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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还是有一个问题。”路虎说。
“什么问题？”
“孩子的母亲，你说几年后你们又重新开始，难道你们这样做不觉得亏欠了孩子的母亲吗？”
姬曌笑道：“老虎，我们中国人是讲究阴阳平衡的对不对？所以我想啊，可能在某个地方，会有一对有着同样烦恼的女人在等着我和姒博呢。”
“你怎么知道姒博就一定会按你的想法去娶那个女人？”
姬曌笑而不语。
路虎瞪着他，忽一拍大腿叹道：“哎呀，我怎么忘了，你这个人啊，向来就是这样，以姒博的性子，你直接告诉他要这样，他肯定认为你摆布他，但如果你用苦肉计对付姒博，姒博明知是个陷阱，也会跟着跳下去，这一招你十几年来是屡试不爽。不过这一次你把自己命根也搭上，看来是破釜沉舟，志在必得。”
“我要三全齐美。我，姒博都要有自己的孩子，我要看着我的父亲开开心心的抱孙子，我还要我和姒博从此可以没有任何芥蒂的生活在一起。为了这个目标，再狠的苦肉计，我也不悔！”
路虎叹道：“就怕人算不如天算，到时你哭都没眼泪。”
“总要搏一搏吧。”
“那你找到你理想中的女人了吗？”
“有点难，不过在请人找。”
“有多难？”
“至少在才貌学识上，不能太对不起姒博啊。而通常这些人啊，都隐匿得很深的。不容易找。”
“你请了谁找？”
“师父。”
“师父？就是那个曾经在司空怀玉的案子里帮过你的道士？”
“嗯。”
“你什么时候找他帮忙的？”
“就是在泰国的时候，我就打了电话。”
“他能帮你什么？”
“能帮我算出我想找的女人在哪里啊。”
“胡闹。”
“总不能要你们帮我找吧。”
“我们怎么不能帮你找啊？”
“那就这么说定了，老虎，你和神贤，陈昊帮我找人吧。”姬曌欢呼似的叫道。
路虎一愣笑了：“你这小子，装我呢？”
“帮我一把吧，来生做牛做马来报答你。”姬曌撒娇道。
“哎呀，受不了你，好吧，好吧。”路虎站起来：“那我先回去了。”
“嗯。”
东警区姒博的办公室，姒博坐在电脑前，看着电脑里显现的一切：路虎和姬曌对话的场面，清清楚楚的显示在他的电脑屏幕上。他的眼里波光变幻，到底在想什么？
路虎回到特科重案组的办公室；向陈昊，司空贤和李诚说明姬曌的心意，想不到第一个反对的居然是司空贤。
“不行，怎么能去打探别人的隐私，我们现在到底还是不是警察，怎么连狗仔队都做？”司空贤说。
李诚看了陈昊一眼，见他不说话便踢了他一脚道：“你怎么不说话？”
“我为什么要说话？”陈昊笑道。
“你平时那些狐朋狗友都去哪了？这种事还用得着我们出手吗？叫陈昊一个人搞掂就行了。姬曌也真是多事。”李诚笑道。
“这种事平时多注意一下娱乐版就知道了。”陈昊道。
“要找配得上姒博的那种女人，不能找娱乐圈的女人。”路虎严肃地说。
“行了，这件事交给我吧，那我就不管夏威夷那件事了。”陈昊说。
“两件事一起做不行吗？”路虎问。
“那家伙听龙辙说是个花心大少，女朋友至少有一打，他们先前都问过的，都说没见过，如果老虎你的推断是对的，那就是有人说谎，但是出现场向来是你和神贤比较在行一些，所以就交给你们来做吧。”陈昊伸个了懒腰说。
“好吧，我和神贤去查这一打女朋友。”路虎点头说。
“我再去夏威夷的家搜集一些证据吧。”李诚也说。
“头儿，有没有什么吩咐？”临走前他们问宋飞扬。
宋飞扬却低头不答，看样子像是在深思。
“头儿，你怎么啦？”路虎走过去伸头看，只见宋飞扬正看着电脑里的一张核算表发呆。
“头儿，你怎么啦？”路虎加大声音。
宋飞扬这才醒过来看着路虎叹道：“老虎啊，想不到，真想不到！”
