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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潜拿了。
郑潜已死,其留在储物袋上的神识轻易被冲开。向天云看到这袋内物品杂乱,干脆全倒在了地上。首先是一堆灵石,大约五千低阶灵石,还有两块中阶土属性灵石。其次便是四块玉简、一块玉佩、一些杂物和那张面具。
这面具散发着银白色的微光,灵气已失,妖异之气却是不改。向天云拿在手上,百思不解,这祭物显然是洪崖先生炼制,但明显不是人类修士使用,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他信手把面具戴到脸上,他是圆脸,本是不符,但忽然面具似乎在贴住了他的脸颊后,便急剧扭动起来,竟依据他的脸颊骨形状,自行拓展开来。
向天云绝不相信一张面具能生出什么名堂来,压抑住内心的惊惧,任由其变化,慢慢这张面具便完全覆盖了他的脸庞,隐隐还能听到鹰飞戾天的声音一般。
向天云正在感受,但面具似乎也就是一件仿制品,随着灵气耗尽,“哐当”一声掉到了地上,小黑正好从水潭爬出来,“老大,你戴个胖天鹅的面具干吗?”
向天云“哦”了一声,“你看这像白天鹅的面部?”
“嗯,这个脸型,我也觉得熟,但是白天鹅的脸,没有这么胖哦。”
“不像狐狸的脸吗?”
“也有点像。”
“算了,神神秘秘的,先放着。你找到丹药了吗?”
“没有,可能都被它吃光了,不过有两枚玉简。”
向天云接过一看,露出欣喜之色,“原来好东西都被这赤练蛇拿走了”。
这两枚玉简,赤练蛇经常翻阅,灵气犹在,一册《太清九鼎丹经》,一册《炼精易形录》。稍一翻阅,向天云立刻被吸引住了。
《太清九鼎经》是炼丹术,包含两部分。第一部分是九篇“太清观天经”,书载为老子之师元君所传,又分上中下各三篇,尤其是上三篇称为“不可轻传”;第二部分是“九鼎神丹经”,书载是玄女传黄帝,包含了从炼气到飞升前的九种丹药。
向天云暗道,“洪崖先生定是花费了诸多心血才收集并反复试炼,却不知是如何到了赤练蛇手中,它又依据那水瓢、水井和地火与鼎炉,暗暗在此操练,可谓用心颇深,但妖修毕竟和人类有差别,炼丹更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炼精易形录》无疑是一本奇书,并非简单的化形易容,也包含两大部分:第一部分是洪崖自创,属于神识修炼,除了能侵人梦境、搜魂炼魄,更能够沟通其他山精水怪;第二部分则是源自俞附,属于正宗的医家。
《汉书》记载,医者四家,医经、经方、房中和神仙。俞附是扁鹊学派的鼻祖,《史记》记载:“上古之时,医有俞附,治病不以汤液醴洒,馋石桥引,案杭毒熨,一拨见病之应,因五脏之输,乃割皮解肌,诀脉结筋,栩髓脑,掸荒爪幕。渝沈肠胃、漱涤五脏、炼精易形。”
向天云想了想,对小**:“你元神融合和躯体痊愈需要时间,我们不如在这里呆一段时间?”
