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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进行式-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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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还以为你忘记了。”

  “不可能,搞财会的对钱是很敏感的。”

  当拿到生命中的第一桶金,代理感到它沉甸甸的,虽然那只是一张纸的重量(银票),但那种感觉却是不言而喻的,因为自己学了十年的专业,还没见过真的银票!

  就这样,子川以低廉的价格进入了江湖,川爹也意识到原来江湖其实是可以打折的。

第三回
学校在一个十分偏远,基本上是治安靠狗交通靠走的那么一个地方。

  最痛总是离别时,自己的儿子要到那么远的地方去上学,心里当然舍不得。送孩子开学不是一项义务,而是一项工作。首先队伍必须庞大,如果家里九十岁以上的老人还能动弹,那基本上都要出动;运送行李、报到、找宿舍、整理内务,如果有关系的还得让老师多照顾下&;#8226;&;#8226;&;#8226;&;#8226;&;#8226;都是工作的内容,所以一两个人确实是不够的;孩子主要负责熟悉校园环境,虽然熟悉了半天还不知道厕所在哪儿;而且年年送子大军不减,甚至都有人打算为此出书,专门传授经验之类的。

  此时正是母猪产仔儿的季节,离不开人,就爷俩套好了驴车,扔上行李,踏上了江湖路。

  正赶上这两天各地方学校开学,路上人不少,从城门口儿一直堵到家门口儿。等了半晌,也没挪几步,照这么个走法儿,估计得走到21世纪,先到这里,川爹下了车,让子川在家里多住些日子,走还不发急,“那还能赶趟儿吗?”子川问。

  “没事儿,让驴车在这儿排着,当时候出来直接上车走人行了。”在现代社会很难找到这么人性化的交通工具了。

  第一天, 驴车走到三大爷家门口了。

  第二天, 驴车走到西牌楼门口了。

  第三天, 驴车走到西街路口了。

  第四天, 驴车没了。

  川爹在那儿思考了一会儿,物质是不会凭空消失的,但是也“孤帆远影碧空尽”的情况。用地理学解释就是地球并不是平的,而是一个球体。不过按照运动学,驴车的平均速度是20米/天,三天走的总路程是60米,第四天由于没看到驴车,路程姑且不计。按照生理学角度,2000米以外(那个时候的资料,缺乏考证)的事物,眼睛就会看得很模糊&;#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想到这里,川爹停住了,立刻意识到一个比较严重的问题:驴车丢了。因为从逻辑学角度分析,让一只驴子在堵车的情况下走2000米是不符合逻辑的。根据刑侦学常识,首先川爹寻访了可能的目击者,果然,在衙役哪里找到了线索。

  “驴车?那是你的驴车?我那儿张罗了半天没人理我,我当是无人驾驶就给扣下了,跟我来吧,在后院拴着呢!”

  川爹总算长出了一口气。来到后院,驴子很健康,正在吃草,看到主人,情不自禁地说(笔者意会):“咩咩咩!”(外语,可能是“我想你”一类的句子)

  驴车上夹着一张罚单,盖着印信:

  “影响城市形象  银五两

  随地大小便    银五两

  尾气超标排放  银五两

  当街与其他驴子*行为不检   银五两

  请到各地方指定钱庄缴纳罚金,限期十日,由于逾期所造成的一切伤残后果,概不负责!

  维护城市环境,你我共同的责任。”

  罚单第四条明显涂改过,显然对于这种突发情况,衙役一时没有找到与之匹配的词汇,或者是相关条文,有些手足无措。

  罚单前三条川爹都能接受,最要命的是第四条,你说你一个驴子,不好好拉车挣钱,就提前考虑制造下一代的问题,有个屁用!

  “衙役老爷,”

  “干嘛,想不认账门儿都没有!”

  “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排队的事儿,你看能不能&;#8226;&;#8226;&;#8226;&;#8226;&;#8226;&;#8226;”

  “原来你说这个,只要按期交钱,什么都好说,不过另外还得给点儿茶钱!”

  给了钱,领了驴,叫了子川,拖着行李,这回总算是出城了。

  “爹,这回怎么这么快!”

