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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凌有些吃惊的扭头道:“你就是战飞云口中提过的那个五月?我此来正是想采集药物想助他复原的。”
五月喜道:“原来大家说来都是朋友,我曾和那武痴一起并肩作战,让那条臭龙王给打得差点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他那可爱妹子战吹雪可好?”
白清倩见飞凌只顾和五月说话,不由嘟起嘴道:“飞凌姐!”
飞凌歉然道:“清儿,真是抱歉啊,你身上的毒我也是从未见过,不过你放心,反正我在这里呆了这么久,就是等至昨夜上附近的玉龙雪峰取这冰雪莲,容我想想,一定能想出方法解去你身中之毒。”
又转头对五月道:“原来就是你和战飞云除去了尼摩,还好刚才鸠摩罗不知道,如果让他知道了,必不会放过你的,此人已是不好对付,更与修罗道结成联盟,你们要小心啊。”
几人回到村中,五月等施恩于人,村人对他们好感大生,主动提供出他们休息的地方,恰好就离飞凌寄宿的小庐不远,略事收拾后便迫不及待的领着白清倩去找飞凌。
从飞凌口中得知了一些关于战飞云等人的情况,战吹雪和月华苍炎护送他回到战家,数天之后战飞云才醒转过来,虽然没有爆体而亡,对身体的损害却相当大,元气久久不能回复,连八派之会都没有参加;八派之会上因梦非天出关,帝释天派各系重新联合起来,诸派震惊,相互间的矛盾只有暂时搁下。但各派实力已是今非昔比,特别是是修罗道自天照兄弟执掌以来,在其余七派中一枝独秀,又与紧那罗道联盟,雄心勃勃早有意挑战帝释天八派第一之念。
“禁技?”五月有些狐疑,贾轼虽然传给他七真法,但是七真法只是以武学原理为主,主要是真气修炼的功法,对于招式或特殊武技所提极少,多是五月在实战中领悟出来的。
飞凌正色道:“武学之道一般由后天至先天,循序渐进,凝神固元,讲求精神与体能的共同修持始能突破自身极限,少有能让人一蹶而至的。但世人皆追求捷径,希望能有让人在极短时间能突破极限的方法,却不知实是后患无穷。我干达婆道和紧那罗道凭药物之力刺激人体也可办到,只是药效过后的对人体的损害太大,等于将人的生命力一次性的燃光烧尽;还有一法就是所谓禁技,将精气神在与身周天地元气以密法结合,达至原本未臻的境界,施法者极短时间内真气容量,真气循环速度远胜平时,攻击防御速度皆突破极限,但就算是成功使用禁技,光真气运行以倍数递增及真元的损耗已是让人很难吃得消,某些禁技更有特定的反噬之力,常常是敌我俱伤之局,修习过程中更是幻象丛生,稍一不惧便走火入魔,其实是先伤己后伤人。飞云所用的梦幻星痕无双乱舞,更是禁技中的禁技,发动时处于空灵状态,万物不能伤,再加上超强的破坏力,连黑龙王都只有被分尸的下场,可怕之极,但中间如果稍有差迟,飞云就会禁受不起天地元气爆体而亡;他虽是第一个施展此技仍能存活下来的,但与天地之气结合后的真气在体内增速十倍以上,真元损耗极大,反噬之力更是非同小可,我这次就是受其兄所托希望能采集到所需药物助他早日复原的。”
五月终于明白当日战飞云的神态为什么那么奇怪了,突然想起剑豪以秘法引发手中原始剑中蕴藏的力量是不是也应该算另一种形式的禁技呢?不由问道:“那么是不是每种禁技都会这样呢?”
“那也不尽然,要视能借用多少天地元气了,能结合的天地元气越多,自然能给敌人的攻击越强,相应的所使用的禁技也越难;有的禁技能全面提高攻击防御速度,有的能高度强化某种感官或能力,战家的禁技却是超强的破坏与不败防御的结合,堪称完美二字。”
飞凌缓缓道来,干达婆一道在八派中最是精研药物和人体,本身武学独具一格,又与战家交好,对于禁技的了解比其他人了解得多多,一番述说让五月大长见识。
不知不觉中,时间如流水匆匆,看了看天色,飞凌对五月道:“我看这样好了,我与清儿一见如故,如果不介意,今晚就让她留在我这里,一来我也好替她细细检查,二来她与你们几个大男人住在一起也有所不便,不知可好?”
