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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二帝怪异吃惊的是,他们的内功偏偏没有太大的损耗,另有一股纯阳的真气一直充盈在他们的气机圈中,补充着他们因比拼而消耗的内力!
二帝互视着,对方眼神中的惊意越来越浓,他们一生比拼切磋数十次,可谓知己知彼,这等怪异的局面还是首次遇见。
——如此下去,不仅分不出胜负,最终会将他们拖垮的!
和畅猛然想起此行的目的,铁诺呢?铁诺在哪里?
禹天齐想的则是,难道是朝廷派来一个深不可测的高手,故意在这里拖住我们?
二帝如此一想,汗水潸潸而下,却苦于无法摆脱这两股至阴至阳真气的纠缠。
他们二人一生纵横天下,战无不胜,竟然被神秘的真气困束住,他们如何不惊?
就在这时,山下传来一声声惊天动地的爆炸声,随即排山倒海的喊杀声隐隐传至,浓烟滚滚,火光隐隐,示警的钟声在朝圣崖上响起。
朝廷终于对天一教下手了。
连续不断的爆炸声骤然将迷醉在如沐春风中的铁诺唤醒。
铁诺翻身从大石上坐起,眼前的一切让他有些迷茫,与外公拼斗的白发老人是谁啊?眼前的景色万物入目,竟然无比的清新,心胸也豁然开朗起来。他茫然抬头,天空好蓝,一行雁过,他似乎能够清晰地看到了群雁身上的羽毛,更看到了领头雁翅膀上有一处箭伤,血迹殷红,甚至他看到了头雁眼中充满了坚毅无比的神色,有力地挥动着受伤的翅膀,率领着群雁飞向它们心中的圣地。
铁诺盯着数千丈空中头雁,心中陡然涌起一份感动与尊重,他似乎意识到自己也应该像这只头雁一样,应该有个目标,有个方向,并且为了这个目标,永不放弃,永不停歇!
我的目标是什么?
我的方向是什么?
铁诺眼前蓦地闪过官道上无数的饥民,闪过那位因他的一个馒头而丧生的老人,闪过他听到饥民互换幼小的儿女烹食的传说,闪过饥民在面对食物时暴戾,还有那一双双紧盯着食物时贪婪血红的眼睛……
铁诺只觉得头脑晕眩,胸腹中烦郁难耐,一股血气上涌,一张嘴,喷吐出一口青碧难闻的污血,心中的躁烦稍稍减轻了一些,又一口腥臭难当的污血喷出,他已从大石上跌落下来,陷入昏迷之中……
铁诺这一折腾,已经惊动了二帝,二帝惊奇地发现,从铁诺坐起的那一刻,困束他们二人多时的神秘至阴至阳真气消失了。
二帝互视一眼,立时收功,将内功一层层地收回,终于罢战。
和畅来不及擦拭额头上的汗水,飞身而至,将铁诺抱起,他拭去铁诺嘴角的血迹,怔怔地看着铁诺泛着红润晶滢气色的脸庞,更加讶异无比。
禹天齐也走了过来,一看铁诺脸上的青气不见了,全身竟然被一股隐隐泛着五彩神光的真气笼罩着!
这怎么可能?
这种现象只有在修炼成绝顶内功,且又修习练丹术的修道之人身上才特有的现象,此子不过是一个童稚少年,怎么会有这种怪异的神奇现象?
他伸手握住铁诺手腕,只觉得铁诺脉象若有若无,体内隐隐潜伏着一股雄厚无比的潜力,心中大感惊异,他不由地稍稍用力一握铁诺手腕,猛然一道威猛霸道的真气从铁诺体内升腾,从被握的手腕上传至禹天齐体内,禹天齐全身一颤,竟然不由自主地被弹起,在空中翻了一个跟头,才将这股真气化解,满地时眼睛几乎瞪大的脱出了眼眶。
他如看一个怪物般地紧紧地盯着铁诺,心中的惊骇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这个十三岁的孩童居然将他——一代武学大师,堂堂的天一大帝震飞!
和畅是关心则乱,他一颗心早已放在最疼爱的外孙身上,直到禹天齐莫名飞出,他才感受到怀中的铁诺体内涌动着一股沛然莫御的浑厚潜力。
和畅看铁诺气色如常,气息平和,知道铁诺已经渡过了危险期,他一试铁诺脉象,有力而张扬,才放下一颗悬着的心。
禹天齐喃喃地说道:“老和,禹某真的不如你啊!”
