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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这丑女笑得比哭还难看,让人恶心得都想呕吐,但大家都觉得她的办法确是个解决问题的良方,可由于两大家族都放弃金榜太保金匾而要天龙,最后在姚为的主持下,只能采取传统的抓阄方式来看两家自己的运气。在没有任何异议下,幸福园派出了小祖宗东野惠倩,岳贞干脆就让邵丽君抓阄。也许是娃娃情侣的缘故,也许是老天爷保佑,总之牡丹姐的阄里是天龙,那东野惠倩只能到时去市武术协会去取那块金榜太保的金匾了。
解决了两大豪门的纷争,白一秋驱车来到了滨州中心医院,快步到了三楼,却发现312病房门口由两个军人守着,正在奇怪,被金丽晶、楚芸拦住了。“叔叔,我叫楚芸,求你把这长命锁交给天龙,行吗?”白一秋没吭声,注视了楚芸一会后,拍拍脑袋笑道:“我想起来了,你就是上个月在古城剧院跳天鹅舞,拿了大赛特等奖和新秀奖的古城第一美少女白天鹅。好,给我吧,我会告诉天龙,是古城第一美少女白天鹅给的哦。”楚芸高兴地把长命锁给了他。“谢谢你叔叔。”白一秋摸摸楚芸的头,又对金丽晶说:“我记得你,你是杀上第七轮的金家女孩。说说,你想让我帮你做什么事?”金丽晶忙将手中的一串白玉佛珠给了他,嘻嘻地说:“叔叔,这串珠子是我奶奶留给我的,你把它带在太保的手上,佛主会保佑他尽快恢复健康的。”白一秋点点头,感叹地说:“自天龙送进医院,你们就日日夜夜地守在了这里,如再不能感动上帝,那就是上帝无眼了。谢谢你这么关心天龙。”不料金丽晶笑着说:“叔叔,这有什么好谢的,我对老天爷发过誓,此生非他不嫁。”白一秋听了当即一愣,问:“那你多大?”金丽晶答了句:“十六啊。”白一秋就说:“可天龙只有十四岁呀。”金丽晶的反应很快,象是明白他话的意思,忙说:“叔叔,这有什么呀,女大三四岁很正常,大五六岁也不稀罕,大七八岁的都有。”见他愣住了,金丽晶又说:“叔叔,这是古城的风俗,大媳妇会疼小丈夫,让他们有精力做自己的事。再说了,自古滨州出英豪,所以老天爷才让我们长得这么美,就是为英雄准备的。反正,他不娶我,我也爱他,此情不变。”白一秋听了摇头轻叹了一声,朝金丽晶笑笑,对守门的军人说了句什么话,就推门进了病房,随手关上门,见巫得龙也在,寒琴、金兰站在床边,巫媚坐在床头握住天龙的手。
“来啦,白市长。”巫得龙招呼了一句,请白一秋在窗前的藤椅上坐下,递上了一支香烟,掏出火柴点燃后说:“杨院长说了,龙儿要静养三五个月,不然不可下地。”白一秋点上香烟,走到床头,把手中的长命锁和玉佛珠递给了巫媚。“快,给他带上。”巫媚忙接了过来,将玉佛珠戴在天龙的左手腕上,金兰忙慢慢地抬起了他的头,给他挂上了长命锁。“慢,我这里还有只金坠。”寒琴说话中取下挂在脖子上的红丝带,挂在了天龙的脖子上。
白一秋在藤椅上坐了下来,吸了口香烟,对巫得龙说:“这几天我总在想,这种真刀真枪的比武,也太血腥了,能否改一改。”巫得龙感叹了一声:“是啊,我二哥就是死在擂台上的,只是龙儿命大,逃过了一劫。”白一秋又说:“得龙,滨州的世俗太多太多,地方观念也很重,家族制,一言堂,凡事当家的说了算,门派间的械斗也时常发生,还动不动就用家法,解放都十几年了,可还是一夫多妻,结婚也不到政府部门领证,公安机关也成了摆设,从来没有人去报过案,死了人就往千坟庄里葬,没丝毫的法制规念,豪门家族取代了政府,我这个市长没几个人认识,可古城人都知道金榜太保是天龙,可能天龙现在说句话,比我这个市长还管用,这很不正常。再说这些女孩,那一个不是非天龙不嫁的,还说美女配英雄是天经地义。得龙,我还真怕天龙出院后,把古城的美少女全……”他正在数落古城的顽症,见王豹、赵虎、皇甫炽、上官仁簇拥着手柱龙头拐杖的岳贞走了进来,忙关住了话闸,巫得龙起身让出藤椅请这位老寿星坐下,走到床边摸摸女儿的头,朝其他女孩挥挥手说:“大家先出去吧。”女孩们都点头“嗯”了声,和巫得龙父女轻声地离开了病房,顿时被病房外的几十个美少女围住了。
