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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巧笑嫣然,甚是自然地莲步轻移至莺歌身侧,却是未曾正眼瞧过莺歌以外的宫嫔妃子。若是能进宫选秀的无疑是心气儿高的女子,要么是身世华贵,家底殷实,要么便是才华横溢,名扬霖国,亦或是名门闺秀,名势双全,自是受不得这般漠视。
“今儿个邀姐妹们来不过是闲来无事,大家伙聚一聚热闹热闹。”宸妃怕是瞧见形势未有先前预设的那般好,便挑起了话头子“梦瑶妹妹,听旁人提及你与折颜姑娘的事儿,不若这样,今儿个当着众姐妹的面儿,好好说道说道,把话给撩开了,省得憋在心里儿,越积越深。”
“宸妃姐姐说的极是,后宫宫嫔妃子皆是皇上的女人,深宫之道素来讲究的是雨露均沾,福泽众人,偏生的有人不知足,整日里儿霸占着皇上。”说话的是个位份不高的嫔妃,长的倒是如花似玉,只是耐不住性子,宸妃只起了个由头,她便忍不住抱怨,如此看来,不是个能成事的人。
“是啊,梦瑶姐姐,赶紧与我们说说,好给我们提个醒,莫名其妙地被旁人害了。”
“诶呀,楚姐姐性子温婉,定是说不出旁人的是非。”独孤渊的宫嫔妃子确实太多了些,瞧着眼熟,确实没多大印象,更不论记得谁是谁了。
“宁嫔,素日里你与楚姐姐最好,不若就由你来与我们说说?”
“宸妃姐姐,我的性子您是知道的,素来不会拐弯抹角,若是皇上追究起来,有什么冲撞折颜姑娘的地方,还请您帮衬着点。”
“这是自然的。”宸妃纤纤素手,轻撇了撇茶盏中漂浮的茶叶,端庄温婉地轻啜了一口“不过是姐妹之间的谈心,必不会传到皇上耳中,我想折颜姑娘极是通情达理,亦不会做出告状这般没分寸的事儿。”
话落,在场的宫嫔妃子皆是对我注目而视,端的是笑意盈盈,心里指不定怎么憋着劲儿想找我的不痛快呢。
我轻轻挑了挑眉,似是没什么意见,眉眼确是愈发的盛人了,转而轻轻唤了声身后的安素:“安素?”
“姑娘。”安素了然地缓缓上前,俯着身子,极为恭谨“可是觉着身子不爽了?”
“没有,只是突然想吃新晋的荔枝了。”我云淡风轻地与安素说着,仿若那荔枝只是一般的时令果子,须知道,霖国非是适合荔枝生长的国度,新晋的荔枝多半是与独孤渊的,而我却当作寻常的零嘴。
闻言,有些许品阶低下的宫嫔已是有所退却,脸上的神情不若之前,想要将我生吞活剥了一般,已是敛了情绪,没了之前兴师问罪的嚣张气焰。
我冷眼瞧着,确是觉着好笑,不过是稍稍提点她们,我乃是独孤渊所宠之人,岂是能任人欺侮的主儿?是了,我此番并非是为了炫耀独孤渊对我的宠溺,不过是想警告某些人,别做的太过火了。
安素自是猜出了我的意思,急忙应道:“是,老奴这就遣人回凤鸾殿准备。”
“嗯。”我漫不经心地扫视了一眼,很好,已是有大半妃嫔有所退却,如此,不费吹灰之力便解决了些许麻烦,非是怕这些莺莺燕燕与我计较,只是,不想多费口舌,将精力浪费在后宫争宠上,独孤渊的宠爱非是我所稀罕的。
“折颜姑娘。”宁嫔微微颔首,算是与我行了礼“当日可是在这碧波亭,梦瑶妹妹宫里的宫婢翠儿冲撞了你?”
“是。”我波澜不惊地看着宁嫔,梨涡浅笑,似要把她看透。
纵是昆仑神界修为极高的道人也不敢与我随随便便对视,“他”说过,我的眸子太过清澈,稍稍有些不正心术便受不住我的直视。
何况是宁嫔这般的小角色,显然,她微微调整气息,声音有些颤颤的:“后来,安嬷嬷便出言呵斥,翠儿被责罚掌了嘴是不是?”
“是。”我仍旧是漫不经心地应着,丝毫没有多说一句,倒是令人匪夷所思了。
“你见不得翠儿被掌嘴,安嬷嬷便遣了人将翠儿拉至碧波亭外受刑,在这期间,你是不是煮了‘梅香玉陨’与梦瑶妹妹?”我一板一眼的回答倒是令宁嫔有些讶异,不禁有些得意,声音略渐高昂。
“是。”
“宸妃姐姐。”宁嫔缓缓起身,对着宸妃微微福了福身子,水润的眸子里满是得意之色“正如折颜姑娘所说,可是,梦瑶妹妹回去不过多久便腹痛不已,幸好,皇上垂怜,早早儿地命太医前来诊治,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啊!”
