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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忧。
但师爷还是算漏了一点。他为了省事直接用了砒霜,却没算到立寻出身江湖,寻常毒药甚至是一些罕见的奇毒都难不倒他,何况这民间杀人必备的砒霜乎?
立寻捧着包子,叹口气。这不是诚心要他挨饿么?
“小兄弟,你看来并不饿啊。”隔壁瘦弱的杀人犯咽了口唾沫问道。
“是啊。”立寻再度叹气,不仅不饿,还撑得很呢。
“这包子……”没等杀人犯说完,那小偷就开口了:“你要是不吃就不要浪费粮食,正好我还没吃饱。”
立寻暼那小偷一眼,摇摇头,心说,我可不能害了你性命。
“怎么?”那小偷哼一声,“如果不给,就把它吃光。还是说——你诚心馋我们呢?”
立寻顿时气得咬牙切齿。眉头一皱计上心来。
“我就是看这包子不顺眼。”立寻强忍着饥饿把包子扔到地上,狠狠踩了十几脚。
全牢房的人,包括狱卒,都是目瞪口呆。心说,这小子疯了不成?
做完这些动作,立寻在所有人的注目中嘿嘿笑着走到墙角坐下。
有人想要杀他灭口。他该怎么逃离呢?
原本应该好好思考一下。但是,平静很快被###打破。是隔壁的杀人犯。
“啊!那只老鼠死了!真的死了!他吃了那地上的包子!”
牢房里有老鼠不奇怪。怪的是,老鼠吃了地上的包子屑,居然七窍流血死掉。
“他们要杀你灭口,你到底是什么人?”小偷问道。
立寻没办法再装傻了,“我是什么人?哼,那贪官连堂都没过,名字也没问就把我关进来,判了三个月的刑。我是什么人重要吗?”
“你开始说你也是偷东西进来的,可你一直没讲清楚。”小偷道。
“没时间了。”立寻摇头,“我估计,他们下毒不成还会用别的方法逼我死。”
“你到底有什么特别?”小偷好奇,“他们似乎不想节外生枝。”
“特别?”立寻想了想。特别就特别在他会轻功,他身藏“巨款”。所以,才会被断定来历不凡,害怕他日后报仇才会急于杀人灭口。
“你不想说算了。”小偷嘿嘿一笑,“反正我也不好奇。”
“你知道吗?你一点也不像个孩子。”立寻皱眉,“你到底多大?”
“孩子?”小偷一脸不悦,“我从八岁起就不把自己当孩子了。因为,有很多比我更小的孩子需要我照顾。”
立寻于是怔住。原来,是这样。
“我还有两天就可以出去了。”小偷忽然低下头,“他们一直在等我。不知道他们过得好不好。”
杀人犯忽然走到小偷身边,“不要担心。他们会长大的。”一副慈爱的样子。
立寻看的目瞪口呆。这两个人,不应该是对头么?
“你不恨我么?”小偷哼一声,丝毫不领情。
“我一直相信我们都有苦衷。就像,我根本没杀过人。而你,”杀人犯笑笑,“你就算真的做了小偷,也一定有苦衷。”
“你为什么相信我?”小偷奇怪。
“因为你的眼睛,很亮,很善良。”杀人犯说话的时候眼睛也是亮亮的。
“对了,你说你没有杀人。”立寻插嘴。
“呵呵,但是不会有人相信。”杀人犯叹口气,“人证物证俱在,我被判秋后斩首。”
“你没想过为自己伸冤###?”小偷也问。
“有用么?”杀人犯平静地说,“我没有钱,朝廷里也没有人。朋友背叛我,亲人陷害我,爱人离开我。死了倒好。”
“我不会让你死。我救你。我有钱,朝中也有人。”立寻大言不惭地说。
“哈哈,”杀人犯笑得愉快,“秋后斩首,我还有两个月,而你还要坐三个月呢。”
“我会逃跑。”立寻皱眉。
“我给你带口信如何?”小偷道,“我过两天就出去了。”
“我会靠自己。”立寻站起来坚定地说道,“倒是你,出去还偷么?”
