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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天玄剑录-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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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知子围绕内洞迅疾逡巡一过,四座石洞之内并无帮众,其间陈设仅只床凳,如此看来,此处仅是冷月轩帮众值守之时所居之处。然此刻除却洞外巡视两名帮众之外,貌似并无他人。百知子只得再次行至水塘之畔,凝目向池水望去。

    只见池内水流缓缓,亦无鱼无虾,是以伸出右手放入水中,却也清凉舒缓。池底更加一览无余,池壁虽非光滑如璧,却也纤毫毕现。此刻,洞外巡视帮众之音声又在洞外响起,百知子只得寻一高耸石柱,提纵至顶端,放缓呼吸。

    两名帮众返回内洞,行入东侧洞壁之内一石穴,亦是不再言语,谁料洞外竟是又有两名帮众按原路线继续巡视。百知子见状,料想此中必是别有洞天,若非如此,那两命帮众从何而来。心下知晓,再观石穴并无声响,瞬即从一座石柱纵向另一座石柱,如此往复三番,方至内洞出口,随即跃出内洞,隐身于暗影之内。

    待巡视帮众渐远,百知子方才原路返回甬道尽头,反身向另一条甬道前行。此间无火无光,暗昧难行,百知子加了十二分小心,缓步蹚向甬道深处。仅只十余丈即是抵达尽头,此间既无内洞,亦无石穴,一座石壁横于面前,百知子伸手在石壁之上轻轻敲打一番,应手回声俱是坚硬石壁之声。

    谁料,一点火光出现于甬道另一头,百知子知晓此处躲无可躲,只得使出壁虎游墙之功,紧贴于石壁之上,那两命帮众仅只入洞三丈有余,用火把向此处晃了晃,已是转身离去。百知子不由更是坚信,此处却无其它机窍,正欲游下石壁,忽被洞顶一处极为光滑之处吸引住视线,一行小字映入目中。

    百知子仔细辨认之下,识得那字体却是隶书写就“冷月,传,西,称,湖”,隐约之间仅可识得六字,其余十个字俱是模糊已极,极难辨认。百知子游下石壁,苦思不得其解,是以将这六字反复记下,待与众人重聚之时,言讲出来共同参详。

    百知子已是将洞内情景看得真切,是以步法迅疾,向流土沉入之入口行去,及至石缘,下临深洞,伸手抽出围在腰间之水火丝绦,将内力灌注其上,丝绦足有三丈余长,是以远远伸出洞顶之上。百知子藉着丝绦缠绕上层地面之力,足下用力点地,身形蹿升而起,降至第一层洞顶之时,腰腹用力,双手抓住足见,似陀螺一般,甫又迅即展开,足见亦是落至第一层地面。随即一路行至石翁仲出口,返回地面之上。

    百知子将徐水流土阵之经历诉于詹琪,詹琪一则于洞顶字书不解,再者于内洞水池亦有所疑惑,心下暗自打定主意,如遇时机,自己定当再探此处。思至此处,于妙儿忽又从旁言道,“父亲可还忆起当年詹大侠交托之德道经,女儿如今又得了一本,貌似仅缺一本,亦即可参端倪。”

    百知子闻言,自是取过当年之德道经,一并交予詹琪,“你我叔侄几次相遇,俱是行色匆匆,以致此卷书方今之时才得交还与你。”詹琪接过两本德道经,谨慎放入怀中,待集齐三卷,请百知子等众前辈共同参详。

    詹琪于药王谷中盘桓月余,此时已是年关将近,詹琪自是决定启程返回擎天府,于年末岁初之时祭拜天地父母。于妙儿自是又有一番软语温言,然思至再有月余自己即与情郎成亲,心下亦是安稳了些许。

    詹琪起身返回擎天府,谁料此一去竟是鸿雁邈邈,此去经年。
第五十二章 西泠传警讯
    詹琪别过百知子、万一点,约定元宵佳节之期重会擎天府,两人确实识趣的紧,告别之后即刻返回谷中,只留下于妙儿与詹琪依依惜别。

    “詹琪,你我自相见之时起,即是聚少离多,但愿不久之后即可长相为伴。”言语未尽,竟是略显哽咽。詹琪亦是性情中人,见于妙儿于自己用情至深,亦是心下颇为感动,亦即劝解道,“妙儿,你我江湖儿女,且又身兼江湖大义,纵使聚少离多,怎奈你我情比金坚,但愿得不久之后比翼双栖。”

