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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个不忠不孝不守妇节的坏女人。”女人就对着油灯。
你是谁呢?范剑频一直这样想,却想不起这样一个年纪的女人是谁,怎么这样的了解自己。范剑频摸了摸背后一直藏在自己身上的剑还在。
“我的父母九死一生的生下我,我却片刻不能报答他们,我真是不孝,我丈夫和我未成亲就被杀害,我却堕入魔掌不能自拔,我真的是守妇节!”女人的哭声很怪,声音清脆、不像一个青年女子的哭声。她用头巾蒙着头,一张脸在灯下忽隐忽现。范剑频猛地想起了一个人。
范剑频轻轻的在怀里摸出了三两银子搁在了桌上。女人听见声音抬起头看见范剑频,说道:“难道武林三宝就值三两银子吗?”
“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看你一个过日子艰难,所以……”
“所以什么?见死不救会怜悯人?”
“其实,我——”
……
………【第十一章 古道侠肠(下)】………
暗夜里的灯亮着,一个已经失去武功的大侠和一个已经失去丈夫的女人在一起,夜已经深了,快到年关的冬天又是富人的天堂、穷人的地狱。深夜里只有小屋里的油灯亮着,朦朦胧胧的桔黄色光芒,照着女人和范剑频的脸,范剑频不知道是爱惜还是可怜,甚至是恐惧这样一个女人,一个说话像刀子一样的女人,这让他想起了另外一个可爱可恨的女人。长谈忘记了时辰和距离。皎白的月色已经被一片乌云遮蔽,春天快到了,可这年关最后一场雪总是少不了的。在那个没有空调、没有暖气、没有污染、没有温室效应得年代,冬天就是穷人的地狱。
记不清是怎样和那个女人告别的,范剑频带着一脸的疑惑,出了小屋的门,一阵寒气袭来,范剑频紧缩了衣衫想到:“尽管屋子里的那个女人像一团谜,说话夹枪带棒,可是她的小屋还是那样暖和的,总比这外面的冬天强过好多。这几个月来,范剑频已经忘了自己曾经是个大侠了,忘记了自己曾经爱过一个让自己撕心裂肺的女人,而这个女人还在自己伤痛的时候给了自己一刀。外面的雪很厚,离镇子还有十几里路,在夜里没有月光,这应该是个投宿的夜晚,可是自己的银子已经全部到了屋子里女人的口袋,自己已经身无分文,投宿是没有打算了,况且这荒郊之外,投宿的也只有那个小屋,可自己刚从那里出来。范剑频走到离小屋一段距离的一块石头附近坐了下来,自己虽然很冷,但还不想回到镇子上去。有时候人真的很奇怪,古人也一样,大侠也一样,总是喜欢在不恰当的时候思索。
坐在石头上,范剑频从背后将一直藏着的青锋剑拿了出来,这是在这段日子里唯一能让他想起自己是大侠的东西,抽出剑身,宝剑的亮光清寒而冰冷,和着这天气,一份萧瑟肃穆。范剑频是学艺未满,自己跑下山来的。那时自己年轻,江湖阅历尚浅,但却骄人的自负,自己从师傅那里学来的本事,虽然不能令自己叱咤江湖,但自信已经是一名高手了。于是自己兴冲冲的拿着这柄青锋剑跑到嵩山少林寺,找当时的方丈智觉要印证武功,智觉已老了,他说自己不是范剑频的对手,要他下山,范剑频那里肯,百般无奈,智觉大师摆下了十八罗汉阵,声称自己尚不能破此阵,范剑频如能破了,则天下无敌了。范剑频仗剑入阵,百十回合自己讨不了好处。最后,还是智觉禅师网开一面才将范剑频放了。
范剑频坐在石头上,不由的打起坐来。他这套打坐功夫是恩师亲传,可以在不同环境中以四种方式打坐,不拘形式,可卧、可立、可坐、可睡,讲究的是心境空明,不受外界干扰,要求每次打坐必有觉悟。范剑频由于武功全失,心情原本跌宕起伏,但此时离自己失去武功已有数月,加之大雪天,环境寂静,范剑频很快便进入了境界。
初时,范剑频闭目凝坐,到后来身子蜷曲,竟瑟缩一团,伏在大石头睡着了。大雪先是埋住了他的脚,继而埋住了他的身子。范剑频止息闭目已经进入假死状态。这场雪越来越大,从夜里直下到白天,又从白天下到夜里。范剑频被冰雪覆盖成了一个隆包。
第二天白天天空初始放晴,明天就是过年了,住在小屋里的女人也采办完了年货,将最后洗完的一件红衣服和一双鞋子干了出来。
等到傍晚时分,女人将衣服收进屋里,这是见屋子周围添了许多心的脚印。女人警觉,匆匆回屋收拾了一个包袱,背了两把红色刀鞘的刀出来。起步到对面的山上,一声口哨儿,一匹白马从山上跑了下来。女人骑上马刚走几步,就被一队人马拦了住。为首的人胖胖的身材,身子象个易拉罐,拿着一把小片刀指着女人说:“丫头,你还要跑哪里去,快把无情盒交出来!”