巫得龙父女先走,下楼梯到了底层,巫媚说:“爸,美女配英雄,这是古城的传统,妈也常这么说,我想嫁给龙哥。”自天龙闯进第三轮,她就有这种想法,还不至一次对母亲和几个叔叔说过,大家都表示支持,特别是母亲,时常把“美女理当配英雄”挂在嘴边,还陪她去看养子从第四轮一直杀到第七轮,连做梦都在为养子呐喊助威。不用说,女儿是铁板上的美少女,实打实的,而养子已是滨州人共认的英雄,十四岁就成了小太保,这是古城几百年里从来没有过的事。“女儿,妈这就给你准备嫁妆,只是你现在还小,等到了十六岁再说。”母亲同意了,剩下就看父亲的态度了。
“巫媚,爸不反对,但此事到你十六岁后再说。”
父亲如此爽快,让巫媚兴奋异常,仰天高呼一声“乌拉”,却看见自己的同桌时艳迎面走来,就高兴地跑了过去,拉住她的手问:“是去瞧我龙哥吧?”时艳点头“嗯”了声,用手揉了揉红肿的眼晴,伤感地说:“我爸妈明天回来,哥在忙铺子,可我放心不下龙哥,想去看看他醒来了没有,否则我还会哭。”巫得龙虽不认识时艳和她父亲,却听女儿说过,天龙也是时家的养子,此刻见时艳时双眼通红,知她肯定已哭了好几回了,就伸手摸摸她的头说:“去吧,孩子,他刚醒来不久。”时艳又“嗯”了声,点头说了句“谢谢叔叔”后,又搂抱了一下巫媚,忙朝不远的医院跑去。“请问阿姨,你是去312病房吗?”时艳刚到医院门口,就见有个丑女候在病房大楼前,看见有人要进大楼,就会拦住问一声,见别人摇摇头,这丑女就会很失望地轻叹一声,她觉得有些奇怪,就走了过去,问丑女:“姐姐,我是去312病房,你有事吗?”丑女连忙点头,拍着手说:“这太好了,你帮我带件东西给天龙,行吗?”见时艳点头“嗯”了声,就取下了挂在脖子上的一块鸡血玉佩放在她手上。“你告诉天龙,就说丑女要离开古城了,这玉佩是我家祖传的,留给他做纪念吧。”说完转身就走,跑出了医院。时艳也没多想,手捏着玉佩走进病房大楼,上楼梯来到312病房,见门虚掩着,就轻轻地推开门,见邵丽君、东野惠倩趴在床头,正在陪天龙说话,就进去轻轻地关上了门。她走到床前,叫了声“龙哥”后,就把手上的玉佩放在天龙胸口说:“龙哥,这是丑女让我给你的,说是她家祖传的玉佩,留给你做纪念的。对了,她还说,她要离开滨州了。”天龙自言了一句:“丑女,要离开滨州?”取过胸口的鸡血玉佩,看了很久后说:“牡丹姐,倩表妹,玉儿,我也不认识这丑女,也不知她是哪里人,更不知道她为什么会上擂台来给我喝药水,还留给我这块玉佩。”
现在的天龙既有口福,又有艳福,美味的补汤来不及喝,美少女的艳容都来不及记,嫉妒得专职护理他的**黄佳人整天厥着惹人的小嘴,只恨爹娘早生了自己几年,而白白地浪费了这张秀脸。“怎么,还在生气啊?”天龙嘻笑了一句,她也不回头,气呼呼地说:“我不就比你大三岁嘛,而且是三岁差五个月。凭什么她们能爱你,我就不能?哼,我这就去找院长,让他换人护理你。”见她任性要走,天龙有意叫了声“哎唷”后,双手捂着肋部,惊得她忙转身跑到床边,掀开被子,轻轻撩开天龙的病号衣,用手抚摸着伤口处,关切地问:“是不是很痛?”天龙点头“嗯”了声,她忙说:“可能是天气闷热,伤口发炎,你忍着点,我马上去叫王医生。”天龙拉住了她的手,笑笑说:“你一摸,我就不疼了。如你走了不来了,我还不疼死啊。”她伸手拍了一下天龙的脑袋,唬着脸说:“你这坏东西,也学会哄人啦。”天龙嘻嘻地说:“其实你不生气,挺可爱的。”