五月只得和赵子龙还有姚开疆回到住宿的地方,坐在桌前,房主送上几样小菜及自酿的酒后知机离去,三人开怀痛饮起来。
带着几分酒意,姚开疆对五月道:“唉,今日痛饮,明日我们就要先进城一步,只有来日欢聚,再饮几杯。清儿人美心善,能对五月兄弟倾心,实是你莫大福份,让老姚都有些后悔起来,哈哈哈哈。她一定会没事的,不用担心。”
五月有如触电般跳起,惊道:“你怎么知道?”
酒气扑鼻,姚开疆的话开始有些迷糊,但以五月的耳力仍是每字都听得清清楚楚:“谁会看不出来呢?来,再来一杯。”五月哑口无言,颓然坐下,是啊,就算是白痴也应该看得出来的,自己居然问得出这种问题,的确算得上是感情上的白痴了。
清脆的杯响,千情万绪涌上心头,镶着白银的壶嘴一斜,匹练似的酒瀑倾入杯中,五月趴在桌上呆看着杯中又被姚开疆斟满的酒道:“如果,如果她真的没事了,我又该怎么办呢?”
姚开疆又是一杯烈酒下肚,打了个嗝道:“还用想吗,治好后你们是不是想立即成亲啊,记得一定要告诉我,到时就算我身在千里之外也一定会赶到来喝你们一杯。”
五月口中酒笔直喷出,差点溅人一身,心脏一阵怦怦乱跳:“成亲?”
一拍桌子,杯盏一阵乱跳,姚开疆道:“男子汉大丈夫,有话就痛痛快快的说。”
五月抢过姚开疆手中的酒一阵痛饮,一直从帝都初遇雅典娜说到南方之行,将自己在两个女人之间的迷失状态也说了出来,这才发现自己原来是这样的不了解自己。
姚开疆听得迷迷糊糊,酒劲发作起来,晕晕的道:“大丈夫行事快意恩仇,岂有这样婆婆妈妈的?三妻四妾本属平常,有什么好伤脑筋的?喜欢就两个都娶了,看谁敢多说一句话,老姚帮你一斧劈了他就是。”话没说完趴在桌上沉沉睡去,直听得五月目瞪口呆。
一旁的赵子龙只是默默的喝酒,两人并没注意到,其实论酒量,三人中还数他为第一。为自己又倒了一杯酒饮尽,起身扶起姚开疆,那大个儿像没有骨架似的全被依靠在赵子龙身上,浑如无事的赵子龙对五月道:“五月兄弟,我们因为还要入城有一些其他事情要处理,今日痛饮,明日就告辞先入城一步,待清儿伤好之后你们可以入城来找我。”当下把联络的地点和方式告诉五月。
五月记下,想不到姚开疆那么大个儿,喝起酒来却反而不及自己。
赵子龙扶着姚开疆本已走到门口,忽然又回头道:“缘由天定,份属人为。有花堪折须直折,莫待无花空折枝。”语气真切又带有三分黯然,似乎深有个中体会。
五月来到窗前,清冷的银月独自悬空,举起手中酒杯,杯沿倾斜,烈酒入口:“缘由天定,份属人为。”火烧般的感觉从喉咙处迅速传来,这才觉得这酒好生猛烈,实是生平首遇。
迷迷糊糊间想到如果飞凌也治不好白清倩的伤!自己就可以继续陪着她走遍南方,甚至去北方,这念头以前连想都不敢多想,现在也许是酒精的原因,酒劲上来浑身发热再也不能克制;明明不能再克制,又岂可一而再,再而三的骗自己?一路上的矛盾和挣扎忽然间烟消云散,五月重复一惯的洒脱,只觉前所未有的轻松起来。
夜风中飘荡起五月那能令鬼神皆惊的歌声,虽然跑调得惯有的严重,但是却代表主人真实的愉悦心情。
在飞凌房中,飞凌为白清倩做了极为详细的检查,又将几种药物稀释百倍后在白清倩身上试验,没有发现不良反应之后才放心道:“嗯,明天我就用这几种药物加上冰雪莲再配合敝宗的雷火金针试试看能不能化解你身上之毒。”
白清倩吞吞吐吐的道:“飞凌姐,嗯,飞凌姐。”
白清倩欲言又止的神态让飞凌觉得奇怪之极:“清儿可是有什么心事吗?如果信得过姐姐,不妨说来听听,切不可压抑,对你的伤有损无益。”
“听,有人在唱歌?不过能跑调得如此厉害,也是生平仅见。”也许是由于五月的歌声实在令人不敢恭维,飞凌又还不太熟悉他的声音的原故,所以没有辨出就是他在污染这纯净的大气。
“是五月吧,他唱歌一向这样的,与其说是在唱某首歌不如说是在读某首歌的歌词来得好。”白清倩想起在船上曾听五月一本正经,抑扬顿挫的读歌,不由自主的出现微笑,暂时忘记烦恼。
