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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士说是逆天而行,但行事上,却要处处小心顺天而为。他们很少参与凡人之间的事情,就是因为一旦出手就必然要结成因果,一点点的改变都有可能对他们日后的修行产生天翻地覆的影响……没有人愿意这样做。
这也是为什么明明这个世界的人都知道修真者的存在,但却还要分成“凡人”和“修真者”两个定界的原因。
“对了,当年之事,我还没有正式谢过你,反倒得了你的礼物。”说起这事,张白菓对甄云嵘的态度不由便软盒了下来。刘氏是原身的母亲,但也是她认下的娘亲,他当初救了她是事实,哪怕她本身也活不长了,但能去那病痛之苦,却也是莫大的恩情。
甄云嵘听她说起这个,反而比她更不自在些:“伯母的事……不过是举手之劳,你不必一直记挂在心里。”
“虽然你这么说,但是不管怎样……还是谢谢你,六师兄。”张白菓看着他,真心实意的说道:“其实我心里明白,我能有今日,全是托师兄的福,若不是你,也没有今日的我。”
甄云嵘沉默了一瞬,道:“你都知道了啊!”
“嗯,回山没多久,清源师父就都对我说了,并非是他看中了我,是你让他带我回山的。”
“这也没什么,我看着你就像自己的妹妹一般……”
真的,只是妹妹吗?
张白菓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没有反驳他的话,而是道:“先前六师兄说的也有道理,这江湖险恶,我修为又低,若是叫人算计了反倒得不偿失……我这次回家,还请师兄与我一道,就算是我请去的客人。”
虽然他原本就是这么打算的,不过这话还是她先说出来。
他一笑,点点头道:“自然。”
“那既然如此,为了不暴露咱们的身份,师兄也取个别名可好?”话都说出来了,不如相处的自然一些,张白菓看了他一眼,笑道。
“别名?”他瞬间露出一丝迷茫之色,片刻之后眸光闪了闪,边轻笑道:“既然如此,我就叫苏明珏可好?”
“……师兄的意思是?”张白菓没有错过他眸中一闪而逝的怀念。
明珏这个名字……对他有什么特殊意义吗?
“我们以兄妹相称,想必行事更方便一些。”他笑道。(未完待续)
ps:抱歉,复制的时候贴错了,文末已修改~~~
093 杀蛟任务
苏子玉,苏明珏。
倒像是早就知道她会这般化名,于是早早便准备好了一样。
“师兄考虑的很是周到,这般也好。”
说起来,前世今生,她也没能有过一个真正的兄长呢!虽说张元山也有几个儿子,可是除了九公子,其余一个都没见过。原身应该是见过十一公子的,不过那时应该还年幼,是以并不是记得很清楚,隐隐约约大概知道有这么个人。
说是兄长,与她的关系甚至还不如无为峰上的几位师兄。当初九公子是更偏爱张白草的,与她的交集拢共也不过几面,说的话更是拿手指头数都嫌多。
兄长?除了拥有一半相同的血脉,与陌生人又有什么不同?
“这方向不是去郧阳的吧?”甄云嵘很快就发现她并不是径直往江南张家去的,反倒是稍微绕了些路,便直接问了出来。
这没什么好隐瞒的,便听她笑道:“我离山之前接了个任务,要去襄南县一趟。”
襄南……甄云嵘皱起了眉头:“莫非是那除蛟任务?”
“是啊!”张白菓有些惊讶的看了他一眼,他不是从不去师门的任务大殿么?她分明记得听人说过,好像他们这些亲传弟子都是不做师门任务的,只有自家师尊开口的事情才会做——哪像她盯着亲传的名头,却是从来没见过自己的师父,虽有清源师父照拂,也不过是比普通内门弟子稍好一些罢了。“原来师兄竟也知道。”
“就是听人说起过,”甄云嵘一惊,悄悄看了她一眼,发现她似乎并没有露出狐疑之色。不禁松了口气,转而笑道:“你也真是大胆,分明知道这任务多少年都没人去做,你怎么就接了呢?”
“不是因为太远了才没人做的吗?”张白菓狐疑的问道。
甄云嵘一听,就知道她肯定是被任务大殿的人给忽悠了,不由生出几分不悦来。
张白菓的身份,注定了她会受到普通内门弟子的嫉妒。却又不受亲传弟子的重视。她就像是生存在夹缝中的人,高不成低不就。上面无视,下面还要给她使绊子。
如果接下的任务不能完成。并不是说句话告知一些就可以敷衍了事的,那是要受罚的。
这原本是为了防止弟子们不自量力乱接任务而定下的规矩,有人却故意坑了张白菓一把!
甄云嵘摇摇头,看着她没了笑意的脸。说道:“这个任务不好做,那蛟可说是水中王者。总不可能站在陆上等它自己上来自投罗网,总要下去捕捞……那我且问你,你水性可好?”
张白菓下意识摇头,上辈子她努力了大半年也只勉强学会了狗刨。这辈子更是连想都没想过能学游泳……这个世界们的修士看起来高大上,但对女修也是重重束缚,游泳这种事。想都不用想,当然是不可能的。
她下了水也许一时不会淹死。但若要她在水中与一头蛟相斗,那是决计办不到的!
毕竟她如今是音修,难不成她还能在水里弹琴?那也太高看她了!
