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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她说话的时候，她根本不看我，但是看她的神情好像非常享受这种那怕近在咫尺，不用照面也能沟通的方式。”
“万婉的朋友应该不多。”姬曌说。
“不多，她没有MSN，也不用雅虎，她的电子邮件也大多数都是网站约稿的公文。”陈昊补充道。
“神贤，你有没有问她父亲是怎么死的？”姬曌问。
“在催眠的时候，她的头脑里没有父亲死亡的映像，她一直觉得父亲在身边陪伴着她。”
“一个在现实中活在梦里，在虚拟中表现真实的孩子。”路虎说。
“她有没有告诉你们，她为什么来自首？”
司空贤和路虎互相看了看齐声道：“你们三个猜一猜她为什么来自首？”
“为什么要我们猜，难道她的理由很奇特？”陈昊笑道。
“不用猜，你们这样讲我就知道她为什么来自首了。”姬曌笑道。
“你说为什么？”李诚问。
“她的母亲都死了，警察也帮她结案了，她已经没有什么新的素材写她的小说，画她的漫画了，她需要新的素材，而她自己是个完全没有社交能力的人，靠自己想不出素材。”姬曌认真的说。
司空贤一打响指：“没错，她是来请我们帮她创造小说素材的。我们的破案过程会成为她这部小说中的后续故事。”
“怎么会有这样的孩子啊？”李诚叹道。
“那个一直跟她说话的人也不能为她提供素材了吗？”姬曌问。
“当我问她今后打算怎么办的时候；她突然说你不要再跟我说话了；我知道你关心我；但是我不想再听你说话了。”司空贤沉吟着说：“当时的感觉觉得万婉不是在跟我说话，而是在跟那个经常跟她说话的人说话。”
“关心她？龙飞一直都很关心万婉。”姬曌说。
路虎微微皱眉。
“老虎，你关心龙辙也罢了，不会连龙飞这小子也关心吧？”陈昊笑道。
“老虎，龙飞有多高？”李诚忽然问。
“今年差不多有165了。”
“三年前差不多是130吧，我上万婉家的天台看了一下，要把万爸爸推下去，颇要费点力呢。看资料上说，万爸爸有178，180磅重呢。”
“我听龙辙说，龙飞是学校跆拳道队长。”路虎说。
“老虎，你说的东西越来越对龙飞不利了。”陈昊笑道。
“我明天想做一个坠地测试，神贤和老虎你们要帮我，另外要请龙飞来帮个忙。”李诚说。
“可以。”路虎点头。
“好吧，我和陈昊现在再去一趟网吧，师兄，那张纸条上的字要检测一下。”姬曌说。
李诚点点头。
陈昊和姬曌到网吧的时候，网吧老板正忙着招呼客人，看到他们来时愣了一下走过来：“阿SIR，还要来搜查吗？”
姬曌忙摇手：“不用，只是想问一下你，知不知道万安婉平时在这里跟那位网友比较要好？”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要不你去问一下那些上网的人吧。”
陈昊就过去问人了，姬曌看陈昊走了，向老板招招手，老板莫名其妙的走过来：“姬sir，你有什么事吗？”
“我问你，你没有万婉那十八副公仔设计图的版权吧？”
“版权？”老板一愣。
“我最近因为调查这个案子，跟一些玩具生产商打交道，他们对这些玩具设计图很感兴趣，我觉得会是一门好生意，如果你没有万婉的版权，那我就可以直接向万婉购买版权了。”
“你有没搞错，姬sir，你做警察的，怎么可以做生意呢？”
“我给朋友做不就行了吗？有什么不行，你走宝了。”姬曌笑道。
“你真的向万婉拿版权？她不是杀了人吗？不用坐牢吗？”
“她最多判入精神病院，到时候还要靠这些版权生活过日子呢。”
老板看了姬曌一眼，若有所思。
陈昊走过来说：“走吧，那些网友都说没见过万婉有什么相交的网友。”
“那看来就是她杀人了，可以结案了，趁还没移交司法之前，让她把版权卖给我啦。”姬曌向老板招手：“打扰你了，老板。”