“折颜姑娘,宁嫔可有说错?”宸妃微微蹙眉,神色有异,声音不由自主地凝重了些。
“她说的一点儿也没错。”我略略勾了勾嘴角,状若与我无关一般。
“宸妃姐姐,您看呀,她自个儿都承认了。”琪嫔亲昵地拉着宸妃的素手,一脸惧色,欲言又止的样子确实令人怜惜“怎么可以……”
安素欲上前为我说话,我轻轻摇了摇头,示意她稍安勿躁,她会意地微微颔首。
“琪姐姐这话未免太过武断了。”莺歌掩唇娇笑不已,明媚的眸子微微眯着,仿若新月,格外可人“前阵子皇上留我在承乾宫用了午膳,回了清音阁后我便呕吐不已,太医说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脾胃不甚虚弱,若是按琪姐姐说的,那岂不是皇上故意害我不成?”
“锦妹妹说的可不在理儿。”宁嫔眸底闪过一丝阴暗,莹白的素手紧紧握拳“不干净的东西任谁都会遇上,只是这夹竹桃的毒性极为霸道,非是有人故意为之,梦瑶妹妹又怎会沾上这害人的东西。”
“这深宫之中,有多少事是故意为之的,又有多少事是偶然而遇的,谁又能说个清楚呢,不过是求个心安理得罢了,至于那些藏着坏心思的人终会是害人害己,毕竟,人在做,天在看,不是吗?”今日的事儿我多半是猜到了,只是,莺歌与眼前这位默默不语,一鸣惊人的女子确是使我微微讶异,一袭月白抹胸百褶绣着孔雀正一品宫装,端庄贤淑,眉目清明。
“你是?”我侧目而望,眉目轻拢,有些疑惑。
“季雅婷。”原是雅妃,不过确实奇怪,她并未报上自己的封号,只是极为淡然地说了自己的名字。
“季雅婷。”我浅笑盈盈,轻轻重复了一遍,不禁莞尔“折颜。”
“嗯。”季雅婷温文尔雅,端的是贤良淑德。
“雅妃姐姐,您这话我可不同意。”宁嫔还欲说些什么,我已是不耐烦了。
“你可说够了?”我淡淡而语,确是透着震慑人心的气势,宁嫔被我打断,微微一愣,竟说不出话来。
“若是说够了,不若听我说说吧。”我虽是与宁嫔说着话,确是看着宸妃,周身的冷然之气沁入肺腑“我可是事先知晓会与楚贵人偶遇?莫不是我是神,能猜到翠儿会对我出言不逊?还是说我一早就见不得楚贵人,随时带着夹竹桃的花粉欲加害于她?非是我妄言,若是我看不惯某些人,与独孤渊只说便可,何必多费这些心思?”
“你……”宁嫔被我问得哑口无言。
之前的那些话都不算什么,只是最后一句确是惊着她们了,是了,独孤渊这般宠溺我,若是我愿意,霖国帝后之位非我莫属,还需要这样麻烦吗?
“姑娘,皇上遣人来凤鸾殿唤您过去,说是有急事。”凤鸾殿的小李子神色匆匆,已是急得大汗淋漓。
“嗯。”我微微蹙眉,淡淡地应了一声,便向承乾宫走去,倏尔转身,笑得愈发的魅惑人心,却是透着清冽之意“楚贵人,夹竹桃之事我确是不知,只是,有一件事儿你猜对了,我对你用了毒。”
话落,嫔妃们皆是一脸斐然,面面相觑,而楚贵人满是惊恐。
我冷冷地瞥了她一眼,甚是冷漠:“不过不是之前,而是刚刚,望你好自为之。”说罢,拂袖离开。
承乾宫,独孤渊伏案疾书,见我来了,紧紧蹙眉,沉言:“折颜,云泽要大婚了……”
那一刻,仿若天昏地暗……
☆、第四十四章 凤穿牡丹 西泽之行
我目光流转,凤眸微暗,周身的气息愈发的淡然,转身向承乾宫外走去。
“折颜,云泽月末便与西泽国郡主景鸢大婚。 ”独孤渊狠狠握住我的皓腕,极为担忧“折颜,他要大婚了。”
“我知道。”我云淡风轻地拂开独孤渊的手,缓缓垂下眸子,云泽……大婚了……
独孤渊眸子阴暗不明,俊眉深深隆起,紧握着双拳,看着我渐渐远去,孤傲清冷的背影消失,倏而,又松开双拳,嘴角略略勾起。
是夜,独孤渊未曾来我这凤鸾殿,我知道,他是想让我一个人静一静,亦是在逼我承认云泽大婚的事实,好好想清楚,能予我幸福的只有他独孤渊。
我不是没有想过,云泽这般不过是为了让我吃味,让我嫉妒,而事实确是如此,我心痛了,痛得无以言说。
