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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天澜早知他要说什么,回答丝毫不迟疑,倒是把叶逸愣了一愣。
“我答应你。除非必要,否则不会轻易伤及人命。”
“真的吗?”叶逸大喜过望,没想到天澜这么好说话,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下来,一时间又觉得不太真实。
天澜并没有过多解释,只是微笑着看着他的眼睛。
叶逸也回望着他的双眼。眼睛乃是心灵之窗,那一双漆黑深邃的眼眸是那样坚定,叶逸知道他肯定是认真的,不由有些紧张,道:“啊,不用那么认真,我也不是要求你什么。”
“我知道。这只是一个承诺。”天澜平静地说道。但是一个承诺在他心中的分量甚至比他的生命还要重,这是叶逸所不了解的。
“公子!”这时,小棠突然跑来了。她头发有些凌乱,手上还抱着之前天澜为她披上的外衣,看来是刚刚睡醒,发现天澜不见后就急急忙忙跑出来找,还顾不上整理仪表。
“你在这里啊!太好了!”她气喘吁吁地跑到湖边,似嗔似笑道,“怎么醒了也不叫我一声?我还很担心呢!幸好这里不远。”
天澜站起来,用手轻轻理顺她凌乱的发丝,柔声道:“看你睡得正熟,不忍心打搅你。你一定是太累了,眼睛都有黑眼圈了,这两天没有好好睡吧?”
“黑眼圈?有吗?”女孩子最重视外表,尤其是在喜欢的人面前。她低头赶紧揉了揉眼睛,心头小鹿乱撞。
“好了,别揉了。”天澜微笑着握住小棠的手腕,道,“我逗你的,我们的小棠最漂亮了。”
小棠立刻闹了个大红脸,低着头,声音细若蚊声,道:“就会逗我开心……”叶逸见他们两个气氛正好,也就不凑热闹了,走到不远处继续看他的月亮。但是好奇心作祟,还是忍不住竖起耳朵听着。
“对了,”小棠忽然想起自己出来追他的目的,轻轻把手中的外套披在他肩上,眼神柔情万种,道,“风寒露重,你的伤还没好,穿的这么单薄出来,当心生病。”
她语气轻柔,就如同一个体贴丈夫的妻子。她自己穿的也不多,只是一颗心都扑在他身上,哪里还会顾得上自己。
“小棠,”他抓住了她的手,随后又无力地松开,转身背对着她怅然道,“你……你的心意我明白,但你不需要这样,我不是一个值得你爱的人。”
小棠伸出的手僵在了半空中,笑容也瞬间僵化,愣愣地问道:“什、什么意思?我……不明白啊……”
天澜声音中透着无奈,道:“你应该明白,你是最了解我的人不是吗?我可能无法回报你的爱、你的青春,你……会找到一个更适合你的人。”
他跟小棠相处十年,大部分时光小棠都在他左右,对于她的心思他又怎么会不解呢!他知道她爱着他,这种爱早已经超越了主仆之情,是真正的男女之爱。但他却不能接受,因为他没有资格接受任何一个女孩的爱情。
对于爱情,他也有自己的想法。什么是爱?爱就是轰轰烈烈无所顾忌的相恋吗?