“不偷——不偷怎么养活他们?”小偷想起自己口中的“他们”,第一次露出天真的笑,这个年龄应该拥有的笑。
“不当小偷就不行么?”立寻委屈地问。
“你小孩子懂什么?”这时,小偷恍然,自己居然和一个小孩子说这些。浪费时间。
“我会让你们知道,我不是小孩子。”立寻诡异地笑。
墨玉5
“好饿啊!”没过一会儿,沈立寻就趴到了地上。
“别吵了,我要睡了!”隔壁的小偷喝道。
“我会饿得睡不着的。”沈立寻可怜兮兮地说着,“身上的伤还没好,又吃不饱,我站都站不起来了。”
“好了,睡吧!”杀人犯叹口气。
“我想我娘了。”沈立寻撅起嘴,“我想家,想家里的饭菜,想家里的床……”
狱卒走了过来,“奉大人之命,现在提审你,快起来!”
沈立寻不动弹,嘴里不停哀嚎着:“我起不来啊!我饿得浑身没有力气啊!就算起来我也走不了啊!我腿摔断了啊!”
“难不成让我背你?不想挨揍就爬起来!”狱卒说着打开牢门,“自己出来!”
沈立寻艰难地爬起来,一瘸一拐地、慢吞吞地走出牢房。
“快点!”狱卒催促,同时推他一把。
“好痛!”沈立寻一个踉跄,似乎又弄疼了脚,一条腿蹦着往前跳了几步,然后才又慢蹭蹭地挪了出去。
“这么晚了,还要升堂么?”另一边,小偷和杀人犯窃窃私语。
“我看不是。”杀人犯叹气,“是不是下毒不成,要……”杀人犯把手放到脖子边,做个杀头的手势。
小偷瞪大眼睛,“太没天理了,这昏官,迟早有一天……”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却说沈立寻那边,被狱卒带到了前面,他就一直左顾右盼——寻找最佳时机——逃跑的时机。当然要逃了,这是最好的机会。为了能成功逃脱,他故意装作腿疼乏力的样子,目的是让对手轻敌。
时机到了——眼看到了院子中,他忽然施展轻功跃到房顶,“告诉那昏官,本少爷走了!而且,一定会让他掉脑袋!”说完,立寻飞身离开。
衙役哪里追得上他?沈立寻对自己的轻功相当有信心的。离开衙门,跳到大街上,很容易就混入了人群,想要找到他无异于大海捞针了。
他本来是打算去墨玉家的,可是,目前来说不实际。因为,墨玉会问他去了哪里,为什么如此狼狈——是的,他现在十分狼狈,身无分文。怎么能让朋友见到自己这幅模样呢?告诉他因为自己相帮他偷回墨玉不成反被捕?不行不行,他可不想这个样子,太丢脸了。
只是如今,丢脸也丢了,他总得想办法挽回颜面才是。
回去找爷爷奶奶?这样可以最快地解决问题,为自己出气,可是,爷爷奶奶知道了他的经历,以后肯定不会放他一个人闯荡江湖了。
所以,这条路也行不通。
他必须要靠自己的力量解决所有的问题!
他要证明,自己已经可以独立行走江湖,还可以帮助别人!
如今,那个贪官肯定会派出差役到处找寻自己,先要给自己找个安身之所才好。一个流落在外、形容落魄的孩子还是不难找的,尤其是在这样一个小小的镇子上。
所谓大隐隐于市,沈立寻当然有了主意。此刻,沈立寻正站在云和镇最出名的茶馆外。这个茶馆之所以出名不是因为茶好喝,而是因为有一个说书人,讲一些江湖的奇闻轶事,引了很多百姓来听,其中还有不少孩子。
当然,孩子们没有钱,不可能像大人一样坐在那里,要壶茶喝着,要碟花生吃着听故事,他们只能蹲在茶馆外面,听着里面说书人讲的各种故事,浮现出向往的神情,虽然每天被茶馆小二驱赶数次,可是仍然痴心不改、风雨无阻。
也许,是因为所有的孩子都向往英雄吧。尤其是贫穷的孩子,渴望有一天走出这个小小的镇子,走出属于自己的一片天空。
沈立寻看着茶馆外聚集的许多孩子笑了,这就是自己最好的藏身之地。
于是整理一下衣衫,往孩子群中一坐,也听起故事来。都是些很熟悉的故事,他从小跟着爷爷奶奶,常常会缠着爷爷奶奶讲故事听,也净是些大侠惩恶扬善的故事。
他一直在这里呆到傍晚,一直看着那个说故事的人说道精彩处一拍案,宣布明日继续,然后惹来茶馆内外议论纷纷,但还是曲终人散。
很多孩子被父母叫回家了,茶馆外渐渐安静了,茶馆里的客人也散了个七七八八。
说书的那位大伯喝口茶,笑眯眯地看着坐在茶馆外地上听了一下午免费故事的孩子。
感觉到说书大伯打量的目光,沈立寻毫不吝啬地报之以微笑,甚至招招手。说实话,他心情实在很爽,因为下午的时候,有差役路过这里找人——其实就是找他——但是无功而返,他坐在一群人中看着徒劳无货的差役,心知自己的第一步已经做对了。眼下,该进行第二步了。
“小孩,进来。”说书大伯冲他招招手。
沈立寻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然后从容地走进茶馆。“大伯,您好!”
