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夭红听到此时时,心里百味杂陈。他转动推车意图悄悄离去。哪知车轮卡主了,一动便传出了不小的声音。原本跪在地上冷汗的李将军大喝一声,“谁——”鲁莽地纵身一跃,一把从帘子外面揪住了夭红,将他给提到了厅上,扔在了众人的眼皮底下。
夭红猝不及防地一阵眩晕,跌在地上以手臂撑住了自己的身子。
“哦!”凤菲看着自己的爹爹受到这种待遇,在燕珑回腿上不安分地弹动起来。
“红儿——”燕崇北看清了之后,快步上前抱起夭红,同时恶狠狠地瞪住了李将军,脸上的表情凶狠而霸道。
李将军活生生被吓得倒退几步,重新五体投地趴在地上,瑟瑟发抖。
燕崇北刚一开口唤了声“来人~~~~”
夭红直起腰来连忙插嘴,“不碍事!是我自己的错,这位大人也是尽了职责。”
燕崇北这才把嘴里那句命令给收住了,将夭红上下打量一番,“可曾伤到何处?”
夭红摇摇头,他见这满屋子的大臣们都悄悄地抬了一只眼睛打量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道,“我,我只是来找凤菲……”
凤菲听爹爹叫了他,咧着身子伸长胳膊要夭红抱。
夭红被燕崇北抱到燕珑回身旁的软榻上坐下,凤菲扭着小身板儿飞快地朝着爹爹爬了过来,爬到爹爹的怀抱中窝成小小一团,含着自己的两只小手望着地上一大片的臣工们。
众人方才就见到‘太上皇’怀里抱着的这位小神童,还在心头猜测到底是什么人,如今看到夭红便心中明了了,原来是这人的孩子。只是这人又是谁?
有些大臣们看着夭红觉得十分眼熟。他们曾经见过夭红服用‘凤鸾天’之后的样子,但那时与现下相比毕竟差了不少。
夭红垂着眼睛望着凤菲的脑心,伸出手一下一下摸着那头顶的胎发。他浑身充满了慈祥爱怜的感情,让那群大臣们看着都觉得心底某处变得柔软了。
燕筑山最先回过神来,他有些怀疑地望着夭红。方才他分明听到皇上叫这人为‘红儿’,但这人虽然长得极美,却分明是个男人哪!
“皇上!这位公子是……”燕筑山老顽固发作了,当下决定要把整件事弄个清楚明白。
燕崇北冷眼瞥了一下燕筑山,坦荡荡地说道,“这便是朕的皇后人选!”
他话音刚落,就见地上趴着的诸位大臣们都瞪大了眼珠子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燕筑山一口气没提起来,指着夭红的手指头都在剧烈颤抖,“他,他,他……他分明是,是个男人!男……男人怎能立为皇后?荒唐——太荒唐了——”
夭红面无表情地瞟了一眼燕崇北。虽对他的心意有些感动,但这位皇帝未免太张狂了些,连这种要立一个男人为后的事情都敢昭然于天下。旋即,他想到了当初燕云三与叶琼华的尸身拜天地时的情景。是了!那般惊世骇俗的时他们都敢做了,又怎会在意这些。
反正他不会做什么皇后。他如今只能和他们三个心平气和的相处,其他琐事他一概不愿理会。
燕崇北一瞧夭红冷着面孔,心里就有些慌张了。他是有这个心,但红儿一定不会领这个情。况且他也不会真正实施立后这一举措,只是心中‘娘子’的地位只能是他的红儿。
“臣有罪~~~~~”傅正德燕筑山同时呼天抢地地哀嚎起来。又将众人的视线聚集到他二人的身上。
“臣愧对先祖——大燕列祖列宗在上,太祖爷哇!您睁开眼瞧瞧吧,您的子孙要做出逆天反常的罪孽之事啦!——”燕筑山头对着北方连连跪拜,口中呼号着。
燕珑回皱起了眉头,怒气冲冲地一拍案桌,“号什么号!他老子我还没哭嚎你们哭哭啼啼的做给谁看?”
燕筑山口中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便被燕珑回的威严给唬得‘哽’了回去。
当下整座厅里只剩了凤菲呀呀学语的声音。
燕珑回指着大门口不留情面地呵斥道:“立后之事稍后会在朝堂上与你们答复,现下都给朕闭起嘴巴滚回去!要哭要嚎回家做去!”