不是的,爱情也是一种责任。真的爱一个人就要让她一生幸福,至少要一生陪在她身边,不离不弃。可是,天澜没有那个条件。再过不久,也许是明天,也许是后天,最多不过半年,他便会离开人世。这样子的他,怎么可能接受小棠无私的爱?怎么可能给她幸福安稳?他不想耽误她的青春,她应该有一个能陪伴她一生,爱她一辈子的人,而那个人,不可能是他。
如果不能承担起爱情背后的责任,那便不要去爱,不要让珍视的人忍受失去爱人的痛苦。因为他是这样的人,越是重感情的人对于感情的付出越是严谨。不去爱,对他、或是小棠都是一件好事。
“不,公子,你为什么这样说?是不是、是不是小棠有哪里做错了?是不是我有哪里惹你不开心了?!”小棠绕到天澜面前,抓着他的双臂,声音不自觉大了起来。她不能接受天澜的话,虽然她隐约能明白天澜的想法,因为她的天澜永远是那么温柔,永远是最关心身边的人而不为他自己多想想。
“小棠,你冷静一点。”天澜看小棠快要失控,心中有些后悔和她说这些,但是这些不得不说,以后不知还有没有机会了。
“冷静?我很冷静!我很清楚,你就是我要找的人!为什么?为什么不行?难道你讨厌我了?”小棠一直以来总有些放不下的含蓄矜持,即便是她已经确定了自己爱他,却不想因此给他带来不必要的困扰。所以她极力维系着这份微妙的平衡。但现在天澜已经提出来了,小棠就不能再畏畏缩缩了,她怕永远失去他。
“我怎么会讨厌你……”天澜还是不忍心对她说狠话,幽幽一叹,道,“你知道,我一个将死之人,根本没有资格爱你,为什么非要逼我说出来?”他轻轻抚摸着她的俏脸,抹去她脸上的泪痕。
“不、不会!你不会死的!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一定!一定不会让你走!”小棠哭着抱住他,又哭又嚷,却是最真诚最动人的一面。在这样情不自禁的时刻,她还记得天澜身上有伤,小心地没有碰触到他的伤口。
“小棠,初恋总是难以割舍的,以后等你遇见命中注定的人之后,你就会知道自己喜欢谁多一点儿……”他不忍看她哭泣,柔声安慰,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小棠忽然笑了,笑得很美。她说:“遇见了,就爱上了……如果真有那么一个人,小棠也没有第二颗心给他了。”她说的很小声很小声,就连靠在她身边的天澜都没有听清后半句话。
第七十八章 疯狗咬人
她一个女孩子,毫不掩饰地说出这样的话自然心中羞涩不已,慌乱之下眼睛乱瞥,正好看到叶逸偷偷摸摸竖着耳朵听,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叶逸此时正在郁闷不已,装什么正人君子,跑到老远,还偏偏跑到上风处!除了小棠喊出来的那几句之外,别的都没听清楚。他猜测他们两个应该是吵架了,心痒难耐,想多听一点,却不料正好被小棠抓个正着。
“叶逸!你听什么听啊!找死吗?!”为了掩饰她心中的慌乱,她故意对叶逸吼道,上前捋起袖子准备找茬。好不容易找到了个出气筒,可以转移话题。
“哎?我可什么都没有听见!”叶逸一脸无辜,赶忙摆手,做好了随时逃跑的准备。
“你们两个……”天澜感受着气氛的转变,眼神中有几分无奈,几分欣慰,对于这样的感觉他还是很喜欢的。
但是,他忽然心中一紧,一丝淡淡的杀气从不远处的丛林中传来。同时,一道微不可觉的银光射向小棠!
“小棠——!”他下意识地飞身上前,将小棠扑倒在地。小棠来不及发出惊呼,就听一道轻微的破风声,同时一支箭矢擦着衣服划过。原来,天澜看到的银光是铁质箭头反射的月光。在他这个角度刚好可以看到箭矢射过来,而小棠是背对着,所以没有发现。
“什——”叶逸也看到了那抹银光,但他的反应没天澜那么快,而且离小棠也比较远。
“叶逸,趴下——!”天澜躲过第一支箭矢的同时喊道。因为他在飞身上前的一刻看到了从后方林子中射出的第二支箭矢。两支箭矢一前一后,速度极快。
叶逸自己也能感觉到隐约的危险,听到天澜的示警后毫不迟疑地在地上打了个滚。咻咻两声,两支精制箭矢射到他刚才站的位置。
“风御术!”天澜眼见更多的箭矢射来,只得用出四星的风御术。轻柔的气流将三人包裹其中,随后而来的十几支箭矢都像是射在棉花上,没有伤害到他们。
“是谁?暗箭伤人算什么好汉!”叶逸哐地一声抽出铁剑,目视着周围一片林子,厉声道。刚才的箭矢从各个方向射来,后面是湖泊,前面的路又被人包围了,他不敢妄动。
他喊了一声,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从箭矢的数量可以推断对方至少有二十个人,隐藏在林子中,夜晚又黑,实在不易辨认身形。他小心警惕着,手中的剑越握越紧。
“公子……你……”小棠将天澜扶起来,见他脸色苍白,汗珠密布,一手捂着腹部,鲜血染红了他大片衣服。他腹部上的伤本就没有完全愈合,刚才他的动作太大,直接牵动伤势,伤口再度流血不止。
“没事……咳咳咳……”他刚一开口,便觉气血紊乱,咳嗽不止。
“可恶……”小棠扶着他,支撑着他摇摇欲坠的身体,心里顿时恨上了放冷箭的人。在金狮佣兵团营地附近竟然也会遇到埋伏,她真的没想到,要是早知道肯定早早做好准备。
“该死!你们是谁!给我滚出来!”叶逸比小棠还要气愤,他们两个知道天澜伤势未愈,却没有防备有人偷袭,真是不该!当然,最可恶的还是那些落井下石的人!
