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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岩大师将手一挥,一封信飞往唐小峰,道:“有人托老衲将此信交给唐敏施主,便请小施主代为转交。”
唐小峰知他受伤不浅,现在必是要回山修养,于是继续比划,问那人是谁?
黄岩大师念声佛号,道:“乃是魔门天魔宗之公主。”
唐小峰瞪大眼睛……魔门,天魔宗的公主?
天魔宗公主,托罗浮山十八寺主之首的“正性僧”给他叔父送信?
喂喂,老和尚,天魔宗的那些姑娘虽说要在风尘之中守身如玉,但不管怎么说也是ji女吧?你一个和尚,怎么会跟魔门ji女扯上关系?
话又说回来,这老和尚是禅宗,天魔宗公主是魔门,叔父唐敏是儒生,这三人是怎么扯上关系的?
莫非真的三教缘来是一家?
他一边发出沙哑的声音,一边比划,表示自己一定会将这封信交给叔父。
又想知道天魔宗公主为何会让黄岩大师送这封信,黄岩大师也不隐瞒,将他拦江阻船之事说了出来。
天魔荧惑三花船?唐小峰这才知道为何昨日那陀山老僧和潘行者拜山闹事时,罗浮山十八寺主只有七僧在山中。
黄岩大师将信交付唐小峰,御风飘走。
老和尚一走,唐小峰拿起信就要拆,林婉如一把将他抓住:“小峰,你做什么?”一脸怀疑地盯着他。
唐小峰冲着她笑……他对信里的内容实在是太过好奇。
天魔宗的公主居然会给他的叔父送信?嘿嘿……真的好想看。
“不行偷看。”林婉如将信一把抢过。
偷看别人的信怎么都是不对的。
没奈何,唐小峰只好带着表姐,绕着间山,继续飞去。
一直来到间山山后庵前,一道清风闪至,有人唤了一声“公子”。
他虽有七个丫鬟,但将他唤作公子的只有林书香。
到了庵中,果然爹、娘、姐姐、芸芝紫芝、丽蓉红蕖、红红良箴、七个丫鬟全在这里。
众人见他说话沙哑,又跟他表姐在一起,问了起来,却是林婉如将发生的事细细说出。林氏听得儿子竟被逼得用剑抹脖子,差点昏了过去。
唐小峰也问起,才知道是芸芝见妖风忽起,家中无故断了一树,赶紧算了一卦。
卦像是“日奇入雾”。
天盘乙奇,地盘六己,被土暗昧,门凶必凶。
唯有朝开门方向逃亡绝迹,方得“地遁”。
间山正好是在开门方向,于是芸芝劝大家先躲再说,林书香与芸芝相处已是有些时日,深知她卦出必灵,也赶紧相劝大家。
唐敖虽是“敬鬼神而远之”的书生,但这些日子以来,早已知道儿子带回家的这些姑娘一个个都是身怀绝学的奇女子,又见连稳重而又极识大体的书香都这般说,自也不再拖拉,赶紧带着众人避入间山。
现在知他们躲避未久,果然便有恶人找入家中,这才更信芸芝卦术无双。
唐小峰一眼看去,见其他人都在,唯有叔父唐敏不知去了哪里,诧异问起。
众人对望一眼,唐小山轻叹一声,道:“不知为何,自避入间山后,敏叔便一直是心神不宁的样子,后又说他要往县城去一趟,怎么劝他亦是不听。”那时她只想着叔父只是一寻常儒生,就算有敌人找上门来,多半也是弟弟惹上门的,现在才知那些人并不只是冲着弟弟来,亦是要找叔父,自是不免担心。
唐小峰想着,叔父不会剑侠本事,一个人绝无法去得太远,于是向林婉如要来书信,要去寻他。
骆红蕖却道:“大哥,这封信给我看一下。”
唐小峰见红蕖看着信封一脸惊讶,于是将信给她。
红蕖将信接过,见信封上写着“吾弟秀聪亲启”,眼眸中先是带着惊讶与困惑,紧接着便是震了一震,娇躯颤动,紧捂嘴儿,仿佛难以置信,要哭出来的样子……
……
第三卷 洞天卷 第七章 奇怪的信
第七章 奇怪的信
众人见骆红蕖样子怪异,面面相觑
尤其是唐小峰,自从在东海认识红蕖,两人结为兄妹以来,他便知道自己书里面的这个老婆、现实中的这个义妹颇有英气,从来不曾这般无助。
东海小杨香,可是领着麟凤山百姓多番大破淑士国与大人国的一方寇首,乃是东海十大寇之一,何曾表现得这般虚弱?