‘太上皇’一发威,众人们哪敢不担待,于是哥哥不敢多言语,灰头土脸地从地上爬起来,颤巍巍地退了出去。
待他们一出大门,便有眼尖之人凑上前来小声嘀咕着:“诸位没瞧清楚那位公子是何人么?不就是昔日集仙阁那位‘凤神’公子。”
他这一说,大臣们便都回忆起来了。燕筑山走在人群最中央,眯起一双冷冰冰的小眼睛有些愤然地说道“诸位!你们今日也瞧见了,这都弄得什么事儿。当初皇上偏爱那劳什么‘凤神’公子,如今竟然罔顾伦常想立妖人为后,且还是个男人!这要传扬出去,我大燕还如何在诸国间自足?”
大臣们自然随声附和着:“是呀是呀!”
“明日咱们也该弄些手段来了!诸位可不想对着位男人叫皇后国母吧!”燕筑山继续鼓动着众人。
待那群大臣们纷纷离去之后,街角树梢上探出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孔来,正是皇帝身边的暗卫——夜大人的手下。
燕珑回在那帮大臣们都离去之后,才沉着脸面对着燕崇北叹了一口气,“你不该将红儿牵扯进朝堂中。明日早朝便下圣旨,无论哪家女人定下一个皇后,红儿之事不得再提!”
夭红的脸上这才好看了些。“下次若有何事牵连上我,皇上务必要先问清我的意见。”
“红儿!”燕崇北在夭红身边坐下,“朕不是想强迫你,只是这是朕的心意,朕心中的那个位置只有你!”
夭红叹了一口气,“多谢你的心意。”就是因为知晓才没有动怒发脾气。他心平气和地对着在座三个姓燕的说道,“其实你们不必顾虑我,该如何便如何,这些并不与凤菲的安危相冲突。”
燕崇北的脸色黑了一黑,“红儿你难道一点都不介意朕要去娶那些女人么?”
夭红心想,他为何要介意呢?
燕崇北见他不说话,心里重重一痛。满脸颓然丧气的表情自嘲地笑了笑,“是呀!红儿怎么会在意这些呢?”他垮下肩膀慢慢地往厅外走。
夭红看着燕崇北那沮丧的背影,觉得自己的胸口又开始发闷了。
燕珑回和燕崇北两人也长叹一口气。原以为多少会有些改变,直到听到夭红说出那种满不在乎的话之后,他们才惊觉原来自己要走的路还很长很远呢。
燕崇北终究是拗不过满朝臣工的再三请求,终于同意要立后了。皇后人选又成了诸位大人们争论的焦点。朝上朝下,燕崇北被这帮臣子们困住好几日了。似乎不从皇帝口中得知皇后的确切人选,这些人便不会给皇帝喘息的机会。
燕崇北连接四五日未曾来看望夭红和凤菲。当夭红自下人口中得知当今皇上即将立后的消息时,他原本闲适舒爽的好心情一点一点地变化起来。
早知如此不是么?他在心中安慰自己。但是原本手中捧着的书卷却不知不觉地从膝上滑落了。
人生总有太多的无可奈何和不可预测。他按住自己的胸口,心头轻一阵重一阵地不断泛起酸楚。
长乐公子 第一百一十四章
燕崇北忧愁烦闷地坐在御花园中对着头上的一轮弯月,静静的喝着酒。他心中有万千愁绪无法对人说出,再加上前几日被夭红伤了一回心,这几日神情萎顿,精神不济根本不想踏出宫门。
他是那般的喜爱红儿,宁愿冒天下大不韪印证自己的心意,可惜却不被领会……便是如今坐在帝王的宝座上又如何?
就一杯接一杯的下肚,神智却是越来越清醒了。他一手捏着酒杯抵着自己的额头闭上眼睛品味着当下的苦楚和孤独。
不远处有两盏宫灯幽幽的飘了过来。明美人带着她的小皇子,当今圣上唯一的血脉慢悠悠地转了过来。在远远地看到了燕崇北之后,明美人淡淡地垂下眼睛,悄悄地推了推他身边那位年仅四岁的小皇子——燕如璧。
燕如璧扬起端正俊朗的小脸看了一眼自己的母亲。他鼓起勇气向着凉亭中的那个人——他的父皇跑了过去。
燕崇北眯着眼睛陷入了沉思之中。突然他感觉到自己的腿上被人轻轻一压,他微微睁开眼睛瞥了一眼抱住他一只腿的燕如璧,神情迷惘了一会儿,过了好半天他才认出眼前这个幼童是谁。
“如璧啊!……”
“父皇!”燕如璧脆生生的童音响起。他眨巴着大眼睛盯着燕崇北,“父皇!璧儿许久都未曾见到父皇了!”
