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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杀了他,我们夫妻二人就算能逃脱,以后也只能过着浪迹天涯的逃亡生活,我不要过那样的日子。夫君,你现在盛怒之下,做出的决定难免极端,不如先休息一会,等你冷静下来,咱们再商量商量。”柳如烟哭着哀求道。李哲看着苦苦哀求的柳如烟,一时也难以决断。
六王子见此情景,也苦苦哀求:“请李兄息怒。请李兄三思。李兄放心我绝不逃走,我现在就自缚手脚,让李兄安心。李兄,我发誓今日之事我绝不追究,以后再也不敢打尊夫人的主意,若有违此誓,让我死无全尸。”说完,六王子抽出自己的腰带,一分为二,分别将自己的手脚死死绑住。看着六王子做完这一切,李哲再也支持不住了,头一晕,腿一软,跌坐在地上。
六王子看到这一幕,愣了一会,随即明白过来。六王子本来也不是笨人,只是平时养尊处优,舒服日子过久了,刚才突然命对死亡的威胁,极度的恐惧让他一下子心智大失了。现在恢复平常心,哪还能不明白,李哲处心积虑的把自己捆住,显然是没有一点想放过自己的意思。
六王子拼命挣扎,无奈刚才为了取信李哲,捆得太紧,根本挣不开。六王子知道自己今天难逃一死了,禁不住仰天长叹:“想我赵仁治文武全才,今日死于此地,再没有机会为天下百姓谋福祉了。”
李哲闻言讥笑道:“到了这一步,就别作戏了。以阁下蠢猪一样的资质,就算登上大宝,也不是天下百姓之福。”
休息了一会,李哲恢复了些力气。幸好,清晨的官道上没人经过,李哲赶忙将六王子一干人拖到路边的松树林中,一狠心一刀一个全部结果了。李哲在松树林中挖下一个大坑,把六人的尸体和物品全部推入坑中。处理徐仙师尸体时,李哲把徐仙师全身上下翻了个遍,希望能找到徐仙师的灵符,结果什么也没找到。看到徐仙师腰带上挂了一只奇怪的布袋子,李哲顺手扯了下来,虽然怎么也打不开,还是顺手塞进了怀里。最后,李哲推上土,把大坑填平,将六人的尸体掩埋好。
第八章离别
李哲处理完善后工作,冷静地分析一下现在面临的问题,立刻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自己杀的人可是大周帝国的六王子,可不是什么平民百姓,无人报官就会不了了之。王子在自己的地面上失了踪,对地方官来说这可是天大的祸事。为了能向上面有个交代,地方官肯定会派人出来全力查找,不用多久就能调查出云来客栈所发生的事件。我们和六王子一伙人,爆发过冲突,疑点很快就会集中到我们身上。哪怕没有任何证据,地方官为了能交差也肯定会将这个黑锅背到李哲身上。要是被官府的人找到,两人肯定是凶多吉少的。
如何避过官府的追捕是李哲首要考虑的事情,李哲祖传的方天画戟太惹眼,显然不能再带在身上了。这把铁戟李哲从小玩到大,收中自然是万般不舍,可是没有别的办法。李哲只好在离埋尸体的坑一百多步远的地方,挖个坑把铁戟也埋了。幸好,从家里出来时还带了一把腰刀,正好用得上。做好这一切,李哲把马车拉到官道上,在屁股上用力一抽,让空马车继续顺着官道跑下去,故布疑阵,希望能为二人的逃脱多争取点时间。
