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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忽然惊喜的道:“哈,前面有个村庄。”大喜之下,加大步子和速度前进。
天色已暮,村庄中家家燃起昏黄灯火,飘来阵阵饭香,五月微吞口水,想起现在也差不多是晚餐时间到了。
两人极目搜索,打算找一家进去“打扰打扰”,五月眼尖,见到不远处一家大门一开,一位上了年纪的大娘从里面走了出来,忙跨步迎上前去。
“这位大娘,我和我朋友想借宿!”五月强忍着对里面饭菜的仰慕之情,柔声道。
“什么?你没有听清楚?我再说一次好了,我和我的朋友,想,借宿啊!”
“嗯?这闺女蛮乖的?这个我知道啊?不是,不是,她是我朋友,我是说我们想借宿啊。”对方听不太清他的话,弄得五月哭笑不得,连比带划,背上的白清倩也是羞红了脸,别转一边,好在天色已黯看不大出来。
“什么?要钱?要多少?”五月不由腾出一只手摸向怀内,暗叫不妙,自己的钱包好像……
“哦,原来是不要钱啊,唉呀,我一看就知道大娘你慈眉善眉的,是顶顶好心的那种人。”五月眉开眼笑。
背着白清倩进屋,很简单很普通的屋子,与其他处于圣罗曼和迦那交界处的农房一模一样,没有丝毫出奇之处,屋内还有三人,一个老头,想来是她丈夫,还有一个稚气未脱的少年和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女。
桌上只是一些家常菜,菲菜鸡蛋花,炒小白菜,但都是热气腾腾的,这对数天未进热食的两人来说才是最吸引人的,特别是那碗溢香四散的蕃茄鸡蛋汤,五月嘴部明显的动了动,这几天尽吃干粮,又冷又硬的饼子,吃得简直想扔掉,现在一看有热菜热汤不由食指大动。
将白清倩小心放在一张凳上,怜惜的看着她,却不敢把任何悲伤的心情表示出来,一想到原本活力四射的她现在健康尽毁,就想把夜摩那厮碎尸万段,加盐加料红烧爆炒,拳头不由一阵捏紧,骨节声起。
屋内三人听完大娘的说话,明白来意后,热情的招呼五月和白清倩。
“这个闺女脸色不太好,是病了吗?来,喝碗热汤暖暖身子吧。”大娘关心的问道,欠身以勺子为白清倩盛汤,弄得白清倩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少年童言无忌的道:“大哥,你这媳妇挺漂亮的啊。”
“姐姐,我帮你添饭。”少女林秀眉清目秀,头发乌黑盘起,双眼澄蓝,明亮有神,有如宝石镶嵌,清新得不含一丝杂质,就像一潭秋水给人以温柔安静之感。
五月刚想解释,一碗饭递了过来,忙接过来。
“不是啊,真的不是。”五月大力啃饭中,声音模糊得自己都听不清楚。
这几日全是山间赶路,好不容易有机会热菜热汤管饱,五月自是毫不客气的吃个大肚,连身体虚弱的白清倩也多喝了两碗蕃茄鸡蛋汤。
“五月大哥,这间本来是柴房,现在收拾了一下让你住下,不好意思啊。”大娘的儿子林克搔头道。
“哪里,哪里,又有吃又有住,已经非常感谢了。”五月肚里还有一句没说出来,最重要的是又不收钱,这才让人最感动啊,世上还是好人多,呜呜呜。
“不过,不过我住哪儿呢?”
林克眼珠转动,“你们不是夫妻们吗?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呯!门重重关上,几乎碰上五月鼻子。
五月怔住,这林克人小鬼大,真像林秀所说才十三岁,只是比同龄人发育稍快一点吗?
白清倩幽幽的声音传来,细如蚊呐,“你如果不好意思,让我出去吧。”
两人一路上虽然也曾在树林山间过夜,但到底不像现在同处一室,五月一阵矛盾,看到她强挣着想起身忙过去阻止,“你都不怕被人叫成媳妇,我又有什么好怕的,快躺下休息吧。”
当银白月光从窗中撒下时,五月从熟睡中醒来,下意识的扭头看看躺着五尺外的白清倩,她已经进入熟睡,嘴角含笑,似乎又恢复到以前那样,如果,如果不是她的伤,唉!