    想那于妙儿亦是直率之人,听至此处不由破涕为笑,双手与詹琪十指相握,四目凝视,柔波流转。詹琪亦是面含微笑,两人甫又卿卿我我,娓娓道来。于妙儿直至将詹琪送出三四里之遥,方自依依不舍,转身返回药王谷。

    詹琪取道北上,直奔擎天府,路途之上晓行夜宿,非只一日,已是抵达洛阳殷墟地界。詹琪亟欲返回擎天府,然进得殷墟古城,即是察觉氛围凝重,昔时人头攒动,热闹纷繁之景象一去无踪,取得代之者则是一片肃杀之气。

    詹琪不免丛疑顿生,是以决定暂且不回擎天府,只在街市之上探听动静。直行至前次饮茶之茶肆之内,那伙计竟然对詹琪亦有记忆,随即迎上前来,主动招呼,“客官你来啦,可还记得小人否。”

    詹琪亦是微为感动,未料及这店伙居然能在数月之后亦是记得自己,是以免去官话,换用方言与店伙言道,“小二哥热情好客,小生自是记得,烦劳为我寻副座头,小二哥如有闲暇,亦可陪我饮上一杯。”

    安顿座位,擦抹桌案,随后端上一壶明前龙井,此番店小二亦是并不客套,收了詹琪约莫一两纹银,立于一旁殷勤伺候。“小生自幼离家,此番再返故乡,缘何此处却是寂寥如此,不复往日生机一片之情景。”

    詹琪免去客套之词,直接问出心中疑问,店伙口打唉声,随即言道,“此番景象确是源于那擎天府。”此言一出,詹琪不由口中啊了一声。那店伙每日在这茶肆之内迎来送往,自是听出其中俱是莫大深意。接言道,“莫非公子与那擎天府有莫大干系。”此乃投石问路,如詹琪却与那擎天府过从甚密,自己确需斟酌而言,莫要得罪了贵客。

    “有些瓜葛,却未深交,小二哥自是从实道来即可。”詹琪亦是自觉口气之中有露底之嫌,急急安抚店小二。以期探得实情。“那擎天府詹大侠本是乐善好施,约莫数月之前,詹大侠突然一改往日风范,即便有所需之人登门拜求,亦是不闻不问。”

    詹琪听至此处,寻思道,驱兽真人假扮父亲,日前已被东穷帮帮主公长朋击毙,是以不出见客亦是正常。只听伙计继续言道,“不仅如此,以往詹府相熟之家丁亦是消失不见,即便常来此饮茶之门房老孙亦是消失不见。”

    詹琪接言到,“这擎天府不再施舍穷困,却是大谬以往,然除此之外,是否亦有其它鬼怪之处。”詹琪此言意在打探这街市之上行人荒疏之缘由。

    店伙答道,“这殷墟古城世代传袭,行商客旅奔走不断,即便江湖豪客亦是时有往来。然数月之前,擎天府突地派出一众家丁,于各处城关俱是设了关卡,盘查来往人等,以致冲突频发,竟是连官府都已涉入其中。”

    听店伙如此言讲,詹琪不由满腹狐疑,料想这公长朋如此行事本欲控制冷月轩行踪,然此法莫不是昭告天下武林,驱兽真人冒充父亲之事业已败露,那冷月轩岂不是窥得其中实情。且一改往日乐善好施之习惯,此法倒使百姓觉得此时不比以往,凭空给擎天府添了骂名。

    想至此处,詹琪开言相询,“小二哥,这城中百姓对擎天府有何观感。”

    店伙计答道,“曾经受过擎天府好处之百姓只道这府中有何变故,一时银钱不便,对以往仍有感恩之心,然那闻名而至之众人却是极为不满,只道擎天府乃是沽名钓誉之行,名誉极隆之后,自是不愿再行此举。”

    詹琪听罢,又对伙计客套一番,随即挥手示意伙计退下,自己独自思索一番。自公长朋击毙驱兽真人之后,百知子叔父与自己俱是离开此地,这擎天府交由东穷帮暂为掌管,公长朋吩咐帮众把守殷墟门户,似乎有些超出常理。且一改施舍穷苦之惯常做法,更是匪夷所思。

    詹琪遂即将公长朋传言百知子,言说万一点母女遇害,以致叔父远走药王谷,数月之前出于义愤掌毙驱兽真人,今又于擎天府有此作为,不免心中疑窦丛生。然思及公长朋深得叔父百知子信任,得以托付大事,料想如此行事其中亦或另有隐情。

