇了撇嘴,对天澜小声道:“你看吧,这家伙是不是说话颠三倒四的?让人听都听不明白……我猜他肯定是以前撞到头了。”
天澜自然不这么认为,上前道:“正是因为时机还未成熟才能未雨绸缪。前辈,你既然现身,必然是想要告知我们些什么,还请明言。”
中年人继续含糊其辞道:“我想告诉你们的未必是你们想知道的,而你们想知道的我未必能告诉你们。”
叶逸被他的话绕晕了,不满的低声道:“我有种想打人的冲动……天澜,你看咱们两个将他打到半死再慢慢逼问好不好?”
天澜无奈,根本不理睬叶逸。对方那是什么实力,比守墓婆婆还要厉害,他们两个哪里是对手?别说将他打到半死了,人家要是想走他们使尽浑身解数都拦不住啊!
他同时在心里也好奇,这世上哪里来的如此多的高手?不知道这个神秘的中年人和那高高在上的句芒相比孰强孰弱?
天澜只好和中年人继续兜圈子:“前辈想要告知我们的定然是您的目的,您有您的目的,我们有我们的目的,虽然未必相同,但是可以肯定,我们的目的必然和句芒的目的都不一样,您说对吗?”
中年人爽朗的笑道:“小子挺聪明,知道拿句芒来套我的话。我承认,我躲在这里确实是为了避开句芒的视线,但是也不代表我就站在浊神那一边。”
天澜顺势说道:“这么说前辈乃是罕见的和平主义者了?既不希望看到清神覆灭,也不希望看到浊神消失。可是天界若想和平,可是远比战争更为困难,需要千万倍的努力,前辈若有此心,难道不应该为天界做些什么吗?”
中年人皱起眉头,道:“我挑选出来的人,不应该是你。你可能是救星,但也可能是将天界推入万劫不复的灾星。”
叶逸听着不爽了,刚要批判,天澜眼睛一亮,道:“既然盛与衰只在我一念之间,那么您就更应该将所知告知于我。”
中年人双手怀抱,棕色披风随风飘扬,道:“明知输面局大,我为何还要将赌注压在你身上?”
天澜自信道:“难道前辈还有别的人选?”
言外之意就是:我是你唯一的希望,你赌也要赌,不赌也要赌,没有别的选择!
他的自信是有根据的,因为他是荒古转世,浊神少主,唯有他才能真正掌控浊神的力量。中年人既然躲着句芒,那么势必无法从清神身上下手,而天澜就变成他唯一的机会了,这也是他此番现身相见的真实原因。
中年人被他说得哑口无言,道:“不得不承认,你的眼光、分析能力、判断能力都是无人可及的。怪不得成为应运而生的……唉,其实我既是局内人,也是旁观者,本不该再插足天界之事。”
他说到一半忽然转口,天澜心中有些好奇,他究竟是应运而生的……什么?
中年人似乎被他说动,道:“好吧,你们跟我来,在路上我会解答你们全部疑问。”
说着他转身以普通人的速度不急不慢的走着,天澜叶逸随后跟上。叶逸问出了他们心中第一个疑惑:“喂,你现在可以说你是谁了吧?”
中年人感慨道:“我曾经名为后土。”
“后土?!”
天澜和叶逸皆是震惊,这个名字绝对算不上如雷贯耳,但是任何一个听到的人都会震惊不已。
土神后土,远古时期黄帝的属神!和木神句芒乃是同一时期,同一辈分的人啊!
不都说除了句芒以外别的五方天帝及其属神都已经仙逝了吗?后土怎么会还在世间?这其中到底有什么渊源?
后土黯然解释道:“你们一定很奇怪我为何活着吧?这说来话长了,要从五十万年前说起……”
天澜不禁打岔道:“五十万年前?难道黄帝等五方天帝与荒古不是一个时期的人?”