起身走过去将棉被替她拉上,忽然手腕一紧,竟是被白清倩抓住拉被的手,她双眼仍紧紧的闭着,长长的睫毛下,小巧玲珑的鼻翼微微翕动,“五月,不要,不要离开我。”
原来是她的梦话,但不敢惊醒她,只好仍由她把自己的手紧紧握着,仿佛这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救命稻草;扭头望向窗外,弯月如钩悬挂夜空,繁星点点,好一副良辰美景,但看不到雅典娜所在的方向;回头再看,白清倩已经安静下来,手慢慢松开,五月静静的等至她的手完全松开,才抽完手,再掀开棉被将她的双手放好。
盖好棉被,五月再无睡意,不敢发出一丝响声的走到窗前,心中却涌起一片迷惑。
雅典娜,白清倩。
白清倩,雅典娜。
两个名字在心中翻江倒海,自己这倒底是怎么了?
轻轻的推开门,五月蹑手蹑脚的跨过门槛,转身关门时,白清倩已经被惊醒,“你出去了?”
“是啊,出去看了看,你精神好点了吗,不如我陪你出去走走吧。”
朝阳初上,淡淡的暖意开始驱散夜间留下的寒气,白清倩在五月扶持下慢慢行走。
“其实我能自己走的,你不信我走给你看。”
轻轻的放开双手,连日来输入真气替她疗伤,如水滴穿石般慢慢化解黑缚丝,五月虽未真元大亏,但也耗损不少真气,只是那毒性仍毫无进展,只能暂时逼住,不过总算白清倩的精神亦好了很多,其实独立行走应该已经没有问题,但是却不宜妄动真气,而且不能持久,一旦疲累过度都可能会让黑缚丝冲破禁制。
五月低语,白清倩才知道借宿的一家姓林,祖上曾是襄阳轩辕帝国人,后因战乱频起,移居至此,与当地人同化,过些安静平稳的生活。不想这种生活也被打乱,十年前迦那征东方轩辕,小孩林克和少女林秀之父先是被强征入伍,一去不回,后来其母又操劳过度撒手而去,两老人年纪渐大,还好两小特别是林秀年纪渐长极为懂事替林大爷和林大娘分担不少家事。
“五月,要是世上没有战争,那该多好。”
五月看着白清倩却说不出话来,有人的地方就会有冲突,有了冲突自然就会有人诉诸暴力吧,白清倩的话只能代表一种美好的愿望,却永远不可能发生。
漫步在这小村庄中,两人很难得的欣赏着这份宁静,特别是在不久前才经历大变,才感觉这份宁谥是多么难能可贵。
人声渐杂,各家各户亦起床干活,有拿起锄头准备下地,有将粮食放在驴背上准备运到数十里外的城中贩卖的,众人用微带诧异而又友善的目光向两人点头致意。
五月招手点头回应着这些淳朴而好客的人,然后道:“清儿,听说迦那奇人异事极多,又连壤海边,常有海外商人带来奇珍异物,说不定能在那里找到治好你伤的人或是药物。”
“这么快就要离开这里吗?”
“总不好老呆在这里吧?两人白吃白住,嘿嘿,我的钱袋还在你家没带出来呢。”五月探手入怀,摸出的却是几粒得自魔导士身上的共金纽扣,微觉尴尬。
白清倩一呆,然后美目弯弯,绽出笑意,“我这里还有一点点。”从怀里掏出一个绣有金丝的小包打开来,内中至少还有百来枚金币,最难得的是还有两粒硕大浑圆的蓝色珍珠,散发着无与伦比的光泽,一看就知道价值连城。
五月下意识的瞪直了眼,不好意思的笑笑,暗道自己当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白清倩将两粒珍珠分出一粒递向五月,柔声道:“与你头发是一样的颜色,送你一粒,这是我父母留给我的。”
五月开始天人交战,心肠硬了又硬想推辞时,身后一阵大乱,传来村人惊慌失措的声音“不好了,大家快躲起来,迦那骑兵进村了。”
五月霍然一惊,将珍珠收在怀内,拉起白清倩道:“我们快回去。”
白清倩点头,林大娘一家正好就在村口处,岂不是首当其冲?不过都是些老弱妇孺,迦那人总不会为难他们吧?总是有些不放心的,还是去看看为妙。
沿村路疾而回,远远看到村口处几个士卒持矛把守,另外的四处进屋,掀起一片哭喊声,几个壮年男子被士兵强行拖出,虽然竭力挣扎,无奈铁链锁住。
五月借宿之屋中,七八个士兵持矛而立,林秀双手张开,用比其弟还要纤细三分的身体挡在身前,坚定摇头“不可以,你们绝对不可以这样做!”