“怎么啦，头儿？”司空贤，陈昊，李诚也围了过来问。
“你们知道现在姬曌身家多少了吗？”
“多少？难道比得上姒博？”陈昊笑道。
“其实说得准确些，现在的姒博只不过是个靠总警司的薪水和姒家基金会生活的人，他一日没有继承姒家家业，他都不算有钱人。”宋飞扬笑道。
“这倒也是。”李诚点头。
“但是姬曌现在是真的有钱啊，十年，十年真的可以赚很多钱，尤其是他这种从来不投机，不乱放炮又不花钱的家伙。”
“那他现在到底有多少钱？”四人齐声问。
“才俊留给他的KTV和宗贤留给他的宗家府每年的收入都是固定的，最重要的是他曾经建仓投资了一笔英镑和收买了Google的股份，现在美元跌的跟狗屎一样，Google的股份则升得跟火箭一样，他的财富，哇！”宋飞扬都有些兴奋。
“哎，有什么用啊，这小子把钱全部捐出去了，现在还不是一个比姒博还穷的家伙。”司空贤有些可惜的笑道。
“怎么能说没用呢？我们警察部队的抚恤金因此增了数倍，有什么不好，所以呢，看在钱的份上，也帮姬曌办好这件事吧。”陈昊笑道：“至少我因公牺牲了，海伦能拿到更多的抚恤金了。”
宋飞扬一掌打在陈昊的胳膊上骂道：“胡说什么，姬曌建立这笔基金就是为了你去死的吗？啐过口水再说过。”
陈昊哈哈一笑道：“走了，头儿。”
四人向宋飞扬敬了礼，走出门，出了门，陈昊还把头伸进来问：“头儿，姬曌买的股票和外汇都卖了吗？要是纸上富贵，我们就白高兴一场了。”
“当然卖了，那么好的价钱能不卖吗？你们知道吗？姬曌卖完Google的股票，Google的股票就大跌了。”
“也该跌了，那么贵，还让不让人炒股了。”李诚边走边说。
陈昊回头笑着问李诚：“你是不是后悔没买Google，当时他的上市价就是100美元吧？我记得你好像嫌它贵。”
四人一路说说笑笑的离开了办公室，坐在办公室的宋飞扬叹息一声把电脑关上，起身出门，这可真是少见呢。
原来他是去找姒博。
第 89 章
“姒老先生要与姬曌的父亲会面；要不要我们提供保护？”宋飞扬见到姒博的第一句话便是这一句。
“不用，这件事又不会天下皆知，我们姒家的保镖应该应付得来。”
“不如把会面安排在子弹头酒吧好不好？这样会安全一点。”
姒博看了宋飞扬一眼笑道：“师父，你不用这么紧张，现在不是二十年前了，现在的保安已经比以前有了很大的进步。再说我父亲已经二十年没有出现在世人面前，谁又会想到他这次会出来？不过，倒是可以安排在子弹头酒吧，安排在别的地方，都太显眼。”
“那我去布置一下。”宋飞扬说着就要出去。
“师父——”姒博叫住宋飞扬。
宋飞扬回望姒博。
“二十年前的事，你还记着吗？”姒博轻问。
“如果不是二十年前的事，你也不会踏上警察这条路吧，虽然你总是说姬曌牵引着你的命运，可是这个世上有什么事是别人可以牵引的呢？最终做决定的，都是自己。”
姒博笑了笑站起身：“我也要去接父亲了，今天晚上八点，你安排一下吧。”
“不过，我没有想到姒老先生会跟姬曌的父亲见面。”
“他们——”姒博缓声道：“应该是老相识了吧，不然当初在余廷焯的案子里，父亲不会亲自打电话给我的。”
“姒博，什么时候可以放了姬曌？”
“等一等吧，等我气消了再说。”
“你已经杀了他一次，再杀也没有意思了。”
姒博笑出声：“对他，我有得是法子折磨。”
“还真不知道是谁折磨谁呢。”宋飞扬说。
姒博看了他一眼，笑了笑，关上灯，关上电脑，还仔细检查了电路，然后关上窗出了门。
宋飞扬把大门牢牢关上，跟着走了。
傍晚七点半，一辆宽敞的轿车停在了子弹头酒吧的门口，车门打开，姒博先下了车，宋飞扬也走了过来，车门再拉开一点，保镖先送下来一辆残疾人坐的两轮车，然后姒博才弯腰进去把父亲抱了下来。