可是,方子轩绝然地断了我的念头,他说,是我放弃了我与他的孩子,他说,没有哪个男子能忍受心爱女子的背叛,他说,龙池山那一夜,云泽在营地外站了整整一夜。
翌日,还未等我缓过神来,独孤渊便遣人将西泽国郡主景鸢宴请各国国君的国书送至凤鸾殿,火红的喜帖,灼热得握不住手。
这几日,独孤渊都未曾与我说些什么,只是聊了一些奇志杂谈罢了,深夜,独孤渊缓缓起身,抚了抚有些褶皱的衣摆,甚是淡然:“明日我们便启程,西泽国使者已是来了霖国。”
我煮着茶,素手微微一颤,滴落的沸水溅于莹白柔嫩手背,泛起一片绯红,原以为,即便他有了妻,只要他心底有我,又有何可计较的,可是,如今看来,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折颜,我知道,你与云泽非是朝夕,或许,你该是恨我的,若不是我威胁你来霖国,若不是为了救我,云泽该是不会与你赌气。”独孤渊背对着我,声音甚是低沉,神色不明“如此也好,若是能好好谈谈,解了你们之间的误会,该是会破镜重圆的。”
“再说吧。”我敛了敛神色,继续手中的工序,云泽的性子,我是最清楚不过得了,既是做了决定,便不会轻易改变,何况是与西泽国郡主的秦晋之好。
“明日,我来接你。”独孤渊未曾转身,缓缓出言,便向承乾宫走去。
西泽国乃是三国鼎立时期中最为富裕的附属国家,其兵力人口虽不能姜国与霖国相比,但能于三国中夹缝求生,终是有些本事的。
天微微亮,安素便候在门外轻轻唤我:“姑娘,该是起身了。”
“嗯。”非是早早地醒了,不过是一夜未眠罢了,我缓缓坐起身子,将脑袋深深埋进双膝之间,轻咬着下唇,有些不知所措,该是如何,霖国离西泽国不过三日的路程,就算是见了面,又该说些什么,告知他真相吗?不,我赌不起。
“姑娘,奴才进来伺候您更衣。”半晌,安素见屋内未曾有什么动静,便轻轻叩门“时辰已是不早了,西泽国的使臣半个时辰之前便进了宫,正与皇上喝着茶呢。”
“嗯。”我缓缓睁开眼,向凤鸾殿内阁的暖池走去。
暖池,顾名思义,温泉之水源源不断地从霖国龙脉禁地流出,独孤渊知我体寒,受不得伤冻,特地命名工巧匠在凤鸾殿修了暖池,却是做得极为隐秘,未曾让满朝文武知晓。
“姑娘,这是皇上遣人送来的凤穿牡丹绣花式样的凤袍,您看……”安素自是知道我不愿为独孤渊的帝后,故而小心翼翼地询问。
“先放着吧。”我淡淡地闭目养神,并未睁开眸子,或许,独孤渊是在帮我寻个由头让云泽吃味儿,亦或许他不过是在试探我罢了“安素,我昨儿个夜里怕是没睡踏实,有些头疼,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吧。”
“是。”安素轻轻应着,恭谨地福了福身子,退至内阁外边儿“姑娘若是好了,便唤奴才,奴才就在外边儿。”
“嗯。”待安素退至内阁外边儿,我便突然睁开了眼,清澈黑亮的眸子熠熠生辉,胸前绯红色的梅花瓣印记渐渐灼热,似要破体而出,在昆仑神界,自我有了意识,便知道胸前的这个印记,“他”说是前世的爱人所纹的记号,我自是知道“他”说的不过是玩笑话,天尊告诉我,这里便是封印了我精气的所在。
我缓缓撩开水面,猩红的印记在水波中荡漾,格外的魅惑人心,轻轻抚上,似是炙热得灼人。
“姑娘?”已是许久的时间了,安素轻声提醒“皇上遣连过来催了,该是时候启程了。”
“嗯。”话落,我濯濯素手缓缓撩开白玉美人帘,已是盛装在身,“凤穿牡丹”不愧是霖国帝后世代相传的凤袍,传说是第一织女尺素所制,世间绝无仅有。
安素显然有些讶异,眼底确是抑不住的惊艳,蓝色缎地上,绣有八只彩凤,彩凤中间,穿插数朵牡丹,牡丹的颜色处理得净穆而素雅,色彩变化惟妙,仿若山水画般泼墨写意。
“安嬷嬷?”李安在凤鸾殿外轻轻唤着,却是透着小心恭谨“姑娘可是好了?”
“走吧。”我轻轻执着安素的手,坐上独孤渊遣来的龙辇,遥遥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