“既然如此,你要怎么做?你可知道怎么将它诱引出水面,可知道它惧怕什么……那蛟修炼了数百年,你知道它相当于什么修为?你可知道自己打不打得过它你就胡乱接了这师门任务?”甄云嵘恨铁不成钢的瞪着她,面上俱是担忧。
张白菓听了他一连串的可知道,绕的头都晕了。
“我看那任务上标着炼气中期以上都可以接,想必那蛟也不会厉害到哪里去吧?”她努力想了想,还是为自己辩驳了一句……她并不是没脑子,只是当时没想太多而已。
如今被他点醒,她也觉得奇怪,自己怎么就从来没有想过,为什么这么简单的任务,明晃晃的挂在那里,却没有一个人感兴趣呢?
任务大殿的执事给出的理由虽然也有道理,但其实也存在着破绽。
是她鲁莽了,没有想仔细,只是当着甄云嵘的面,她却有些倔强的不肯认错。
意识到这一点时,张白菓吓了一跳。
是因为被他宠坏了吧?所以头一次面对他这样疾言厉色的指责,心里竟有些不能接受。
什么时候开始的……她竟然已经习惯了这个人对他好,到了这般地步了?
甄云嵘这会没有在看她,是以也没能发现她脸上错愕的表情。听着她没什么底气的辩驳,只是轻轻一笑,习惯性的道:“就算是我错,只是你下回还得小心些。”
哪里还有下回!等回去她就找个机会把那执事套了麻袋毒打一顿!
张白菓回过神来,又担心起来:“照你这么说,那蛟很厉害了?那怎么办?放弃吗?”
说实话,没试过就放弃的话,她真的有点不甘心,不过想来甄云嵘也不会骗她,那蛟只怕真的不好杀,倒是叫她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若是你一个人,当然只能放弃,去了也是白去,还不如早些去别的地方游历……”甄云嵘看了她一眼,笑道:“这不是还有我呢吗?”
对哦,有甄云嵘在啊!他已经练气大圆满,早就能够御剑飞行,捉一跳水蛇变的蛟还不是轻而易举小事一桩?
那么,他方才拉拉杂杂说了一大堆,该不会是想给自己表功吧?
张白菓偷偷看了一眼甄云嵘的脸,却恰好对上他的眼睛。他表情很是认真又温柔,眸光轻轻的落在她自己身上……不,与其说是看她,不如说,他似乎是在“怀念”她。
这种用词实在是玄乎,但张白菓却觉得,再贴切不过了。他看得根本不是眼前站在他面前的这个张白菓,还是另一个人,一个对他来说恐怕有着特殊意义的“张白菓”。
她被他看得浑身不舒服,马上移开了自己的目光。
是了,她怎么会那么想呢?这个男人根本不需要讨好她,他从来也不是那么做,都是对她好,但那意义却不同……他应该是真的关心自己才会一时逼急了对她发了脾气。
毕竟,如果他没有追出来的话,她必然只能自己一个人去捉蛟了。
到了安贞,离襄南也不算很远了。
两人的脚程都不慢,在加上如果路上空旷的话,甄云嵘偶尔会带她飞一段,倒是比她之前乘坐马车赶路都要快上不少。
甄云嵘不时不想直接带她飞过去,可他还未筑基,以灵气支撑御剑,还要带个人……还真是经不起消耗!要知道,筑基之后由灵气凝缩而成的灵元,就如同是精华一般,远比灵气持久。
打个比方来说,筑基其实就是一个量变累积然后质变的过程。只是这个过程,并不是它自己本身就能够完成的,还需要身体的主人配合着帮忙。在这个过程中,主人需要保持头脑清醒,不能陷入心魔,也不能为外物所影响,否则很容易失败。而一旦失败,部分凝聚好的灵元便无法支撑,就会爆开,对身体造成伤害。
都说筑基失败一次整个人都要倒退一个小境界的修为,虽说有些夸张,但也是事实。
严重一点的像她遇到的那个冉柒所言,他的原身就是因为筑基失败,被原本修为不如自己的修士偷袭而死!
不过三天,他们便抵达了襄南。
接下任务后,张白菓有得到过那蛟具体出没的地方。原本只是看着地图还不觉得如何,但真正到了眼前,看着那条宽广又绵长的河流,张白菓不禁有些傻眼了。
她怎么忘了,水域是相同的,这地图都不知道是那一年的情报了,那条蛟还会乖乖的呆在原地等着人来收拾它吗?
她总不能一路沿着河岸走,一边寻找蛟的存在吧?“它会不会已经不再这里了?”
“不会,”甄云嵘倒是回答的很是笃定,侧过脸一看张白菓在看自己,便笑道:“你平日专心修炼,不怎么看那些杂书,所以不知道也是正常……若它只是条水蛇,那么如今它肯定早就不知顺流而下去了什么地方。但蛟不同,开启了灵智之后,它就跟人类的儿童差不多,会给自己找个‘家’,在找到之后,除非是家受到重创,否则它是决定不会离开的。”
张白菓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蛇还懂得恋家?它不是冷血动物么?
“这就跟咱们修士挑选洞府一样,一旦选定,就不会轻易更改是一个道理。”甄云嵘笑了笑,换了种说法。
这样说,就清楚多了。
“那就是说,它应该还在这里了。”
“嗯。”甄云嵘点点头,道:“这个任务会发布下来,就说明已经有人找到过它的巢穴,只是拿它没办法,这才搁置了。你看这里的这个红点,应该就是了,咱们只要把红点对应的地方找出来就是了。”
话是这么说,但那却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为什么呢?
因为襄南县地理位置有点不太好,时常经历地龙翻身,地壳震动这种事,尤其是靠着河岸的地方,地形地势常常会有改变。
“我们分开找吧!”张白菓道:“若是找到了,传个讯知会一声即可。我便是打不过它,总还是逃的掉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