易拉罐身旁三个人骑着马说到:“这次王老爷功劳不小啊!抓住了李三的余孽,将无情盒献给皇上,这份功劳,定能为王老爷得个一官半职。”
另一个说到:“只可惜让范剑频跑了,要不然,杭州那边的事也就一并了结了。”
“范剑频武功废了,这倒是个好消息,等抓住了这丫头,仔细找找,说不定就在附近呢?”
女人勒住了马看了看对面的几个人说到:“朝廷狗腿子,王管家,还有秦重,你们几个都不把我放在眼里吗?”
王管家乐了,说到:“月华姑娘,你的本事我们都知道,原先李老爷的本事,我们也记得,如果李老爷在的话,我们几个确实不是对手,但这次李姑娘你却不得不和我们走一趟了,你秦师兄想你想得很紧啊。”
在王管家背后一个大汉走了出来,指着李月华道:“师妹,这几位都是朝廷有名的人物,江湖上有名有号的大侠,你快把无情盒交出来吧,凭我和王管家的面子,包你没事。”
李月华看见秦重催马上去就是一刀,喝道:“亏你们还是我们家的奴才,现在都欺负到主子头上来了。”
秦重侧开身子和李月华打到了一起,李月华先时想骑马冲过去,但对方人多,自己只好下马与秦重拼命,拼得想抓住几个人,要挟了好逃走。但秦重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思,只守不攻,几招下来竟无破绽。原来,王管家和秦重都是原先李三家的佣人。秦重因为善于逢迎,得李三传了几套武功,但比起大弟子(李月华被朱弃文的杀死的丈夫)和李月华来却有很大差距,但秦重为人却很聪明,白天、晚上在练武的时候,不时向李月华和大师兄请教,加上自己偷练一些别派武功,到也不能把它小瞧了。因此秦重只是一个劲儿的守着,李月华的武功,秦重大半都见过,求胜不能,但求自保,却也不是什么难事,秦重只求自己把李月华拖住了,众人好擒了来,自己服住她,好让她当自己媳妇。
秦重没有杀心,李月华却一心想把这个人面兽心卖主求荣的小人给一刀砍死,彩虹双翼挥起一片红霞,将秦重卷在当中,秦重也使刀,是一把鬼头大刀,凭着自己力气大,想把李月华的刀震飞,但总是碰不到李月华的刀便被迫防守。
李月华使得红色双刀名叫彩虹双翼,刀鞘为红色,刀身为纯钢打造,每柄刀在淬火时在刀背淬以七色,舞起如彩虹一般。因为这类兵刃太过招摇,因此,多是女性使用。李月华虽然武功尚数平常,但因为父亲昵爱,授艺时便送了她这彩虹双翼宝刀。李月华双刀舞成两片彩虹,慢慢的将秦重的鬼头大刀裹住,虽然听不见兵刃相撞的声音,但见秦重逐渐表情不对,脸色凝重,李月华却是刀光灼灼,招招逼人。其中凶险不难看出,秦重命悬一线。原来初始李月华用自家武功与秦重打斗,见不到什么功效,自己心急万分,忽然用起父亲的一位朋友授予她的一套刀法,名叫玄天月夜刀法,这路刀法专为她修习,因为练时不许男性观看,因此,秦重、大师兄等人都不知道自己练过这套刀法。现在情急,一时施展开来,想不到威力惊人,只几个回合,秦重便连遇险招,险被彩虹双翼砍中。秦重额头见汗,不时用眼看,旁边的三名锦衣卫,这三名锦衣卫是师兄弟三个人,练得全是鹰爪功。因为都颇为自负,因此上阵从来不带兵刃。但这次见李月华的彩虹双翼,兵刃颜色诡异,倒也想看看这路刀法,因此全都束手旁观,王管家原本与秦重关系甚好,但自身不会武功,更是不敢上前一步。
只见秦重的鬼头刀圈子越画越小,最后只在身周,四下却是一片彩虹。一晃五十招过去,秦重已经完全在挨打状态,腿上中了李月华的两记连环腿,步子已经踩的不稳。就在这时,只听李月华大喊道:“秦重!还我全家命来。”李月华一记流星赶月的招式,彩虹双翼先后而至。秦重早已吓破了胆,竟弃了刀双手抱头蹲在了地上,眼看双刀就砍向了秦重的头颅。只听“当”的一声,彩虹双翼被一个圆形的器物磕了开来,那器物也随之掉在地上,摔得粉碎。李月华收刀,一看原来磕开自己双刀的竟是一只玉镯。
只听三个锦衣卫中,一个年长者说话:“三弟,你去试试她!”