燕崇北摸了摸自己儿子的脸,“哦!父皇忙着呢!”
明美人袅袅挑挑地走上前来,对着燕崇北福了一福,“璧儿半年未曾在皇上膝下承欢了。终日同臣妾念叨着要去‘龙泽殿’呢,臣妾好说歹说才让他安定下来。没想到今日竟然会在御花园见着皇上。”
燕崇北根本没用心听明美人的话,自打有了凤菲之后,他少有的父爱才显现了出来。他一把将燕如璧抱上自己的膝头,“璧儿原来这么不乖啊!”
燕如璧看了眼自己母亲的颜色,忙献宝似的冲着燕崇北说道,“璧儿很乖,千字文都会背了呢!”
燕崇北饶有兴致地看着孩子稚嫩的双眼。在那双与自己极其相似的眼睛里,他看到了只有皇家小孩才有的那种老成。
明美人静静地立在一旁,等待着燕崇北的反应。她本以为皇上起码会听璧儿背诵一段的,谁知道燕崇北只是注视着儿子没有反应。
燕崇北自小就是在虚假与伪装中成长起来的,又怎会看不出明美人的目的。他将自己腿上的燕如璧放回到地面上,转过身子开始打量起眼前这位昔日太子府的侍妾起来。
燕崇北召唤了小太监们带着燕如璧去玩耍。他却始终目不转睛地盯着明美人。
“你家中可还有亲人?”燕崇北突然冷不丁地问了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
明美人战战兢兢地在心中思索着如何应对眼前这位喜怒无常的皇帝。突然听到这个问题时,她疑惑了一下,随即低头恭敬地答道,“臣妾自幼父母双亡,家中也早无其他亲戚了。”
燕崇北满意地点了点头。若是如此的话,也许他心中的计划可以实行。
“如璧今年多大了?”燕崇北又问。
“璧儿整满四岁了。”提到自己的儿子,明美人似乎情绪舒缓了一些。
“若是他日后宫有了皇后,璧儿便要离开你的身边,放到皇后身旁教养了。”燕崇北有些感慨地说着。
明美人的脸色白了一白,“祖宗规矩自然得遵守。”
燕崇北轻笑了一下,捏起酒杯来为自己重新斟了一杯酒,送到唇边时却突然停住了,“你可有胆量同朕做一笔交易。事关你儿子的前途。”
明美人的心突然剧烈地跳动了两下。她用力地按住了自己的心口,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嗫嚅着说道,“皇上此言是什么意思?”
燕崇北叹了一口气。“若你愿意为你的儿子放弃生命的话,朕可向你保证,大燕未来的帝位必定是他的囊中之物。”
明美人的身子抖了一抖,却不是怕的而是又惊又喜。她快速地喘了两口气,“皇上……此话可当真?”
“你不问朕为何要你的命,反而问这作甚?君无戏言,自然当真。”燕崇北口气坚定地说着。
明美人俏丽的脸上闪过一丝坚毅,“璧儿是臣妾唯一的指望,只要是为了他,臣妾可以做任何的事。一条命又如何了?”
“你倒是同朕的母后有几分相似。”燕崇北淡淡地说着。
“全天下的母亲都舍得为了孩儿去死!”明美人此时却镇定下来,不畏畏缩缩了。
“你确信会遵守诺言?”燕崇北再次问道,“若你敢诓骗朕……”
“臣妾怎敢在圣上面前失信?只是不只皇上所图何事?”明美人躬身问道。
燕崇北想起了夭红。夭红那般不领情,他却不能背弃自己的心意的。无论如何,他这生要娶的只有夭红一人,谁都不能占据了那个位置。
“你该知晓朕这后宫是要有一位皇后的。”他望着明美人的眼睛惆怅地说着,“但,朕需要的只是一位假皇后!入不得宗册的假皇后。”
明美人疑惑不解,“所以…。。。”
“你来做这个假皇后吧!”燕崇北仿佛是下定了决心似的坚定地说出这样一句话。
明美人不敢相信地捂上了自己的嘴巴,她真是越来越听不懂皇上在说些什么了。一会儿要她的命,一会儿要她做什么‘假’皇后。
“朕有一个心