“清儿,你刚才想对我说什么呢?”被五月的歌声打败了的飞凌回过神来。
白清倩舒展开来秀眉又轻皱起来,似乎也下定了某种决心,幽幽一叹道:“清儿正想请姐姐不要治好我的伤啊。”
“啊?!这,这到底是为什么呢?”飞凌在白清倩出口前亦猜想过她想说什么,本以为她是在担心自己的伤,却想不到从她口中竟说出这样的话来。
“因为我一直治不好,他就会一直陪着我,如果我治好了,也许我就再也见不到他了。”白清倩轻轻伏在飞凌怀里,柔软的身子因为情绪激动而颤抖起来。
“飞凌姐姐,请你明天对五月说,连你也治不好我的伤,好吗?”在怀里的白清倩泪眼朦胧,如果治好自己伤的代价是再也见不到他,那么自己宁可每天都经受一次毒性的反噬。
“作为一个医者,听到你说出这种话,我实在,实在是不能接受啊!”怀中已经柔软而成熟的身体传来像在燃烧般的炽热,连同是女子的飞凌也感受到那惊人的诱惑力。
白清倩仰起头来,星眸中隐有泪光,慌乱的道:“姐姐,我没有置疑你的医术,真的没有,只是,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昏黄的灯焰伴随着断断续续的声音闪动着,像白清倩的心情一样飘摇不定。
飞凌听完白清倩的倾诉,默默的用手轻抚白清倩的秀发,一下子全明白了,爱怜的道:“真是痴儿啊。”不禁心底苦笑,不要说自己其实根本没有把握化解白清倩身上之毒,就算能成功解毒,现在白清倩的心结又岂是药石之力能够解开的?
清早,赵子龙和姚开疆向五月等人道别,早一步前往水月天都,五月则来到飞凌的小庐,恳求飞凌对白清倩施治。手刚按上小庐前的木门,里面的人已经有所察觉,庐门轻轻被打开,飞凌好像清晨时分朝阳射出的第一缕阳光般玉立身前,和谐优美,绝世仙姿与昨天又有不同,一袭翠绿衣衫,足登绣花小鞋,仿如轻风拂过湖水的恬静笑容,盈盈细腰束以丝绶,环荡佩响,秀丽澄静的双眸含笑而视,似早已等待五月多时。
“拜托你了,请你尽全力救治清儿吧。”五月恳切的向飞凌道。
“昨晚我已经对她进行过了十分细致的检查,那毒性的确十分古怪,虽然有你的真气暂时封锁住毒性不致发作,但是如果受到什么强烈的刺激,就会一下冲破禁制瞬间扩散至全身,就是现在这样仍影响到她的生机,消耗她的生气,长此下去她会变得虚弱不堪,一点伤风感冒都会久治不愈,慢慢的直到衰弱而死。幸好我昨日才采到了疗伤解毒的圣品冰雪莲,且得到五朵之多,颇有剩余,我正打算以雷火金针冲破真气对毒的封锁,激起她本身的生机生气,再以冰雪莲配合其他药物进行解毒,虽然只有一半的把握,但总胜过这样坐视她生气耗尽而死。只是如果病人心情郁结,恐怕药力未必有效,而且如果生出抗拒之心,脉气与雷火金针緼含之力起了冲突,恐怕不但不能解毒,反有毒性趁机四散之险。”
五月看了看虚掩上的另一间房门,那应该是飞凌暂居的香闺吧?轻声道:“她在里面吗?”
得到飞凌的肯定答复之后,五月现出坚定不移的眼神:“我想单独进去和她谈谈。”
起步移身,手离虚掩房门还有三寸,只要轻轻一推就能推开,五月深吸一口气,毫不犹豫的推门而入。
房内摆设并不多,但干净整洁不做第二人想,主人必是极爱洁净之人;一些小物品精巧雅致,似乎极得主人喜爱,一把角质小梳上青丝犹在,已颇见磨损却舍不得丢弃仍摆放在桌上,显是刚使用不久;小梳旁摆放着一件插花,红色的木百合,枝干坚硬,色彩鲜艳花形不变,线条优美,在这趋寒的冬季犹如一道春天的音符让人欣赏不已。
淡淡的幽兰之气传来,轻纱笼帐中佳人正做海棠春睡,五月张了张嘴,终不敢吵醒她,看着她无瑕玉颜上的浅浅笑容,应该正在甜美的梦乡之中吧,伸手过去轻轻握住她露在被褥之外的娇嫩小手,像那夜一样拉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