“叫什么名字?哪家的孩子?”这个孩子眼生得很,一看就不是本地人。可是谈吐风度不俗。尤其是刚才听故事时,别的孩子一脸陶醉,唯有这个孩子,置身事外般了然的神情,嘴角时不时还有一丝轻笑,似乎对他的故事不甚满意。
沈立寻转转眼珠,“姓氏无非张王李赵,名字无非甲乙丙丁。大伯可知,英雄不问出处?”
“呵呵……”说书大伯爽朗地一笑,“小孩子知道什么是英雄么?”
“英雄,不一定要名满天下,也不一定要战无不胜,只要有助人之心,为善之志,并真的可以这样做的人,就是英雄。有些人为善不欲人知,做了好事又不留名,这也是英雄。”
“小小孩子,有这样的见识,着实难得。”
“可是,如果想做却没胆子做,就不算是真的英雄。”
“哦?”
“今天的故事很精彩,大侠斗坏官,最终将坏官绳之以法。”
“是吗?可是今天故事没有讲完,你怎么知道是将坏官绳之以法了?而不是把他杀了?”
“我就是知道啊。这些故事太老了,我都听过了,你该讲些新鲜的,大家没听过的。”
“比方说?”
“我饿了,也累了,想洗个澡换身衣服。”
“嘿嘿。好小子。”
墨玉6
洗过澡,换了干净衣裳,又吃饱喝足,沈立寻坐下来给说书的大伯讲故事。
“大伯贵姓?”
“免贵姓张。”
“张伯伯,您平日里讲故事,讲的都是这些行侠仗义的侠客的故事吗?”
“是啊,讲普通人谁会愿意听?”
沈立寻摇头,“不见得,其实大家身边的故事也是很好的,普通人中也有英雄。”
“说来听听。”
“话说,在东国有这么一个人,叫张三,这张三都三十几岁了,但是由于家里穷,一直没娶到媳妇。他父母双亡,家里只有一个人,靠着给人家干干零活,日子倒也过得下去。有一天,他照约定,去一家干活,到了人家家里,叫了几声没人答应,他走到后面,先是看到地上有一把带血的刀,他想都没想就捡了起来,刚捡起刀就看到不远处的地上躺着一个人,正是这家的主人。他赶忙上前查看,发现这个人已经死了。就在这时,有人来了,是这人的妻子,她接着大叫起来,‘杀人了,杀人了!’然后张三就被官差抓了起来,押到了官府。”
说书的张伯听着沈立寻的讲述,不由得频频点头,故事很普通,可是这个孩子声情并茂,仿佛他就在场看到了这个故事一般。“后来呢?”
“后来张三被带到公堂审讯,那个妇人一口认定是张三杀死了自己的丈夫,因为她说自己相公早晨来到院子里干活,家里没有外人进来过,她出门买了趟豆浆的功夫,回来就看到张三手里拿着带血的刀站在尸体前。仵作也说,血迹未干,尸体还有温度,这人显然是刚死不久。张三虽然说不是自己干的,可是他也没有看到任何外人出入过。”
“张三岂不百口莫辩?”
“是的,张伯你想想,其实整件案子对张三非常不利,人证物证俱在,他根本无法为自己申辩。何况,张三根本不善言辞。如果换成别人,或许会说,自己没有杀人动机,和死者无冤无仇,而且,死者被人杀死的时候没有发出声音,邻居都没有听见赶来,证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