“等一下，姬sir，万婉很快就要移交司法机关吗？”老板忙问。
“后天吧，明天还有一些资料要整理呢。”
“姬sir；你是故意推到后天的吧；好向万婉套要版权。”老板说。
姬曌耸耸肩，摇摇手和陈昊走了。
第二天一早，李诚带着体重相等的仿真人，和司空贤，路虎去到万婉家的天台，龙辙也带着龙飞来了。这一次是警察正式传召，龙飞不来也不行。
姬曌则和陈昊悠闲自在在办公室里上网，玩手机电脑游戏。
时钟滴答滴答的响，姬曌和陈昊时不时的抬头看一看时钟。
上午，李诚和路虎，司空贤回来了，他们已经取得了相关的数据。
正午十二点了，姬曌站起身说：“无惊无险又到下班时间，吃饭了。”
下午，陈昊和姬曌继续在办公室里整理资料，打手机游戏，一直到四点钟的时候，外面的警员通知姬曌：网吧老板来了。
姬曌哎呀一声，长长伸了个懒腰笑道：“他终于来了吗？我还以为他不会来呢。陈昊，走吧，我们去迎接这位大老板。”
陈昊一笑点头，随即打了个电话。
一条宽敞的走道上，陈昊，姬曌带着网吧老板走过来，对面，司空贤，路虎带着万婉也走了过来。
当两个人快要照面的时候，万婉忽然停步直勾勾的盯着网吧老板，网吧老板也停住了脚步叫了声：“万婉。”
万婉闭上眼睛，仿佛是要把网吧老板的声音吸进去。
“婉婉，你朋友来看你了。”姬曌说。
“婉婉，我有事想跟你说。”网吧老板说。
万婉闭着眼睛梦游似的说：“你不要再跟我说话了；我知道你关心我；但是我不想再听你说话了。”
网吧老板愣了一下，姬曌卟哧一声笑起来。
万婉叹息一声睁开眼睛看着姬曌，陈昊，司空贤，路虎道：“我还以为你们抓不到他呢？看来警察确实还是比杀人凶手要厉害得多。我的小说有结尾了。我一直以为我的小说，我的梦永远也没有完结的一天。”
网吧老板脸色一变，就要转身逃走，姬曌一下子把他推到墙边，陈昊随即拿出手铐铐住了对方。
“胡一民，你被捕了，老虎，宣读他的权利吧。”姬曌笑道。
“胡一民，你有权请律师，你所说的一切都将作为呈堂证供，如果你请不起律师，政府会为你指定一个律师。”路虎说。
这时，李诚也走了过来。
“师兄，怎么样？”姬曌问。
“这位胡先生刚才在门口登记的名字字迹和万婉那张小纸条的字迹是一样的。”李诚说。
“那就可以申请搜查令了，我相信一定能在你家里，或者网吧里搜查到万婉的日记本了。不，确切的说是胡先生你一直操控万婉的计划本。”姬曌笑道。
“你们怎么知道是我？”网吧老板恨恨地说。
“我不知道是你，只不过我这个人心黑，从来不相信这世上有免费的丰盛饭餐这样的事情。你的网吧是高档网吧，万婉几乎天天到你那里去，一坐就是七八个小时，可是她一个孩子能有多少钱给你？我开始以为是你从她那里套来的公仔钱，可是我们调查之后发现你根本没有大规模生产，而且我们去问过那些网友，根本没有人认识万婉。网友不认识万婉，那么认识万婉的人就只有你啦。万婉在里面打电脑，你在后面跟她说话，交谈，然后引诱她对不对？”姬曌淡淡笑道。
第 81 章
“所有的这些都只是你的猜测；你没有什么直接证据可以证明我杀了人。”网吧老板恨恨的说。
姬曌淡淡一笑：“我能抓到你，就能治你。今天等你等到我累了，明天再跟你说话。”
员警过来把网吧老板胡一民带走了。
司空贤和路虎也很疑惑：“姬曌，为什么你会怀疑他？”
“你们都说过万婉是个在现实中活在梦里的孩子，但问题是她确实是生活在现实当中的。那么在现实当中肯定有一个人在引导她。以万婉的性格，她认识的人不会多。父亲死后，母亲是她的眼中钉，龙飞？天天都找不到万婉，怎么可能成为影响她的人？只有网吧老板才是跟她接触最多的人。网吧中的其他的网友都不认识万婉，可见万婉见的人何其的少。师兄找到的那十八个公仔图，我敢肯定除了我买的那个之外，其他的十七个都在老板家里，走吧，我们去搜查。”姬曌笑道。