  “爹这回动了关系了!”川爹一挥鞭子,“驾!马儿,你快些走喂,快些走哦~”

  只见那驴纹丝儿不动。

  “唉,我说,前边的驴车,不走别挡道,搞什么东东啊!”后面有人开骂。

  驴的尊严不容亵渎,这是原则问题。

  “快走,你这蠢驴!”川爹大怒。

  只见这驴子迈开四腿,飞一般的消失在了画面中,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犹如脱缰的野驴,旁边的马甚至很愕然。后边甚至还有人在喊:“老兄,你这马什么牌子,多少排量?”

  穿过一个山包,又穿过一个山包,接连穿过好几个山包,突然川爹意识到一个问题——好像迷路了。放慢了驴步,溜溜达达,三人(在迷失的时候,人往往会把动物当做朋友)来到一片竹林。

  密林遮碧日,风袭透骨寒。草知轻车过,绿涛起波澜。

  竹林里静得出奇,是个强盗都不敢埋伏的好地方。又向前走了半柱香的时间,川爹勒住缰绳,长嘘一声:“吁——”回头朝子川说:“下车,今晚咱们就在此处过夜吧!”

  “父亲为何在此停歇,沿途所停处皆是露营的好地儿,你却置之不理,可有何玄机?”

  “刚才我是怀疑迷路了。”

  “那现在呢?”

  “确定迷路了!”

  “此处密林遮掩,鸟兽不栖,是个设伏打劫的好地方,父亲难道没有顾忌。”

  “傻孩子,我们都迷路了,更别说强盗了!”

  “有道理!”

  二人遂下车,准备露宿此处。

  栓了驴子,生了火堆,煮了点儿干粮,二人吃了。正准备互道晚安,就地歇息,忽听得旁边高地风声骤起,搅得整个林子隆隆乱响,只听得声音越来越近却不见声源,天上几片竹叶划过,惊得驴子仰天长啸;“汪!汪!汪!”(又一门外语:救命之类的意思)只见旁边草丛忽然声音大动,篝火摇曳不定,出溜,出溜,吧叽,竟然灭了,此时只剩一缕轻烟,随风飘忽。

  川爹心道:不好,有埋伏。

第四回
是猛兽,强盗,亦或是天外飞仙,总之能有此身手绝非等闲之辈。就在此万分危急之时刻,川爹摸起脚下一块巨石,朝草窠里扔去,不管是什么,先吃我一记。巨石在天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曲线,然后咣的一声轰然落下,草丛里彻底没了动静。

  “好在你爹我临危不乱,”川爹提了提鞋,“快走,此地不宜久留!”

  “爹,你好像把行李扔出去了!”

  “哦?”川爹老远瞅了瞅,好像确实是这么回事儿。行李底下是个什么东西还没搞明白,断不可擅自行动。川爹四处打量,搬起一块石头掂了掂,“儿子,这回是石头了吧?”

  “确信相当是!”

  扔了,又搬起一块石头掂了掂,扔了,接连搬了好几块,终于找了块搬也搬不动的石头,心道:就它了。

  “子川,和爹把这石头推了那草窠里!”

  爷儿俩推了一炷香才把这巨石推到草窠附近,后来决定不推了。按照常理推断,一炷香的时间估计死得差不多了,也就没什么危险性了。

  “爹,来看,是个人!”

  川爹赶忙上前一步,大惊失色:完了,这事儿比较严重。

  “好像还有气儿。”

  川爹又一细看,还真是。就在欢欣之余,巨石颤巍巍地在微风中摇曳了几下,不偏不倚的滚了下去。尘埃落定,子川俯下身子查看伤势,“还有气儿!”

  川爹不禁对人之生命力肃然起敬。把那人扒出来之后,重新生了火,川爹给他喂了点儿水。

  此人五十左右,五官端正,有鼻子有眼的,即使是在昏迷过程中,摆得造型依旧很牛逼,身着素衣双臂纠结放在胸前,手中握一口宝刀,刀鞘镶有镏金花纹儿&;#8226;&;#8226;&;#8226;&;#8226;&;#8226;&;#8226;

  “爹,这招管用吗?”

  “我见过许多昏迷不醒的人,醒来第一句话都是要水,应该可行。”

  终于在灌到第十碗水的时候,此人睁开了双眼,含情脉脉地来了句:“谢谢,我已经满了。”

  “爹,果然有用,他醒了!”子川很是欣喜。

  “兄弟你没事儿吧。”

  “我睡了多久?”