和畅笑道:“老禹,你如此谦虚,倒是让我吃惊了,你的内力早已在和某之上了,我已不是你的对手!”
禹天齐依然盯着铁诺,叹息一声:“我们都老了,此子体内潜藏的气机,居然能将本座震飞,老和,你做得到吗?天下还有人能够做到吗?”
禹天齐此言一出,和畅心头一震,满脸不信的神情:“什么?你是说你刚才是被诺儿震飞的?这怎么可能?”
和畅比谁都清楚,禹天齐的内力几乎到了不败的境界,当世之中,如果以内功论,只怕无人能在其上,情儿或许与禹天齐还有一比,自己却已不是老禹的对手了。
和畅猛然想起千年王蛇的血胆与那只孔雀王的“瑶池果”,不由地喃喃自语:“难道那千年神物真的起作用了……”
“外公,不好了!”一声清脆如出谷莺啼的娇声遥遥传来,小苏儿曼妙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他们面前。
“外公,山上杀来了好多好多的官兵,查爷爷与炮爷爷正率人与他们厮杀,已经抵挡不住,退守到山腰途穷关了。”
小苏儿娇面上虽然充满了忧急,口齿却是伶俐无比。
禹天齐看一眼和畅,“诺儿暂时无忧了,本座杀退官兵,再帮你医治他!”
说完,腾身而起,向朝圣崖冲去。
和畅略一犹豫,将铁诺放在大石上,对小苏儿说道:“苏儿,守护好诺儿,我帮你外公杀敌去!”
已然消失了影踪,遥遥传来和畅的声音:“老禹,我帮你退敌!”
——“我老禹用得着你帮?别坏了你武帝的名头!”
——“哈哈,老禹,你巴不得我帮你,越老嘴越硬,我也不能看着你的徒子徒孙被人杀光吧!”
——“这还差不多,老和,你就这句话还像是一句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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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少帝人和脱灾劫,天星初聚天净山(1)
第六章 少帝人和脱灾劫,天星初聚天圣山
晋陕行军大营。
中军大帐中,端坐着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将军,大约十二三岁的样子,身上穿着一袭黄袍,只用一抹金箍束发,脸上稚气未脱,坐在虎皮大椅上,小小年纪竟有一种逼人的威仪。
这个少年赫然是福王朱由检。
明军统领曹天寿恭敬地垂手立于帐下,他清楚,这位福王是天子朱由校的胞弟,由于朱由校身体羸弱,宫中早有传言说皇上不是长命之人,说也奇怪,大明天子自开国皇帝朱元璋后,寿命都不长。也就是说,一旦天子朱由校驾崩,他膝下无子,只怕这位福王朱由检就是大明皇帝。
曹天寿久在晋陕,这些年,晋陕天灾人祸,百姓没有多少油水可以搜刮了,况且此地百姓大多加入天一教以求庇护,他轻易也不敢招惹天一教。
曹天寿是前朝武状元,虽然早就琢磨着进京当个京官,但他知道自己当年因为少年得志,没有看得起刚刚进宫不久的小太监,他万万没有想到,当年的小太监如今成了大明朝最炙手可热的权臣。
——这个小太监当然就是魏忠贤。
如今魏忠贤如日中天,一手遮天,他也早就绝了进京的念头。他清楚的很,如果不是魏忠贤的陷害,以他卓著的战功,十五年前就当了兵部尚书。他到是庆幸自己处在这穷山僻壤之地,远离宫廷的倾轧斗争,虽然是一个四品统领,但如果能够安渡晚年,也是一生之幸也。
谁知,他这个晋陕兵营居然来了福王朱由检,随行的人员中还有一位让他闻之惊心的大人物。
——锦衣卫统领“不是人种”莫不悔就是任何一位官场中人闻之心惊的大人物。
曹天寿偷偷地一瞥莫不悔,此时,莫不悔静静地站在朱由检的身后,没有人知道这位魏公公身边的红人在想什么。
“曹统领,本王此次来晋陕兵营,为的是剿灭天一邪教,请问曹爱卿计将安出?”福王朱由检稚嫩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曹天寿居然吓的一哆嗦,连忙躬身道:“回王爷,天一教中人个个武功高强,自从第二任教主铁情掌教后,与地方上到也相安无事,且当地百姓也多是此教中人,如何剿灭他们,下官……下官……”
他说的是真心话,他也没有想过要剿灭天一教。
朱由检闻言,脸上居然有了喜色,正要说话,身后的莫言悔陡然喝道:“哼,曹统领,你闭嘴!天一教蛊惑人心,犯上作乱,如今晋陕流匪四起,你作为朝廷驻晋陕将军,焉能不知?”
