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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也难怪,他等这个徒弟等很久了……”王守财笑得苦涩,“我劝你还是放弃吧,要是让正派的人知道你是毒仙的徒弟,别说当女侠了,恐怕马上就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了。”
“这事情又没人知道……”平生眉一挑。
从水如幽认出了避毒珠、却没认出翦恒这一点,平生就猜到翦恒的长相并非人尽皆知。毕竟这个时代可没有照相机。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哪怕你学艺不精,只要一出手,那些老家伙都能认出来。”王守财摇摇晃晃地迈着八字步往外走。
平生不以为然地说道:“你都说了是老家伙了,这个世界是年轻人的,那群老头老太德高望重,怎么可能到处乱跑?还那么凑巧被我碰上啊?”
“希望如此吧。不然你这小命也难保了。”王守财一边说着,一边打开木门走出了天字一号房,忽然拍了下脑门,又跑了回来,用力拍着里屋的门大叫:“你小子抢了我的房间,我睡哪啊!快出来!”
门屹立在那儿,不动分毫。王守财放弃了无用功,一张施肥过多的苦瓜脸(苦瓜是长的,王守财的脸是圆的……)模样。
平生见王守财已不再纠结翦恒的生死问题,自己内心还是很担忧。“王掌柜,师父他真的不要紧吗?说是去送死,不过依他的实力应该不会有很大问题吧?不如把他锁在屋子里,这样保险一点。”
平生两眼放光,也不知是真心为翦恒着想,还是借机报复他对自己的迫害。
王守财怜悯地看了一眼平生,“我就说你这姑娘靠不住吧。若是你能锁住他,那你在这江湖横着走都没问题!再说了,就算锁住了,你能锁他一辈子?”
王守财摇头晃脑地说道:“任姑娘啊,你师父的事你少管为妙,还是好好想想你自己吧。禁足三天呐!我带你去的房间吧。放心,不是柴房。”
“不是柴房也好不到哪儿去!”平生见王守财一脸奸笑,心里暗道。
再看了一眼紧闭的门,平生跟着王守财离开。
前面的胖子走起路来肉都在抖动,看似不放在心上,可他真不担心翦恒的安危吗?
平生垂下头。
大概这就是江湖吧。“人命危浅,朝不虑夕”,谁都不知道哪天会突然死去,哪天身边又少了一个身影,所以习惯了平静。
也许有一天她也会平静面对这一切,放弃那些遥不可及的梦想,以坦然的心情去看待身边人的消失。只是此时,她仍然希望当个女侠,一尝夙愿;仍然不愿去想翦恒可能的离开。
“爸爸,你说我的决定对不对呢……”
“嗯?你说什么?”王守财扭过头来。
平生笑了笑:“没什么。”
无论对错,她早已下定决心。
(一卷终)
三更结束……明天开始新的一卷!握拳!
P。S。某人其实很不喜欢翦恒……终于可以一段时间不写他了~
………【二十六章 禁足之后的禁足】………
禁足三天,再出来时,平生好像笼子里的鸟终于被放飞蓝天,那叫一个心情舒畅。
平生见人三分笑,不过此时已是天黑,客栈里的客人都回房休息了,她挂着笑脸,一个人也乐得不行。
王守财顶着个大肚子站在柜台后面,就着烛光,手上的算盘拨得“噼里啪啦”,响个没停。抬眼看了下平生,他调侃道:“哟?自由啦?”
“是啊。”平生点点头,春风得意,手上厚厚一沓子纸往桌上一拍,“我师父呢?让他来验收吧。”
王守财接过那沓子纸,随手就往蜡烛上靠。
“喂喂喂!你干什么!”平生吓得一蹦三尺高,飞扑上去。
王守财手一抬,平生扑了个空,但纸上早已占了火星,一眨眼功夫就燃得旺盛。
王守财肥嘟嘟的手一松,灰烬就落到了地上。
平生欲哭无泪,捧起那把灰,恶狠狠地瞪向王守财,“你个死胖子吃错药啦!我辛辛苦苦默写的!”