小黑对那碧潭似乎也颇有兴趣,猛点头,扑通,又跳了进去。向天云四处一看,山谷经过这场恶斗,早已面目全非,唯有石屋还未被烧化,便走了进去。
向天云要做的事情很多,首先是清理法器。虽然斑竹弓彻底废了,但新获得的各种法器不仅要祭炼,还要熟悉使用。
清算下来,最好的自然是法器。除了赤练蛇使用的水瓢,还有郑潜储物袋的“长盈壶”,可惜其他几人分到的法器都灰飞烟灭了。
向天云查找石屋内间遗留的玉简,原来这两件都是洪崖先生以前祭炼过的。水瓢名“长生瓢”,两者搭配,一壶一瓢才是完整的,具有更大威力。
上品灵器:
尹翠遗留的红绣球。向天云反复琢磨,重新祭炼,命名“如意红绣球”。此刻,这球不仅能坚逾钢铁,还能放大百倍增重千倍;又可以缩小百倍,细如弹丸。如果有机会在其中渗透毒性材料,还可以作为一次性的的终极必杀武器,爆裂而开;
郑潜遗留的乌锥:经过祭炼,和如意红绣球一样有机会进阶法器。这乌锥不知什么材料炼制,而今不仅尖锐,还有潜力炼制成一种水火双属性的暗器,暂命名“冰火锋”。
蒋烈遗留的芒杖:一头软一头尖,向天云觉得自己的箭杆材质太差,经常还飞在半途就被对方破解,于是做了两方面炼制,一则平时拿在手上,作为行走的支柱和随身兵器使用,二则作为一支特殊的箭。
中品灵器:
尹翠的伞已经无用,手帕适合女修。向天云踌躇半天,想起蒋烈的中品乌盾,于是把三者熔炼到一起,又参杂了一些在道术场准备的炼器材料,比如蜘蛛丝、蚕丝、寒铁等,又滴了一滴“鸾胶”,且取出康王鼎,祭炼了三天三夜。
结果,一面毫无光华的手帕大小的丝网出现了,虽然毫无光华,但试了一下,却效果奇特,不仅大小如意,弹指之间可扩展到十丈大小,还能掩藏行迹,防备自己的夜视眼窥测,更能水火不侵、不惧风雷,比上品灵器丝毫不差,命名“隐形罗网”。
至于“鸾胶”,向天云一进石屋就盯上了,甚至放弃了选择其他法器。因为这是可遇不可求的东西,是弓箭手梦寐以求的宝物,所谓“西海献鸾胶,武帝弦断,以胶续之,弦两头遂两著。终日射,不断。帝大悦。”
这是用凤喙麟角合煎才能做出来的圣品,早已失传。俗世所说的“续弦”,便是“鸾胶”,后来才比喻续娶后妻。
其次是清理丹药。最好的自然是郑潜遗留的那粒“九华丹”,可以作为炼气九层突破到筑基期的首选丹药。境界突破时,因为发生根本性的突变,需要大量灵气支撑,如果还要在关键时刻用灵石和普通丹药递补,无论对心境还是效果都是大有影响。
再就是两粒鸾凤丹和两粒鸿鹄丹。向天云拿出玉盒,反复琢磨丹药残留,反复比较《三兽丹方》玉简,最终把四粒丹药放在一起回炉。
不久,借康王鼎之力,三粒新丹药出世了。向天云把小黑喊来,一个一粒,然后一个沉进了潭底,一个躲在石屋,进行炼化。
向天云没有想到这新丹如此难以炼化,效果却极为怪异。
一个月后,碧潭上空形成一个螺旋形的漩涡,远至鸾岗的灵气都被凝聚过来,小黑不仅伤和毒解除,更突破进了筑基期。小黑跑去看向天云,这老大还在石屋苦苦炼化。
又半个月,向天云终于炼化完毕,一举进入炼气七层,其他还有种种变化,仅是从外表看,身高便“拉长”许多,近六尺的汉子了。
向天云又在石屋住了一个月,然后在山谷的洞口重新留下一道禁制,继续北去。这里,已开始和周围的山体融合,数年内便最终消失。
………【第四十章 湘州魅影】………
向天云拄芒杖,从江州庐陵郡往西,过安成郡,到萍乡。至此,已是江州与湘州的交界处。而后,他进入醴陵,继续往西北行走。
站在修仙界的最底层,法力低微,是不可能在天上飞来飞去的;即便是真仙,也还要依托坐骑,或节省法力,或彰显威严,或遮掩遁速的不足,何况这里还是比灵界低了一级的人间界。
向天云进入醴陵后,便换了一枚玉简。当日郑潜的储物袋**有四枚玉简、一个玉佩。那玉佩正面歪歪扭扭刻有一“廪”字,反面画有一只老虎,皮毛白色,威风凛凛,却不知何意。四枚玉简就极其实用,分别是江州、湘州、荆州和郢州的地图。显然是郑潜从蜀地而来,为了在伏龙山行事方便收购。
这是极为不易的事情,要知道南朝自刘宋开始,为了防止荆州对下游都城建康的威逼,不断出台措施钳制荆州的实力。
先是一分为四,把两晋时期强大无比的荆州分解为荆州、湘州、郢州和雍州四州;再又出台宗王驻荆制,非皇族王爷基本上没有机会担任荆州刺史,避免以前王敦、陶侃、庾亮、恒温等一旦驻荆,便要对皇权起心动念的弊端。
但荆州从“半天下”的地位被肢解后,四州的所属郡县便不停地变化。比如湘州,在宋齐梁三朝,一旦和北魏开战,它便隶属于荆州;战事稍微平息,它又独立了。到此时萧衍的梁朝,湘州州中有郡,郡中设郡,乃至县中设郡,朝夕更改,令人目不暇接。
向天云白天慢慢步行,和普通人的多次接触,使他明白为何父亲当年去不了襄阳,便来到了南昌。这是东晋后期北方流民绝大多数人的选择,所谓“自江陵至于建康,三千余里,流人万计,布在江州”。江州,上接荆州,下连扬州,是汉人流民的汇聚地。真的直接去扬州,那是士族门阀的地盘,他们多半会沦为附庸。
到了晚上,他则双眼放光,背后凝出淡淡虚影,如雁过碧潭,飞行于沟壑与树枝之巅,节省了大量的时间。累了,便抢个夜枭的地盘,在树上休息几个时辰。
这一天,向天云在醴陵看完一个陶瓷大作坊,心中嘀咕着,“胖子韩玺说是到湘州当老板,或许是想到这里来偷师也说不定”,慢慢往临湘(长沙)走去。长沙郡这时只包括四个县,临湘、浏阳、醴陵和建宁。
没过多久,天色已晚,向天云路过一座大山,正飞上一颗大树休息,便听得“噗”的一声,熟悉的弓弦声从树下响起。向天云双眼一眯,瞳孔闪出暗褐色的光,伸手一抓,便抓住了来箭,“咦,这箭上涂的血怎么闻着这么熟?”