  “这个我们没有确切计算,也不知道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睡的。”

  “我做了个梦,梦见我在天上飞,然后就掉了下来,紧接着天上掉下一张大饼,过了一会儿好像又掉下一笼屉的包子,然后我就来到了海洋里,我感到自己与大海融为一体,海水渗进我的体内,充盈着我全身,接着我就醒了,我的头好痛啊!”

  “可怜的兄弟,这是一个多么富有诗意的梦啊,从刚才你的描述中我可以推断,你是在天上掉下第一张饼之前就睡着了。别再想了,早点睡吧。”

  “对了,还没请教恩人高姓?倘若日后有机会必定报答救命之恩。”

  这人肯定是撑糊涂了,估计世人所谓的脑子进水就是这种临床表现。现在的首要任务是赶快让他睡觉,然后借机开溜。

  “此事说来惭愧!”

  “兄台仗义,小弟至死不忘。”倒头便拜。

  “唉,惭愧惭愧。”

  “兄台过谦了。”

  “唉,惭愧惭愧。”

  “兄台过谦了。”

  &;#8226;&;#8226;&;#8226;&;#8226;&;#8226;&;#8226;一炷香后&;#8226;&;#8226;&;#8226;&;#8226;&;#8226;&;#8226;

  “兄台过谦了。”

  “惭愧惭愧。”

  (还在继续&;#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

  可能是俩人一时没有找到很好的话题:川爹不懂江湖,不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能问,万一一句话没对口,整成和上回一样还好说,就怕他血气上涌,自制力不够,伤人伤己,酿成不可挽回的悲剧就麻烦了;江湖上的人呢,又很难看透世俗,否则也不会选择进入江湖了,就怕自己一句话不对,触动了世人所谓的心中最柔软的地方,酿成寻死觅活的惨状。因此,两人不约而同的决定将“磨怔”进行到底。

  就这样二人互相把对方催眠了,两人甚至都不知道对方的姓名,但一切都是那么的和谐。

  一夜的宁静,即便是没有什么歃血为盟的誓言,一夜的同居生活,就足以导致“拿自己不当外人”的结果了,这就是江湖,它比爱情发展的更为迅猛,比爱情的破坏力更为严重,当然也比爱情更加靠谱儿。

  “啊~呀~哇~”

  天还没有大亮,林子里就已经响起惨绝人寰的叫声。那声音粗犷浑厚,有着浓厚的岁月积淀,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叫出来的,那是在腹中酝酿已久,内力积聚到一定限度的宣泄,就好像全身的力量积聚于一点然后瞬间迸发,气势凌厉,势不可挡。

  子川被这声音吵醒,父亲还在,驴子也在,那人却不在了。再看不远处的草丛后,蒿草摇摆不定,那凄厉的叫声就是从彼处传出,子川感受到汩汩的内劲的气息,那气息还挺热乎。江湖果然不同寻常,如此时辰就开始练功,真可谓“怒发冲冠,凭栏处&;#8226;&;#8226;&;#8226;&;#8226;&;#8226;&;#8226;”

  “江湖”闻听有人念诗,不禁心潮澎湃,如此勤快的人江湖上已是不多见了,心中很是震撼,此时眼含热泪,终于看到了希望,道:

  “江湖救急——”

  子川闻声,暂且住下了吟诵,心道:想必是预备活动没做好抽了筋儿,如今我已身在江湖,不能见死不救。子川拎了根树杈,走近了,朝那蒿草里捅了捅,道:“还有气儿吗?”

  “哦,原来是小恩人,我无大碍,今有一事相求。”

  “叔叔请讲。”

  “可否借我纸笔一用。”

  “叔叔稍等,我这便取来。”

  子川刚走出几步,又传来几声惨叫,此番更甚从前,估计这就是江湖上所盛传的“催劲练功”吧。

  所谓的“催劲练功”,实际是一种痛苦而又有效地练功方法,即通过积聚全身之力,汇于天灵,借机畅通经脉,催升自己的功力。这种情况下是最能让一个人开窍的,也是最能有所领悟的,有的人可能瞬间就会迸发出新的武学见解,甚至有时可以创立一套新的武学体系,但由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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