一个个子不高的中年人下马向李月华走了过来。一伸手说道:“姑娘,到我这里来!”说着右手伸成爪状向李月华的左手腕便抓,李月华一抖右手刀便削他的手指,谁知中年人这招乃是虚招,算准了李月华会用右手刀来削他的手指,左手伸出直攻她的右肩,右手却变抓为弹,手指向李月华的刀上弹去。李月华紧忙收右肩,同时左手挽了一个花,削中年人的右手指。“当”的一声,李月华撤肩稍慢,右手刀背被中年人弹中,不禁退了一步。中年人“咦”的一声,原来就在中年人弹中李月华刀背的同时,李月华的左手刀已经在中年人的衣袖上划了个口子。
这一来中年人不再托大,摆好了姿势,一招一式的打了出来。这中年人和后面的两个锦衣卫乃是京城里著名的鹰爪三雄,老大叫尚云飞,老二叫尚云贾,老三叫尚云峰,这三个人是亲兄弟,其中以尚云贾的武功最高,尚云飞的武功次之,尚云峰的武功更次之,但这三人的武功也只是伯仲之间,因此,尚云峰的衣袖被彩虹双翼划破,尚云飞和尚云贾也同样吃惊。
李月华是李三亲传的武功,李三的武功可谓是晋冀一代鲜逢对手,李月华从小耳濡目染,自然要比一般二、三流的水平的武林人士,略微好点。但这鹰爪三雄并非武林上没有名号的人。虽然出招有些托大,但让一个女孩子将衣袖划破,却也是少有之事。因此尚云峰加了小心,发挥手上功夫的优势,开始一轮抢攻。招式凌厉、快捷,李月华迫的直往后退,双刀运用成风护住自己。
只听连连几声手指弹击铁器的声音,李月华的刀背连连被尚云峰弹中,尚云峰用的是弹指神功的功夫,与多年前的弹指神通原有相似之处,这一弹,力量奇大,李月华的手指被弹的发麻,终于一柄刀拿捏不住,飞了出去,插在了雪堆上。
尚云峰见一招得手,手上加快,脚下也使上了鸳鸯腿的功夫,不一会儿,就把李月华踢倒在了地上,左脚踩住了李月华右手持刀的手腕,右手伸出指来点李月华的穴道。眼见李月华被擒。突然,尚云峰身子直飞了出去,左手紧抓右手手腕,右手手指上插了一根银针。原来李月华情急之下,左手从怀里拿出了一毒针掷了出去,尚云峰措手不及,右手中针跳了回来。这一来形式大变,李月华拾了刀,飞身上马,就像自己小屋的方向跑去。
哪知不过几步,却连人带马被绊马索绊倒。从路旁雪地里跑出几个人,上来就抓住了李月华。李月华的马也是一匹好马,临危不乱,竟在人群中猛地跃起,扬蹄向那些人踢去,一时被踢倒两个,李月华也得以从抓着自己的人手上脱了身。四下一看原来包围自己的共有二、三十人之多,多半人是护院打扮。
半空中尚云贾突然起身掠起,飞腿踢向李月华,李月华刚刚起身就被踢中,身子飞了出去,撞在了一块岩石上。一扶地,却没有站起来,又倒了下去。尚云贾第二腿却已经踢到,忙不迭向一侧扑倒,这一腿踢到了李月华身后的岩石上,只见那岩石随之向后倒去。尚云贾第三腿又踢出,踢中了李月华,口中嚷道:“快拿解药给我三弟!”瞬间,李月华女儿般的身子被踢得滚来滚去,尚云贾见李月华已经晕死,伸手来李月华身上摸解药,在李月华腰带处一拉,腰带被拉断,一个黄色的小包掉了出来。尚云贾急忙伸手去捡,突然手一缩,解药掉在了地上,掉在地上的解药被李月华一把抓住连药带包吞在了肚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