继续走官道根本就是自投罗网,二人只能翻山越岭,找些无人的小路走了。李哲把目前的情况和柳如烟一商议,柳如烟也不是普通的女子,知道此事关乎生死,只说了一句,一切都听李兄安排。就这样,李哲带着柳如烟,翻山越岭,专挑没有人烟的小路,继续向中京前进。
李哲身强体壮不用多说,意外的是柳如烟一个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娇弱女子,居然也能咬住牙,跟着李哲一起风餐露宿,忍饥挨饿的吃苦。说也奇怪,经过这场风波,一路上都顺顺利利,走了一个多月,两人终于到达了中京郊外。
两人在路上商定,到了中京见到柳如烟的伯父也绝口不提路上发生的事。毕竟杀死王子,形同谋反,是十恶不赦的大罪,一旦事发不仅自己要死,还要罪及九族,少一个人知道就少一份泄露出去的危险。
进城之前,李哲多了个心眼,先乔装去城门口观察了一下情况。果不其然,两人的画像被贴在了城门口,幸好在画像中柳如烟还是男人的打扮。看来云来客栈的柴掌柜心中感激自己,没有把他拖进此次事非之中,暗暗帮了点小忙。李哲让柳如烟换回女装,这么一来就没人能把这件通天大案,联系到这个娇弱的女孩身上了。
李哲自己也换了一件斗蓬,带着面巾,把自己包了起来,尽量减少自己被人认出来的机会。李哲肯定是进不了城了。柳如烟是一个从来没有出远门的弱女子,让她孤身一人进入人生地不熟的中京城,李哲又不很放心。两人决定先在路边的客栈住下来,再找个机会着人到城里去给柳如烟的伯父送信,请他出城来接。
正在此时,李哲发现路边上围着一群人,不知道在看什么。于是,他走上前去,看到一个跟柳如烟差不多大的女孩,穿着一身破烂的白衣,头上插着一根草,跪在地上。女孩的面前铺着一张破草席,草席上躺着一具男人的尸体,这名男子不过三十左右的年纪,算是英年早逝了。李哲一看就明白了,这是要卖身葬父。李哲也是一个孝顺的人,见到孝女,没理由不帮助。
李哲上前问道:“姑娘,你要卖多少银子?”
女孩抬起头,怯生生的看着李哲,轻声回答道:“回公子,十两银子。”围观的人群,立刻发出一阵哄笑。
“这姑娘想银子想疯了吧,这个世道一个姑娘能卖个五两银子就不错了。”有路人说道。
女孩急忙对着李哲解释道:“五两银子只够我葬了父亲。可我家中还有一个年迈的爷爷,全靠我养活。我要是跟公子走了,他就断了生计,给他老人家留下些银子,他也能过活。求公子可怜可怜我们,我到公子家中一定会卖力干活的。”李哲也不多说,取出十两银子,交给小姑娘。
李哲指着路边那间客栈说:“姑娘,把你的事件办好了,明天来那间客栈找我。我姓木。”在女孩千恩万谢中,李哲转身返回了客栈。
第二日清晨,女孩果然来找李哲。来到李哲房中,女孩倒头并拜。
李哲连忙将她扶起来问道:“姑娘,令尊的后事都办好了吗?”
女孩恭敬地回答道:“回木公子,我父亲的后事交给爷爷办了。从今以后我就是公子的人了。”
李哲深思了片刻,继续问:“姑娘,你是中京本地人吗?”
“我叫王春花,公子您叫我春花吧。回公子,春花是中京本地人。”春花回答道。
“春花,城中的柳侍郎府,你认得吗?”
“回公子,柳待郎府春花认得。”
李哲闻言笑着说:“认得就好,我这里有一封信,你帮我送到柳府,那十两银子就当是你帮我送信的报酬,送完你就自由了。”
春花难以置信地问道:“公子,你说的是真的吗?”