后土说道:“不是,对于现在的人来说,那都是非常古老的事,没什么区别。但是对我们来说,荒古天帝也是相当于远古神话一样的存在。不过,其实没有差别,我们都是生活在天道之下的蝼蚁,哪怕登峰造极至天帝之境,依然摆脱不了天道的掌控。”
天澜疑惑道:“前辈何出此言?”
后土悠然道:“荒古天帝因何而死至今仍是一个迷,但是五方天帝之死却是我亲眼所见。世间三界,天、人、鬼,究其根本,皆是清浊二气。清浊之气在每一界的分布并不相同,但是总的来说,清浊之气保持着相对平衡,从不会过偏,就像天秤的两端,唯有平衡才能带来三界的稳定。”
“可是这种稳定却不是绝对的。人鬼两界倒还好,他们对清浊之气的运用不分彼此,也不会对清浊平衡造成决定性的影响。而我们天界却不同。在天界有清神、有浊神,清神多了,清气就会集中,这就像是天秤的一端忽然加重,而另一方代表浊气的浊神却又忽然减少,使得天秤越发不平衡。”
“这种失衡在一百万年前发生过一次,在五十万年前又有重演的迹象。只不过五十万年前并不是因为清浊开战,而是因为新出现的五位五方天帝太过强大,他们都是清神,也就造就了清神一方的整体强大,而浊神一直深居简出,力量维持不变,相比之下,清浊的失衡就开始了。”
“为了解决即将到来的三界动荡,五方天帝只得选择投身解剑池,转世重生,化去自身过于强大的清气,维持整个三界的平衡。可以说,五方天帝是为了三界众生而牺牲的……”
后土说的时候声音很平静,但是天澜和叶逸都明白他的心底并不平静。五方天帝和属神之间定然是极为亲密的关系,五方天帝为了清浊平衡自愿献身的事迹连天澜和叶逸听来都觉得极为振奋和惋惜,更别说后土了。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历史……天澜他们以前从起始馆听来的历史不过是后人杜撰的,依照他们的想象增添修补的神话。
后土停顿了一会儿,终于叹息道:“五方天帝最后给予我们五位属神治理天界的使命,但是我们发现,浊神的力量太弱,就算仅有五位属神也会使清浊之气偏颇。所以,当时三位毕竟强的属神火神水神金神都选择散去修为或者转世重生,只留下修为较弱的我和木神句芒。”
第四百五十七章 禁忌之印
叶逸恍然大悟道:“哦!原来只剩下你们两个争来夺去啊。爱残颚疈结果句芒赢了,你输了,所以你就躲到这荒山野岭来了?”
后土苦笑道:“算是吧……其实我们分裂的原因并不是权力分配不均,而是我们对清浊平衡一事意见相左。句芒觉得,维持清浊平衡的唯一办法就是将浊气控制在自己手中。我们是清神,自然无法操纵浊气,但是我们可以用别的方法将浊气镇压储存起来,这样,即使浊神死绝了,天界也不会失衡。”
天澜听后惊讶不已,道:“这就是祭天之仪的实情?他是将浊气抢走了?”
后土点头道:“没错,句芒收集浊气的方式就是通过祭天之仪。具体方法很复杂,其原理是通过血杀与怨气的收集为根基,辅以颠覆清浊之大阵,阵心就设置在神帝殿中……”
“但是我当年并不赞成他此举。天道既然将清气与浊气分别赐给清神与浊神,清浊和睦相处才是真正的解决之道。像他这样强行攫取浊气的方式,最后必然会受到天道的惩罚,坠入魔道,而天地清浊之气也终究会失衡,祸及三界啊……”
天澜暗自慨叹道:“没想到祭天之仪竟然是这个目的……应该说句芒也是个奇才吧,居然能想到如此极端偏门的办法。但是他还是太天真了,若是天地清浊真那么容易糊弄,五方天帝也不用为此献身了……”
后土一边走着,一边说道:“是啊,天道有常,我们所做的一切天道不予置评,但是却会给予相对的惩罚。所以说我们其实都是生活在天道之下的蝼蚁。神,呵呵,自封罢了。”
叶逸说道:“这么说来,自从一百万年前荒古时期之后,浊神就一直处于劣势,清浊之气也是清气居多?那你一定很希望浊神强大起来吧?”