他跳下大树,脚刚落地,那里一个人影“哇啦”一声怪叫,撒腿便跑。向天云此时夜视如昼,展翅有影,长笑一声,“兄弟,莫跑,我又不是妖怪!”
这是一个手执桑木弓的年轻男子,个头高大,一身白衫裤,听到他说话,跑出了几丈,这才惊疑地停下,然后便“叽里呱啦”地一阵冲着向天云一阵说话。
向天云双眼微闪,“炼精易形法”运转,然后用同样的语言道:“兄弟,我是过路的道士,你怎么半夜还在打猎?”
那白衣汉子看到向天云居然会说他们的话,大喜到:“我们就住在这附近,你怎么像只鸿鹄一样飞到树上?”
向天云奇异道:“你还知道鸿鹄?难怪我闻着你箭上的血有鸿鹄的味道。你们住在山上,难道是蛮人?”
白衣汉猛点头,然后把头抬得老高:“汉人叫我们莫徭蛮。至于鸿鹄,我们箭上就是涂的这个,寨子里还多着呢。”
向天云此时一路云游,早已习惯与各色人等打交道,何况这等还有鸿鹄血的少数民族,于是笑道:“蛮族太多,我倒是孤陋寡闻了。兄弟愿否带我去家中借宿一晚?”
白衣汉略一沉吟,道:“走,很少有你这种会说盘语的汉人了。”
都是年轻人,又能说同一种语言,两人很快就交换姓名,向天云在这个叫盘喜的汉子带领下,大步往山上走去。在山腰,向天云看到了不少红薯、芋头和豆子。
看到盘喜带着生人回来,寨子里呼啦围上来好几个后生,听向天云说着半生不熟的盘语,都啧啧称奇。
看来这里的确外人很少来,不一会,几个年龄大些的莫徭蛮也来了。盘喜干脆在寨子空地上生起了火,拿出野鸡、红薯等烧烤。向天云毕竟是持戒的道士,更有辟谷丹在身,拗不过莫徭蛮人的热情,随便尝了一点,却是猛问莫徭蛮的来历。
边吃边聊,向天云这才知道,这莫徭蛮号称“其先祖有功,常免徭役,故以为名”。
向天云想了想,问道:“你们是否以狗为神?祭祀盘瓢?”老人都说是。向天云哈哈大笑,“你们的确是功臣之后,甚至有汉人血脉呢。”
一众莫徭蛮大惊,纷纷道,“我们吃尽一山过一山,汉人莫想管我们,怎么还和汉人沾上边了?”
向天云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缝了,“好说,好说,你们谁家还有鸿鹄血,我拿东西和你们换,还讲这道理给你们听。”
几个年轻莫徭蛮也大笑:“原来打的是这个算盘,我等过的就是‘箭头余鹄血,鞍傍见雉翘’的日子,这里有回雁峰,多的是那些南归大雁的血,就是不知你有什么东西和我等换?”
向天云皱眉道:“你们最想换什么?”
有老者笑道:“他们想娶婆娘,就要铁钻钴做聘礼。”
向天云这才明白,微微笑道:“铁钻钴没有,但汉人的铁器倒是有两件,锯子、锤子我带在身上,谁的血多就换了!”手一伸,魔法般变出一把锯子、一把锤子,正是他制作柘木弓时所用。
年轻的莫徭蛮纷纷回屋拿来鸿鹄血,向天云自然是换了最多的两大盆雁血。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