宋飞扬把两轮车打开推过来，姒博将父亲放在两轮车上，再帮他盖上了一张毯子。
“姒先生，里面都安排好了，请进吧。”宋飞扬说。
姒博的父亲笑了笑，点点头。姒博便推着两轮车进了子弹头酒吧。刹间，门口就被姒家的保镖严密守护着。
整八点，姬重一个人来到子弹头酒吧。
走进去，看到姒博的父亲，凝视着轻声道：“大哥。”
姒博，宋飞扬皆一愣，不语。
“坐吧。”姒博的父亲伸出手道。
姬重坐了下来：“腿伤竟是越来越重了吗？”
“嗯，平时夏天还能走一走，一到冷天，就痛得很，走不动路，这几年一直用中药吃着，才见好些。”
“对不起，如果当年能做得更好一点，你就不会有事啦。”
“当年你肯来救我，我已经很感激，怎么是你的错呢。都是我们姒家财多招眼，才会被人绑架的。”
“啊？”宋飞扬微愕的轻望姬重：“当年那个蒙面人，就是姬先生？”
姬重微微笑了笑，看了看眼前的酒杯道：“是红酒啊，没有老白干吗？”
“有。”宋飞扬马上让人换了酒。
“这么多年了，你都没有来见我，为什么现在又约我出来？”姒博的父亲问。
“是因为姬曌的事来的。”
“这件事我无能为力。这是老爷子的意思，老爷子说了，在他死之前，一切都不会改变。”
“真的不能改变吗？”
“你应该知道老爷子的脾气，你求了那么多年，老爷子有破过一次例吗？”
“这两个孩子，也大了，也该有幸福了吧？”
“这是命运，只能接受，不能改变，就好像当年你离开姒家改回姬姓，当年你这样选择了，然后为了遵从你师父的誓言又贫苦了一辈子，你不也没有埋怨吗？”
“可是不想儿子也过这样的人生。”
“既然如此，当初又何必选择重回姬家？”
“今时不同往日啊，从前，杀手还是侠客的代名词，反抗暴政的代名词，可是现在杀手已经变成罪犯了。姬曌也变成要抓杀手的警察，我们姬家传承墨家精髓到我这一代也到头了，我们也应该与时俱进不是吗？”
“老爷子今年九十三岁；思想已经僵化了，没有你这么能与时俱进。”
姬重笑了笑，喝了一口酒。
“二十年前被绑架的我，思想也已经停顿了，二十年前就已经想着姒博能为我生下百孙千孙的了。”
姬重叹息：“老爷子最恨我什么？是最恨我离开姒家改回姬姓，还是最恨我不但走了，还回来带走溶儿？”
“你说呢？”
“这辈子真的再也没有机会得到老爷子的原谅了吗？”
“你应该知道的。”
“这么多年了，那帮绑匪也没有抓到吧？”
“想到要绑架姒家的人，就已经知道不会是一般的绑匪了，能劳你大驾出来的人，也不会是普通人吧。”
姬重再笑了笑，站起身：“既然老爷子还是那个意思，我也就不说了。”
“我们有我们的命运，孩子有孩子的命运。”
姬重抬头看了姒博一眼道：“姬曌这孩子是有点怪，但对你，是绝对的忠心，有些事，能让就让一下吧。像老爷子那样脾气太倔，也不好，不过这话不能用来教训老爷子，只能教训你啦。”
“你到底是谁，和我们家到底是什么关系？”姒博追问。
姬重看了看姒博的父亲微微一笑道：“你父亲会告诉你的。”说完，他就走了。
“爸爸，他到底是谁？”
姒博的父亲一直等到姬重走出了子弹头酒吧的大门才缓声说：“是你三叔。”
“三叔？带着遗腹子嫁给爷爷做妾的二奶奶的儿子吗？”
“嗯。”
“他原来就姓姬？”
“是故交，不过，他们家历朝历代都是官府通缉的对象，因为他们是杀手世家。但他父亲却不是因为被官府通缉而死，却是死于一场急病，那个时候他才在娘胎里三个月，爷爷就把他娘娶了回来，但是他十五岁那一年，姬家的亲戚找到了他，要带他回去，那个时候，爷爷疼他比疼爸爸还厉害呢，坚决不肯放，说如果他要走，以后都不许回来。可是这个人性子倔，跟爷爷一个样。”
“所以就离开了再也没有回来过？”姒博狐疑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