后土再度苦笑,道:“怎么说呢,为了清浊平衡确实应该如此。但是清神和浊神的仇怨太深,难以调解,浊神如果强大起来清神又要如何自处呢?”
他再怎么说也是清神的一员,自然以清神整体的安危为出发点。或者说,他和句芒的分歧根本也都是为了天界中的清神能长远留存,只不过他们对此的认知并不相同。从另一方面讲,他虽然非常坚信自己的信念,但是也不得不考虑到清浊平衡后是否会带来更大的清浊纷争。
这才是他犹犹豫豫不肯言明的真正原因。
叶逸撇了撇嘴,不屑的说道:“什么嘛,瞻前顾后、畏首畏尾的,一点也不大气。要是想得太多那就什么也做不成了。”
后土叹息道:“你不懂。清浊之变乃是天道的改变,非世间万物可阻可换,一步差池便会带来三界毁灭的后果,由不得我……我们不小心啊……”
叶逸则说道:“还说什么‘我们’?难道你现在还将句芒当做亲密袍泽吗?真搞不懂你,看看人家句芒多果决啊,你都被人家驱赶到这种荒山野岭了,就不能学着点吗?”
后土苦涩道:“道虽不同,但我们还是……一同出身的战友啊……只是我有时真的不明白,木神性子最是温顺,怎会有如此偏激的念头?”
天澜疑惑了一句:“木神性情温和?”
后土肯定道:“是,当年我们五位属神,火神暴躁、金神刚强、水神飘忽难测,唯有木神性格温和至极。他本就是掌管生命的神,对三界万物都怀有无可比拟的慈爱之心,对浊神也不例外。当年我们之所以没有着力打击浊神,他的功劳最大。但是如今却……”
叶逸哼了一声,道:“易变的人!真没原则!还叫什么木神啊,干脆叫死神算了!”
天澜其实对句芒本人并没有多大的兴趣,相比之下他比较关心如何令浊神强大起来,摆脱清神的阴影。现在当务之急就是消除祭天之仪带来的阴霾,不然他们浊神恐怕连下一次清浊神战都撑不过去了。
他向后土问道:“后土神尊,请问您是否有办法对抗祭天之仪?”
后土既然特意出面找他,必然是早已有定计,不一定是百分百的把握,但是现在哪怕有万分之一的几率天澜都愿意试上一试!
后土皱着眉头,愁云满面的,道:“这……我想了一个办法,但不知……唉,罢了,你既然拥有极浊之气,应该能有办法吧。”
他继续往前走着,此时已经距离解剑池相当远了,至少走了有数百里,可是他们还在山里晃悠。这里不是一座单一的山,而是一整片山脉,也不知道后土打算带他们到何处。
天澜肃然道:“还望后土神尊务必告知。”
后土再度解释起来:“祭天之仪乃是句芒控制清浊之气的手段,每次封印一部分浊气,使得天界渐渐充斥清气。想要阻止他收集封印浊气所需的血肉和怨气是非常困难的,因为天界的人太多,他就算是杀自己手底下的人也够数了。如果要阻止仪式,那么就需要去神帝殿……不过我想,浊神现在就算全部出动也没有那样的力量吧?”
天澜有些黯然,实话实说道:“前辈说的不错。浊神的力量……确实不能和清神相提并论。”
且不说句芒、后土、守墓婆婆这样的老妖怪,单说白裘、乔如山那样的强大上位神都只是上天界的冰山一角。那日突破重围若不是天澜在场,白裘乔如山随便出来一个都能将他们所有人轻易捏死。
后土说道:“句芒多年运筹,现在神帝殿的实力之强大连我都难以想象,我不能建议你们去送死。因此,你们就无法阻止句芒运转祭天之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