李哲笑着回答:“自然是真的。等你送完信,就可以回家照顾你爷爷了。”春花听完,欢天喜地的去城里送信了。
过了约一个时辰,一辆马车停在了小客栈门前,春花领着一名老者从马车上下来。
这名老者五十岁左右的年纪,矮胖身材,长相普通,唯一引人注目的就是一双炯炯有神的双眼,老者正是大周国的二品大员,吏部侍郎柳思仁柳大人。
柳思仁把春花留在客栈门口,独自一人来到李哲的房间,李哲和柳如烟早就等在里面。柳思仁一进入房中,柳如烟叫了一声“伯父”,就哭着拜倒。柳思仁忙把柳如烟扶起。
三人坐下后,柳如烟哭着把家中的惨事告诉伯父。柳思仁突然听到兄弟惨死的消息,也痛哭不已。柳如烟怕伯父伤心过度,伤了身体,连连劝解。柳如烟劝了好一会,柳思仁才停止哭泣。
这时,李哲才与柳思仁见礼,按之前和柳如烟商量好的,李哲自称姓木名斤,假托是柳家的乡邻。因为会点拳脚功夫,所以柳员外临死前拜托自己把柳如烟护送到中京。
三人坐了一会,李哲起身向二人告辞,说道:“把柳小姐安全的送到柳大人身边,小人也卸下了肩头的千斤重担。柳小姐有大人照顾,柳员外泉下有知,也就放心了。小人还有要事要办,就不打扰大人了。”说完,李哲提起腰刀,背上行李,夺门而出。
柳如烟连忙起身,紧跟在李哲身后,说道:“让我送送木兄。”
终于,还是要分别了。此刻的李哲心乱如麻,二人从家中一路走来,路上相互扶持,互相照应,同生共死,就算是个石头人,心也捂热了。更何况,温柔可人的柳如烟本来就对李哲极有吸引力,心中自是万分不舍。李哲不敢再留了,怕再多留一会,自己真的迈不动脚步了。更怕,万一柳如烟开口留自己,自己到时真的不知道会做出怎样的决定。
柳如烟本来对李哲就是情有独钟,一路走来,李哲路上的所作所为,更是让柳如烟一缕芳心牢牢的系在李哲身上。
二人走到门口,李哲转过身来向柳如烟告别,四目相对,一时无语。李哲看着柳如烟楚楚可怜的脸,千言万语涌上心头,却无法言语,最后只说出“保重”两个字,扭头就走,生怕被柳如烟看到自己已经湿润的双眼。柳如烟默默地看着李哲远去的背影,一言不发,任由两行热泪流下。
“这位李世侄,小小年纪,有情义,有担当,心思缜密,行事老成,正是侄女的良配。我看他对侄女你也是满腔柔情,为什么你不开口求他留下来?以老夫所见,你若开口,他多半会留下来的。”柳思仁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柳如烟身后。听到李世侄三个字,柳如烟心头剧震,惊讶地望向柳思仁。
柳伯父意味深长地对柳如烟说:“如果连这点事都看不明白,伯父这二十年的京官那真是白当了。”
柳如烟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件事伯父大人想必也知道了吧。”
柳伯父瞪了柳如烟一眼,正色说:“那件事永远不可再提了。”
柳如烟心中长出一口气。那件事非同小可,虽是至亲,柳如烟也不敢主动告之。现在,明白了伯父的态度,这才真的放下心来。
柳如烟看着李哲的背影,柔声说:“李大哥,矢志为父报仇,刚才我若是开口求他留下来,他也许会为了我留下来。可是以李大哥的性格,日后他必定会后悔今日的决定,在良心的遣责中渡过余生。我怎么舍得让他陷入两难的境地。”
“罢了,以侄女的才貌,京城才俊还不是任你挑选。等过了你爹的丧期,伯父再好好合计合计。”柳伯父试探地说道。
“侄女读书不多,忠臣不事二君,烈女不更二夫的道理还是懂的。此事伯父就不用费心了。”柳如烟决然地回答。
柳伯父见此情景,唯有叹一句“造化弄人了”。
第九章荒野仙踪
李哲辞别了柳如烟,心情陷入了极度沮丧之中,足足过了六、七天,李哲才从这种颓废的情绪中走出来。到了这个时候,李哲也别无他念了,只是闷头朝着云梦山赶路。
一个月后,李哲终于赶到了云梦山脚下,云梦山脉绵延数千里,奇峰峻岭数以百计。面对着层峦叠嶂的云梦群山,李哲完全傻眼了,仙人到底住在哪座山峰,完全没有头绪。李哲略一思量,既然极少有凡人见过仙人,那么他们肯定不会住在云梦山脉的外围。这么看来,仙人的住所一定在云梦山脉的深处。李哲一咬牙,坚定地向深山里走去,希望自己能够有缘遇上仙人。
几日后的一个傍晚,天色渐暗,李哲在山中的密林里奔走了一整天,又累又饿。漫无目的向前走的李哲,忽然发现前方的树林里好象有火光,于是迎着火光走了过去。
走到近前,李哲看见一名中年男子,身背弓箭,猎人打扮,正坐在火堆旁,烤一些猎获的野味。李哲笑着走上前去,搭讪道:“大叔今日的收获不错嘛。”
中年猎人抬头看了一眼,和蔼地说:“只是一般而已。这位公子如不嫌弃,请一起用一些吧。”说着,中年猎人将手中正烤着的一只野兔,连带着上边插着的木棍,一起递给李哲。李哲也不娇情,道了声谢,就将野兔接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