“求求你们了,我孙子才十三岁啊,你们不能送他去战场。”林大爷嘴唇流着鲜血从屋中一角爬过来抱住士兵大腿苦苦衰求道。
一个头插红缨,小队长模样的人一脚把林大爷踢到一边,“呛!”长剑出鞘,指着林大爷道:“死老头,不知天下大事,现在我迦那与其他诸国关系紧张,大战即将爆发,赤烈大人奉我王旨意组建新的兵团以应危局,招你孙子入伍是看得起你,是你家无上荣光;他才十三岁?你当大爷我是三岁小孩啊,骗谁啊?唉哟,死老婆子,你敢咬我,他妈的,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小队长大怒,下沉的剑忽然一缓,竟是被林秀双手死死托住不放,“我弟弟只是个子长得比同龄人高大一点,真的只有十三岁,请你相信我吧,求求你了。”
林秀双眼含泪,滑落脸颊,楚楚动人,任是铁石心肠也要软化,小队长心中一动,转怒为喜,一把抓住林秀的手,“好,我就不征你弟弟入伍便是。”
地上的林大爷和林大娘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小队长突然之间竟会大发慈悲,“将军大人,你明察秋毫,阿克的确是只有十三岁的。”
明知自己不是什么将军,但暗忖如果把这看来柔美动人的村姑献给好色如命的迦那皇帝,只好讨得陛下欢心,说不定真的连升数级,升为将军也不是奇事,到时所有给过自己脸色看的人都要一一还以颜色,哼!小队长不由心花怒放,为之大乐。
只有被抓住双手挣脱不出的林秀因为少女的敏感,从心底升起一种莫名的恐惧感,犹如被噬人的恶狼用爪子按住,换上一副柔和面孔,小队长的力气当然不是林秀所能比的,硬是凑近少女面孔,一脸讪笑“嘿嘿,不用你弟弟当兵了,我送你去陛下跟前,包你一家荣华富贵,你说你怎么谢我啊?”一只手本来伸向少女腰间,到了半途又收回,忽然想起如果这女子真进了宫,以后迦那皇帝知道自己曾对她动手动脚,只怕再长十个脑袋也不够砍啊。
当代的迦那皇帝即位五年不到,年纪极轻,但从登上皇位开始不到一月,就不理朝政,交由其族叔英雄王迪温和大阀赤家把持,以好色荒淫而名著南方,据说是体能极佳每日非两女不欢,但性格怪异,被其宠幸的宫中秀女妃嫔常被他的花样百出,玩得心惊肉跳,噤若寒蝉。他本人虽未明诏征女入宫,但大阀赤家或是其他大臣却私底下到处搜集美女献上,只要能得他欢心的,皆封赏极厚。
林秀努力的想抽回双手,却绝望的被对方一寸寸拉近,听到对方不征其弟入伍却是要把自己献给好色无常,且有虐杀之名的迦那皇帝,只觉轰然巨响,一时间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
“不能啊,你不能把我家阿秀送进宫啊,你会被天谴的……”
“切,你死老太婆,刚才咬我一口,大爷我还没和你算帐呢,竟敢又来触我的霉头,看你一把年纪,敢情是不想活了。”小队长大怒,自己想的是如何升发财,把林秀用力一推,旁边的士兵拉住柔弱女子,林秀动弹不得。
一脚踏在林大娘脸上,又是一脚踹在老人肚上,嘴上“死老太婆,死老太婆”的骂个不停。
呯,一拳击在小队长左脸,连头上的头盔都给打掉,左颊生疼,小队长呆住,打他的人却是林克,一个只有十三岁的少年。
稚气的少年站直了身体,一反刚才害怕的样子,指着小队长道:“你不准欺负她们,我和你拼了。”说完一头擂来。
“死小子,找死!”小队长凶相毕露,刚才不过是没防备,虽说是佣兵出身,但到底是略具武艺的战士,闪身避开,侧起一脚踢倒林克。
长剑指上林克咽喉,从剑上传来的冰寒让少年一时的勇气消失,死亡离他不过只有一分的距离。
“乖乖的和我走,不然你弟弟第一个死。”
两侧士兵感到手中一直在挣扎的少女一下瘫软下来,不由松开手。
林秀如同失去了支撑跌坐在地,忽然站起来,止住泪水,以十分平静的口吻对道小队长道:“放过他们,放过所有村人,我和你走。”
小队长哈哈一笑,收起长剑,“放过你家人可以,不过放过其他人就办不到了,不可能空手而回的,你乖乖和我回去。”
“你们要带着阿秀,先杀了我这老头吧。”林大爷刚烈的道。
小队长双目闪过怒意,正想干脆给这不知好歹的死老头点苦头吃吃,忽然屋内一黑,射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