魔门天魔宗之公主,托罗浮山十八寺主之首寄给他叔父的信,却把他的义妹看得差点哭出来。
这到底是什么状况?唐小峰发现自己从来不曾这般好奇。
待要问时,骆红蕖却又将信递向唐敖,道:“伯父,您可认得这字迹?”
唐敖接过信来,仔细一看,紧接着亦是一震:“这是宾王贤弟的笔迹。”
唐小峰与姐姐、徐丽蓉、宋良箴对望一眼,这才明白骆红蕖为何是这般表情。
这封信居然是骆宾王所写?
骆宾王乃是红蕖的父亲,同时又是徐敬业、唐敖的结拜兄弟。
当年徐丽蓉之父徐敬业、骆红蕖之父骆宾王、薛蘅香之父薛仲璋、魏紫樱之父魏思温等人,一同起兵反武。
兵败后,徐敬业被杀,薛仲琼、魏思温亦在逃亡路上被擒,纷纷惨死,唯有骆宾王始终下落不明,谁也不知去了哪里。
徐敬业等人一同反武,但最为武则天所痛恨的,无疑却是骆宾王,皆因当时反武的檄文便是骆宾王所写。檄文中说她“潜隐先帝之私,阴图后房之辟”、“近狎邪僻,残害忠良,杀姊屠兄,弑君鸩母”,除了“弑君”之罪只是猜疑,其它无一不戳到武则天痛处。
别人骂武曌,只敢在心里骂,骆宾王一篇檄文出来,却是天下皆读。武则天读完檄文,一身冷汗,虽强笑着说“如此才华未入朝廷,实乃宰相之罪”,似是怜才,其实却是恨之入骨,事后更是举国搜捕骆宾王。
只是徐敬业与手下诸将虽然纷纷被杀,唯有骆宾王却始终下落不明,有人说他早已死于乱马之下,有人说他已是投河自杀,总之,他就是这般生未见人,死不见尸,仿佛从神州消失一般。
骆宾王年轻时便是江南第一才子,名满天下,纵然到了后世,亦是“唐初四杰”之一。
他的书法自成一格,与众不同,唐敖乃是骆宾王义兄,自然一眼认出。
而骆红蕖虽然从小就不曾见过父亲,但她祖父带她逃亡东海时,随身携了一些骆宾王的字画,骆红蕖自幼无父,又知自己父亲是名满神州、敢为天下先的人中之杰,幼时常常拿着父亲书法来临摹,此时一眼看出信封上的几字乃是父亲所写,还觉无法相信,现在见连唐敖亦是这般判断,不由得流出泪来。
这封信信封崭新,墨迹干而不沉,分明便是近日所写。
难道爹爹未死?骆红蕖既是酸楚,又是喜悦。
唐小峰心想,这样看来,这封信乃是骆宾王写给叔父的,而不是天魔宗公主所写,若是这样的话,就比较合理了,毕竟他怎么都不觉得叔父跟天魔宗会扯上什么关系,毕竟他对自己的叔父还是比较了解的,他叔父唐敏虽有才华,却不图功名,不逛花街柳巷,正正直直的一个人。
当然,这也跟唐家的家教有关,他唐家原本就是书香世家,略有一些薄产,守着几亩良田,世代读书,算是一个比较传统的“知识分子”家庭。
事实上,唐家几辈人下来,最不像“唐家的人”的估计就是唐小峰自己了,但就算这样,他也从小被逼着读了许多书,只不过对于什么“圣人之道”、“礼义廉耻”之类的东西不感兴趣罢了。
而天魔宗不但是魔门,里面的更都是风尘女子,唐敏自然不会跟她们有什么牵连。
但是骆宾王可就不一样了,骆宾王可是天下知名的才子,才子往往都是风流的。而且像什么“江南第一才子”之类的名头,基本上都是青楼这种地方传出来的,若是一个人好端端地守在家中,自得其乐,就算是个大才子,又有几个人能知道他?