曹天寿为官多年,抬首一看莫言悔,心头一寒,辩解的话竟然被莫言悔眼中的杀气硬硬地逼入腹内!
“天一邪教教主铁情犯上作乱,刺杀了当朝宰相,震动朝野,被朝廷列为天字第一号钦犯!天一教暗通流匪,不仅教徒参与作乱,各地流匪的首脑也多是天一教中之人!曹天寿,你好大的胆子,居然为天一教说话,此次福王奉旨前来剿灭天一教总坛,本座也在魏公公面前立下了只许成功不许失败的军令状,曹大人,你不会不知后果吧?”
莫言悔冷竣的一番话,吓的曹天寿额上冷汗潸潸,他为官多年,见机极快,连忙作揖道:“莫统领息怒,天一教中人个个奸邪无比,诡计多端,下官虽有察觉,只是等待时机,一举将之剿灭。如今福王率朝廷精兵前来,曹某及手下三万将士愿效死力,请福王明示!”
朱由检年龄虽幼,宫廷中的所见所闻早已让他的心志比同龄人成熟多了,小小的年纪就已经知道如何保护自己了。
他只是回首冲莫言悔一笑。
朱由检只是一笑而已。
可就是这一笑,面无表情的莫言悔陡然心头一酸,竟然有种黯然神伤的酸楚心痛上涌。
莫言悔心头一醒一惕,这怎么可能?我怎么还会有这种心痛的感觉?我还有心吗?
——自从洛阳马姑娘逝后,我的心已经不会再痛了。
奇怪的是,朱由检回首一笑偏偏就让他有了黯然神伤的心痛!
朱由检笑的好惨然,笑的好可怜,笑的好无奈,笑的好酸楚,就像一个无依无靠的没娘疼的孩子在乞求着别人的怜悯,在乞求着一份少得可怜的温情关爱。如果仅仅是这些,或许根本就打动不了铁石心肠的莫言悔。
可是,这个生在帝王家的少年皇子纤弱的身体,高贵的气质,忧郁的眸光,惹人怜惜的神情混合在一起,居然让莫言悔想起了一个女人,一个他唯一想娶做妻子的女人——洛阳马晚晴。
莫言悔一生中的女人多的连他自己都已经记不清了,可是,每晚萦绕在梦中的女人只有一个——马晚晴。
想起了马晚晴,他的心一下子刺痛,本如锥子般刺人的锐气刹时从他身上逝去。
他不会让任何人看到自己的内心的,他的目光缓缓地从朱由检脸上飘过,又冷冷地从曹天寿的脸上移过,随后低下头,恭立在朱由检身后,温顺的样子任人也不会把他与“不是人种”的绰号联系在一起的。
莫言悔垂着头,他的鼻端传入一缕淡淡的清香,他头脑一清又一热,这种清香他是那样的熟悉,是他只有在梦中见到她时才能忆起的那缕清香。
莫言悔眼睛已经眯起,他静静地看着朱由检纤弱的背影,眼前的小检子已经幻化成梦中的那位风姿卓绝的妙人儿……
他的脑海中又回响起魏九千岁的叮嘱:
——“言悔,这次剿匪,你知道为何由朱由检监军吗?”
——“主公,卑职不知。”
——“言悔,天子大限不久,你可知继位可能最大的人是谁?”
——“主公,卑职愚笨,不敢妄猜。”
——“朝中那几个该死的老家伙早就想推福王朱由检为贮君,而我们想推的人选是燕王朱伯由。朱伯由是郑太后的孙子。言悔,你懂吗?”
——“主公,卑职……。”
——“哼,言悔,你在与我装傻吗?”
——“主公,言悔不敢。我懂了,战场上让一个人死并不难。”
——“哈哈,很好,你懂就好!”
……
莫言悔眼中泛起一丝凶光,让朱由检死的方法很多,可是他死了,对我有什么好处吗?
如果登基呼声最高的朱由检死了,那么燕王朱伯由登基就是铁定的唯一人选。
燕王是郑太后的孙子,朝中权力将依然掌握在郑太后与魏公公手里,我呢?将依然是他们手中的一粒棋子,说的难听点,我莫言悔只是他们手中一条会杀人的狗!
——我莫言悔是一条任人挥来喝去的狗吗?书 包 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