大概是二人天生不对盘,平生一直对王守财恶言相向,而王守财也是以捉弄平生为乐。王守财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二人对垒,多半是平生告负。
这回倒出人意料,王守财没有后续动作。
他低下头继续拨弄算盘,口气轻松:“你师父人都走了,这东西也没人看,不如烧了。”
“走……了……”平生手一松,,灰烬纷纷扬扬地飘了满地,“这样啊……”
一时无人说话,只有那算盘“噼里啪啦”的声音,好似急雨打在瓦片上。
“噔噔噔噔……”店小二小李从楼上下来,抹布往肩上一搭,大嗓门地向王守财说道:“掌柜的,楼上的客人都回房休息了,那我也……”
王守财不待他说完,就摆摆手让他离开。
小李看了看魂不守舍的平生,了然地点点头,轻手轻脚地回自己屋里去了。
终于,王守财停止了拨打算盘,账簿一合,从柜台下拿出壶酒来,扭着水桶腰走到了桌边坐下。掀了酒盖,只闻得一室酒香。
王守财拿了两瓷杯,通通满上,才开口道:“任姑娘,坐下来陪王某人喝一杯吧。”
平生身体一震,拖着步子走了过去。刚坐下,平生就拿起一杯酒一口灌下,辛辣的味道顺着味蕾往下,胃里一暖,却是眼泪水都出来了。
平生咳了两声,用手背抹了把脸,另一只手一落,杯子碰在桌上,发出闷闷的声音。
平生重喘了几声,伸手拿过酒壶,又是倒满一杯,一口喝尽,一连三杯下去,已是满脸通红。
王守财不像平生那么狼狈,只喝了一口,就拿着杯子在手中把玩了一会儿,就放下杯子,说:“任姑娘,将来有何打算?”
“没有。”平生有了丝醉意,趴在台子上与杯子对望,“我在这儿只认识他,在之前跟他学毒术、学医术,其他什么都不会。”
平生原来是个售楼小姐,往售楼处一站就是一整天,笑脸迎人,糊弄客人,业绩也是不错。不过到了这个世界,就没有用武之地了。
虽然醉了,但思维更活跃。
平生发现之前她一直是靠着翦恒生活,心安理得地接受一切,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呵呵,这么大个人了,还没有自立……不对,现在她是十六、七岁的小姑娘,还没成年呢!
脑子里乱糟糟一团,偶尔闪过的片段,平生发现全是毒仙谷中生活的片段。她对这个世界的记忆里,永远有着那一头白发的男人。
“翦恒他之前托我照顾你,既然你学了柳姑娘的医术,不如这样,开家医馆替人治病好了。”王守财喝了口酒,似乎没有注意到平生脸上的泪痕,“这钱我替你出,地方就选在客栈隔壁,也好照应。”
“不要。我要闯荡江湖。”平生倔强地抬头。
烛光映着她湿漉漉的脸,照出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
“做女侠?”王守财出奇地温柔,没有出口讽刺,“任姑娘,这条路不好走。”
“不好走也要走!”平生抢过酒壶,直接往嘴里倒。
喝完,她豪气万丈地把酒壶往地上一摔,踩着满地的碎片,对王守财说道:“你这个奸商是不会明白我的!知道什么叫志向吗?知道什么叫梦想吗?我是不会放弃的!”
“哪怕身败名裂,尸骨无存?”王寿才摸了摸他的两撇小胡子,眯缝着眼。
“呵,我死都死过一回了,还怕什么!”平生叫嚣着,手掌往桌上一拍。
王守财笑了起来,站起身,拍了拍平生的肩膀:“有志气。那么还请任姑娘先把酒钱付了,再去闯荡江湖吧。对了,还有这个酒壶。承惠十二两银子。”
平生愣住,打掉王守财的猪蹄,怪叫道:“你个死胖子,少坑我!一壶酒哪来那么贵?我可是听小李说了,你平时那些酒只卖二两银子,顶多了!”
“那些兑了水的酒当然便宜。我这壶可是陈年佳酿。”王守财笑眯眯的。
“见鬼的陈年佳酿,你当我真的不懂啊!”
“不管你懂不懂,十二两,给了银子才能走。哦,还要加上这几天的房钱,一共二十七两三文钱,零头去掉,就二十七两吧。”王守财手一垂,握住袖子里掉出个纯金的小算盘,在手掌上拨弄几下,报出个数字来。
平生往凳子上一坐,手一摊,“我没钱,你揍我一顿好了。不然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也行。”
“我们是良民,怎么可以做这种事情呢?”王守财脸上的肉颤了颤,“没钱就做工抵债吧。你又不会跑堂,又不会伺候客人,那就当个江湖郎中给人看病好了。”
平生跳起,“绕了半天你还是打这注意!”