唐小峰想:“不管怎样,明明已经失踪十几年的骆宾王,突然请天魔宗送了这封信来,而且听黄岩大师说,天魔荧惑三花船所聚之处,必有灾祸,而在他答应替天魔公主送信后,三花船便退出岭南,如果那三花船齐聚岭南真的就是为了送这封信,那这封信只怕真的重要无比。”
他立时便要离山去找叔父。
骆红蕖道:“大哥,我与你一起去。”她实在是太想弄清,自己的父亲是否真的未死。
林书香道:“公子,我也……”
“又不是去打老虎,”唐小峰用他那沙哑的声音笑道,“你和丽蓉便守在这里,万一那两个人找到这里,至少你们还可以挡着。”
林书香听他这么说,也只好无奈留下。
当下,唐小峰御着剑光,骆红蕖踏着滑云板,结伴飞出间山,往清源县县城去了。
唐小峰与骆红蕖飞出间山,来到县城,找人打听。
唐敏在清源县小有名气,太守、县令之女都是他的女学生,认识他的人亦有不少。
结果,得到的消息却是他在清源县逗留了一会,又往循州去了。
他们继续追去,追了数里,在路上,看到唐敏独自一人,心事重重地走着。
从清源县到州府路程不近,他却未到驿站去做马车,只是这般走着。
两人赶紧落了下去,唐敏看到他们,错愕地道:“小峰?”
唐小峰声带未好,说起话来嗓子发疼,干脆便让骆红蕖帮他说。
骆红蕖将大致上的情形告诉唐敏,唐敏听到两个和尚上门找他,亦显得极是吃惊,他从唐小峰手中接过信,拆信一看,然后便震了一震,又是惊喜,又是黯然,表情极是复杂。唐小峰与骆红蕖对望一眼,他们对这封信的内容更加好奇了。
两人正要询问,唐敏却蓦地取出火拆子将信烧了。骆红蕖道:“敏叔,这封信可是我爹爹所写?”
唐敏叹道:“不错。”
骆红蕖一阵惊喜:“我爹真的活着?”
唐敏道:“确实活着,去年夏中,我还曾于泰山见了他一面。”
“敏叔叔,”骆红蕖看着他,“爹爹现在在哪里?”
唐敏无奈地道:“这个,我却不能告诉你。”
唐小峰与骆红蕖错愕地对望一眼,就算骆宾王当年乃是举国通缉的要犯,但十几年过去,武则天已死,局势早已改变,况且其他人不说也就算了,难道他的下落,连他的女儿也不能知道么?
唐敏道:“抱歉,我早已答应过别人,无论如何都不能将那个地方的存在告诉别人。”
又道:“信已送到,你们可以回去了。”
骆红蕖错愕:“那两个恶僧还在到处找你……”
“无妨,”唐敏道,“我绝不会让他们找着的,你们只管回去就是。”
唐小峰与骆红蕖再次对望一眼……唐敏的样子实在太过奇怪。
骆红蕖再要说话,唐小峰却拉了拉她,又比手划脚的,让叔父自己保重。
唐敏向他们告辞,便又独自一人往循州城行去,走了大半时辰,回过头来,大路上空无一人。
他仰天长叹,忖道:“骆兄弟虽让我逃出岭南,但天大地大,那些人若要找我,我再怎么逃也是无用,若是被那些人抓去,只会将她害了,倒不如一死了之,那些人就算找到我的尸体,一个死人对他们亦是无用,也就不会连累到她。”
离开大路,找一僻静之处,取一绳子挂在树上,搬石踩上,再将石踢开。
绳子方自勒紧,还未觉窒息,却又蓦地一坠,栽在地上。
唐敏看着断在身边的绳子发了好一会怔,才苦笑一声:“小峰?”
旁边光影一闪,唐小峰与骆红蕖掠了出来。
骆红蕖将唐敏扶起,道:“敏叔叔,你到底有何苦处,为何要来寻死?”
唐敏长叹道:“你们也不用问了,就让我死在这里便是。”
唐小峰清清嗓子,用他那沙哑的声音嘻嘻笑道:“不成。”
骆红蕖道:“我们让敏叔你死在这里,亦很简单,但我们回去后却怎么交待?大哥难道能告诉伯父伯母和小山姐姐,说他看着敏叔你寻死而不顾?我爹爹给敏叔你写了封信,敏叔你看完信后,便去自尽,这让红蕖如何还有脸待在府中?”
唐敏道:“这不关你们的事,也不关你爹的事……”
骆红蕖急道:“那到底是什么事?只要说出来,总有法子解决。”
唐敏再叹一声,正要摇头。就在这时,异变突起,一条长长的舌头蓦地将他卷了过去。
唐小峰与骆红蕖明明就在他的面前,竟是来不及阻止。两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