吴工阴沉着脸带着二十个佣兵走出来,刚才的暗箭就是他们的杰作。本来可以打尽,但是没想到那个风术士感觉如此敏锐,导致第一支箭失利。等他风御术一出,普通箭矢基本可以免疫,而吴工他们中没有神射手,又没有带高级的“破灵箭”,靠远程攻击基本已经没用,只得走出来。
不过他倒是无所畏惧,对付这么三个年轻人,而且其中一个还受了重伤,他们二十多个战场好手还能有问题?
“是你?”叶逸瞳孔一缩,一眼就认出吴工。当初凌霄城药铺中的情景还历历在目,没想到这人竟然记恨到今天!
“当然是我!你们几个没有想到吧!今天就是你们的死期!要恨就恨你们当初在凌霄城的错误态度!”吴工冷笑道,手中的长剑反射着月光,应和着他眼神中的杀意。
叶逸扫了一眼这些人,发现都是生面孔,恐怕是当初留在营地里的人。他感觉有些棘手,这些佣兵一个个实力都不赖,作为伙伴自然是很可靠,可作为敌人就会很麻烦。天澜现在不适合战斗,小棠怕是连他们中的一个人都对付不了,叶逸一个人断然不可能打赢这么多人。
“营地就在旁边,你对付我们不怕南宫团长发现?”叶逸转动脑筋,试图让他们罢手。
“南宫团长?哈哈哈哈!真可笑,你不知道南宫明镜现在去逍遥谷搜集资料了吗?而且就算他在又能如何?”吴工冷笑道,带着人不断逼近,“你以为你算老几?南宫明镜会为了几个外人和自己人翻脸吗?你太没有头脑了吧!”
叶逸不知金狮佣兵团内部的弯弯道道,但看吴工信誓旦旦有恃无恐,心中暗道糟糕,慌乱说道:“你!你为什么对我们如此不依不饶?难道就为了那半两红花?你二弟的死是你自己造成的,不是我们的错!”
“住嘴!”吴工暴喝道,一提起他二弟他便神情激动,道,“你懂什么!要不是你们!要不是你们!我二弟怎么会死!你们必须为他偿命!”
“你疯了?”叶逸看着吴工神色癫狂,心中诧异不解,“明明是你延误治疗!与我们何干?你要是早点为他医治,他何苦落到如此下场!事到如今把罪过推到旁人身上,你还是人吗?!简直是无理取闹!”
“你给我闭嘴!我怎么会害他!!”他二弟的死给他造成的心理阴影之大,连他自己也没有想到。许是愧疚、许是悲伤,此时统统化为对三个不相干的人的仇恨。只有这样才能排解他心中的压抑,不至于让他精神崩溃。
叶逸后退了半步,似乎是被吴工疯癫的样子吓到。冤有头,债有主,谁给他二弟下的毒他就找谁去呗!怎么会像一条疯狗一样乱咬人?
他现在是不会明白的,当一个人真正的敌人早已死了,或是太过强大无法匹敌之时,这个人往往会将仇恨发泄在自己或他人身上。
有一些人、一些事,也只有等到失去时才清楚自己到底重不重视、有多重视。也只有到死的时候才能认清自己的本心。
第七十九章 矢口污蔑
天澜在这段时间将伤势压了下来,开口对吴工说道:“你真的不怕被营地里的人发现你在这里围堵我们吗?若是如此,你何必单挑今晚?”
吴工一愣,他确实是不想此刻和南宫明镜的人撕破脸皮,但没想到这个少年在这种时刻还能冷静地考虑到这点。他随即目光变得更加阴沉,道:“小子,你想叫人来?没用的,巡逻的人都被我们打发了,你就算高声呼喊顶多只会被当成山林野兽的叫声。”
“哦?是这样吗?”天澜微微一笑,笑容很柔和,但看在吴工眼里却觉得大为不妙。
没有丝毫预兆,一阵狂风刮过。野草低伏,湖水激荡,风力之大差点将他们二十多人全部掀翻!
“吴工,你看天上!”待狂风稍息,一个佣兵指着天空,讶然道。
一头三十丈长的青色巨龙盘旋在夜空中,浑身散发着耀眼的青光,龙首上扬,一双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