“哎,谁让你什么都不会呢?”王守财像是个弥勒佛一般,慈眉善目,一脸宝相,“今晚早点睡,明早就干活。等你还了债,你爱上哪上哪,是死是活,我都不管。”
平生鼓起腮帮子,却没办法反驳。与王守财的第N回战斗,仍是以失败告终。
王守财迈着八字步,踩得楼梯“吱呀”作响。
站在二楼,王守财扶着栏杆,探出身子,对坐在大堂生闷气的平生说:“女侠不应该欠债逃跑吧?”
平生咬牙切齿:“放心,我不跑。”
“那就好。”王守财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转悠进了他那间天字一号房。
门一关,王守财笑脸不再。
志向?梦想?多么久远的事情了,久远到他已经记不得自己也曾有过了。
只是最终,抵不过现实,像是镜花水月,转眼成空。
那个小姑娘又能坚持多久呢?光是毒仙之徒的身份,怕是正邪两派都不会放过她,而翦恒的那些仇家知道后肯定会找上门来。偏偏她还有个不切实际的梦想。
“嘿嘿,和姓柳的那个女人倒是如出一辙。老弟啊老弟,你就是因为这个才收她为徒的吧?”
王守财喃喃自语一句,熄灯睡下。
………【二十七章 开业行医】………
富贵客栈一角,如今竖起了面小旗子,上书“妙手回春”四字。
旗子下,平生黑着脸,翘着二郎腿,心烦气躁地看着门外来来往往的行人。
昨天王守财说的是一间小铺子,今天就变成了富贵客栈的一张小桌子,这未免差太多了!偏偏他还振振有词:“你是来还债的,又不是受我照顾,有张桌子给你已经不错了。对了,这可不是白给你,要收租金的。”
平生牙齿磨得“咯咯”直响。想她这个未来女侠,居然沦落至此,几乎成了笑柄。
“王掌柜又准备揽钱了吗?找了个江湖郎中坐镇啊……”客栈里的客人交头接耳,边摇头,边喝早茶。
另一人接口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贪财,哪会请什么好大夫?你手里这茶怕也是假的碧螺春。”
“什么?!这奸商!我可是花了五两银子!我要找他算账去!”
“嘿,这城里谁没被他坑过?连宇文公子都被宰过一回,还不照样打碎了牙往肚里吞?”那人不屑地撇撇嘴,“来这就知道会被坑了。要不是小李师傅的一手好菜,我才不会来呢!”
之前一人点点头,舔了舔嘴唇,显然是想起了小李烧的菜。回味了一会儿,又问道:“哦?宇文公子也吃过亏?”
“可不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这万德城上上下下可都被那个胖子打通了关系,谁敢惹啊?”
平生竖起耳朵,心里大为吃惊。没想到这死胖子那么有人脉,看来这魔教也不是一无是处啊。
倒是那个“宇文公子”,平生想起了刚来万德城时遇见的那个热心肠的男人,又是一阵牙痒痒。抢她风头,比她厉害,太可恶了!
“那个,姑娘,您是大夫?”唯唯诺诺的声音传来。
平生正想到伤心处,当下就是一副晚娘脸,恶狠狠地抬头,只见一个土里土气的男人吓了一跳,缩了缩脖子,往后退了小步。
“干嘛?”平生没好气地问道,引来其他人又一阵嘀咕。
那男人鼓起勇气,说:“我叫曾阿牛,是大西村的人,我……”
“好了好了,坐下来吧。我又不是公安局登记户口的。”平生像赶苍蝇一般,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曾阿牛不懂什么公安局,那句“坐下来吧”倒是听得懂,乖乖地一屁股坐在平生旁边。
“手伸出来。嗯……”平生为他把起脉来,眉头紧皱。
这个傻男人皮肤黝黑,身体精壮,就是有点偏瘦,似乎营养不良,心跳平稳有力,不像生病啊。难道自己学艺未精,找不出病症来?
“你哪儿不舒服?”望闻问切,直接问得了。
“啊?没不舒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