一如姬曌所言，在老板的家里，有那十七个娃娃，有日记本，还有无数万婉在电脑室内的录像带。
五个人看着日记本，看着娃娃，看着录像带，司空贤说：“这些最多只能说胡一民有暗恋万婉的嫌疑，没有办法直接证明他杀了万婉的父亲。”
姬曌笑了笑：“本来就不可能找得到直接的证据了，不然当初也不会定为自杀，不过吗，要想胡一民伏法，也不难。”
“找不到证据，就让他自己招供好了。”路虎说。
“他会招供吗？”李诚问。
“这个人是痴情种，他会招供的，只要他得到了他想要的。”陈昊把日记本放下笑道。
“走吧，老虎，我们去见胡一民。”姬曌起身说。
姬曌和路虎走进审讯室，姒博，宋飞扬，李诚，陈昊，司空贤都在监控室看着。
审讯室里，胡一民安静的坐着。
“你是不是知道警察可能没有什么直接证据指控你杀人所以才这么镇定的？”姬曌笑道。
胡一民冷嘿一声无语。
“说实话，我们也确实没有直接物证，就算我们要万婉做人证，我想你的律师也会说万婉精神有毛病，她的话不足以采信的。”路虎缓缓道。
“你很爱万婉对吧？你的日记里说有一天晚上，一个脸色苍白的小女孩来到你的面前，对你说她没有钱，但是很想上网，用一个自己做的娃娃换上网的时间可不可以？你的心当时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呯呯直跳。”姬曌说着把第一个娃娃拿出来放在胡一民面前： 一个面色雪白，穿着雪白长裙目光呆滞的女娃娃。娃娃的心是空的，一个洞，可以透过洞看到对面胡一民的脸。
“这个娃娃说实话挺渗人的，我想你是被这个娃娃震住了吧，一个邪恶的娃娃。”姬曌笑道。
胡一民依然不语。
“你开始喜欢跟万婉说话，她坐在电脑旁，你站在她身后，谈着谈着肯定是什么都会问到，讲到的，万婉是个没有心的女孩子，你问什么，她当然答什么，你问她有没有恋爱，她就说爱上自己的父亲。对于万婉来说讲出这些没什么了不起，可是在一个正常的男人眼里，想法就不一样了。我想在当时，你一定以为是那个父亲做了对不起万婉的事情对吧？你以为万婉是被父亲胁迫的，所以想帮万婉摆脱她的父亲。”
“你去和万婉的父亲交朋友，和他喝酒，最后在他酒醉的时候把他推下天台。”路虎缓缓道。
“你没有证据。”
路虎拿出万婉的漫画指给胡一民看：“你推万婉父亲的时候，她一直在旁边看着。”
“这些能当证据吗？”
“这些不能当证据，但是能当病案使用。”姬曌笑道。
“精神病院也分等级的，尤其是关押犯罪人员的精神病院。”路虎也插了一句话。
“明天，我们会把万婉移交司法机关，司法机关会按你的供词来确定万婉的精神病倾向到底有多严重。”姬曌说。
“她还是一个孩子。”
“不，在我们眼里她是凶手，在你的眼里，她是个女人。她父亲死了，你以为可以替代她的父亲了，是不是？在万婉眼里，父亲死了，母亲就成了她的精神依靠，只不过这种依靠是反向的。而你，只看到表象，只看到万婉的恨，却没有想到过，万婉现在就是靠着恨活下来的。所以继续在旁边教唆她，指使她给母亲喝可乐，指使她向龙飞索要药品，指使她在可乐里放心脏病的药粉。你以为是在帮万婉解脱，可是当母亲也死了，万婉的整个人就空掉了，空得想死，用最残忍的手法杀死自己，所以——”姬曌拿出那个头顶上有铁钉的娃娃：“你非常爱她，不忍看她这样死，所以也不忍收藏这个娃娃，就卖给了我。就是这个娃娃让我怀疑了你。”
胡一民看了姬曌一眼。
“万婉的小说已经停止了将近半个月，如果你纯粹是做生意，你应该尽快把娃娃卖出去才对，而如果网吧里真的有人买这种娃娃，我们一定能查出来。因为你的网吧，来来去去都是那些人。但是很可惜，我们没有找到买主。我们进你的网吧，你以为我们是排查网友，但是你就没有想到，我们排查了网友的清白，也意味着不能不去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