    千头万绪,詹琪无可索解,只得起身行出茶肆,向擎天府行去。今日之擎天府较之从前,仅只门额之上多出一块擎天府之匾额而已,然门户把守却是较以往更为严苛。詹琪拾步向角门行去,门房之内两名家丁背刀携剑,甚是威严。

    詹琪亦是面带微笑,上前开言,“烦劳两位向内通禀公长帮主,只言詹琪回府即可。”家丁貌似略一沉吟,遂即满面带笑迎上前来,口中答道,“公子回府自是回家,何须我等禀报,然公长帮主有命无论何人进府亦需严苛盘查,是以上命难违,怠慢公子,烦请稍候。”

    言毕,一名背刀家丁疾步向内宅行去。詹琪此刻不免感到好笑的紧,自己回家反倒需要向外人通报,此情此景确是诡异的紧。片刻之后,公长朋哈哈大笑之声自院落之内传出,刹那间既至詹琪面前,口中却是异常热络。

    “贤侄,笑书生,你之威名如今却已江湖尽知,本座于此做这守门家院却已够久了,于今你即返回,本座亦是可以卸下如此重任。”一番言语恰到好处,詹琪听得自是铭感五内,不由深深一躬,“帮主言重,小侄将此间交托帮主自是有劳,小侄心内感激不尽。”

    两人边说边向正堂行去,落座之后,公长朋高声召唤众家人,只见十七八名家人有男有女鱼贯而入,公长朋言道,“贤侄外出之间,本座于当地雇佣了十几名家人,担当日常炊饮洒扫之劳,即便那救济穷困之责亦是不再施舍。”

    詹琪正欲询问此事,谁料公长朋却是自己点明,詹琪亦即随口问道,“帮主此为有何用意。”

    “本作虽为东穷帮帮主,目下却是代贤侄掌管这擎天府,府中资材自是属贤侄所有,本座不分青红皂白随意花销,却是于理不合。”听公长朋如是言讲,詹琪不免又是心生感念,只道此人确是义气中人,且事理分明,随即言道,“救助贫困,本是我辈江湖人之义举,些许家资倒也无妨,然帮助之谨慎却令小侄感佩不已。然小侄听言,帮主于殷墟关卡设置帮众,盘查来往众人,此又何故。”

    公长朋答道,“此事却有缘起。数月之前直击驱兽真人之后,本座亦是一时性急,未料及后顾之忧,于兄与贤侄又是远赴天南。熟料你等离去之后,这擎天府却是滋扰不断,时有不明来历之江湖人或明察或暗访,徘徊于宅邸左近。更有甚者,月余之前,竟有一夜行人于夜半之时潜入宅内,施以铜针暗袭,所幸未伤得众人。”

    听至此处,詹琪又是心内一惊,料想既有铜针为证,必是冷月轩所为,是以接言道,“如此看来,必是冷月轩察觉擎天府中有所异常,方才派出帮众前来探查,想来我等收复擎天府之事已为冷月轩所知。”

    “贤侄之言不错,目下即是如此,我等自是不必藏藏躲躲,你且将远赴天南之行程向我言说一过,此后,本座亦有一惊天消息告知于你。”詹琪自是将以往经过讲述一过,言毕,随即问道,“帮主有何惊人讯息还请赐教。”公长朋一番言语确令詹琪惊出一身冷汗。

    东穷帮不愧天下武林耳目灵通之称,日前湘西分舵传来讯息,之言一批神秘帮派江湖人,约莫二十余人途径湘西,竟是直奔西极雅山一带进发。沿途之上,东穷帮中亦是广为留意,暗中查探,此一团体互相之间并不称名道姓,仅只以数字代称,足见其神秘之处。

    只缘公长朋一直驻守擎天府,是以东穷帮诸般讯息俱是发至此处,是以讯息却也灵通。那批江湖人虽未蒙面夜行,然东穷帮众亦是对其中之人无一知晓来历。讯息之内仅只言明脚程奇佳,行进极速,每人一袭紫衫,兵刃俱是一柄单刀。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可资利用之消息。

    约莫十余天前,帮众甫又传回一讯,只言另有一批形貌与前相似之江湖人,自衡阳一带亦是向西极进发。如此一来,公长朋遂即命帮众四处找寻百知子与詹琪,谁料未及詹琪等得到讯息,已是返回擎天府。

    詹琪闻得此讯,口中不由言道,“小侄自行道江湖以来,却是处处与那冷月轩为仇作对,以目下情势观之,莫非这冷月轩意欲化暗为明,直袭西泠阁。然西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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