有位首长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两个警卫员,黄佳人见了急忙轻声地对天龙说:“快放手呀。”天龙松开手,招呼了首长一声:“费军长好。”指指窗边的藤椅说:“快坐。费团长怎么没来?”费军长在藤椅坐下后,笑笑说:“他到济南军区学习去了。伤口恢复情况怎么样?”天龙看了黄佳人一眼,对费军长说:“天天有吃有喝,又有专人护理,这病好得差不多了,可院长就是不让我下地,我想偷偷地舒展一下筋骨,这黄护士就象特务一样,又哭又叫的,把我吓都吓死了。”黄佳人唬了天龙一眼,说:“首长,白市长指示过,没有院长的同意,就是不能下床,如出了什么意外,要追究我责任的。”费军长点燃了一支香烟,吸了两口后,说:“小黄护士,是要对他严点,如他再不听话,我把警卫员留在这,帮你一同管他。对了,小黄护士,上回听你说:你爷爷也是四野的,是几几年的兵?”黄佳人想了想后说:“是1928年参加的革命,搞了三年地下工作,说来象是31年的兵吧。首长,有什么事吗?”天龙摆了摆手,嘻嘻地说:“首长会有什么事,就是爱打听。第一回来看我时,遇上我义父巫得龙,也问我义父,抗战时期在哪里打日本鬼子,解放战争又参加了哪些战役?第二回遇上了白市长,他又问,结果凑到一块去了,从抗战初期一直谈到解放战争,把我这个病号扔在了一边,算什么事嘛。”费军长笑了。“没想到你这小鬼头,也爱打小报告。”随后拍了下脑袋说:“对了,我今天来,是来通知你一下,市委和市武术协会都同志,等过了国庆节,你每星期到我的驻地做一天的武术教官,我派专车接送。”天龙笑笑说:“我还以为你是说着玩的呢,原来是真的呀。可,我还是个孩子呀。”费军长说:“孩子怎么啦,我也是十四岁当的兵。告诉你,那些排长、连长、营长,听说是古城的新科金榜太保做他们的教官,乐得嘴都合不拢,就盼着你早些过去。好了,不影响你休息,我走了。”
送走了费军长后,黄佳人关上门,先用小刀削了一只苹果,切片后给了天龙,就在床头坐了下来,心不甘地说:“太保,我要你说句心里话,你对我的感觉怎么样?”天龙没吭声,拿了一片苹果放在她的嘴边,直到她吃进了嘴里,这才说:“我已经习惯被你照顾了。说真的,我好喜欢你疼我,爱我。有几回,我好想摸你的脸,摸你的嘴唇。可是,有这么多女孩来看我,你说我该怎么办?”她欢畅地笑了,抓过天龙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幸福地说:“有你这句话,我这辈子除了你,谁都不爱。”天龙问:“那我出院后,想你怎么办?”她笑着说:“想我就来看我,睡不着我哄你睡,我这辈子是你的人了,你想怎么样都行。”天龙说:“可我真的会想你。佳人,我有句话,你听了不要生气。”她惊喜地问:“对了,你刚才叫我什么?”天龙笑笑说:“叫你佳人。如你不喜欢,我不叫就是了。”她乐了。“你敢。”随后兴奋地在天龙脸上吻了一下。“你给我记住,往后就这么叫我。”接着问:“你刚才想说什么?”天龙指指边上那张床说:“你今晚别睡那,就坐在这里陪着我,我想靠在你的腿上睡觉,可以吗?”她点头笑笑说:“我刚才说了,你想怎么样都行。”
金榜太保金匾出乎意料地砸在了天龙头上,把个金立人弄得象个傻瓜似地,金丽晶可乐了,坐在大院门口,把凡是来提亲的人都哄了出去,弄得金刀门结冤不少,她也彻底变成了金家的小叛逆,从此没有人再关心她的成长和所想,任她在长江路上做女侠,管闲事,抱不平,与人群殴金刀门也没人会施援手,成了金氏家族可有可无的人,任她自生自灭。
但金丽晶有自己的信仰与乐趣,也没想过要沾金刀门的光,当她清楚金家上下已抛弃自己时,就离开了城北来到了城东,整天在老马路与小广场上晃悠,或去医院陪天龙说话,直到学校开始排练芭蕾舞剧《天鹅舞》,准备参加省里的汇演。
在1965年的国庆节前夕,岳贞和邵家父母终于把住了四个月医院的天龙接回了永乐宫。
此时的天龙早已成了古城的名人,前来提亲保媒的人也快踩烂了永乐宫的门槛,还有不少家长带着子女过来要拜他为师的,滨州人甚至把他夸成是古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